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餐桌旁真的是尷尬到不行,這個何叔叔,也不知道是不懂事啊,還是在當(dāng)我不懂事,我一個子侄輩的姑娘坐在這,他就明目張膽的和羽佳膩歪。
我正在無語,小姑也睡醒打著哈欠下樓了,瞥了眼正在給何叔叔喂飯的羽佳,徑直走來餐桌跟前,一邊撕吐司吃,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咋了老何,手?jǐn)嗬玻?br />
何叔叔聽小姑這樣問,想辯解卻嗆住了,憋的臉通紅,廢半天勁咳嗽,剛能說話,手機又響了,一看是穆叔叔打來的,說一會到這里了。
何叔叔掛了電話,也沒時間跟姑姑吵架了,轉(zhuǎn)而去磨著羽佳幫他換衣服梳頭擦眼鏡片,羽佳幫他換好衣服,開始打理頭發(fā),然后穿襪子。
正在穿鞋的時候,穆叔叔正好一步跨進(jìn)屋來,看到這一幕,覺得新鮮,說:呦,咋了老何,中風(fēng)啦!?
何叔叔氣的,差點跳起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干脆癱在椅子上,吐出舌頭,上翻白眼,一手扭曲了一個“6”,一手扭曲了一個“7”。腿還一抖一抖的,裝作偏癱的樣子,逗的我們哈哈大笑。
開心了一會,小姑問穆叔叔廳里怎么樣了,穆叔叔一面喝著羽佳做好的鮮榨果汁,一面忙不迭的點頭,說很好啊,已經(jīng)匯報了所掌握的情況。
當(dāng)然,穆叔叔說的是去除了回魂,附體,內(nèi)丹之外的情況啦,一方面是他不想把這些情況匯報上去,另一方面,說來好笑,聽小姑說,他居然是個無神論的天師。
穆叔叔認(rèn)為,我們所謂的神,鬼,是另一個生活在另一個維度的,人類生活在三維空間,可是人腦卻是超三維的。
比如說,冷,熱,色,味,聲,觸,都是人體接觸到具體物品以后才能感知的,然而,人腦卻可以感知到身體沒有接觸到的東西。
所以穆叔叔認(rèn)為,那些怪力亂神的傳說,只不過都是人腦感知到的另一個維度的世界。
穆叔叔相信,我們現(xiàn)在所說的回魂,附身,內(nèi)丹,等等,隨著科學(xué)的發(fā)展,都是會有一個科學(xué)的名詞和解釋的。
總之,在如實的匯報了發(fā)生在人身上的事實以后,省廳領(lǐng)導(dǎo)就擬好了通告的內(nèi)容。
巧妙的表達(dá)了這個案件另有隱情,以及所謂“跳樓上訴”的弟弟其實也涉案其中的意思。立刻通過了對尤富文妻子曹冰的批捕。
穆叔叔說,抓捕行動定在今晚,特警隊支援。話音未落,何叔叔又笑的前仰后合的,說:你不是要帶著特警隊去抓走陰婆吧?
小姑也哈哈大笑。穆叔叔有點尷尬,說,我負(fù)責(zé)帶人抓人,抓人,你們兩個也要來幫忙……
小姑和何叔叔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下。當(dāng)即何叔叔表示晚上有事,去不了,小姑也表示自己有事。
穆叔叔說:老何有事還有點可能性,岳兒你能有什么事?
小姑一翻眼皮,上嘴唇碰下嘴唇,丟了兩個字出來:相親。
把穆叔叔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狠狠朝著空氣空啐了一口:呸。
玩笑歸玩笑,穆叔叔呸完,我們開始享用茶點,商量下午的安排。首先,得去醫(yī)院看看尤富武。
按照竹筍的說法,他和尤富武是一伙的,尤富武是按照他的吩咐,一力要求解剖尸體,置哥哥于死地,再把內(nèi)丹取出來給自己做酬勞的。
那么,尤富武是為什么要去跳樓的呢,要說他是為哥哥申冤心切還說的通。既然是他處心積慮要害死哥哥,上訴只是為了切實弄死他而已,那他為什么還要跳樓?
