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秋現在認出來了，這柳妖，應該是那山市的看門妖物。那夜他帶著面具，也許真的看見了破綻，可卻將她放了進去。

    “吾名杉柳，今以契約奉汝……”

    千纖參雖然被捂著嘴，眼淚卻像條小河一般流起來，更是時不時地發出“嗚嗚”聲。陳清秋心神恍惚了一會，開口停止了杉柳的話。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和他解契就好了，不需要你來代替。”

    杉柳驚訝，千纖參也停止了掙扎，被兩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陳清秋眨了眨眼：

    “當初我就是被碰瓷契約的好嗎？想做我的仆人，可沒經過我同意。”

    說出這話來，陳清秋心中輕松多了，她伸出手去捏千纖參肉呼呼的臉蛋。她當然明白千纖參的珍貴，說到底一伙人三番五次進山，為的不就是他嗎？延年益壽，天地精華，就這么肉呼呼的。

    陳清秋說了個碰瓷梗，可惜兩妖還是呆愣愣地沒反應，她努了努嘴。

    “你們也幫我一個忙，就算是兩清了。”

    ……

    陳丘感覺到了一股暖流正遠遠不斷地從嘴里涌入，他的身體舒服極了，就像沒受傷……受傷，對了！

    “小秋！”

    “爸，你醒了！”

    陳丘猛地坐起來，他們竟然還停在巨石上，可他的身邊站著兩只妖物。

    “妖物……”

    “爸，別動手。他們，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多虧了他救你，你才能醒來。”

    聽到陳清秋稱自己為朋友，杉柳和千纖參臉上都出現了動容的神色。陳丘臉色并不好，掃了兩眼兩只妖物，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就多謝二位出手相助了。”

    杉柳和千纖參擺手說不，陳清秋卻略微地有點驚訝了，她還以為老頭子至少會拔刀……想想他對阿福的態度，怎么現在面對兩只妖物都一點不激動了？

    陳丘這時根本沒心思追問女兒和兩只妖物的關系，發生了那么多事，他最想知道的還沒知道呢。他快步走到那道袍破爛的道士面前，道士奄奄一息，身上全是在滲血的傷口，看起來馬上就要死了。

    “他能救嗎？我要問他點事情。”

    陳丘拿腳踢了踢道士，陳清秋眉頭緊皺，千纖參來回看了看，讓杉柳把道士的手腳全都綁住，這才輸了點氣過去，那道士很快就悠悠轉醒了。

    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像是不明白此刻的場景。陳丘一腳狠狠地踢到他身上，使得他全身痛得一抖：

    “快說，你找千纖參作什么！”

    千纖參一聽就僵住了，好在陳丘并沒注意他，只是繼續逼問那道士。道士像是被疼痛刺激得清醒過來：

    “我，我是為了道宗祖師找的……”

    “我問你，十年前你有沒有去一個捉妖師家里參與抓人的事件？”

    陳丘問完這句，那道士怔住了，很快，他的腹部又狠狠地挨上了一腳：

    “沒有，沒有，不是我去的……”

    “不是你去的是誰？快說！”

    道士疼得蜷起身體，像一只蝦米一樣：

    “是，是師兄，是我師兄！啊——”

    他的腹部再遭打擊，這回立刻便疼得暈了過去。眼見著陳丘跟瘋了一樣踢打這道士，陳清秋也察覺到不對，趕緊上前狠狠箍住了陳丘：

    “爸，別打了！快住手！我們是捉妖師，不是殺人的！”

    千纖參和杉柳站在旁邊，也被這略微奇怪的一幕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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