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回了公司,摔了一回長記性了,穩穩當當地走過那幾節臺階,剛進了大樓,卻又想到什么,讓季隨等一下,自己又走回院里,蹲下,挑著干凈沒被人踩過的雪捏了兩把攥在手里,很快就又小跑了回來。
季隨看到她的動作,唇邊一直帶著很淡很淡的微笑。
“好了,第一場雪嘛,我帶回去紀念下。”
心里頭想著:白舸還沒出來過呢,老悶在屋里越來越像個老年人,自己就“受點累”,幫他帶點回去,讓他也感受一下初雪之神的溫度。
季隨看著她手里的雪團,“可是辦公室里又沒有冰箱,很快就會化成水的,跟自然界里的水也沒多少不一樣。”
說話間,兩人上了電梯,江晚綠依然端詳著手里頭的雪球,斯哈斯哈的用心把它們修飾成更接近正圓的形狀,手已經凍的發紅,在這過程中,冰球也越來越小。
“那又怎么了,我覺得它依然是不同的,就算化了水,那也叫:雪水。”
她沒有抬頭,繼續捏捏捏,直到感覺電梯停了,這才跟季隨打招呼分開。
到了辦公室,在桌子上又搗鼓一會兒,獻寶似的把新出爐的小雪人擺到白舸桌子上。
“白工,送你噠,萌嗎?”
雪人其實做的一般,身子并不是太圓,眼睛鼻子嘴巴也沒有合適的工具,就是用筆戳出來的形狀,尤其是嘴巴,張開夸張的弧度,若是把燈一關,在給它弄個熒光似的特效,肯定怎么看怎么詭異。
白舸瞥了兩眼,給了一字評價,“丑。”
“就算丑,那也是好歹做出來了,你做不出來還嫌棄。”江晚綠把雪人轉過來沖著自己,打量半天不得不承認,是有點丑。
白舸卻是看到了她通紅的手,微微皺眉,卻又記起辦公室里并沒有護手霜。
雖然下了雪,可下班時馬路上除了邊邊角角還有些殘雪,大多都化成了水,但晚上一凍,又都成了冰,平時騎車、步行的人們大多選擇了乘車,地鐵也比往常更擠。
出了地鐵口,江晚綠松了口氣,感覺自己的胸都被擠小了。
摘下圍巾和外套,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有人讓他們去領東西。
“什么東西?”江晚綠根本搞不清狀況,揉揉被凍的有些發紅的鼻頭。
白舸還在吃早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順便幫我領回來就行。”
她只好跟著過去,幾分鐘后,拿著四瓶蛇油膏、四瓶凍傷膏回來了,把其中一份給了白舸,邊嘀咕著。
“咱們公司冬天還發這東西?”
雖然不值幾個錢,好歹是份心意。
白舸擦擦嘴,凍傷膏直接扔進抽屜里,蛇油膏拆開一瓶擺在桌角處。
“發了就拿著用吧,放一瓶在公司里,洗完手抹抹,別回頭凍裂了手又哭。”
“誰哭了!”
江晚綠下意識反駁,又不是小孩子,誰會為了這個哭?
接收到白舸淡淡的眼神,低下頭,嗯,這地板花紋挺漂亮的,突然想起前兩天錢包被偷后,自己還哭的挺厲害來著。
當她剛才那話沒問。
想起那件事,報警之后一直都沒什么反饋,江晚綠也清楚,抓到的可能性很小。
這幾天白舸的工作跟之前相比也清閑下來,繼昨天他點外賣之后,江晚綠又想跟他約飯,其實這都是前段時間他忙起來總忘之后習慣提醒了,她雖然是助理,卻操有一顆老媽媽的心。
請叫她江媽,謝謝。
“我……”
白舸剛說了一個字,門口處傳來聲音。
“不好意思,現在應該下班了吧,江晚綠在嗎?”
兩人回頭,江晚綠臉上浮現出笑容來,“在、在,師兄你怎么來找我了?”
季隨朝白舸打了個招呼,“就是想問你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我也是覺得兩個人會比較有食欲,呃,如果你們還沒下班我就再等等?”
