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這一覺睡得很死，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他才從美夢中醒來，當他發現自己是睡在柔軟的大床上之后，不由地愣住，此時外面飄逸著早餐的香味，他打開門，看見李梅正在廚房里忙碌，而牡丹，則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見陳帆醒來，牡丹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到他身邊，說道：“醒了？”

    “你昨晚睡的這里？”

    陳帆看一眼沙發上的毛毯，另外一間雖然有床，但是非常狹窄，根本不夠兩個人睡的。

    “是啊，誰讓你把我床占了，”牡丹扁了扁嘴，打了個哈欠，“我先去補一個覺。”

    “等等，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胸口。”陳帆昨晚休息得很好，肩膀上的傷口雖然還有淡淡的癢麻之感，但這是屬于正常現象，說明肌膚在快速愈合著。

    “誰要你檢查！”牡丹白了陳帆一眼，她目光飄向廚房，“李梅小姐很早就去菜市場買菜，你有口福了。”牡丹酸溜溜的說一句，“我先去補個覺，對了，玫瑰今天晚上會來，讓我通知你一聲。”

    “我知道了，快去休息吧。”陳帆看著有些困頓的牡丹，她本來也受了傷，卻能將床讓給他，陳帆有些感動，“謝謝。”

    “切，誰要你謝。”牡丹打著哈欠，走進臥室，仰頭倒在屬于她的大床上，被窩里還殘留著陳帆身體的溫度，她盯著白色的天花板，默默地發著呆，“連李梅小姐那樣拒人千里的性格，都為了他去煮早點，他到底優秀在哪里？”

    聞著被子上陳帆的身體味道，牡丹昏沉沉地睡去。

    興許是見陳帆昨天胃口異于常人，李梅煮的粥和菜量都很大，而且她做的菜都是滋補身體和補血的營養菜式，陳帆洗漱完畢，也不客氣，來到餐桌旁，端起碗，有些像大老爺們一樣讓李梅替他盛裝飯菜。

    “好吃嗎？”

    李梅一只手杵在下巴上，另外一只手拿著筷子，幫陳帆望他碗里夾菜。

    “嗯，你的廚藝不錯，比我的好多了。”陳帆享受地囫圇了幾口，肚子沒了饑餓感，才緩了下來，他抬頭，與李梅目光相對，他尷尬笑了笑，“我長在農村，和老道士在一起的生活很清苦，他是個大胃王，所以，我這吃相，是差了一些。”

    “我有嫌棄嗎？文明不在飲食上。”李梅見陳帆吃得很香，臉上難得地露出一抹笑容，“以前我很喜歡給我爸媽做飯吃，后來，我身體種了毒素之后，根本不能做飯，要不是有你，這一輩子也不可能跨入廚房了，對了，你就不怕我做得的飯菜沾染了毒？”

    “你做的菜，毒死了也甘愿。”陳帆打趣著，李梅的身體卻微微震動了一下，她沉默了一會，“說說昨晚的事吧。”

    “呀，溫柔鄉太膩，我都差點忘了正事了。”陳帆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手上的筷子，他接過李梅貼心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神色正了正，“柳家有問題，我懷疑，殘害乞丐兒童的拐腳七，有可能只是一個替罪羊而已。”

    “嗯？你為什么忽然提到這個？”李梅見陳帆神色嚴肅，習慣性地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和一支筆，“說說你的看法。”

    “昨天晚上，柳承志帶了兩撥人潛入陳家，想要搞一些事情，潛入的人，有晉西七鬼盜和……”

    “等等……晉西七鬼盜？”李梅打斷了陳帆的話，“這七個人不是在通緝令上嗎，四年前，他們在延西打地洞，盜了一處重點文物古跡，遺失了大量的文物，其中那個代號叫奪命手的姜遣，還拒捕殺害了兩名警察同志，這是一個大案子。”

    “放心，他們都被我送去他們的外婆家了。”陳帆摸了摸肩膀，“他們的確有些本事，要不是我反應快，差一點著了道。”

    隨后，陳帆將昨晚發生在陳家的事和李梅詳盡的說了一遍，包括出現的那兩名雙胞胎殺手。

    李梅一邊聽陳帆訴說，一邊快速做筆錄，當聽見陳帆說到那雙胞胎殺手居然無手無腳還如此厲害時，嘴巴長得老大，顯然這種事情完全超乎了她的認知。

    “沒理由啊。”李梅做完筆記之后，站起來，面露沉思之色，“晉西七鬼是出了名的西北彪悍人物，這些年警方一直在抓捕他們，都無功而返，他們身手了得這并不奇怪，可是你說的雙胞胎殺手，就太詭異了，一個人四肢殘缺了，連走路和日常生活都成困難，想要變成殺手，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們的尸體在哪？我要讓李教授解剖分析一下。”

    李梅面露凝重之色，“我要馬上去一趟基地，把這事弄明白。”

    見李梅火急火燎的樣子，陳帆伸手拉住了她，“我話還沒說完，急什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雙胞胎兄弟，應該是被人豢養的壇童。”

    李梅看一眼被陳帆拉住的手，面色微不可察的紅了一下，她重新坐下，給自己也裝了一碗稀飯，露出好奇之色，“壇童？你是說，那兩人和山莊上收留的那些殘疾兒童一樣，被裝在壇子里面？”

    “你說對了一半。”

    陳帆目光微微瞇起，“其實你不知道壇童很正常，我也是偶然一次聽老道士講藥經的時候提到過，在古代，有的人為了培養死士，可謂費盡心機，他們將幾歲的兒童豢養在特殊的壇子里，往壇子里注入一種叫做洗骨水的東西熬打身體，這種藥水能夠讓壇童的骨頭發生畸變，充滿韌性，獲得畸形的能力，擁有金剛不壞的身體，唯一的缺點就是手腳會收縮，所以，他們需要借助特殊的假肢進行活動和當作武器，他們的手腳其實還在，只是變得如嬰兒般大小罷了。據說此法殘忍無比，比培養殺手的養蠱法子還要殘忍得多，成功率也極低，培養的壇童需要用身體將禁錮他們的壇子撐破才能成功！”

    李梅聽得目瞪口呆，“所以，你懷疑那些乞丐兒童，原本也是要被用來做壇童的？”

    陳帆點了點頭，“不過壇童之說，只是一種傳聞而已，昨晚那雙胞胎殺手，顯然沒有達到那傳說中的金剛不壞，百毒不侵的地步，所以，李長官，咱們應該深入調查一下柳家，你想想，單以格斗而論，牡丹的身手，猶在你之上，可她卻被人擊中了胸口，說明兩人之間的差距很大，這樣的高手，在柳家只是一個澆花的，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知道了，我會向福三爺匯報這件事的。”李梅說到這，看向陳帆，“對了，你們陳家分家內部矛盾，本來我是不愿意多說的，可我聽福三爺的意思，你的那個大伯二伯可能著了別人離間的道了，陳家或許還有別的麻煩，你需要組織幫忙嗎。”

    “不了，既然是家事，我會妥善處理好的，我也該回去了，對了，如果有消息，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陳帆起身，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打了一輛出租車，朝陳家老宅駛去，他相信，在特情局的幫助下，柳家有什么陰謀，都瞞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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