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柯枉的反應,小戴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柯枉..”輕聲喚了一聲,卻沒有回應。
輕嘆口氣,小戴拍了拍柯枉的肩膀“一會去看看江隊,劉局也在,警校的事可以再跟他商量商量。”
點點頭,柯枉沒出聲。
江隊家的門還敞著,小戴輕扣一聲,帶著柯枉走進去。
客廳里,一名女孩跪在地上,身穿孝服。
“小青,怎么還跪著,快起來。”小戴快步走上前將女孩攙起來。
女孩的眼眶還紅著“戴叔叔,你怎么才來啊。”
小戴揉了揉她的頭“對不起,江隊,警局的事還要處理,所以..”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小青,柯枉心底也一疼。
用手胡亂的擦去臉上的淚水,小青強顏歡笑的看著面前父親的遺像“爸,戴叔叔來看你了。”
此話一出,多日壓抑自己心情的小戴終于堅持不住了。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著看著江隊“江哥,我來晚了。”
默默的站在后面,柯枉十分自責。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去S市找楊花,這一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七尺高的漢子,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小青瞥了一眼柯枉,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過了許久,小戴才擦著眼淚站起身來。
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煙,點燃一支放在遺像前。
“江隊,你放心吧,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這句話,也是柯枉想說的。
無論是白經(jīng)理還是楊花,都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閉著眼平復一下心情,小戴伸手介紹“小青,這位是柯枉,江隊有跟你提起過吧。”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聽到小戴開口,小青眼中還是露出一絲異樣。
點點頭“爸爸總跟我提起,只是沒想到年紀竟然和我差不多。”
走到遺像前,照片上的江隊似乎已經(jīng)見到了破案那天,笑得很是開心。
沉默片刻后柯枉開口說道:“江隊,我會把他們帶回來,是我對不起你。”
腦海中,二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怎么著小伙子,這時候知道寒顫了?”
自嘲的笑了笑“現(xiàn)在,才知道。”
小戴二人疑惑的對視一眼,不知道柯枉在和誰對話。
“小青,以后有什么事,你盡管找我,江隊走了,我就是你的家人。”離開時,小戴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
“不不不,我不能要。”小青話還沒說完,二人已經(jīng)推門離開。
走在路上,柯枉有些疑惑“戴哥,為什么不開車啊,我們這是要去哪?”
小戴遞過一支煙“找劉局去,你警校的事還沒辦呢。”
“這也不是去劉局家的路啊。”柯枉四處看了看。
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不會覺得劉局每天坐在家里就能辦公吧?”
說完指了指前方的大樓“在那,今天他除了接見你之外,還有照顧一位客人。”
柯枉眉頭一揚,有些好奇。
雖說外觀看上去很新,但走進樓里卻讓人大跌眼鏡。
灰黑的墻壁不知道多久沒人清洗,地面上的垃圾隨處可見,就連扶手上都占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微風吹起讓人呼吸一滯。
皺著眉,柯枉有些懷疑“戴哥,劉局就在這辦公?”
“你就跟我走吧,別問這么多。”
循著破舊的樓梯一路向上,到一扇鐵門前停住。
還沒進去,柯枉就隱約聽到了門后傳來的慘叫聲。
這一幕有些熟悉,沒等說話,小戴就將門推開。
房間里,劉局敞著外套,坐在桌上。
面前有一人被綁在椅子上不斷抽搐,由于位置關(guān)系,柯枉并不知道那是誰。
“劉局。”打了個招呼,小戴領(lǐng)著柯枉走進房間。
點點頭,劉局隨手撥動手旁的開關(guān),抽搐停止。
看到柯枉,劉局笑了笑“你小子,真能躲。”
乖巧的點點頭“我這不是為了抓到真兇嗎。”
劉局一笑“說到真兇,這位朋友倒是知道些內(nèi)容,不過那幕后黑手倒是沒選錯人,是條好狗。”
小戴快步走上一拳打在那人臉上“我踏馬讓你當狗!”
