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了一聲:“現在我就替我師父教訓一下你這狂妄自大之徒!”
“就憑你,也想教訓我!”柴志軍瞟了一眼在一旁調息的胡一刀,那意思很明顯,就連胡一刀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別提像我這種無名小輩了。
我心里清楚,他這是贏胡一刀贏得不怎么光彩,所以不敢出言諷刺。再加上胡一刀好歹乃是狐族的長老,他總得給幾分面子。
那些豺族子弟,聽到柴志軍這番話,都開始嘲笑我,其他族中的來賓,也有不少隨聲附和。
在妖界就是如此,什么正義公理都是騙小孩的說辭,如果你沒有實力,或者是別人覺得你實力不夠的話,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再沖過來踩上一腳。
現實社會何嘗不是如此呢,錦上添花和痛打落水狗者眾多,雪中送炭者屈指可數。
其實細細想來,這些人有這種想法并不意外,畢竟連我的師父在柴志軍面前都潰不成軍,更別說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了。
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可以說是看遍了世態炎涼,心態成熟了不少,早已經達到了寵辱不驚的境界,所以那些趨炎附勢者的譏笑,根本沒有放在我的心上。
我看了一旁的胡薄荷,看她也是一臉激動的望著我,看來胡如是的易容術根本瞞不過她的姐姐,更何況,我們相識已經三年,同床共枕也大半年了,相互之間非常了解,只怕我剛從五行甕中脫身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認出我來了。
我心神一蕩,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看了看柴志軍:“柴志軍,多說無益,你我不如手底下見真章!”
“你既然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
柴志軍看上去已經勝卷在握,雙腳不丁不八往哪兒一站:“李鐵蛋,只要你能讓我的雙腳挪動一步,就算我輸!”
此言一出,喝彩聲不絕于耳,都說柴志軍不愧是豺族少主,氣度不凡。
就這么屁大點兒工夫,這些人似乎都忘了,正是他們曲意奉承的這個人,剛剛采用卑鄙手段,傷了胡一刀。
狐族的兩個長老甚至還趁機去勸胡薄荷,說什么柴志軍才是她的良配,讓她千萬別聽小人蠱惑,讓豬油蒙了心,錯過了這種千載難逢的好姻緣。胡薄荷不愧是我李某人的老婆,說起話來寸步不讓:“兩位叔叔,既然柴志軍這么好,你們為什么不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呢?”
這兩位長老眼見柴志軍占了上風,所以就迫不及待地出來站隊,沒想到觸了個大霉頭,卻又發作不得,只得鐵青著臉坐下了。
胡薄荷這般給力,我又怎么能落后呢?
“是嗎?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這個人從來就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可是那些旁觀者都不樂意了,七嘴八舌地說我沒有君子之風,簡直把翼族的臉都給丟盡了。
我沒有理會這些墻頭草,因為我心里清楚,只要我贏了柴志軍,那么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反過來捧我,如今的妖界,就是這么現實。
我如今體內的五族靈力基本已經融會貫通,虎弩肯定是能使用了,但是我打算暫時不用。
畢竟虎弩不僅僅代表著一件武器,更是虎族的象征,拿它出來,的確有些驚世駭俗。
至于以前我最大的依仗蘭花烙印,我也沒打算用,因為它雖然厲害,但估計不是柴志軍陰陽二氣的對手。
我想來想去,打算用別在后腰上的柴刀。
胡一刀的刀法我雖然僅僅學會了一刀,但是在五族靈力的加持下,與柴志軍的陰陽二氣,未嘗沒有一拼之力。
可是,就在我正準備拔刀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我師父的傳音入密:“李明,剛剛我觀察了一下,你身上的五族靈力雖然基本已經融會貫通,但是還欠高手的錘煉。本來為師打算請胡一刀來做這件事的,可是他現在已經受了傷,而柴志軍那廝眼下正咄咄逼人,他體內的陰陽二氣異常凌厲,你不覺得這是一個錘煉自己的大好機會嗎?”
我們師徒兩個雖然相識不久,但是幾乎已經心靈相通,師父這番話雖然沒有說的非常明白,但是我已經了然于胸了。
我有些驚訝:“師父,你的意思是說,讓柴志軍打我,而我既不能還手,又不能躲閃,只有挨打的份了?”
