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陳帆威脅的聲音,站在女人身邊的三名男子唰的一下抬起手上的西瓜刀,站成一列,踩著一尺多深的水,朝陳帆奔來。
這三人奔跑得十分有節奏,十幾米的距離,他們的步子由慢到快,由快到到跨步再躍步,走在兩把的兩人呈現橫刀姿勢,而最中間的則是立刀姿勢。
十米!
五米!
兩邊的男子驟然加速,刀身一合,朝陳帆腰部橫切而來,兩把刀之間的距離非常巧妙,相差大概七寸左右,封鎖了陳帆的腰部,中間的一人則立躍步彈跳而起,朝陳帆的頭頂劈來!
陳帆眼中閃過一抹凝重,這三人配合嫻熟,顯然不是尋常的馬仔嘍啰,沒有長時間的訓練根本不會出現這樣默契的配合,陳帆的手下意識地去摸腰間,沒有摸到匕首!
情急之下,陳帆眼中異色閃過,他并沒有慌張,而是微微一抬手,一根鋼絲嗡的一下從袖中****出去,人朝后方一彎腰,以極限的位置躲過了兩人的橫刀,雙腿一彈,蹬在兩人的腿上,接著反彈之力,陳帆就像在水上漂浮一樣拉開了與空中揮刀下來男子的距離!
空中男子見一刀揮空,并不驚慌,反而再次一躍而起,雙腳踏在左右兩人的肩膀上,一個燕子翻身,在空中盤旋著直掏陳帆心窩!
而就在這時,水中忽然彈起一串水花,一尺多深的水潭宛若熱油滴入,天雨逆飛而起!
微光之中,那根本看不見的鋼絲因為帶起了水線,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嗡的一聲脆響,宛若琴弦斷裂,朝陳帆盤旋而來的男子雙腿在空中泛起血光,呲啦朝周圍濺射出一個血圈,兩只腳朝遠處飛去,鮮血淋漓!
啊!
空中的男子慘叫一聲,身子兀然失去平衡,手中的西瓜刀偏了幾分,陳帆鋼絲一收,另外一只手找準時機,拿捏住對方的手腕,用一個巧勁,將西瓜刀奪了過來。
唰唰!
西瓜刀在陳帆手上旋出兩道寒光,他一腳將面前失去雙腿的家伙踢飛出去,腳踩水波,噠噠噠地朝兩人奔去!
鐺!鐺!
兩道武器之聲戛然而止,陳帆身體從兩人之間穿過,往前走了三米驟然停下,手上西瓜刀雙手橫臥。
身后的兩人依舊保持著立刀格擋的動作。
沉寂兩秒之后,兩人的頭顱一歪,倒了下去,他們手上的刀,發出牙酸的聲音,從中斷裂,刀毀人亡!
水管依舊在呲呲飚水,將陳帆澆了個透心涼,一道秋雷閃電兀然劃破長空,將他冷酷的臉照得越加顯眼,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看清陳帆充滿寒意的面孔,啊的驚叫一聲,向后退去數步,身體蜷縮在旮旯里,她手上攥著的一把匕首,哐嘡一聲掉在地上。
“咔嚓!”
另外一道閃電再次劃破昏沉沉的天空,阿青坐在一尺多深的水里,他盯著陳帆雙手握著的刀,刀尖猶自在一滴一滴躺下紅血,他的瞳孔里同樣浮現出一絲畏懼,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才猛然覺察到什么,艱難地站起來。
“這是老子的事,誰他媽要你動手!”
憤怒的阿青頭發上嘩啦啦墜落雨滴,顯得無比的狼狽。
陳帆聞言,手中的刀嗡的一下脫手而出,插在阿青的面前,刀身上的鮮血不斷往下墜落,將雨水染紅一片,“那我給你一次機會。”
阿青腳步蹣跚著,他一步,兩步,緩緩走到刀面前,用早已被電得黑漆漆的手握住刀柄,噌的一下把刀拔出來,他將刀尖對準墻角的女人,忽然仰天哈哈哈凄厲地笑起來,“賤人!你就要死了!”
“哼,廢物,在我眼里,你永遠是廢物,殺死我的不是你,是他!!永遠都不是你!!”
女人兀然站起來,朝著阿青奔跑而來,阿青的手顫抖著,似乎快要握不住刀!
陳帆正準備出手,然而女人卻做出了一個讓他沒有意料到的動作,她沒有對阿青下手,反而是正正的隊對著阿青的刀,狠狠的撞了上去,兩人串在了一起!
“不!!”
阿青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后退著。
“賤人,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嗯?為什么!!”
女人噴出一口鮮血,一雙眸子卻死死地盯著陳帆。
“是這個男人……他毀了我的身子,還毀了我肚子的孩子,所以,我恨孩子,現在,他竟然代表了正義,這算什么!!”女人嘴角噴出一口鮮血,凸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陳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女人從阿青的懷里慢慢地倒在地上,天空的雨忽然變大,陳帆抬起頭,一陣秋雨突如其來。
陳帆有些明白了,這個女人和阿青之間,有著不堪回憶的過去。
嗒嗒!
