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判定不會打仗的人此時驚恐地顫抖著身子,想逃跑,身后卻有看押的士兵,稍有后退,不是被敵兵殺死,就是被看守的自己人殺死。
“二郎,我喜歡她,不想她難過,所以哥求你活著,活著回到她身旁。”
這是大郎第一次求二郎。
二郎幽深的眸子微動,轉過頭看向大郎,嘴角勾出一個淡笑,“少了誰,她都會難過的。”
大郎眼圈一紅,露出一抹苦笑,他們這些只會干粗活的人哪是那些強兵悍將的對手。
南蒼國的士兵出生后,除了會吃,就是會打,他們可以為一小塊肉打得你死我活,能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活下來的,哪個不是手握幾條人命的暴徒,普通的莊稼漢想從他們手上活命,除了拼運氣,還真的只剩下拼運氣了。
由不得他們分身多想,敵方的鐵騎已經浩浩蕩蕩的奔涌而來,濃重腥咸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散開,鐵騎所到之處,無不是一片殘尸斷骸,東臨國的士兵一個個如馬蹄下的野草,被廝殺踐踏。
馬聲嘶吼,馬蹄轟鳴,哀嚎遍地,血流成河,二郎始終將大郎護在身后,渾身釋放出攝人的兇煞之氣,那些敵方官兵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危險,都是越過他去攻擊其他人。
大郎背對二郎而立,神色驚慌,雙手握著武器護在身前,目光在周圍來回流轉,生怕一個敵人猛不丁襲過來。
那些個征夫被敵人不費吹灰之力地砍殺,幾百人很快就剩下不到一百個,剛才說不會打起來的那個胖子,被一個敵方士兵一刀砍掉了頭,他血淋淋的頭顱在地上滾了一圈,被人踢來踩去,應了他那句玩笑。
大郎看著那死不瞑目的腦袋,沉重地閉了閉眼睛,臉色慌張的神色慢慢褪去,他不能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二郎的身后,二郎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于是他雙手握著武器,朝著那個離他最近的敵人砍去。
那個敵人正在砍殺其他征夫,沒有注意大郎的走近,滿臉都是殺戮帶來的快意與殘忍,任那些征夫怎么哀求逃避都無用,他染血的長刀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大郎咬著牙慢慢靠近那個士兵,看著和我一起抓來的征夫的尸體,一股仇恨熱血直沖腦門。
“噗呲!”
他手上的斧頭精準無誤地砍斷了那個敵軍的脖子,鮮血奔涌,染了他一頭血。
二郎解決掉一個敵軍,一轉身就發現大郎已經跑到了三米外,看著他掄起斧頭砍死了一個敵軍,他幽深的眸子掠過一抹嘆息。
當真是虎父無犬子!
而此時的杏花村卻是一派安靜閑逸,沒有鮮血廝殺。
午飯后,林三郎把在山寨發現的事情給陸子苓說了一遍,自然還是沒有提及那個黑衣人,只道是那些山賊不知被誰給殺了,也算是為民除害,倉庫里的官銀和糧食也無故消失了,他們已經沒有報官的必要了。
陸子苓本就不是多事的人,要不是為了幫林三嬸找回林翠,她也不會做這個出頭鳥。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大哥和二郎,也不知史淮那邊有消息了嗎!”陸子苓想到剛才做飯時莫名的心悸,臉色有些難看。
“明天我去異寶閣再看看,搞不好已經有消息了。”三郎見她臉色不好,不知怎么安慰,只能攬活和她一起承擔。
“二哥身手很好,有二哥護著,大哥也不會有事的。”四郎笑著安慰,其實內心也是擔憂不安。
二哥打獵再好,可殺敵怎能與打獵一概而論。
南蒼國的士兵最是兇猛,他們身高八尺有余,個個孔武有力,自小殺伐果斷,在戰場上可謂以一敵十,反觀東臨國,這么多年都在修身養息,將士們久不操練,軍紀松散,怎么與南蒼國抗衡,再說了,南蒼國現在缺糧,已經窮寇陌路之師,逼至絕境,上陣更是氣勢迫人。
征夫們到了前線,沒有鎧甲護身,食不果腹,武器匱乏,比普通士兵還不如,和南蒼國的士兵對陣,就是以卵擊石,做了對方的到下亡靈。
一說到大郎和二郎,他們幾人都不自覺沉默起來,那一旦打起來,可不就是九死一生,他們在這干著急也是無可奈何。
“明天我去鎮上,先到異寶閣看看有沒有回信,再給給廚房買點東西,家里只有米,面和油鹽都沒了。”陸子苓想想起今天中午做飯用完了最后的油鹽,抬起頭說道。
一說到這里,四郎從炕頭取出一個小布包遞給陸子苓,“自你和二哥成親后,家里就剩這些銀錢了,你收著吧。”
這錢大郎原本就要給陸子苓,她一直不肯收,征兵消息一傳開,大郎便將它交給了四郎,讓四郎轉交陸子苓,持家這種事情,女人到底比男人會得多。
陸子苓也沒有推辭,反正她都是林家的媳婦了,這錢肯定都花在林家人身上,肉都爛鍋里。
她把小布包解開,里邊四塊碎銀加上一百多銅板,大約是四十多兩銀錢,“四十兩白銀,一百二十個銅板。”
她報了一下數字,畢竟是公家的錢,來去都得有筆賬,省的有些人覺得她貪污了。
這個有些人,不言而喻是指林三郎。
四郎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以后你掌管家中,需要什么便買,不用給我和三哥說。”
三郎沒說什么,對四郎的說辭也沒有異議,只道:“明天也去鎮上,看能不能找個活計。”
以前大郎和二郎在的時候,家里的事情不用他操心太多,二郎隔三差五會獵的一些好貨,賣了也夠他們日常所需,大郎不地里就去鎮上干活,也是積少成多。
現在他們不在,家里的生計也都落在他和四郎身上了,四郎的腿剛好,自然干不了活,現在家里就只能靠他了,所以他想找個賺錢點的活計,可以補貼家用。
三郎的話也點醒了陸子苓和四郎,現在家里就靠他們三個了,這些銀錢對尋常人來說不少了,可他們也不能座山吃空呀!
“三哥,這事先不急,馬上要收玉米了吧?我記得往年這個時候,玉米已經熟了。”四郎本想著去鎮上幫人寫信賺錢,猛然想到地里農活這茬。
“我差點給忘了。”三郎暗罵自己糊涂了。
往年有大郎注意地里的事,現在大郎剛走,他就忘了這一茬,真是不種田,不知農家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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