連續(xù)幾拳,男子臉上已是血流滿面。
劉局將小戴拉了回來“你別把他打死了。”
喘著粗氣看著男子“放心吧劉局,我沒那容易讓他死。”
柯枉瞇著眼睛端詳著男子“這是那個律師?”
二人看了柯枉一眼,點點頭。
不知為何,室內(nèi)的溫度突然冷了下來。
柯枉笑著蹲在男子面前“我知道白經(jīng)理已經(jīng)不再L省,我想現(xiàn)在楊花也可能早就跑路了。”
律師雙眼一凝,心中震驚為何柯枉會知道這些。
看著男子雙膝上插著的釘子,柯枉指著回頭問道:“這是干嘛的?”
劉局一笑,打開手邊的開關(guān)。
即便嘴被堵住,男子還是搖著頭哀求的看向劉局。
電流聲響起,律師開始劇烈的抽搐。
雖然只有短短十秒,但在律師心里卻是度日如年。
直到劉局關(guān)閉電流,他才解脫般的穿著粗氣。
伸手摘下嘴里的布團,柯枉小聲開口“你只要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保證你不會在受罪了。”
律師眼中剛有一絲希望,可隨后咧嘴一笑,對著柯枉啐了一口。
歪頭躲開,柯枉哼笑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
擺擺手,示意劉局不要打開開關(guān)。
柯枉深呼一口氣,雙手按在律師膝蓋上,雙眼凝視著他。
“記憶回溯,啟動”
周遭景物迅速變化,這一次,竟出現(xiàn)在一輛車里。
律師坐在副駕駛,而車的主人,正是白經(jīng)理。
“馬律師,趙恬的案子,你看還有幾分能夠打贏?”白經(jīng)理看著前方,語氣十分淡然。
打開公文包,馬律師仔細看了看,隨后惋惜的搖搖頭“這種情況,我勸白經(jīng)理還是別管了,認證物證確鑿,即便作案動機可以做手腳,但也無濟于事。”
“現(xiàn)在,您還是想想怎么脫身吧。”
白經(jīng)理長嘆一聲“可惜了。”
遞給馬律師一張支票“我知道你在外面欠了賭債,這筆錢夠還了吧?”
雙手接過,馬律師臉色一喜“夠了夠了,謝謝您白經(jīng)理。”
剃了剃牙齒,白經(jīng)理開口“當然,我是有要求的。”
“您說。”馬律師賠笑著問道。
指了指車后,白經(jīng)理滿不在乎的說道:“后備箱里有個文件包,是趙恬的東西,你替我?guī)У骄郑唤o他。”
“就這簡單?”馬律師有些詫異。
白經(jīng)理咧嘴一笑“就這么簡單。”
“好,我這就去辦。”
剛想拉開車門,白經(jīng)理就把他叫住了“對了,馬律師,萬一警察看到里面的東西,出了婁子..”
馬律師點頭哈腰的回道:“您放心,文件包里的東西,就是我自己帶的,今天我也沒見過您。”
滿意的點點頭“好,那馬律師慢走,我就不送了。”
畫面一閃,此刻馬律師竟又坐在趙恬身旁。
“趙恬,白經(jīng)理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這是你的東西。”審訊室里,只有馬律師和趙恬兩人。
趙恬一愣“我的東西?我從來沒在白經(jīng)理那放過什么啊。”
拍了拍趙恬的肩膀,馬律師附耳過去“這,就是你的。”
說完向門口走去,門外的江隊審視著屋內(nèi)的二人“說完了?”
馬律師點點頭“說完了,趙恬,他愿意認罪。”
被鎖在桌子上的趙恬臉色一變“我不認罪!”
瞥了趙恬一眼,馬律師走出審訊室“江隊,我出去抽顆煙,你再和他聊一聊。”
畫面到此,之后柯枉看到的,是劇烈的爆炸和燃起的熊熊烈火。
渾身一冷,場景再次回到大樓里。
一旁的劉局二人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馬律師失神的看著地面,好像還沒從記憶回溯中緩過來。
站直身體,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膝蓋。
“就是那個白經(jīng)理指使的,只不過他現(xiàn)在不在L省。”
劉局抬頭看向柯枉“你知道他的樣子嗎?”
