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們口中的地名，跟我認知中的地名不一樣。所以，靈南天在場，我也就沒問下去，免得差了他們的思緒。
白焰的小腦袋來回甩著，見沒有人理他，不大高興。抬手就招出一團鬼火，趁著沒人注意，刺溜就燒在了靈南天的長發發梢之上。
我看見了，默默抱起白焰往墨寒那里挪了一步。
齊天沒忍住笑出聲來，靈南天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手忙腳亂的滅了鬼火，轉身就想要朝白焰發作，卻對上了墨寒冰冷的面容。
“冷墨寒……”他咬牙切齒，“管好你兒子！”
“本座的孩兒很懂事。”墨寒剜過靈南天，贊賞的摸了摸白焰的頭。
原本以為會挨罵的小家伙詫異了一下，開心的笑了，沖著靈南天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將他氣了七竅生煙。
“南天。”靈云達這個時候喊了一聲靈南天，給他遞了個速戰速決的眼色。
靈南天的實力的確是靈界最強的，可是，靈界那些即將飛升的修士修為也不低。
靈南天被墨寒胖揍一頓的事，很快就會傳遍靈界的每一個角落。
加上近些年，靈氏憑借著界主的身份，一直在靈界橫行霸道，早就有不少修士看不慣了。
靈主被冥王打的狼狽不堪的事，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個版本流傳。
必須得快點解決這里的事才行。
靈南天心中明白，只得忍下對白焰的恨，沖墨寒道：“線索我告訴你們了，放了櫻玦！”
“一開始可沒這條件。”墨寒冷冷道。
“冷墨寒，你倒還真是絕情！”靈南天怒斥，“櫻玦為了你甘愿去做鬼修，你……”
“本座七千年前就說過，本座不需要爐鼎。”墨寒面色更寒了，語氣嚴厲的打斷了他，握著我的手也收緊了許多。
靈南天望著我卻笑了：“這女人不是純陰靈體？”
“慕兒是我妻子，不是爐鼎！”墨寒一劍抵在了靈南天的脖子上，“你該知道，我們說好的條件是，你說出匿蹤靈玉的下落，我不殺你。先不論靈玉下落是真是假，本座現在非常的想殺你！”
“你就不怕應誓遭神譴嗎！”望著墨寒嚴肅認真的臉，靈南天有點方了。
墨寒冷哼一聲：“本座已經是洪荒的眼中釘了，應誓又如何？那也要他先殺得了我再說！”
他的劍又往里送了三分，鋒利的劍刃觸碰到靈南天的皮膚，像是切豆腐一般暈染上了一層血色。
“冷墨寒……界主反噬！你別忘了！”靈南天又咬牙吐出了幾個字來。
“本座不怕。”墨寒的神色沒有絲毫的遲疑。
靈南天用憤恨的眼神望著我和白焰又道：“那這女人和孩子呢？”
墨寒一頓。
“你冷墨寒是天不怕地不怕，殺了界主你也別想全身而退離開靈界！”
墨寒想反駁，靈南天更大聲的搶先道：“你受傷死不了，大不了變回鬼氣而已。說不定過了萬把年，還能化形。你老婆孩子可沒你這修為。你殺了我，重傷之后，我看誰會保護他們！你一開始不殺我，不就是擔心這個么！”
墨寒的眼神下意識的看向了齊天，靈南天又忙道：“天道有什么用！洪荒天道還在上面壓著呢！”
“本天遲早收拾了那糟老頭子！”齊天氣的大叫，“冷墨寒給我捅死他！瞳瞳白焰我照顧著！你被反噬也別怕！”
墨寒的眼神擔憂的落在我身上，我逐漸明白過來，墨寒明明非常的想弄死靈南天，卻不殺他的原因了。
殺了一界之主，會被這個界面反噬的。
這也算是一種對界主的保護吧。
墨寒擔心自己被反噬重傷后，我和白焰沒人照顧。
不知不覺，又成了他的累贅。
我很想說一聲，我可以保護自己。可是，對手是洪荒，我沒有這個勇氣。
而且，我怎么能讓墨寒受傷。
我抓住了他握劍的手：“墨寒，算了吧，別殺他了。萬一他給的是假線索，我們還要再找他呢。”
墨寒猶豫了一下，手還是順著我的意思放下了。
他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摸了摸我的臉頰，沒多說什么。
