sun jan 31 03:05:30 cst 2016
劉曜醉醺醺地站起來,打開了門,秦毅探頭望向門口,看見一縷點綴著美麗頭飾的長發。
只聽劉曜詫異道:“你怎么來了?”
“怎么啦?聽說某人回來了,就過來瞧瞧唄。”她的聲音柔美而清亮。
秦毅聽到這話語,猛然想起一個身影,是那個曾在祁縣大道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紅衣女子。
劉曜瞪大了眼睛:“哦,你消息可真靈通,不過,這么晚了,沒別的事就先回去吧,明天我再來找你。”
“哎,別急著趕我走呀,我是聽說有人要和卜家的馨姊姊定親了,特地來道喜的哩。”
“啊……那件事呀,現在可八字都沒一撇,你可是有些著急。”劉曜摸摸腦袋,有些犯難道。
“胡說,誰著急啊?只是覺得你這種傻瓜,也敢打起馨姊姊的主意了。”呼延宛倩的話不急不慢,不高不低,看似激動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竟無刺耳之感,“不過呢,馨姊姊那么好的人兒,你要是能娶到她,可是天大的福分,也難怪你有這種心思。”
“其實……唉,我這里有客人,不方便與你說話,不如……”劉曜欲言又止。
“誰呀?”呼延宛倩不顧劉曜的勸阻,徑直進屋,看到坐席上有幾分醉意、目光迷離的秦毅。
秦毅心頭一陣緊張,癡癡地凝望面前這位俏麗的姑娘,她身穿一件橙色的綢衫,外套粉色的襖裙,一圈毛絨環繞著她的胸口與脖頸,緊圍的鑲金玉帶顯出她曼妙的纖腰,腰帶上還系著一把銀色外鞘的劍,腳上還穿著長統的馬鞋。
“這位是?”她望著秦毅,看來是沒有留下他的印象。
“你忘了嗎?他是我的朋友秦毅,上個月我們去打獵時碰上的那位俠士。”
“哦,想起了想起了,原來是那個教訓了小粲兒一頓的劍士呀。”宛倩笑了,對著秦毅像個男子般抱拳行禮,“在下呼延宛倩,見過秦俠士。”
“幸會,幸會。”秦毅急忙起身回禮,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頭看著地板,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覺得還算比較干凈。
“正好我也想要喝兩杯。”她走進來坐在了桌旁,端取了一只干凈的銀質酒爵。
“請為我斟酒好嗎?”宛倩把酒爵遞到了秦毅的面前。
秦毅心中微震,接過酒爵,向里面緩緩地斟入散發著醇香的液體。
“這可是烈酒。”劉曜關切的說道。
“一點點罷了。”
“請用。”秦毅斟滿了酒,雙手遞給呼延宛倩。
這時,他略一低頭,望向宛倩那一汪秋水的大眼睛,欣賞她修長的睫毛,以及玲瓏的鼻尖,櫻紅的薄唇,五官之精致絕妙,西施再世亦不過如此。
秦毅第一次這么近的看她,他的心在莫名的悸動著,覺得有種讓他說不出來的感覺――這個女孩既有漢媛的淑麗,亦有胡姬的奇艷,這種從她全身上下滲透出來的清新味道,是他以前從未見識過的。
呼延宛倩一接過酒爵,便舉起來喝了下去,她微微昂首的那一瞬間,秦毅看到了她白皙的玉頸,心頭竟泛起一絲邪念。
而宛倩不太斯文地飲下這杯酒后,扭頭一瞥,正好碰上秦毅出神的目光,秦毅連忙移望他處。
“少喝點,姑娘家,喝多了傷身體。”劉曜見宛倩這般豪飲,出言提醒。
“我自有分寸。”宛倩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自拿過酒壺斟飲。
“最近我挺忙的,你也不要到處玩耍了,早點回興德莊吧,師父該想你了。”
“我想回去時自然就回去,你不要管我。”宛倩有些不悅,白了劉曜一眼,“我可不要像你那樣的笨蛋,整天只會練武和喝酒,我還沒在左國城這一帶玩夠呢。”
“好好好,你開心就好。”劉曜頗有些無奈。
“秦俠士到左國城來,就是來看望永明師兄的嗎?”宛倩突然問起了秦毅。
“啊,是的。”秦毅點點頭。
“來嘛,我們一起喝幾杯。”
三人一起酌飲了幾番,閑聊了會,不覺間一瓶酒已見底。
這時宛倩心滿意足道:“好了,這酒不錯,我該走了,不妨礙你們老友重聚。”說罷便起身要走。
劉曜也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將軍府離這里又不遠。”她開門出去,劉曜和秦毅一起送出門外。呼延宛倩對他們擺擺手,示意二人不用再遠送,而后挎著腰間寶劍瀟灑地離去。
“她喝的酒不少,又是孤孤單單的一個女子,不會有事吧?”秦毅望著那個略顯落寞的背影,有些不安地問道。
“放心吧,她可是我師妹,從來只有她欺負人,沒人敢欺負她的,我們回去再喝點。”
兩人又回到桌前,秦毅仍對那倩影念念不忘,“你這位師妹真是位女中豪杰啊。”
“畢竟是我們匈奴女子嘛,不過宛倩她尤為特別罷了。”
“哦,何出此言?”
