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望急得直跺腳,而陳菲卻依舊死死的盯著陳帆手上的清心丹,她緩緩走向陳帆身邊,搭拉著腦袋,“帆哥,我……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被關(guān)一下午,我明白了很多,中午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就沒命了……那個,你手上為什么有清心丹啊。”
陳帆:“……”
“菲兒,你向他道歉?”
陳永望愣住了,他精心策劃的事情不僅化作了泡影,如今連他的女兒也變得陌生起來,女兒會向別人道歉了?這是什么情況,傲嬌寵壞的丫頭會說對不起?而且是向他最恨的陳帆說道歉!
“爸,怎么了?我做錯了事,不應(yīng)該道歉嗎!”陳菲嘟嚕著嘴,余光瞥見跪倒的陳虎,她驟然恢復(fù)了本性,“爺爺,爸,各位叔叔姑姑,陳虎……陳虎他這個喪盡天良的,我被歹徒拿著匕首威脅生命,他不但不救我,還在過后打我耳光,找人把我綁了關(guān)在一間房子里,收了我的手機,說要等他完成大事才放我出來,具體的事情是這樣的……”
陳菲將中午的事說了一遍,當(dāng)說到她被歹徒拿著匕首威脅時是陳帆挺身相救時,眾人看陳帆的目光變得異樣,就連陳永望看陳帆的目光,這一刻也仇恨稍減!
陳菲不愧是表演系的,整個故事說下來,驚心動魄,攝人心魂,不過后一半說她出酒店被人綁了的事,倒讓陳帆有些意外,怪不得陳虎一開始就跳出來指著他說和陳菲沖突的事,也不怕穿幫,原來是他綁了陳菲,所以在攻訐陳帆的時候,他才會那么自信。
不過他沒有料到,陳菲居然會借著上廁所的機會跑出來,也算是幫助陳帆洗刷了清白,而陳虎則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以說陳菲的意外出現(xiàn),徹底將陳帆不利的局面給翻轉(zhuǎn)過來。
“陳虎!!”
陳永望聽完了女兒陳菲的話,勃然大怒,雖然他對陳帆恨之入骨,但那也是因為陳軍的事情,他原本和陳永福是同一個戰(zhàn)線上的人,阻止陳帆進(jìn)陳家的大門,是因為兩人都明白,陳帆的父親雖然被罰在祠堂二十年,可是他依舊是老爺子最疼愛的一個,愛屋及烏之下,陳帆自然也會獲得很大的好處,陳家看似家大業(yè)大,但這些年人口劇增,一個大餅分成近千份,到手并沒有多少,可他沒有料到,在算計的背后,還有陰謀,而且,把他的女兒也算計進(jìn)去了。
盡管陳永望有太多的疑惑,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向跋扈的女兒,為什么突然會幫陳帆說好話,可事實擺在眼前,他怎能不怒!
綁架妹妹以達(dá)成陰謀,如今被戳穿,不僅被狠狠的打了臉,還變成了家丑!!
陳永望聽著大廳里的逐漸高亢的指摘聲,哪還不明白對付陳帆的事情大勢已去,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撇清與陳永福之間的關(guān)系,把手上的黑鍋甩出去。
“大伯,我冤枉,冤枉啊,我只是因為菲妹打碎了清心液氣不過,才和菲妹開個玩笑!”
陳虎狡辯著。
然而陳永望心里已有了主意,他怒喝一聲:“閉嘴,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搗鬼,連我也差點被你騙了進(jìn)去,我兒子是和陳帆有仇……但是,我還沒卑鄙到那一步……”
“大伯,明明是你事先……”
陳虎還要說話,站在他身側(cè)的陳永福一巴掌扇在他臉上,“蠢貨,做錯了事,還不知道反悔,滾去祠堂,好好的給我反省,你這個不孝子,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負(fù)責(zé)!”
“爸?你打我!”陳虎一摸發(fā)燙的臉頰,一臉懵逼。
陳永福面色鐵青著,他偷看一眼陳永望,哪還不明白對方已經(jīng)甩鍋,他現(xiàn)在恨陳帆,更恨大哥,可是事已上升到家丑的層面,這個鍋,只能讓他兒子來背了,如果他背下這個鍋,以后在陳家,他將失去手上的權(quán)力!大樹倒了,樹上的猢猻又算得什么!
“還不快滾!”
陳永福給陳虎遞了個眼色,可陳虎憤怒得像一頭豹子,這也難怪,陳虎這幾年負(fù)責(zé)航空餐飲這一塊,賺得缽滿盆滿,在陳家新生這一代頗有些聲威,如今一口黑鍋甩過來,他不接也得接!
“陳帆,你……是你!!”
陳虎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中午遇見陳帆,知道陳帆要回陳家的意圖,而且和福嫣在一起,讓他感覺到陳帆是一個威脅,所以在陳菲被脅迫的時候,他耍了一點小心機,希望將陳帆這個潛在威脅到他家主之位的人扼殺在搖籃里,陳菲是一個大花瓶,胸大無腦,天真無邪,正是陳虎好利用的對象,原本按照他的猜想,將陳菲關(guān)幾天小黑屋也沒什么,畢竟她弄碎了給老爺子的壽禮,到時候軟硬皆施,事情輕松揭過。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向智商不在線的陳菲,這一次竟然壞了他的完美計劃!