齊天氣不過，狠狠踹了靈南天一腳：“九州遺跡在哪里！”
靈南天想要踹回去，墨寒的劍橫檔在了他和齊天之間，他只能作罷。
“我不知道！”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氣我們，靈南天如是道。
齊天冷笑：“那你怎么知道匿蹤靈玉在九州遺跡內？盤古倒下后，九州遺跡就消失了，連我都找不到，你當時甚至都沒出生，怎么知道的？”
“我靈族由天地靈氣所化，匿蹤靈玉是最上乘的靈玉，靈氣自然與我靈族有應和。”
齊天笑的更冷了：“天地靈氣所化的是你哥！你們兄妹不過是復制品……”
“你閉嘴！”靈南天才恢復了少許血色的一下子又變得慘白。
他的長槍倒在一邊，此時已經瑟瑟作響，隨時都要從地上談起。
齊天不是那種會輕易服軟的天，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
形勢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眼看就又要打起來了，墨寒出聲打斷了僵持。
“若是我們能夠從九州遺跡中找到匿蹤靈玉，你可以帶你妹妹走。”
靈南天狠狠剜了齊天一眼，算是給墨寒面子，沒有再跟齊天計較。
“那要是找不回呢？”他問。
“看我們能否平安回來。”墨寒冷冷道，“我若出事，墨淵能感受到。到時候，你妹妹怎樣，全由墨淵說了算。”
別看墨淵平時吊兒郎當的，認真起來不差墨寒半分，靈櫻玦肯定沒什么好下場！
而且，不僅她沒有好下場，墨淵說不定連整個靈界都一起報復了！
“要是你們自己實力不足，死在里面，難不成還算是我的錯不成？”靈南天不服道。
“就是你的錯！”白焰沒好氣道。
墨寒也冷冷道：“本座怎么知道，九州遺跡不會是你的陷阱？”
靈南天沒有說話。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問：“盛月門那個老頭子身上的那塊玉，是怎么回事？”
靈南天不想理我，白焰氣不過我被這樣無視，抬手就丟了個鬼火過去少靈南天。
靈南天這回有了準備，伸手想要揮開。那手才抬起，卻被墨寒攔住了。
白焰趁機加快了火球過去的速度，靈南天被墨寒控著手，又沒有辦法去擋，硬生生被那火球擦著臉燒過去了。
“歪了……”白焰很是遺憾。
靈南天想剜他，被我重重踩了一腳：“跟小孩子有什么好計較的！”
我覺得我現在的語氣就特別像那些熊孩子的熊家長。
“誰家孩子這樣教的？隨隨便便就往人臉上放火！”靈南天快被我們整的崩潰了。
我剜了他一眼，嘲諷的反問道：“那又是誰教你鼻孔看人的？別人問你要回話，懂不懂禮貌！”
我們家白焰可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這件事明明是靈南天先做的不對，白焰才想著教訓他的。
白焰又沒有錯！
我不護著他干嘛！
齊天也跟著幫腔，靈南天知道理論不過我們，只得放棄，回答了我的問題：“那玉上有幻陣，你感受不到玉的氣息，只是因為進入了幻境。”
我就說怎么感覺那么奇怪呢！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算計我們的？”我懷疑在水鏡的夢境里，那老頭子是故意演戲給我看的！
靈南天猶豫了一下，不情愿的道：“你們進靈界開始，我就知道了。”
如同冥界，靈界各處也都有靈主設下的結界。也就說，靈南天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我們了！
他擰著眉，擔憂的看著靈櫻玦，知道那可能是墨寒能開出的最大的條件了。
他與靈云達對視了一眼，道：“既然如此，反正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把櫻玦交還，到時候你要是死了，冷墨淵一樣能找過來。”