“師父膝下無子,只有她這一個親生女兒,師母又過世的早,于是從小就寵愛她,難免有些刁蠻習氣,但同時她也聰穎過人,能文會武,尤其是劍術,在師父的幾個入室弟子中,只有我能勉強與她相比。”
“噢,這么說來也難怪她有些傲氣,話說,尊師呼延莊主是怎樣的一位前輩?我很想認識一下。”
“師父是漢人,本姓栗氏,出身寒微,少年時有緣師從世外高人,習成一身絕技。二十多年前他云游至左國城,正值義父招攬賢士之際,遂受任為武師,創立興德莊,采選五部子弟為徒,教授他們武藝。后來又迎娶大貴族呼延氏的小姐為妻,遂易姓為呼延,成為我們五部人人敬仰的大宗師。”
“啊?他本是漢人?”
“是啊,這有什么稀奇的?來左國城謀事的漢人可多了,所以我才勸秦兄投到這里來,來日必有一番大作為。”劉曜又開始勸導秦毅。
“他竟然肯舍得自己的姓氏?”秦毅有些不解。
“師父雖然是父母所生,卻未受其養育之恩,再加上他老人家生平最厭惡那些禮教,他既然與師母已合為一家人,改個姓氏加入匈奴又算什么?”劉曜如此解釋道,“秦兄你可不是那種迂腐之人吧?”
“當然不是了。”秦毅雖然不是很理解,但出于禮貌,他顯然不能去質疑人家的師父。“呼延莊主果然是個奇人,有機會一定要見見他。”
二人聊了很久,直到困倦得抬不起眼皮,才撤去酒菜,各自安睡。
……
深夜,布滿繁星的天空下,陰森的左國城披上了一層淺淺的光輝。
在寧朔將軍府附近一處的屋頂上,呼延宛倩正望著天空發呆,她已在這里坐了很久,心情平靜的如一潭死水。秋夜的寒意也不能驅除她心中的煩惱:好友就要嫁人了,嫁的還是她的七師兄,那個一直都很照顧她、偶爾還被她捉弄一下的七師兄劉永明。
“以后見了他們兩個,我就是外人了,唉……”
正惆悵時,她忽然看見一個黑影從面前不遠處一掠而過。
宛倩瞬間從平靜中覺醒,她一躍而起,提起寶劍四顧張望,發現數十步外的那個黑影踩著屋頂的瓦片,向著將軍府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摸進。
她大起膽子,三步并兩步,追了上去。
然而她的心情太過于急切了,邁出的第一腳就把一片瓦踩成了碎片,發出一陣“哐當”的聲音,
“糟了。”宛倩看到那個影子停住了動作。
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在這么黑的夜里,和一個如此叵測的人物遭遇在了一起。
那人好像轉了過來,不過看不清對方的面孔,兩人隔著三十余步的距離對峙著。
宛倩冷靜地拔出劍,那是一柄反射著銀光的寶劍,才三尺長一點(約72厘米),靠近劍尖的地方有一個半圓形的缺口。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忍不住發話了:“你是什么人?盜賊?”
對方卻依然沉默,仿佛壓根就沒有聽到一樣。
呼延宛倩怒了,她握緊了手中的利劍,準備隨時殺上去。
如果她這時能看清對方的臉,她會發現那人的表情是十分的驚慌。
那個黑影就是在一個多時辰前還見過她的秦毅,他正在兢兢業業地執行他的使命――準備潛入寧朔將軍府探察一番,伺機進入大長老的書房,他相信能在那里找到他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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