“知我者徒兒也!”王濤樂呵呵的說道:“有時候挨打也是一種福氣,就像現在,柴志軍如果打了你,吃虧的反而是他自己。為師只告訴你一句話,你這頓打如果挨得好,勝過你十年苦練。當然,挨打也是有風險的,一個不慎,就可能被人家一掌拍死。所以這頓打,到底挨不挨,你自己拿主意吧!”
我還在尋思,那些看熱鬧的已經在催促了:“李鐵蛋,敢不敢應戰呀,如果嚇尿了的話,趕緊回家躲著吧,省得在這里丟人現眼。”
“李鐵蛋,沒想到你小子也是個慫貨,就你這慫樣,也好意思來干涉豺族少主的家事。是不是你看胡薄荷長得漂亮,所以起了不良之心吶?”
說這話的人我認識,正是柴志軍的手下柴忠。
這個時候,雙方各為其主,他替柴志軍吶喊助威,說幾句風涼話,甚至是挖苦我一番,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胡薄荷出來說事,這就是犯了我李某人的忌諱,這就是找打的節奏了。
“柴忠,閉上你的嘴!”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
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仗著有柴志軍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竟然得意忘形地說道:“怎么?我說到你的心里了?難道你真的看上了薄荷小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我的確看上薄荷小姐了。像她這么出色的女人,我如果看不上,就是眼瞎!”
我刺了柴忠一句,可是手已經握住了虎弩,這廝如果再不知進退的話,那我只好拿他開刀了。
“薄荷小姐是我們家少爺的,你這小子實在是沒有自知自明呀!看起來,你小時候你爹媽沒教育好你,你這位老而不死的師父,也沒教育好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愿意教一教你如何做人!”
看起來柴忠認為,這是他討好柴志軍的大好良機,所以就不顧一切地踩我,不斷踐踏著我心里的那根紅線。
如果他僅僅是羞辱我,那我可能就一笑了之了。
可是他竟然羞辱胡薄荷,羞辱我的父母,還有這些天來,一直為我盡心盡力的師父,這就難以原諒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話音聲中,我亮出了虎弩,然后只聽弓弦一響,一支紅色弩箭一閃而沒。
“你小子竟然敢用弩箭來嚇我?有種你就射我一箭呀!有我們家少爺在,你就是把皇宮大內的弓箭拿來,也傷不了……”
柴忠突然指著自己心口的那支弩箭,一臉的驚恐:“碧玉虎弩,傷心小箭!沒想到你竟然是虎族……的……人……”
這廝一句話沒有說完,就一頭栽倒在地上,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
議事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特別是剛剛大放厥詞的那些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都亮出了兵刃或者是盾牌什么滴,護住了自己的心口。
本來以為已經勝卷在握的柴志軍,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我也盯著柴志軍一直看,那柴忠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畢竟是柴志軍的身邊人,就這么讓我一箭給射殺了,他如果不出面討個公道的話,會寒了那些下屬的心。
可是出頭就那么容易嗎?
妖界五族,虎族為尊。碧玉虎弩,傷心小箭,據說是虎族新任族長虎駿的兵刃,有誰能夠招惹得起呢?
后來還是胡笳這個老狐貍站了出來。
當初胡一刀叫停婚禮的時候,他都能忍得住,可是現在卻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他以為胡一刀的事情在可控范圍之內,但是現在牽涉到了虎族族長,他這個東道主再不出頭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胡笳仿佛忘了剛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樂呵呵的走上前來:“恕老夫眼拙,閣下可是新任虎族族長虎駿賢侄嗎?”
手里有碧玉虎弩和傷心小箭,加上身具虎族靈力,我當然可以扯起虎皮做大旗,冒充一下虎駿的名頭,把這里攪得天翻地覆。
就算是到時候水落石出又如何,虎駿畢竟是我的結義兄長,只要他不說什么,沒人能把我怎么樣。
但是我并不想這么做,因為我今天來,并不是為了裝逼,我最主要的目的是帶著胡薄荷離開這里。當然,胡能那個雜碎也是該收拾的。
如果我借著虎駿的名頭完成了這一切,那么就是對胡薄荷的不尊重,也是對我自己的不尊重。
于是,我搖了搖頭:“胡大族長,你可能是認錯人了。我并不是什么虎駿,我就是李鐵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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