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花樣？”
男子像被胡香兒攝魂了一樣，眼睛都不帶眨的。
“溫水。”
干女兒在耳邊低語一句，男子依舊頭也不回。
“冰塊。”
男子轉了轉頭，似有些意動。
“果凍！”
干女兒再一咬牙。
“再加跳跳糖！！”
“嘶……那好吧。”
男子艱難地把目光從護士身上挪開，朝陳帆投來一個嫉妒的目光，嘆息道：“早知道當醫生有這待遇，我當啥官吶……”
陳帆有些鄙夷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原本還有一點愧疚的心思也消失了，問道：“哪里不好？”
“就是……那里不好……嗯，時間太短了啊……”男人的聲音像蚊子一樣低不可聞，把頭埋了下去，畢竟涉及到男人的那方面，事關臉面和雄風，他不敢抬起頭來。
陳帆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繼續問道：“能持續多久？”
男子手摸了摸肚子，干咳道：“一局游戲那么久吧。”
“一局游戲？什么游戲？”陳帆有些愣了。
“掃雷！”
一旁的干女兒臉色有些難看，幽怨地說了一句。
“哦，掃雷啊，我好像最快記錄是十秒，胡護士，你玩過嗎？”陳帆的笑容很邪惡，看向濃妝女子的表情充滿了同情，這也太短了啊，估計還沒感覺，就結束了，不會是像針扎了一下那樣吧，嘖嘖，為了香包首飾，寂寞如雪，值得嗎。
“七秒。”
胡香兒淡淡地說道。
陳帆沒忍住，差點嗆出了聲音，連忙喝一口水壓壓驚。
男人感受到周圍有些詭異的氣氛，他鼓起勇氣，抬起頭，反駁道：“什么掃雷，明明是英雄聯盟，一個很火的游戲，我干女兒經常玩。”
“咦，就算投降，也是二十分鐘，咳，這么長的時間，也算勉勉強強了。”陳帆怕男子受打擊太深，連忙安慰道，同時他腦海里不由地想起和玫瑰的兩次大戰，唔，好像第二次要比第一次久許多啊，時間都在一個小時以上。
男子聽見陳帆這么解釋，艱難地點了點頭，可他的目光又變得不老實，開始偷看胡護士，這下，他的干女兒發飆了，“陳醫生啊，是英雄聯盟沒錯，可是……干爹他每次都是在敵軍還有三十秒達到戰場的時候對我那啥，可是一出兵，他就完事了，開始指點我打游戲吶……我游戲也沒打好，那個也沒滿足……哼！”
陳帆驚呆了，胡護士也尷尬地將目光看向窗外。
男人****女兒戳破，一拍桌子，“三十秒還不夠嗎，好了，干爹明天給你買個新包還不成嗎！”
干女兒頓時嗚嗚地感動成淚人兒，哽咽著，干爹你真好！
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著落淚，場面太感人了！
陳帆連忙捂住嘴，怕喝下去的水噴出來，胡香兒幫著把陳帆的杯子接過去，掩飾內心的波動。
“咳，那個……其實這種病，小問題……我這里有兩個方子……一種呢便宜，另外一種，要貴許多呀。”
“要貴的，要貴的！”男人和他的干女兒一起嚷著。
陳帆和胡香兒對視一眼，給他開了藥方子。
當男人和他的干女兒喜滋滋的退出去之后，陳帆倒靠在椅子上，目光怔怔的看著天花板，然后沒忍住，哈哈哈地笑起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胡香兒走過來，悠悠的給陳帆把杯子的水裝滿，說道：“五千塊，太少了……為什么不用最貴的藥？”
陳帆暼了一眼胡香兒細長的手指，淡淡地說道：“胡香兒，我希望你記住一點，我做的決定，不需要別人來質疑，沒有人會愿意砸自己的招牌，至少，就剛才那個方子……讓他堅持十分鐘，沒問題的，而且，對身體不會有損害。”
“真能提高那么多？”胡香兒驚詫一聲，然后似感覺這句話從她口里說出來有些不合適，臉一紅，轉了過去。
“當然……像他那種人，一旦嘗到了好處，以后還會來的，照著那個方子繼續給他就是了，而且，治好了他，等于治好了他的那個圈子，以后，就等著數錢吧。”
胡香兒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后壓低了聲音，“男人……有那么多不行的嗎？”
“別人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是我……你要不要試試？以一場足球的時間長短來打賭，怎么樣？”陳帆目光盯著胡香兒的妖嬈身子，邪惡地調侃道。
“呸……你可真是個……流氓醫生。”
“哦，對了，那什么冰塊，熱水，果凍跳跳糖，是什么意思？”
“滾，我怎么知道！”
胡香兒朝陳帆輕啐一口，扭著火爆的臀，去叫下一個病人。
“唉……真想體驗一下啊。”陳帆悠悠的感嘆著。
……
接下來進入診室的，是一名坐在輪椅上的老年人，他面如枯槁，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一進診室，就咳嗽不斷。
老人咳嗽一陣之后，用一雙混濁的目光看了看陳帆，臉上閃過輕視之色，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呵呵，這么年輕，也能稱作專家……看來這家醫院，真是不行了啊，走吧，換另外一家醫院……”
陳帆被老人鄙視，余光瞥了一眼胡香兒，見她也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轉了轉手上的筆，不急不緩地說道：“老人家，你人老昏花，眼睛不好很正常，可是如果心也被蒙住了，那就真變成瞎子了，你想從輪椅上站起來嗎？”
原本被人推到了門口的老人，聽見陳帆的話之后，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上下打量了陳帆一眼，“年輕人，說話口氣倒不小，我年輕的時候，可比你謙虛多了。”
陳帆一停手上的筆，說道：“老人家，那是因為，我這個年齡的時候，比你年輕的時候，強多了，有狂的資本呀。”
“哦？當真？”老年人被陳帆爭鋒相對，也不生氣，反倒來了興致，“老夫快入土了，只想能用腳再感受一下泥土的氣息，如果你真能讓老夫站起來，我不介意將留著的那點棺材錢捐給你們醫院。”
“是捐給中醫科。”
陳帆笑了笑，胡香兒默契地將老人推了進來。
“好，說話算話……但是，如果老夫爬不起來，那你就等籌集棺材錢，把老夫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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