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匪徒盯著神色漠然的上官君月眼神熾熱流著口水傻笑,仿佛已經(jīng)看到高傲冷漠的她跪在地上成為自己胯下玩物的場景。
景歌如何看不出這些匪徒腦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握在弓尾的手指輕輕跳動,挪移到中央位置。
眼前一個光頭彪悍男子手持大砍刀,注視著他們。臉上橫貫著一道蜈蚣狀的疤痕,從左眼到下巴,顯得猙獰無比,左右站著一個瘦竹竿和一個胖子,其余人并排站開。
從衣著神態(tài)來看,這個人應(yīng)該便是他們的頭了吧,左右站著老二老三,其余人稍稍站后半步,倒也尊卑分明。
“嘿嘿,小子,看在你給我們送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娘皮的份上,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再給我們老大磕三個頭,就放你一條活路。”
一個站在光頭男子身旁的匪徒開口,其他人附和的笑起來。通常情況下,老大都是不開口的,由手下的小弟代傳意思,這樣才氣派。
上官君月余光里,她發(fā)現(xiàn)景歌眼睛極輕微的瞇了起來,眉頭稍稍皺起。臉色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這在上官君月看來是很不正常的,因為總是掛在他身上的那股玩世不恭吊兒郎當(dāng)?shù)臍赓|(zhì)消失了。
景歌默默的感受著對面那些人的氣息。光頭男子約莫在二品境界,其余兩人也差不多。他有些生氣,因為那些匪徒對他的月兒有著骯臟的想法。
“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上那小娘皮了。”那光頭男子耐不住開口,“把那小子......”
他沒來得及說完,景歌在他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抬手射出一箭。這一箭快似流星,毫無征兆,凝聚了景歌所有精氣神。隱隱散發(fā)著白芒,斜插進那光頭男子嘴里,穿透頸椎,帶出一串血珠繼續(xù)射向遠(yuǎn)處。
那光頭男子跟他一般,同在二品境界。卻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連嘴巴都未曾合上,更別提躲過去了。
他倒在地上,一時間尚未死透。手腳無意識的在空中亂揮。喉嚨中咕咕嚕嚕的發(fā)出含糊不清的音節(jié)。
原來這是他要殺人的征兆呀。不動沉靜如泰山,動則如奔涌大潮,摧山斷江,越是憤怒越冷靜,不會因情緒而胡亂出手。而是尋找最佳時機一擊必殺。不錯。上官君月淺笑著在心中評價一番。
“他殺了大哥,把他......”站在光頭男子旁邊的瘦竹竿老二扶著尸體叫喊。但是還沒說完,景歌趁著他大聲喊叫的時候又一箭穿透他眉心。
景歌平靜地搭上另一支箭射了出去。這幾天,在上官君月的指導(dǎo)下,他的箭術(shù)進步了許多。而且他修習(xí)武功,可以把內(nèi)力灌注進羽箭中,威力速度更快。
胖子老三終于反應(yīng)過來,狼狽的打了一個滾,躲了過去。臉色驚駭之色甚濃,知道自己這次踢上了鐵板。這并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公子。
景歌把手中長弓擲出去,砸倒兩個舉起弓箭對準(zhǔn)他們的山匪。同時右手抽出雪亮的長刀翻身躍下流云駒,掃劈掠砍之間,迅速砍翻那幾個持有弓箭的匪徒。
此刻他目光冷冽,下手毫不留情,所攻擊的地方全都是要害之處。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tài),心無旁騖,眼中除了敵手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若是有絕世高手在此必定會感到驚異。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能在戰(zhàn)斗時調(diào)整到這種玄妙的狀態(tài),可以發(fā)揮出超越境界的戰(zhàn)斗力。
他手中長刀翻飛,不時有鮮血斷肢飛濺。那胖子手持狼牙大棒與景歌戰(zhàn)起來。很難想象他那身兩三百斤的肥肉,竟然如此靈活,騰挪之間,極其敏捷。
景歌險些被他的大棒砸中,舉刀格擋之時,一個小嘍啰陰險偷襲,在景歌背后砍出一道口子,所幸并不算太深。景歌頭也不回,反手一刀削斷他的頸脖。
他眼中戰(zhàn)意高昂,死死的盯著那胖子,立在流云駒之前,青衣染血,毫不畏懼。
“上,快上。”胖子老三聲音顫抖的命令那些小嘍啰上去。然而那些小嘍啰看著他身邊躺著二十來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心生懼意,猶豫不決。
要是在平時,景歌肯定暗罵一句:“臥槽,一群智障,不怕死么,還不跑?”但是此刻他眉宇間戾氣環(huán)繞,并不想那些人逃跑,而是想要屠盡他們。
上官君月端坐在流云駒上,看著景歌的背影,他背部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她有些焦急擔(dān)心。只是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她絕對不應(yīng)該出聲,應(yīng)當(dāng)讓身前那人心無旁騖的迎敵,不要為他增加任何顧慮。
