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只聽門外有人吆喝了一嗓子:“胡癩子,記得把門給我看好了,如果讓這小子溜了,本大管家就拿你是問!”
這是胡能的聲音,看來這廝真是恨透了我,去吃喜酒心里還惦記著我。
那個胡癩子甕聲甕氣的說:“大管家,你只管把心放進肚子里,我胡癩子辦事,就沒出過差錯!”
我聽著胡能等人已經走遠了,可是柴房的門卻突然開了,一個頭上長滿癩子的家伙走了進來:“鐵蛋兄弟,你好,我是胡癩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哥倆兒不如嘮嘮嗑。”
此時此刻,我就是瞎子也看不出來了,這廝分明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所以就沒搭理他。
胡癩子的臉皮夠厚:“鐵蛋兄弟,我覺得你的綁繩有點緊,你是不是現在很難受呀?”
說實話,我現在的確很難收。胳膊腿被像待宰的肥豬一樣被綁的死死的,整個人就那么趴在冰冷的地上,說句不好聽的話,很像那個非常著名的惡狗搶屎式。
但是我還是強忍著沒吭聲,只等他的下文。
果然這小子沒安什么好心:“鐵蛋兄弟,想不想我給你松一松綁繩呢?不過你應該知道,這年頭不管托誰辦事,怎么著也得意思一下吧!”
我看著他的目光一直瞅我的包袱,心里頓時有了主意:“癩子大哥真是個心好,可是我身上如今已經沒有銀子了。”
“我不要銀子!”胡癩子的聲音里竟然有一種說不出口的諂媚,“鐵蛋老弟,我看你包袱里好像有一張弩,我非常喜歡,不知道能不能送給我呢?只要你把弩送給我,我保證給你松綁,而且還給你弄一桌子好酒好菜,人什么時候都不能虧了自己,咱臨死也得做一個飽死鬼吧!你也知道,我們飛狐軍軍紀嚴明,我可是冒著很大的風險,才過來找你的。”
這廝雖說其貌不揚,但是眼力倒是不錯,一眼就看出了虎駿送我的虎弩不是凡品。
不過,他要是沒這種眼力的話,只怕我還離不開這座柴房呢?
我心里早已經有了計較,所以奉承話張嘴就來:“癩子哥,瞧你說的。反正包袱就在那里,你想拿走的話,我也攔不住你是不?而你還要征得我的同意,真是青丘難得的得道高人吶!”
胡癩子拍了拍胸脯說道:“我們青丘狐族,從來就不是巧取豪奪之輩。我想要你的東西,不但要匯報你好處,而且還要心甘情愿!”
我隨聲附和道:“癩子哥,我同意了,那張虎弩就在包袱里,你自己去取。”
“好好好,沒想到鐵蛋兄弟還是個妙人,只可惜得罪了我們大總管。這樣吧,等今晚大總管高興了,我替你美言幾句,到時候,你再服個軟,那樣的話,不就化干戈為玉帛了嗎?到時候說不定你我兄弟還能一起在飛狐軍內當差呢?”
“那就多謝癩子哥了。”我故意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胡癩子不疑有他,就上前一步,把柴火堆上的包袱取了下來。
就在他即將打開包袱的那一瞬間,我突然說道:“癩子哥,我包袱里有個紅盒子,里面有很可怕的東西,你把那張弩拿走就得了,可千萬別動那個紅盒子啊!”
我這一招就叫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其實,我是在說真話給胡癩子聽的,可是到了他耳朵里,一定會認為紅盒子里的東西比那張弩更貴重,我所說的可怕的東西只不過是想嚇唬他而已。
果然,胡癩子打開包袱之后,竟然沒有去拿那張弩,而是先把紅盒子拿在了手里:“鐵蛋兄弟,沒想到你身上還有這么一件寶貝喲。我看不如這樣,那張弩哥哥我不要了,你只把這個紅盒子送給我的了。”
這個紅盒子是飛天貓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上面嵌金鑲玉的,看上去非常漂亮,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盒子里的東西一定是一件非常罕見的奇珍異寶。
我故意皺了皺眉頭:“癩子哥,我不騙你,這個盒子你真的不能動,否則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
“李鐵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就是一個小盒子嗎,能有什么危險?比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喲!”
胡癩子這么快就變臉了:“惹惱了你癩子爺,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好看,先抽你三十鞭子解解饞!”
