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可是胡薄荷還是緊鎖眉頭:“老公,你不知道我父親作為狐族族長有多么蠻不講理,在他的意識里,他講出來的話就是金科玉律。所以,就算是你我生米做成了熟飯,也不一定能讓他改變主意。”
她的話音剛落,只聽院外傳來了一陣大笑:“知父莫若女,薄荷,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沒忘記我的脾氣!”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心里一緊,聽著語氣,肯定是我那沒見過面的岳父大人胡笳到了。
“什么人?竟然敢闖我柴家別院?”
大喝聲中,有人去攔,卻被生生打飛了,緊接著是那幾頭豺狗的慘叫聲,看來被胡笳輕松解決了,由此可見狐族族長的暴躁脾氣。
我眼尖,瞅見被打飛那人正是刀疤臉,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歡喜。因為我心里明白,攤上這么一個岳父大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否則的話,我老婆也不會和我躲著不見他了。奇怪的是柴娟并沒有出現,可能是早就溜了吧。
時候不大,我就見到了一個人,身材不高,甚至比身后的柴志軍足足矮了半頭,但是給我的壓力卻是無比巨大。和他比起來,柴志軍那點可憐的威壓,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我壯著膽子望過去,只見他一頭的銀發,面色紅潤,穿著一件大紅袍。雙眼開合之間,精光四射,不怒自威。他的眼神挺凌厲的,只瞟了我一眼,我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胡笳好像沒有看見我似的,對著身后的柴志軍大笑起來:“你小子果然沒有騙我,我家的薄荷果然在這里。”
柴志軍笑笑沒吭聲,但是我從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一絲得意。
我捏了捏拳頭,如果不是顧忌著岳父的臉面,我真想當場錘他丫的。
薄荷和他父親說了一會兒話,然后指了指我:“父親,這位是李明,我的老公。”
“你的老公?”胡笳冷哼了一聲:“我的女兒是不可能與一個凡人生活一輩子的!”
我的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喊道:“我們領過結婚證的,是受法律保護的,你無權干涉!”
“是嗎?你小子膽子不小,敢對我這樣說話!我告訴你,你們凡間的法律對我們狐族不起任何作用!”
胡笳瞪了我一眼,我只覺得一股大風吹了過來,自己便不由自主地摔了出去,跌了個呲牙咧嘴。
胡笳呵呵一笑,親熱的拉著柴志軍的手:“寶貝女兒,爹這次能找到你,多虧了豺族的柴公子。按照我先前的承諾,我打算把你許配給他。”
薄荷一跺腳道:“爹,你怎么能這樣呢?女兒已經有老公了。”
胡笳一甩長袖:“那個不算,這件事有爹做主!”
薄荷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把匕首,對準自己的咽喉:“爹,你別逼我,既然你不疼我,那我就到地下找我娘去了。她老人家是絕對不會逼我嫁給不喜歡的人的!”
“胡鬧!”胡笳長袖一甩,薄荷手里的匕首已經掉在了地上。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薄荷,冷冷說道:“乖女兒,你如果不跟我回去的話,那我就殺了這個凡人!”
“薄荷!”我掙扎著爬了起來,想沖過去,卻被胡笳袖子一甩,又摔倒在地上。
“爹,你別為難他,我跟你回去還不行嗎?”
薄荷叫了一聲,然后撲過來貼著我的耳根說了句,“老公,我先跟著我爹回去,等他氣消了再做道理。你放心,這輩子我都是你的老婆!”
“老婆,別……”我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薄荷用手指堵住了嘴唇:“老公,別犯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相信我,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我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呢,胡笳已經拉著薄荷的手腕御風走了。
我咬著牙使勁在后面追,但是時候不大,已經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那一霎那,我有一種失去了全世界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跟著爺爺到鎮上趕集,他突然不見了那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一看竟然是胡力,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胡總裁,你不是說以前我對你有恩嗎?那么現在你報恩的時候到了,帶我去青丘,去找薄荷好嗎?求求你了!”
胡力搖了搖頭:“對不起,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除了這件事,你想要什么都成。因為你不知道我們族長的脾氣,我如果真的敢帶你去青丘的話,那么不但你的命保不住,而且我至少要被他老人家打去三百年的道行。”
我輕輕嘆了口氣,松開了手,搖著頭說:“沒有了薄荷,我就算是贏得了全天下又如何呢?”