嗒嗒嗒!
雨水越來越大,陳帆一抹額頭的水,朝門外走去,當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從拐角走出來的張山臉上充滿驚恐之色,他驟然向陳帆撲來!
“帆哥,危險!”
砰!
雨水之中,一道火光從槍口迸出,子彈穿透張山的肩膀,濺起一汪熱血。
陳帆抱著張山兩人在原地滾了一圈,只見阿青漆黑的手臂抬起,一把銀色的槍直著陳帆的腦袋,閃電之下,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猙獰。
“知道了我的秘密,都得死!哈哈哈!”阿青緩緩朝陳帆走來,“沒錯,這個女人和我的確認識,我們有一段不堪的過去,但是那又怎么樣,老子進了特情局,她竟然那過去威脅我,我大好的前程,豈能被毀,嗯?
陳帆,你才來一天,就讓教官對你刮目相看,就讓司令對你和顏悅色,就讓那個女人對你纏纏纏綿綿,就連這個廢物,也居然為了情誼替你擋子彈了,哈哈,殺了你們兩個,這一切的功勞,都是我的,是我的!”
阿青瘋狂嚎叫著,陳帆的手上,早握住了張山腰上的匕首,正當陳帆準備出手的時候,天空一道驚雷劃破長空,它不偏不倚,呲啦的一聲,打在阿青的手臂上,剎那間,他的雙臂嘭的一下爆炸,整個人化作了焦炭,只剩下熊熊烈火和難聞的焦糊味道!
“惡人自有天收,好像挺有道理啊,你說對不對,張山?”
陳帆伸出手,將張山扶了起來,張山捂住肩膀,鮮血直流,他面色慘白著,看著被炭化的阿青,一臉發懵,“怎么會這樣?”
“他的手臂上有電極,引來雷不奇怪,張山,先離開這里,我為你處理傷口。”
陳帆扶著張山遠離這一片極容易遭遇雷劈的地帶,兩人在雨中,誰也沒有心思說話,心情格外的復雜。
“有人死亡,任務失敗了啊。”張山蹲在墻上,任由陳帆將他肩胛骨中的彈頭取出來,他蒼白著臉,“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自我,要被開除了啊。”
“不會的,我保證。”
陳帆撕下一塊布給張山將傷口蹦上,趙二虎,李全,陸野三人走過來,面露關切地看著張山,三人皆是面色復雜。
雨越下越大,警報之聲呼嘯著越來越近,陳帆將張山背在背上,說道:“該走了。”
雨一直下個不停,陳帆在京城的一條街旁下了車,趙二虎從駕駛室伸出一個腦袋,朝陳帆揮著手,說道:“如果我們還能留下,到時候請你喝酒啊。”
“知道了,張山,記得把那個東西交給三爺!”
陳帆頭也不回,朝后揮了揮手。
破舊的面包車里面,李全看著陳帆消失的背影,疑惑地問張山,“帆哥說的東西是什么?”
“還是不說了吧。”
張山面色慘白著,一只手捂著腰上鼓鼓的東西。
“拿來……我看看!”
“啊啊啊……這是……啊啊啊啊啊!”
面包車內傳來一陣驚悚的聲音。
“帆哥是個狠人啊。”
“但也是個靠得住的人!”
“這下我們不會被開除了吧。”
“嗯嗯。”
“帆哥把這個給了我們……他呢?”
“是呀?”
車內四人集體沉默。
陳帆渾身早被雨水澆了個透心涼,所以,他根本不在意有傘和沒傘這個問題,雨水肆意地從他頭上澆下來,他一個人走在步行街道上,那些躲雨的人看見雨中孤零零的陳帆,一個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雨霧之中,陳帆失去了方向感。
當小區名字香水閣三個字出現在陳帆面前的時候,他才一捋濕漉漉的臉頰和頭發,自嘲道:“下雨天和落湯雞更配噢。”
陳帆吐槽完之后,發現雨停了,他一抬頭,才發現雨沒停,只是身邊多了一個打傘的人。
李梅,她依舊冷著臉,但是她手上豎著不算大的雨傘,卻大部分蓋在了陳帆的頭頂,雨水嘀打在她的半個肩膀上,衣服很快就濕了。
“謝謝,我都成落湯雞了,還是我幫你打著吧。”
陳帆伸出手卻奪傘,手心卻一下握住了李梅的手背,她的手臂很冰,就像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塊一樣。
陳帆微微一怔,他發現李梅的下半身也濕透了。
“你等我很久了?”
“沒有,雨太大而已。”李梅的手動了動,發現陳帆沒有松手的意思,索性不去看被握住的手,她盯著陳帆上下看了看,“血腥氣很重,殺人了?”
“回去再說吧。”
陳帆硬生生的扳開李梅的手,將傘奪了過去,陳帆成為了李梅的打傘人,風雨中,一把小傘,根本遮不住兩人,李梅不由地將身子往陳帆身邊挪了挪,肩膀挨著肩膀。
當兩人進屋把傘收起的時候,兩人相視一笑。
“你成落湯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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