這是他自己找死,我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胡癩子雙眼冒光地打開了紅盒子,這廝沒有想到,等待著他的,并不是什么奇珍異寶,而是五種看上去挺嚇人的毒物。
這廝甚至都來不及叫出聲來,就已經躺地上了。
這五種毒物很可能是妖界最毒的東西,飛天貓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過來的,那丫頭甚至把報仇的希望都壓在這五種毒物身上,你說它們的毒性能小嗎?
既然這五種毒物已經出了紅盒子,那么接下來就該它們上場表演了。
我打了個唿哨,這五個小家伙就一起朝我聚集過來。他們已經習慣了吸食我身上的鮮血,而我也正好可以借著它們的毒性,來調和我身上四種靈力的相互傾扎。
經過它們的一輪吸食之后,我身上的靈力恢復了很多,稍微一使勁,就把身上的綁繩繃斷了。
我收拾了一下東西,正要走出柴房,忽然聽到門外好像有動靜,不由心里一驚:“如果是別人過來,我還有機會。如果是胡能親自過來的話,我只怕之手束手就擒的份了。畢竟,我如今身上的無香無味軟筋散的藥力,并沒有完全散去。如今的實力還沒有之前的十分之一,就算是有心算無心,也不會是胡能的對手。”
但是我既然已經掙脫了綁繩,那么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得殺到前邊的議事大廳去。因為聽那些飛狐軍兵丁談起,胡薄荷和柴志軍的婚禮,就在議事大廳舉行。
我本來想拿出虎弩給胡能來一下子,誰知道就憑自己身上的靈力,根本施展不了。我想了想,就把胡癩子拉到了門后面,然后把綁繩往自己身上胡亂一繞,滾到在柴火堆上。
時候不大,一個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進來之后也沒有喊胡癩子,而是推了推我的肩膀。
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說不定也是看中了我身上某樣東西呢。
剛好他的一根指頭距離我的嘴邊很近,這時候我的嘴就非常具有殺傷力了。
說起來嘴這種東西除了吃飯喝酒或者說話的時候要用之外,還能進行一系列親密行為,比如說柴娟曾經用它來叫我接吻。當然它還有最原始的一種功能,那就是作為武器來用。
嘴這種武器嚴格說起來,只有一種進攻方式,那就是咬。據說人的咬合力,是拳腳的好幾倍,所以用它來攻擊別人,既能出其不意,而又威力巨大。如果要敵人的手指頭的話,大多數情況下,都能一咬一個準,沒跑的事兒。
說來也巧了,剛好那個人的小指湊到了我的嘴邊。這就叫做羊入虎口,不咬白不咬。
我拿出來當初啃骨頭的精神,一伸脖子就是狠狠的一口。
我篤定,這一下只要咬中了,就算來的是胡能本人,我也能讓他以后再多一個胡九指的外號。
然而,事情偏偏就出現了意外。
只見那根手指不可思議地往后一撤,我咬了一個空,差一點要到了自己的舌頭。這下子糗大了,我想讓人家變成九指,沒想到自己差一點就先變成啞巴。
“李鐵蛋,果然夠狠,果然夠絕,果然夠爽快,老夫幾乎可以肯定,假以時日,你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
那個人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拍起手掌為我叫起了好、喝起了采。這是幾個意思?
我肚子里尋思著,連忙抬頭一看,只見這個人年紀依然不小了,頭發和胡須都變成雪白了,但是一張臉上,竟然一道皺紋都沒有,看起來的確是駐顏有術。而且一雙眸子就如同通了電一樣,精光四射。頭上戴著白色頭巾,身穿白色袍子,咋看上去,宛如臨風玉樹一樣,這個人年輕時候,肯定是一枚超級大帥哥。
當然,他現在也不能算差,在某些大叔控美女眼里,還是具有一定的殺傷力的。
更難得的是,這個人顏值挺高,加上氣質高雅,只是往那兒一站,就散發著一種書卷氣息,用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句話,來形容,真的是最恰當不過了。
第一感覺告訴我,這個人絕對不是個壞人,而且非常值得信賴。更奇怪的是,我只覺得他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
那人看著我,突然笑了,很開心的那種笑,但是笑著笑著,眼眶竟然濕潤了:“臭小子,見了師父還不過來拜見?愣著干什么?”
“師父?”我眼前一亮,聽著熟悉的聲音,我才猛地一下回過味來,原來這個人就是我的便宜師父,翼族的長老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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