小戴拿起外套向門外走去“他肯定知道,先回警局吧,然后跟上面報告一下,準備跨省追捕。”
“你們先去,我和他還有事。”盯著悶頭不語的律師,柯枉的聲音有些冰冷。
劉局深深看了柯枉一眼小聲說道:“別鬧出太大動靜。”
走到門口時,小戴看了看屋內(nèi)“樓下等你,三分鐘。”
比了個OK的手勢,柯枉蹲下身一巴掌打在律師臉上。
如夢初醒般的緩過神來,律師看著柯枉的眼神十分驚恐“你對我做了什么?”
柯枉一笑“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恐懼的搖搖頭“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能不能,把我?guī)Щ鼐郑俊?br />
“太便宜你了。”把布團塞到律師嘴里,柯枉走向門外。
關(guān)門的瞬間,電閘竟然自動打開,
痛苦的悶哼聲從門后傳來,柯枉熟視無睹。
輕快的走下樓,劉局二人正在車內(nèi)等候。
沒有去問律師究竟怎樣了,從他把炸藥帶進警局那一刻,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
劉局所在的F市警局比江隊的分局要大上不少,挺穩(wěn)車后三人一路來到劉局的辦公室。
這辦公室,柯枉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聽到上面批準了跨省抓捕白經(jīng)理的行動后,小戴二人總算松了口氣。
“多謝你啊,柯枉,要不是你,那家伙還不知道得逍遙法外多少日子。”劉局扔給柯枉一盒煙。
柯枉不懂煙,但一旁的小戴卻心底一驚,這可是劉局手里最好的煙,平日里只有他和江隊才能抽得到。
一向賞罰分明的劉局此刻又說出了那句柯枉聽過數(shù)遍的話“說吧,想讓我怎么獎勵你?”
但這次,柯枉嚴肅的搖搖頭“這是我為江隊做的,是我份內(nèi)的事。”
獨自點燃一支,劉局緩緩說道:“老江走了,我和你們一樣心痛,但現(xiàn)實就是這樣,作為一名警察,就是要有隨時為人民犧牲的準備。”
小戴見場面有些凝重,連下笑嘻嘻的開口“劉局,其實柯枉還真有事想請您辦。”
“哦?說來聽聽。”劉局饒有興致看向柯枉。
埋怨的打了小戴一下,柯枉支支吾吾的回答“劉局,我高考時,報了S市的警校,但是不知道他們那里還能不能要我。”
劉局一笑“你報了就好說,你放心吧,這是我和老江承諾你的,放心好了。”
見這件事也辦妥,小戴懂事的回答“既然這樣,那我和柯枉就不打擾您工作了,什么時候出警去抓捕那個姓白的,請您一定帶我們隊去。”
小戴的話接的恰到好處,劉局滿意點點頭“一定。”
二人一路走出警局,小戴心情不錯“怎么樣,我跟你說了,劉局一定能辦成。”
柯枉點點頭“江隊的事也有了著落,這回能給小青一個交代了。”
“警校的報名時間比普通大學要早,大概還有兩個禮拜,你有什么打算?”坐在車里,小戴沒話找話。
想了想,柯枉回道:“我想先到S市去看看,如果能夠靠自己的能力考上警校,就不用劉局費心了。”
白了柯枉一眼“你啊,就是想得多。”
小戴又覺得不放心,從褲兜里拿出一把鑰匙扔給柯枉“我在S市正好有個房子,你就住那吧。”
柯枉奇怪的看著小戴“警校不是有寢室嗎。”
“六人的,你住嗎?”
撅了噘嘴,柯枉接過鑰匙。
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小戴準備送柯枉回家。
“我說柯枉,什么時候你也學車吧,老讓我這么送你,也不是回事啊。”
外省某地,一名身穿白色西服的男子坐在某個不知名的酒吧里,面前站著一位女子恭敬的看著他“白經(jīng)理,F(xiàn)市的事已經(jīng)暴露了,您看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白經(jīng)理一笑“無妨,就讓他們抓吧,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
話音落下,白經(jīng)理手邊竟浮現(xiàn)出一道銀白色的光環(huán)。
看著面前布滿灰塵的大門,柯枉內(nèi)心一陣無語,這就是戴哥以前住的房子?