不光是陳虎覺得意外,就連陳帆也沒有料到陳菲會巧合的出現(xiàn),而且?guī)椭f話,盡管她依舊看起來有些傻呆和傲嬌,但至少她的目光沒有了中午時分的跋扈和蠻橫。
其實陳菲之所以蛻變,完全是因為她中午的時候經(jīng)歷了不平凡的事,讓她了解到人性涼薄,看透了人心險惡,而且,她更是懂得了什么叫做患難見真情,她本就是名門閨秀,只是平時恃寵而驕,當(dāng)她認(rèn)識到自己過去擁有的是浮夸和偽善,認(rèn)識的朋友是兩面三刀的人的時候,她就真正地長大了,加上陳虎中午見面不問她自身安全而在意清心液時,她的靈魂更是得到了升華,尤其是陳虎的那一巴掌,以及陳虎后面捆綁她的事,更是讓她在一個下午,就懂事了太多。
看著陳虎向陳帆咆哮,陳菲忽然覺得,眼前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哥哥,還是挺順眼的,而且,他手上居然有清心丹,這是腫么一回事?
“自作孽,現(xiàn)在怪我嘍?”
陳帆面對陳虎的咆哮,面色不變。
陳虎一想到經(jīng)過這么一鬧,以后就徹底與陳家下一代的家主候選人無緣了,他如何經(jīng)受得住這樣的打擊,他不顧陳永福憤怒的臉,噌的一下站起來,他目光一掃神色怪異的族親,不甘地笑道:“我這么做,也是為了陳家好,我今年為陳家賺了十個億,我今天去參加慈善會,我捐了五百萬,為了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陳家的名聲,如今,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家伙,憑著和我一樣姓陳,就可以與我平起平坐,共享陳家的一切,共享我賺到的錢!憑什么?我不服,你們沒有這么做,難道你們心里就平衡?你們碗里的東西要分一份給別人,你們樂意?嗯?要說虛偽,你們不也一樣嗎,爺爺,陳家的家產(chǎn)由你掌控著,我們所有的人都遵守祖上的規(guī)矩,如今,有的人賺得多,有的人只會花錢,還有的人,向憑著身體流淌的血液,就能一輩子衣食無憂,我做錯了一點點事,你們就這樣看著我,我不服!!”
陳虎的這一番話,讓下方的人面色大變,陳虎將陳家的弊根在老爺子八十大壽的時候說了出來,這簡直就是和老爺子過不去!
陳家之所以能興盛百年,就是遵守著祖上的規(guī)矩,全家賺的錢,要交給陳家金庫,然后由家主從金庫里拿出財產(chǎn)分配到每一家,這樣一來,陳家的每一家都不會太窮!如果是過去的荒年,這樣一大家子人都能相濡以沫,但是隨著經(jīng)濟時代的爆炸,陳家的產(chǎn)業(yè)越來越大,金庫也越來越滿,一年啥都不干,都能躺著數(shù)錢到手軟!
因為每年都有大鍋飯吃,滋生許多好吃懶做的紈绔,而一些因為努力賺錢的人,賺再多的錢也沒有額外的好處,繼而失去了動力,久而久之,一大家子人的目標(biāo)不再是從外面撈錢,而是盯著陳家掌控金鑰匙的位置,誰都想往上擠一擠。
陳家的家規(guī)弊端,許多人都明白,只是陳家家主歷來在一族之中擁有超然的地位,許多人看破不說破,所以無人敢提,陳虎氣急之下,將這事攤到臺面上來,而且還是老爺子八十歲大壽的日子里,外面賓客千人,外戚數(shù)百人,大廳里核心嫡系百二十多,這樣的大場面,這樣大喜慶的日子里,陳虎這么挑事,注定是不讓老爺子安穩(wěn)的過八十歲大壽!
坐在大木椅子上的陳權(quán)山人老體衰,但心卻如明鏡,陳永望,陳永福,陳永盛,是他的三個兒子,陳年恩怨,糾葛誤會,同吃大鍋飯,摩擦出矛盾,那都是小事情,拳頭大不過親情,體內(nèi)留著相同的血液!
可是,陳帆從出現(xiàn)在陳家大門外到進(jìn)入大廳發(fā)生的一切,陳老爺子即使經(jīng)歷了人生百態(tài),盡管他面無表情,內(nèi)心早已泛起波濤洶涌,隨著他年齡大,身體差,不得不頤養(yǎng)天年,這半年來,身體略有康復(fù),他以為陳家一片和諧,今日八十大壽,又喜得孫子歸家,這是何等的福氣,可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陳家這口大鍋里,炸裂的豆子太多了!
怪不得陳權(quán)柄在這么重要的日子里也不從蘇城回來,原來他早就明白陳家已經(jīng)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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