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錯。”
沈懷喜歡林清堯不單單是因為在生活的重壓當中那股子里的不卑不亢，還有她的那份聰明。
“所以，劉坤利用王猛，而先生利用的是劉坤，真是好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先生為了復興計劃，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夠重新活過來，他的手上濺了好多的血。”
沈懷的臉上帶著悲戚，“若不是他，我們斷然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清堯。”
忽然，他說：“我也是才知道，才知道的那些我查到的資料，都是高達故意放在上的。”
“為什么？”
林清堯不知道若是實驗要復活程國豐，與自己有什么聯系。
“陸天銘害死了他的親生兒子，所以他恨！”
沈懷仿佛能夠猜到，“你還記得你被死亡么？”
她同陸知行說過，十四歲那年，一輛卡車將自己碾壓，那種骨頭碎裂的痛苦，林清堯至今想起，都覺得疼。
“難道”
林清堯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醫院，一位慈祥的老人對著她說：“孩子，你不要怕。我們成功了。”
“沒錯，那時候，你在的地方，其實是國的實驗室，只不過一切都是仿造著嶺南。”
林清堯回想起當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的事情，咬著唇：“那個人就是先生么？”
原來，很多時候，一些事情早早地有了定數，只是當事人未曾知曉罷了。
“你是計劃第一個，死而復生的人。”
沈懷嘆了口氣，“陸知行是第二個，李漢是第三個，秦楚是第四個”
他一一列舉著。
“天。”
林清堯頹然地捂面，“原來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死亡，不過是先生為了讓自己的家人復活的，一次又一次實驗”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把人的生命，看作是一個又一個數據。
林清堯閉上眼睛，她抓著沈懷的胸口，“那小然呢？他們為什么要抓小然？”
“因為你是第一個完美無瑕的實驗品。”沈懷說得有些口干舌燥，“包括李漢與秦楚，他們都有瑕疵。”
“剛好實驗體與實驗體的結合，前所未有。”
“并且你們之前身上帶著的那些特殊的能力，隨著年齡的增長，最后都會變成與普通人無異。”
怪不得，那個時候，他們都覺得是陸知行屏蔽了所有的人能力，或者是復制旁人的能力以后，那人失去了能力。
“先生的實驗遇上了瓶頸，剛好這時候陸悠然出生，給了他重新點燃了希望。”
沈懷抬起手臂，“清堯。麻煩你能為我接杯茶水么？我有些口渴了。”
也是，他居然慷慨激昂地同她講了大半個鐘頭。
不過這屋子里沒有現成的水，并且因為沈懷幾年未歸，物業已經停了他的水電費。
“你的房間里沒有水，我去外面個你買些回來。”
林清堯拍了拍自己發麻的雙腿，“要農夫山泉的，可以嗎？”
沈懷輕咳了幾聲，“我同你一起去吧。”
那感覺，似乎好像她出去買瓶水，就會跑了一樣。
林清堯為沈懷裝扮嚴實后，又帶上了口罩，這才出去。
這一年內，林清堯因為經常出門，所以學會了開車，她的那輛奧迪不算太貴，性價比較好，看著也很普通。
沈懷現在看不見，開車的自然是林清堯。
“你家附近的超市在哪里？”
“灘林路。”
林清堯輸入導航，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等到到了超市，林清堯聽到沈懷說：“我就不下去了，在車上等著你。”
“也好。”
畢竟沈懷現在不太方便，萬一遇見記者，肯定又會被亂寫一通。
林清堯抱著大桶的農夫山泉，去結賬的時候，聽到了超市電視機上正播放著：“據川北日報今早得到的消息，最近警局出現了一起驚人駭聞的消息，前不久我市重案二組的沈珂，竟然持槍殺害了自己的同僚，目前已經被公安機關依法抓獲”
原本那農夫山泉就大，林清堯一個失神，大桶砸在腳上，疼得她差點兒掉淚。
好心的路人幫著林清堯把大桶撿起來，“姑娘，這大夏天的你捂得這么嚴實，不熱啊。”
“謝謝阿姨。”
林清堯從好心的路人手里接過農夫山泉，徑直在門外結賬。
她雖然與沈珂的關系并沒有很熟悉，但是陸知行因為自己的事情，找過沈珂幾次，也算是舊識。
沈警官怎么都不像是那種會傷害隊友的人啊
川北警局
“沈隊長，得罪了。”
這個看押沈珂的小探員，曾是二組一起共事的小汪。
“小汪。”
沈珂的手臂透過鐵柵欄抓著小汪，“這件案子，兇手另有其人，我現在手上就有一些證據”
“省省力氣吧。”
小汪平時沒少被沈珂壓榨，這會兒看到沈珂落馬，他有種落井下石的感覺。
“這些話，你都說了幾十遍了，不耐煩么。”
小汪拿開沈珂的手臂，“好好在這里等著宣判結果吧。”
沈珂頹然地坐在這里，嘴里還喃喃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現在外面風言風語，都在說沈珂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劉坤被斃，所以對著那位同事才會下此狠手。
川北警局對這件事情很是看重，上層立刻召開會議。
丁遇正忙完手里的一個陳年舊案，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劉姐。我能不去么？”
“這件事情，上面那么重視。”劉思凡拽著丁遇的胳膊說，“你身為重案七組的門面，怎么能不管了呢？”
“我都一宿沒睡了。”
丁遇打著哈欠，“你說，如果咱們頭兒還在的話，肯定會讓我好好睡上一覺的。”
“夠了。”
劉思凡的語氣有些不太好。
丁遇暗自咋舌自己不會說話，畢竟程修遠走了那么久，這劉思凡都還沒有找到對象。他曾經這么單身的一個黃金汗，如今都要走上婚姻的殿堂了。
姍姍一直很支持自己的事業，想起自己不能長時間陪著她，的確算是一種遺憾。
“我的意思是，你再不去，局長肯定要罵人了。”
丁遇點了點頭，瞌睡勁兒也因為剛剛劉思凡的那嗓子，被愧疚代替。
難得見開會的時候，氛圍緊張成這樣子。
丁遇推開門，笑嘻嘻地給大家打招呼：“n大家好。”
大家的表情都很嚴肅，丁遇落座后，問不遠處的老趙，“怎么回事？各個都垂頭喪臉的？”
“待會兒局長就來了。”
趙組長低聲：“你少說兩句。”
“不是，到底發生了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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