江晚綠有點尷尬,看向白舸,她才剛問了他來著。
白舸握拳掩在唇邊咳了一聲,看起來并沒什么異樣。
“我記起來了,你也是科技大的,原來你們還認識,既然這樣你就去吧,也應該跟同事間聯絡下感情,我本來就定了外賣的。”
聽他這么說,江晚綠也就只能答應了季隨,穿上外套跟他去吃飯。
白舸看著兩人離開,等了會兒,這才拿出手機來點開外賣平臺的APP,不知道現在定還來不來得及。
接連幾天,季隨都來找江晚綠一起吃飯,江晚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并沒有約定過,而且還被幾個同事看到,繼她跟白舸在一起之后,又流傳出跟季隨在談戀愛的流言,還真是……
江晚綠很是無語,看不出來,就算是每天泡在研究室內兢兢業業的研究員們,對待八卦的熱情依舊不減。
季隨不可能有白舸之前的花式鎮壓,她解釋過兩次,依舊沒什么效果,除此之外,每次季隨來找她,江晚綠都會下意識去看白舸,總感覺把他一個人留在辦公室里頭吃飯,是犯罪。
“學長,你知不知道他們都在說咱們兩個在戀愛,這個好像……要不以后咱們還是別一起吃飯了。”
猶豫著,江晚綠還是說了出來,她對季隨沒什么想法,只是僅止步于學長以及同事。
兩人之前有過幾面之緣,比起那些新同事來說,可以聊的話題更多,也相對熟悉點,于是他來找她吃飯,江晚綠也就應了。
季隨跟白舸不同,很喜歡笑、也很陽光,更不會總說什么糖果是小孩子的玩意,感覺更好相處,按理說是很好的男朋友的選擇,可江晚綠就是沒有那方面的感覺。
她以為這樣的拒絕季隨會不高興,誰知他立刻就笑了。
“晚綠,你沒有看出來嗎,我就是在追求你啊。”
啊,啊?什么?
她驚訝地抬起頭來,季隨笑的很是溫柔。
“我總是找你吃飯、聊天,難不成你以為真只是敘舊嗎,而且咱們似乎也沒多少舊可敘,怎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這話說出來,他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輕飄飄的就像在討論明天的天氣,卻是著實鎮住了江晚綠。
她瞪大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后知后覺微紅了臉,這并不代表她這樣就對季隨有感覺了,只是被人表白后的正常害羞反應,畢竟人生里第一次啊。
“我……”
不過江晚綠的大腦還是在正常運轉的,這個念頭一過便想拒絕,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季隨打斷。
“你先不用急著給我回答,”他微微低頭,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算得上是拍照擺POSE的最佳位置,很凸顯他的相貌優勢,“我們相處沒多久,現在就表白也是我還沒想好的事,本想再過過、至少再熟悉一下的。”
他深吸口氣,十指交叉,有些緊張的樣子,“只是沒想到旁觀者這么快就看出來了,或許是我表現的太著急。”
“如果你覺得別人的議論不喜歡,那以后我就暫時先不去找你了,請也不要直接排斥我,咱們慢慢來?”
季隨的話說的很漂亮,尤其略帶傷感和淡淡祈求的眼神,著實戳中少女心,不管是誰,都不忍心直接拒絕。
畢竟人家都退了好多步了。
所以,江晚綠猶豫下,還是慢慢點了頭,只是接下來氣氛到底還是有些僵了,兩個人都不再怎么說話,就連回去的時候,她也刻意拉開距離。
白舸正站在白帆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兩人也剛吃了飯回來,聽到身后的無良哥哥帶著看好戲的笑意問道。
“聽說你中午吃了好幾天的外賣,我明明記得你不喜歡外賣的啊,是因為你的小助理被別人拐走了嗎?”
話說白帆覺得,白舸這個助理還真不錯,連帶著催他吃飯的人都有了,而自從江晚綠來了以后,白舸的胃病就很少再犯,人也不再那么暮氣沉沉,當然了,他本人是不承認的。
“胡說,方便而已。”
視線里,江晚綠跟那個季隨進了大樓,看不到了,想到那些流言,略略有些不適,還有半年才畢業的小毛孩,談什么戀愛,多影響工作。
白舸不想再搭理這個人前威風堂堂,人后就知道調侃他的所謂哥哥,立刻也回了辦公室,就見江晚綠有些神情恍惚地坐在那里。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這話題其實他一個當領導的說起來不太合適。
“江晚綠,你跟季隨……”
“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
她略帶急促的回答反倒更覺得不對。
江晚綠還在想剛剛突如其來的表白,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而且也是實話,卻聽白舸繼續說道。
“這個是你的私人問題,其實我不應該管,”他偏過頭,盯著地上的某一點,“但是你是我的助理,而且還沒有正式畢業,我覺得新人還是先踏實點做研究再考慮感情的事比較好,而且多些互相了解對女孩子來說也沒壞處。”
江晚綠倒是沒什么過激反應,點點頭,“白工,你不說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我跟季隨真的沒什么。”
白舸點點頭,這幾天一直梗在喉間的憋悶感消退不少,果然有話還是直接說出來比較好。
她是他準備悉心培養的人,自然更希望江晚綠能多學一點是一點,而不是被別的耽誤,他已經把自己自動代入了老師的角色,嚴厲點管教學生,也是應該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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