墨寒非但沒同意，還開了個更狠的條件：“你最好快點找到九州遺跡的下落，否則，你妹妹不一定能撐到我們進入遺跡找到匿蹤靈玉。”
他顯然是在威脅靈南天了。
“冷墨寒！你不要太過分！”
“人在本座手上，本座想怎么處置都行。”墨寒語氣淡淡。
靈南天實在是沒有辦法，咬牙同意了：“我會幫你們找九州遺跡的下落，但是你不能傷害我妹妹。”
墨寒沒有回答。
我盤算了一下，對靈南天道：“看你這么誠心誠意的，我們可以保證，不驗證拷打你妹妹，問出匿蹤靈玉的下落。”
做生意嘛，總不能讓人虧的連跳褲衩都不留。
靈南天又看向墨寒，墨寒微微頷首。
他嗤笑了一聲：“原來冥界是個活人女人做主了。”
挑破離間啊！
我正要反擊，墨寒擁著我對他道：“冥界自然是本座做主。”他頓了頓，將我箍得更緊了些：“本座則是由慕兒做主。”
您好，您的宅急送——冥界特制狗糧已送達。吃好，不謝。
靈南天氣急敗壞。
一直沉默著的靈云達終于開口了：“那容我們先將櫻玦的傷治好。”
“不行。”墨寒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憑什么！”靈南天不樂意了。
“本座樂意。”墨寒剜著他，“慕兒已經保證過了，你們該知足。否則，冥界缺爐鼎的鬼，多的是。”
靈櫻玦的身子不自覺的顫了下。
靈南天怒不可遏，卻又不敢再惹怒墨寒。靈云達悄悄跟他傳音了幾句，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同意了。
“記住你的話，不許再傷櫻玦！”
墨寒不置可否。
事情了結，墨寒接過鬼璽重新打開傳送通道，將陰兵送回了陰間。同時，也將靈櫻玦一起送過去了。
怎么關押她，墨淵會在冥界處理。
靈南天憤恨而去。
周圍圍觀的修士也不敢再多留，紛紛退開了。
墨寒召喚出休息好的小白，將我們重新帶去了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
路上，我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墨寒，跟我說說九州遺跡的事吧。”
墨寒一一敘述著：“洪荒初期，天地為分，一片混沌。九州城是當初唯一的城鎮，據傳，上古大神皆于此修煉。”
原來大神們都是住在城市里，不是各自占了個山頭修煉的。
“后來，盤古開天地，洪荒世界裂變，許多板塊都消失了。如今，除了不周山，洪荒世界的其他地方，已經沒人能找到了。”
墨寒有些遺憾，摸了摸趴在他腿上睡覺的白焰，眼中滿是擔憂。
我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昀之現在怎么樣了……”
“瞳瞳，你就放心吧。慕昀之是洪荒糟老頭進入這個世界的唯一媒介，他不會讓那小子出事。”齊天寬慰著我，話卻說得我不是很愛聽。
要是能早點擺脫掉洪荒就好了。
我們在靈界呆了幾天，什么線索都沒有，反而聽說了九州遺跡的人越來越多。
我覺得奇怪，齊天冷笑道：“鐵定是靈南天給我們使的絆子！他那個家伙，是寧愿便宜了其他人，也不愿意讓我們獨占！”
果然小肚雞腸。
我去買了些食材，準備給白焰做一頓好吃的。靈界已經入秋了，雖然我們都不怕冷，但我還是習慣性的換上了外套。
正給白焰炸小麻花呢，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覺得天氣熱了起來。
難道是又有誅仙陣？
我心中一驚，筷子一抖，夾著的小麻花就要掉下去，被白焰一口接住了。
他一邊吃著，一邊嘟囔道：“媽媽，好熱哦。”
“是二二來了。”墨寒從一邊研究的古籍上抬起頭來。
我抬頭，果然看見一個熊熊燃燒的大火球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們飛過來。
著落點，似乎就是我這小火爐……
我看了眼墨寒，他會意的撐開了結界。
火球一撞上結界，吧唧，被彈回去了好大一段距離。