僵持了一會兒,景歌神色凝重了些許,不是因為眼前這些劫匪,而是別的什么。
但他決心要殺了那個胖子,龍有逆鱗,觸之必怒,你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畢竟我月兒貌美如花。好好地把齷蹉心思藏起來便是,既然圖謀出手,那就要付出代價。
若非感應(yīng)到兩道奇怪的氣息向著這邊來了,景歌本是想把這些人都葬在這里。
景歌一聲輕喝,沖向那個胖子,那胖子看著氣勢如虹的景歌,心生懼意。想要逃跑,又見到景歌速度這么快,只怕是會給追上來。
那些小嘍啰不過是聚集在一起的一幫亡命之徒,不曾受過訓(xùn)練,更談不上忠誠,看著景歌這么勇猛早就心生怯意。根本不會生出上去為三哥解圍的念頭,只是退開,避過景歌,遠(yuǎn)離他們兩人的戰(zhàn)場。
胖子老三神色猙獰舉起手中狼牙棒狠狠的砸向疾沖過來的景歌。在他砍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我也會敲碎他的腦袋。胖老三想,以命換命。
景歌從沒有想過以命換命,這種虧本買賣他肯定是不會做的。
他拖刀前行,眼神專注而堅定。腦海中翻過一頁書上記載的招式,距離那胖子幾步之遙的地方提刀刺了出去。
刀法中是沒有刺這種出刀方式的,所以此刻手中刀不是刀,而是一把劍。
他用盡全力刺向胖老三,胖老三的狼牙棒砸在長刀上。
刀身轟然破碎成數(shù)十塊碎片,散成一團全數(shù)射進胖老三的身體里,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景歌,緩緩倒下去。
臨齊城的破廟里,有一個角落,上面堆著許多臟兮兮發(fā)霉的舊書。
景歌醒來的那三個月里,大多數(shù)時間花在看那些舊書上。書記載了前賢的智慧和經(jīng)驗,也記載了諸多風(fēng)土人情,看書是了解世界最好的方法,景歌一直是這樣想的。
你不可能自己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看過每一樣風(fēng)景,但是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的人,每一個角落,每一樣風(fēng)景都會有人走過見過。
他們把一生所見所聞濃縮到一本書里面,是他們智慧的結(jié)晶。所以通過書籍,借用別人的眼睛才能看到更多更廣闊的世界。
那堆舊書里面有著一本叫秦王劍譜。景歌在那三個月里就已經(jīng)看過了,只是那時還看不懂。后來老乞丐把它和另一本流星槍譜送給景歌,前些天弄丟了,景歌也不甚在意。因為他早已看過幾遍,這兩本東西是在那堆舊書里他為數(shù)不多看不懂的書籍,內(nèi)容牢牢記在心里。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兩本東西分明是一套劍法和槍法,講的是內(nèi)力和槍劍如何使用。也不知道老乞丐在哪撿到這兩本東西。那時景歌習(xí)武還沒入門,自然不能理解,現(xiàn)在漸漸熟悉體內(nèi)的內(nèi)力之后,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的樣子。
這一劍招應(yīng)該便是叫做詭劍吧,在劍身中注入數(shù)道內(nèi)勁。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態(tài),受到外力侵?jǐn)_時炸碎劍身傷人,防不勝防。只是不知若是劍身足夠堅硬,不會被炸碎又會怎樣,等有時間了得試試看。景歌想。
那些流寇看到胖老三倒下,馬上四散逃亡。平日在他們眼里不可戰(zhàn)勝的三個老大就這樣死了,哪里還敢生出為他們報仇的念頭。
“秦王劍法,詭劍,怎么可能!”上官君月臉色驟然大變,低聲驚呼。
她看著飛奔過來的景歌,臉色極快的恢復(fù)平常的模樣,景歌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細(xì)微的變化。只是迅速的撿起長弓和一把劍,翻身上了流云駒,拍馬全速前行。
那些流寇或死或逃,上官君月不明白為何景歌還要如此焦急的趕路。
“先停下,我?guī)湍闾幚韨凇!彼蟊车膫谶在流血,瘦削堅毅的臉顯得有些蒼白。
“就在馬背上處理。”景歌撕開破碎不堪的衣服,露出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上身,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流淌著鮮紅的血液,手握韁繩說道。
上官君月這才發(fā)現(xiàn)景歌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她身后,而是坐在前面,她處理完傷口后取出針線,飛快的縫合著。
劇烈的顛簸沒有影響到平衡感極好的她,下針的地方依舊精準(zhǔn)。
“多少人?”上官君月問,景歌走得這么匆忙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察覺到后面還有人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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