左手輕揮,微風拂過門板將灰塵帶走。
屋內(nèi)散發(fā)著一股潮濕的味道,因為知道柯枉要來,小戴提前把水電費都替他繳納好了。
房間不大,但裝修也十分溫馨。
尤其是粉色的臥室,讓柯枉有些懷疑小戴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
站在落地窗前看向窗外,S市的警校清晰可見。
看到這柯枉才知道,為什么小戴要讓自己來這住,不到五分鐘路途對他來說實在是方便的很。
簡單的收拾過后,柯枉打算先到警校去看看。
雖說明天才是報名日期,但今天警校門口就已經(jīng)有不少學生來這里踩點。
看著形色各異的人,柯枉有一絲陌生。
錄取通知書早就到了手中,這是楊飄飄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
第二天清晨,柯枉早早到了學校。
粗略估算,這一批考入S市警校的大概有一百人。
正排隊體檢時,突然被人從身后撞到。
柯枉回頭一看,一名學生正趾高氣昂的看著自己“怎么,你有事啊?”
頓感有些莫名其妙“你撞我還問我有沒有事?”
看著比自己矮上半頭的柯枉,學生上前一步頂在柯枉面前“誰看見我撞你了?”
嗤笑一聲,柯枉搖著頭后退一步“對不起對不起,你沒撞。”
見柯枉服軟,學生也只好作罷。
“你真厲害,他都敢惹。”一旁和柯枉檢查同一個項目的學生靠近后低聲說道。
詫異的看了一眼“你是?”
“我叫錢房,來自J省。”
看著笑嘻嘻的錢房,柯枉也一樂“柯枉,本地的。”
二人對視一笑,柯枉隨后問道:“你剛剛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錢房對著柯枉勾了勾手示意他離近些“昨天你沒來?那小子叫常昆,聽說他爸是S市警局的大局長,橫的很呢。”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這并不是柯枉關(guān)心的地方。
“喂,你們兩個快點。”
直到醫(yī)生催促,二人才發(fā)現(xiàn)面前早就空無一人。
“不要以為考了警校,就一定能當警察,犯了錯,一樣滾蛋!”操場上,已經(jīng)換上警服的學生們正在接受教官的訓話。
讓柯枉有些好奇的是,這次警校竟然還招了女警。
一百多人,分成四個班。
碰巧錢房和自己分到一起,正準備到班里去報道的柯枉被錢房拉住。
“怎么了?”
錢房一臉猥瑣的對柯枉擺擺手“跟我來。”
好奇的跟在錢房后面,二人一路走到宿舍樓后。
“給你看個好東西。”錢房此刻的表情如果讓女生見到,一定會大喊色狼。
順著錢房手指的方向看去,墻壁上竟然有個洞。
單眼向里一看,柯枉面紅耳赤的看向錢房“你沒事在女浴池鑿個洞干什么!”
“噓,小點聲,這不是我弄的,老早就有了。”錢房貼在墻壁上,顯然對這種事樂此不疲。
鈴聲響起,柯枉一驚“快點走吧,我可不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
踩著鈴聲一路小跑進教室“老師,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講臺上站著一名身穿警服的教員,見到二人冷冷的說道:“你們這種時間觀念以后怎么當警察?”
錢房連連點頭“老師教訓的是,我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教員一笑“這話我聽多了,既然來晚了,就得受懲罰。”
指著地面“每人二百個俯臥撐,做不完,中午就別吃飯了。”
錢房臉上剛剛升起的笑容瞬間融化,一臉不情愿的走到講臺前。
看著右側(cè)竊笑的同學,柯枉有一種回到高中的感覺。
深呼口氣,柯枉正準備接受懲罰時,座位上竟然傳出一聲驚呼“柯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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