二二慢慢在火球中顯了人形，墨寒這才把結界撤了。
齊天從一邊溜出來，從我眼皮子底下偷了一根小麻花，一邊吃著一邊嘲笑起了二二：“多老的鳥了，還不會平穩著陸，丟鳥！”
“閉嘴！”二二瞪了他一眼，眼神落在我身旁的白焰身上。
“二二哥哥好。”白焰開開心心跟他打了招呼。
二二的臉黑了一下：“我跟你爹同輩！”
白焰的點頭表示理解，又道：“弟弟也跟爸爸同輩。”
二二楞了一下，意識到白焰說的是齊天，心里突然平衡了些。
畢竟他還是哥哥，齊天這貨已經淪落到當小弟的地步了。
“聽說你們在找九州遺跡？”心理平衡了，二二談起了正事。
“你也知道了？”齊天詫異了一下，“靈南天這小子夠可以的呀！”
二二白了他一眼：“不止我知道，不周山的也全都知道了。”他眼神微沉的看向了墨寒，“你們要的東西，他們也都在找。”
“他們出不周山了？”墨寒問。
二二搖搖頭：“這倒沒有，他們出不來，你知道的。”
墨寒與齊天交換了個眼神，問二二：“派你來找了？”
二二不屑：“匿蹤靈玉我沒興趣。”
“那你來干什么？”齊天不信。
二二欲言又止，神情帶上了幾分失落。頓了頓，才緩緩道：“我想去找我叔父。”
“太一？”齊天詫異了一下。
二二點頭，繼續道：“父皇說，叔父失蹤前，與他唯一有關的，便是九州城。”
“太一失蹤的時候，九州城已經不在了吧？”齊天道。
“叔父是去找九州城的遺址的。”二二道。
齊天又詢問性的看向了墨寒，畢竟墨寒和二二的關系更好一些。
“之后便失蹤了？”墨寒問。
二二點頭。
“難不成真被他找到了？”齊天摸著下巴呢喃著，“太一的實力不亞于帝俊，應該沒什么能困住他。只是，若是九州城……”他看看墨寒，又看看二二，自言自語般道：“也說不定。”
“有九州城的線索么？”墨寒直截了當的問道。
二二防備的看了眼齊天，墨寒道：“說吧，不用瞞他。”
二二抬手設下重重結界，才慢慢道：“父皇和我們兄弟查了許久，只查到可能是瀛海洲。”
“不可能！”
我正要高興，誰知齊天無比肯定的否定了二二的話，不解的問他：“為什么不可能？”
“九州之外有瀛海。九州城，又怎么會在瀛海之上？”齊天問。
最近為了尋找九州遺跡的線索，我也翻過不少墨寒的藏書，的確在某一本書上看到過這么一句話。
二二不屑的剜了他一眼，變戲法一般伸手在石桌上一攤，變出來了一張古舊的羊皮舊地圖。
騷年，裝備很齊全嘛！
我湊過去一起看了兩眼，發現上面都是古文字。好在墨寒以前空閑的時候，教過我不少，我勉勉強強倒是認出了不少。
地圖之上，最中間是一整塊大陸，邊上全部都是汪洋大海。大海的盡頭，是一片虛無。
只是，這地圖顯示出來的世界的模樣是橢圓形的。而且，上下和前后都有奇怪的凸起。
地圖中間的大陸上寫著“九州”的字樣，周圍的海上寫著什么海。
賭五毛，那個我不認識的字，一定是“瀛”字。
“你哪搞來的洪荒地圖？”齊天端詳了好一會兒，詫異的問道。
“你以為我們金烏族每天坐在太陽神車上都是在浪費生命？”二二語氣不善的反問。
原來神仙也用地圖。
“媽媽，小麻花。”白焰看的無聊，拉著正看的起勁的我回到了小火爐邊：“媽媽，炸小麻花！酥酥脆脆的小麻花！”
“好。”那我一會兒在問墨寒吧。
“瞳瞳，給我也做一份！”齊天這個厚臉皮的忙道。
“我也要。”二二一張冰山臉居然也這么說了一句。
墨寒原本正研究著那張地圖，聽到他們兩個的話，不滿的抬起頭來，依次掃視過他們。
可是這兩個人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齊天還在加條件：“瞳瞳，多加點糖，甜甜的才好吃！”
二二冰山也道：“我的也要加糖。”
“滾！”墨寒怒了，手里的地圖就直接扔在對面兩個貪嘴的人臉上：“要吃自己去做！慕兒不是你們的廚娘！”
看著二二和齊天被同一張地圖蓋住臉的表情，我沒忍住笑了。
墨寒走回到我身邊，摸了摸白焰的頭，對我道：“別理他們，給白焰做就好了，別累著。”
我一笑：“沒事，反正齊天買的材料多，多做兩份也可以。我也給你準備一份！”