胡力也嘆了口氣:“俗話說,好事多磨,只要你不失去信心,我相信你和大小姐一定會破鏡重圓的。其實,這件事情也怪不得老族長心狠手辣,誰讓你只是一個凡人呢?”
“也罷。我再給你透露一點信息吧。你們老家不是有座獅子廟嗎?你想早日和我們小姐相會的話,最好去求一下那頭雪獅子吧。我們老族長很可能會給它幾分面子。”
胡力說完,就失去了蹤影。
我有些奇怪,他怎么會知道雪獅子。我的老家叫獅子坪,就在獅子山腳下,而在半山腰,還真的有一個獅子廟。小時候,我聽爺爺說過那頭雪獅子的種種傳說,但我認為那只是傳說而已。
但是同一件事情,從胡力的嘴里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因為胡力畢竟是狐族。還有,當初我和薄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老家獅子坪。那時候,她還是一只小白狐貍。
難道說,獅子廟里的那頭雪獅子真的能給我希望?
算了,死馬權當活馬醫吧,回去試一試又沒什么。算了算,我已經大半年沒見到父母了,這一次正好回去看看他們。
再者說,悅來大酒店肯定是回不去了,目前來說,回農村老家是我最好的選擇。
至于恩將仇報的菲菲,我并不想去找她的麻煩,嚴格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因為這是柴志軍的意思,就算是她不同意,柴志軍也會尋找到別的辦法的。
經過胡笳這么一鬧,這個囚禁我和薄荷大半年的地方,頓時一片安靜。
刀疤臉被胡笳一腳踢爛了腦袋,早就沒氣了。而那幾頭大豺狗都不見了,柴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我離開的時候非常順利,沒有誰出來阻攔。
我回到家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坐火車回老家了。
以后的整整三個月時間里,我每天都要去半山腰的獅子廟里磕頭,但是那頭雪獅子沒有給我任何的回應。而薄荷那邊,也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
但我并沒有灰心喪氣,還是一有空就去。
起先父母對我很好,給我做好吃的,天涼快的時候,還帶著去地里鋤草,打算種一茬晚玉米。
然而我脖子上的項圈并沒有被取下,被柴鵑訓養出來的那一系列壞習慣,卻是怎么也改不過來,吃飯的時候,拿起筷子沒吃幾口,就覺得渾身別扭,忍不住就會趴在地上舔著吃。常常睡到后半夜,就會不由自主的從被窩里鉆出來,爬到水泥地上去睡,那樣才覺得香甜。
我媽一直在抹眼淚,而我爸起初還會好言好語地糾正我,后來看不起作用,就用竹竿打我的手,抽我的嘴,可還是無濟于事,他就失去了耐心,又開始出去酗酒了,喝醉就回來打我,說我是狗雜種,出去混兩年啥也沒學會,就學會狗吃食和狗睡覺了,丟了媳婦不說,還帶回來一個狗項圈,把老李家的人都丟光了,吆喝得全村人都知道了,以前的朋友都說我中邪了,都不敢和我玩了。
我媽悄悄請了附近的先生來看,也都沒起什么作用。
我給胡力捎信,想請他幫忙把項圈取下來。可是他過來看了看,卻是無能為力。只有像族長那樣的高手,才能夠無視咒語,或者是后山的雪獅子也成。
可是胡笳是不可能幫我的,雪獅子也一直沒搭理我。
胡力想了想,說他會想辦法的。
后來,我在村旁的小樹林里,卻看到了一個拾荒者,一個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的游客,年紀都不大,而村口的歪脖子槐樹下面,還有一個開著三輪車賣西瓜的年輕人。
按理說這三個人并沒有什么破綻,但我卻隱隱約約地覺得不對頭,后來看到賣西瓜的那個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我也就恍然大悟了,看來胡力是想以我為誘餌,然后抓到柴鵑,這樣再逼著她去掉我的項圈。
畢竟,我是柴鵑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戰狗,所以她想要找我,的確是很簡單的事情。
不過我心里清楚,以柴鵑的聰明勁兒,她一定能想到狐族會用我作餌,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在這里出現,也許她已經遠走高飛了。
胡力的人在我們村蹲了大半個月的點兒,連柴鵑的影子都沒見到,就全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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