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把碗端到二郎嘴邊,半天沒喂進去,水都露在了他下巴上。
怎么辦?
林二郎肚子上汩汩地流淌著刺目的鮮血,片刻間,他身下的褥子就被血水染紅,看著觸目驚心到極致。
陸子苓緊張地盯那蜿蜒留下的血跡,這血再流下去,他肯定必死無疑。
想到這,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再這靈泉雖然有著神奇的效果,但卻不一定能起死復生呀!
她再次嘗試把泉水灌進他的嘴里,手下微涼的肌膚揭露出主人即將殆盡的生命力。
陸子苓心焦至極,右手都開始顫抖,心一橫,揚起腦袋把碗里的泉水一飲而盡,含在嘴里,雙手捏開他的嘴巴,輔喂進去,按著他幾乎不再起伏的胸腔……
林三郎風急火燎地提著背簍進來,就看見陸子苓壓在二郎身上,嘴對嘴……他想也不想就一把將她拉下了。
他把手上提著的背簍往地上一扔,胸口急促地起伏著,一雙眸子冒著劈啦啪的火花,強忍著怒火喊道:“你看病就看病,干啥還占我二哥便宜!”
陸子苓剛把水給二郎渡完,正要起身,就被人猛地拉了下來,她腦子一懵,她半天才緩過神,被林三郎一喊才緩過神。
三郎接著說:“你一個女人,怎么這么不知羞臊,當初是你說不嫁我二哥的……”
“閉嘴!吵死了!”陸子苓回過神也有些尷尬,沒好氣地打斷他,轉(zhuǎn)頭查看二郎肚子上的傷口,見血止住了,心下終于松了一口氣。
三郎氣憤地瞪直了眼,指著她,“你……”半天就吐出了一個字!
該死的!他堂堂一大老爺們,怎么總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陸子苓不再理他,蹲下身在背簍里找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草,然后遞給林三郎,“洗洗碾碎。”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討厭家伙!
林三郎不接,“你去洗!我看著二哥!”省的你又占他便宜!
陸子苓翻了個白眼,抿了抿唇,“那你給他縫合傷口!”
三郎傻眼,“縫合……傷口?”他不會呀!
陸子苓看著他呆呆的樣子,“怎么,不會啊?”
三郎冷哼一聲,一把從她手上抽走草藥,“你再占我二哥便宜,看我回來怎么收拾你!”
陸子苓嗤笑道:“我沒讓你二哥負責都不錯了,來回都是我吃虧,你們虧了個什么!”
三郎一愣,是啊!他們什么都沒虧,說起來只是她名節(jié)受損,她吃虧……
他看她一眼,門簾一撩出去,搞不定自己為什么要因為她壓著二哥心情躁郁。
他是沒搞懂,二郎提醒后還是沒搞懂,待他明白時,她已經(jīng)笑顏如花的倚在別人懷里,自然,這是后話了。
陸子苓無奈地輕嘆一聲,總有些人是彼此互看生厭的,比如她和林三郎!
感慨完,陸子苓從床頭上拿來針線,這還是大郎上次塞給她的,擔心她要用時找不到,大郎看起來是個粗狂的莊稼漢,但卻是十足的心細,令她覺得很窩心。
她扯開二郎身上的衣服,他肚子上的傷口就像猛虎大張的血盆大口,滲人得很,她弄了一些泉水出來擦洗了一下周圍的血漬,傷口雖然不流血開始愈合,但因失血過多和傷口太深的緣故,愈合速度明顯比較慢,要徹底長好至少得臥床修養(yǎng)一陣了。
她這才意識到,這泉水也不是萬能的,傷口太深和失血過多,都會愈合的慢,這是不是也說明,這水無法讓人起死復生?
她看了二郎一眼,昏睡的他不再有那股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壓,但依舊透著濃烈的冷淡的疏離感,他看著他臉上那長長的疤痕,像是利器所致,想著那會該是怎樣的危險緊迫,才會給他留下這么一道危及生命的疤。
“看夠了?”二郎蒼白的薄唇忽然煽動。
陸子苓一驚,手上的針猛地扎進自己的指尖,她疼得‘嘶’了一聲,忍不住皺起眉抱怨道:“你別總是突然開口,嚇死人了。”
他倏地睜開深邃的眼眸,嘴角一勾,“難不成,要被你占盡便宜再開口?”
聞言,陸子苓臉蛋‘騰’的紅如艷陽,她連忙低下頭,握著自己被針扎過的手指,血滴成珠,那一點艷紅恍如人胸口的朱砂,牽動心,引著情。
二郎挑眉,薄唇微彎,似乎心情很好,他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柔美白皙的頸項,隨即落在她手上,見到那點朱紅時俊眉一皺,大手一伸,將她受傷的手指拉過來,輕輕含住,一雙眸子盛滿柔情。
陸子苓驚愕地回頭,對上他柔情滿目,心如小鹿在撞,又似小貓輕撓,臉越發(fā)燥熱,紅得像火燒一樣。
這時,林三郎端著碾碎的草藥掀開簾子,邊走邊說:“你別想再占我二哥的便……”
他話沒說完,就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家二哥正拉著人家姑娘白嫩的小手,還把人家的手指含在嘴里,最主要的是,他二哥什么時候有過這么溫柔的眼神……
錯覺!幻象!
三郎閉上眼睛安慰自己,可惜張開眼睛還是他剛才看見的情景,他心率猛不丁變快,一股復雜的憋惱讓他無所適從,他‘砰’的把碗放在桌上,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二郎眸光一怔,在他背影上留了片刻,隨即變得復雜,后又恢復溫柔。
她如受驚的兔子般抽回自己的手,眸光閃躲,瞥見到自己手上的針線,“我、我給你縫合傷口,可能有些疼,你先忍著。”
二郎閉上眼睛,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陸子苓穩(wěn)住心神,手下熟練的把他的傷口都縫到一塊,期間二郎除了眉頭緊皺,一聲都沒坑,讓陸子苓不免側(cè)目驚嘆,真能忍!
縫好傷口,陸子苓把三郎碾碎的草藥敷在傷口上,交代道:“你別亂動,你這傷口得好好養(yǎng)一段時間。”
二郎沒說話,閉著眼睛,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陸子苓想到他剛才那曖昧的舉動,心跳又開始不規(guī)律,她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薄唇上,臉又開始泛紅……他是在撩她嗎?
“還有什么事?”二郎睜開眼睛,忽然開口,語氣淡淡的。
她立刻站起身子,搖了搖頭,逃似的走了出去。
她肯定想多了,剛才要是在撩她,這會的冷淡又是怎么回事?欲擒故縱嗎?
林家兄弟果然都很討厭……不對!除了大郎和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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