我對他眨了眨眼睛。
二二似乎知道很多的樣子，要是幾根小麻花能把他知道的內容都掏出來，我也樂意。
墨寒拗不過我，被齊天拉走又去研究那張被二二重新鋪好的地圖了。
只有白焰最忙，一會兒看看我小麻花炸的怎么樣了，一會兒又去聽聽墨寒那里在講什么。
時不時的，小家伙給我講一講他從墨寒那里聽到的話。再次去找墨寒的時候，還不忘給他爹帶一根新鮮出爐的小麻花。
想吃小麻花的齊天和二二每次都望眼欲穿。
天黑的時候，幾個男人總算是收工了。我炸完小麻花，也整出來了一桌子好吃的。
墨寒看著齊天和二二，滿臉都寫著“便宜你們了”這五個大字。
總是擔心著洪荒什么時候會殺過來，我也沒什么胃口，任由白焰和二二、齊天去搶飯了。
自己則問了墨寒下午的討論結果。
墨寒說：“瀛海洲的具體位置，二二也不清楚，最好要找到河圖洛書才行。”
“那哪里能找到河圖洛書？”我忙問。
“東西冥界有，但是，演算方法還不知道。”墨寒道。
我記得這個東西，好像是帝俊的法寶，不由得看向了二二。
墨寒意識到我想問什么，在我開口前先一步岔開了話題：“慕兒，累了一天了，先吃飯吧。”
他給我夾了菜，我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讓我問二二，還是乖乖聽話忍住了心中的疑問。
我們暫住在了一個小院子里，其實除了白焰，我們都不用休息，這里也只是一個臨時根據地。
晚上，我抱白焰回墨玉里去休息了。趁著還有我和墨寒，我輕聲問道：“墨寒，河圖洛書不是二二父皇的法寶嗎？咱們為什么不直接去一趟不周山問帝俊？”
墨寒在我開口的第一時間就落下了隔音結界，低聲解釋道：“帝俊在第二次巫妖大戰之時便已經死了。”
“什么！”我震驚了，“怎么會這樣？”
怪不得上次羲和的宴會上，我只看見她一個人。我本以為是帝俊事務繁忙不能出席，沒想到會是這樣。
“帝俊和十二巫祖同歸于盡，雙方損失慘重，巫妖大戰這才停下。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河圖洛書會在冥界？”墨寒無奈道。
“那我記得二二他們都復活過了，帝俊也可以的吧？”我盼望的問著。
墨寒搖了搖頭：“若是可以，帝俊早就復活了。慕兒，諸神之戰中，冥界不能站在任何一邊，你知道嗎？”
我似懂非懂，墨寒又道：“二二他們可以復活，是因為禍不及妻兒的道理。巫族犯了忌諱，對幼子下手，所以二二兄弟可以復活。帝俊，不一樣。”
“為什么不一樣？”我不明白。
“他若是復活，十二巫族也勢必要一起復活才行。若是妖皇帝俊單獨復活，這個世界的平衡就會被打破。而如果是十二巫祖一起復活，那便是第三次巫妖大戰開始的時候。”墨寒耐心的給我分析著。
妖皇帝俊……
“二二他們不是神嗎？怎么他爹成了妖皇？”我越來越不明白了。
“那我是神還是鬼？”墨寒問。
“都是……”
“他們也一樣。神，不過是對強者的稱謂而已。只有人、鬼和妖族這樣的稱呼，才是對一個人種族的判斷。”
所以，這個世界本沒有神……
我一再被刷新的世界觀再次被碎的光光的。
墨寒不讓我在二二面前提起帝俊，一定也是因為怕他傷心。
“那二二說要找太一……齊天說，太一的實力不亞于帝俊，他現在失蹤，巫妖兩族實力平衡。若是二二找到他，不就……”
“東皇太一……”墨寒呢喃了一句，“幼時，我見過他幾回，倒是個性子平和的，不比帝俊那般沖動。”
“那他現在還活著嗎？”我問。
墨寒也不確定：“不知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不管了，反正就算第三次巫妖大戰爆發，也波及不到冥界！
我一定要幫白焰找到匿蹤靈玉！
第二天，墨寒讓墨淵送來了河圖洛書。那是一個鏤刻著奇怪數點的星盤，我看不懂，只知道蘊含著很強的法力。
二二一個人落在小院后的石頭上，對著太陽，捧著那河洛圖沉默了很久很久。
“哥，九州遺跡有線索了嗎？”墨淵抱著白焰跟墨寒聊了幾句，問了點情況。