所以,去看一下尤富武是很有必要的,其次是尤富文的相好也應(yīng)該去調(diào)查一下,昨天在他鄰居家屋頂?shù)暮跉庖矊嵲谧屓私閼选?br />
照小姑的說法,全都給抓回來,一頓審就齊活了,不過這里涉及到兩個孕婦,可能在法律上會依法寬容一點。
我們一行人吃了些茶點就一起出門了,樓下停著的還是那輛黑色的雪佛萊C-1500,看來我小姑真是赤井秀一的死忠粉。
在穆叔叔的帶領(lǐng)下,我們直接進(jìn)入了由民警看守的我們學(xué)校附屬的省立醫(yī)院住院部icu,躺著的人正是尤富武,別說,長得和他哥哥還真像,斜眼歪嘴一副福薄命短的樣子。
小姑也不廢話,直接把手指放在尤富武頭前部入發(fā)際五公分處的神庭穴,沉吟了一下,微微皺起眉頭。
穆叔叔忙問怎么回事,小姑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說:他確實被附身過,但是從殘留的靈蹤來看,這靈力非常純粹,不是外道,而且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穆叔叔忙問,是老朋友路過,湊巧遇到?
小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雖然這感覺很熟悉,但是年代久遠(yuǎn),起碼有二十年左右了。
不過也只是稍微猶疑了一下而已。我們一行人就離開了醫(yī)院,因為小姑說沒關(guān)系,尤富武跳樓估計只是腳滑了一下。
我們開著車在街上亂晃,現(xiàn)在去村里還太早,雖然說現(xiàn)在農(nóng)村也很富裕,可說到底還是很封閉的環(huán)境,這么早就過去太顯眼了。
小姑看了看表,才三點多,說:要不這樣,我們先去褚家酒行一趟,我要去定批貨。
何叔叔不愧是小姑的擁躉,小姑剛發(fā)話,他就打了方向盤。去小姑指定酒行的路還有點遠(yuǎn),我百無聊賴的觀察著這輛雪佛萊的車內(nèi)飾,突然突發(fā)奇想:
姑,你研究出來了嗎?琴酒和赤井秀一到底誰體力更好?
“哦,你問那個啊,”小姑漫不經(jīng)心的說:“是赤井秀一,因為他曾經(jīng)用鉛彈打穿了琴酒的胛骨,所以懂了吧,琴酒的一條胳膊有舊傷。”
我萬萬想不到這個不正經(jīng)的問題居然真的有答案,看來小姑即使是玩笑,或者消磨時間的態(tài)度也是相當(dāng)認(rèn)真的。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到了市東邊的一家酒行,車剛停下,里面的老板就迎出來了,是個皮膚有點黑,長相普通,中等身高,偏瘦但是看起來很有趣的男人。
只見他帶著微笑走出店門:一聽到雪佛萊C-1500的發(fā)動機聲,就知道是岳先生到了。我前兩天還念叨,中秋節(jié)快到了。
小姑也帶著笑,進(jìn)了店里,兩人仿佛認(rèn)識了很多很多年,熟到連玩笑都懶得開的地步,開門見山:中秋給我送批貨吧,要52度的劍南春。
說著隨手一指我,說:我侄女,過18周歲的中秋。
我規(guī)規(guī)矩矩向他打招呼:褚叔叔好。
褚叔叔笑著說:真快啊,停停都要過18周歲的中秋了。
我笑笑,看來小姑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
然后褚叔叔跟姑姑說,放心吧,我安排。
小姑點點頭,然后去掃支付寶付定金,我伸頭看了一眼,小姑轉(zhuǎn)賬了15萬。
我嚇了一跳,小姑要干什么,需要買多少酒,這還只是定金。小姑看我吃驚的表情,笑笑說:這算什么,你呀,就是個花錢祖宗。
轉(zhuǎn)完賬,小姑跟褚叔叔客氣的笑了笑,沒有多說話。帶著我告辭出來了,回到車上,何叔叔和穆叔叔正在規(guī)劃路線。
見我們回來,在車?yán)锔沂迨鍝]手道別,褚叔叔送小姑出來,也跟他們揮了揮手。然后何叔叔告訴小姑:我們按照這條路回去,再去這家店吃飯,然后開去沿河村,時間正好。
小姑簡單扼要的回答:好。
無人駕駛的雪佛蘭像一顆黑色的子彈,流暢的行駛了出去。
我好奇的問小姑:小姑,那個褚叔叔是誰啊,感覺你們好像認(rèn)識很多年了。
小姑聽我這么問,稍微回了回神,一勾唇,淡淡的笑著回答:他是宋朝打虎武松的第七世轉(zhuǎn)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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