墨寒搖頭。
墨淵嘆了口氣，抱著白焰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還和齊天打了一架。
他走后，小院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二二將河圖洛書還給了墨寒，只是整只鳥比以前更沉默了，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齊天很識相的沒去招惹他。
墨寒很早就研究過河圖洛書，看了看沒結果，見我好奇，便給了我。
白焰坐在我腿上和我一起看著，指著里面的黑白小點道：“媽媽，像小星星。”
墨寒曾經將河洛圖和星圖對比過，雖然有相似的部分，但還是沒有參透其中奧妙。
白焰抬起小腦袋望著夜幕上的星空，小手指一個個在上面點著。
白天墨淵不知道點過多少回了，河洛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便也沒有攔著白焰。
可是，他點完一連串小圓點后，驚喜的指著河洛圖對我道：“媽媽你看，亮閃閃的！跟小星星一模一樣！”
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正疑惑著，白焰剛剛點過的地方忽然閃起了亮光。與此同時，天上也有幾顆星星光芒大作，甚至都蓋過了附近的幾顆星子。
陪伴在一邊的墨寒錯愕的望著這一幕。
那些星星亮起的位置，跟河洛圖上亮起的小圓點一模一樣。
我忙問白焰：“你是怎么點亮這些亮點的？”
我的語氣有些著急，白焰理解錯了，以為自己壞事了，嘟了嘟小嘴道：“我就照著點了……媽媽讓我玩的……星星好亮，和盒子上面的點點一樣，我也想盒子上面的點點變的亮閃閃的……媽媽……”
“媽媽不是怪你，媽媽語氣著急了哈，你沒有做錯。”我忙給小家伙解釋。
白焰松了一口氣，又開心的笑了，對我道：“媽媽，這個天上的小星星還有線連著呢！我們也給這個圖畫上好不好？”
白焰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我看向墨寒，墨寒有些謹慎。畢竟白焰還是個孩子，若是稍有不慎，他就危險了。
二二和齊天也都從屋里走了出來，聽到白焰的話，二二道：“讓他試試吧。我父皇當年也常捧著河洛書觀星，說不定白焰能發現什么。”
“那就試試。”墨寒不是很放心的道，從我手中接過了河圖洛書。
見白焰的小手伸向河洛書，墨寒又對他著重囑咐道：“若是有任何不適，立刻停止告訴爸爸。”
“嗯嗯！”白焰也猜到自己可能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認真的點了點小腦袋。
他伸出手去，我不安的蹲在他身邊，抱著他，看著他將上面亮起了九顆小圓點依次劃過，。
他手指劃過的地方，都出現了一條光線，將上面的兩點連了起來。
白焰將九顆小亮點全部連起，河洛書上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這是什么圖？”齊天問。
誰都沒有出聲，顯然是都不知道。
白焰茫然的望著我們，小表情更疑惑了，我問道：“怎么了？”
“是只小烏龜呀，大家都看不出嗎？”他不明白。
我們面面相覷，墨寒將亮起的河洛圖舉到白焰面前，對他道：“將你看到指出來。”
白焰點點頭，小手指著河洛圖上面的點，一個個說著。
“這里是小烏龜的腦袋，上面還有一坨綠油油的東西。”
“這里是爪子，上面好硬好硬的。這個、這個和這個，這四個都是小爪子！”
“還有這個，是一條小尾巴。和小黑的尾巴一樣，上面還有鱗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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