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四百年之久啊,呵呵,那三妖入境,咱們師兄弟可算擺脫雜務(wù)嘍,如此想來,也挺好的么!痹苎援呎酒,算算時辰,也該就寢了,又低頭看了看左禾,他依舊是事不關(guān)己淡漠依舊。嘴角突然勾了勾,眸光突然閃了閃:“三日后,「授業(yè)臺」三妖受命拜師你……”
“不去……”左禾站起,向?qū)嬮w走去。
“哈哈,我就知道你如此說,但此次你還非去不可……”他并不言盡,拂袖而出,暗暗思忖:有些話,還是等大師兄說于你比較穩(wěn)妥。
左禾并未理會,心想:去與不去都無甚區(qū)別,自從師尊走后大師兄何時將他放在眼里?還不是巴不得他散漫無禮,好彰顯他自個兒兢兢業(yè)業(yè)仁德寬厚?!
云哲走后,左禾便到食閣尋了些干糧回來,吃飽喝足寬衣洗漱,一直睡到次日天明,也不急于起身,半臥半眠松松散散地耗了些時候,待得穿衣束發(fā)已是巳時。
方才素整,就聽得院中一陣嘈雜,便順手彈了彈錦辮,一下,二下,三……強了斂味術(shù)歸于袖中才道:“綣綣,老禾的買賣來了……錯過就可惜了哦!”
“哦?甚買賣?!愿觀!”綣縈好不容易平復(fù)了自輕自賤的情緒,又聞左禾如此說,這檔口也提了興致,細細瞧了起來。
隨著推門入院,只見左禾頭臉一耷,伸臂打哈,真真一副慵懶之態(tài),頹廢之容,睡眼微睜,瞟得大致一眾,心道:‘呵,裝上樣子了!蠻像那么回事的么!”,又見他故作不理,搖搖晃晃尋得石凳,松松散散落得石座。
“左禾,你……哎!織瑪,你自己說吧……”正善衫袖一甩,背對左禾而立,顯然對他那“尊容”頗為不恥。
“左禾仙君,兩日后我與扎瑪、藔菬的拜師禮不知您是否已知曉?”織瑪微了微福,低眉順眼的,看著還算實誠。
“嗯~昨晚元哲來過,是曉得些個,只是我深感疲倦,睡的早了些,方才起身……但依舊乏累,不知何故……”他又伸了個懶腰,干脆趴在了石桌之上,臉孔朝下,其他人自然看不出竊笑形容。
“那……多有叨擾了仙君,那我就撿直了說,舍妹扎瑪愿拜仙君為師,昨兒仙君不在未有定奪,現(xiàn)下請求,還望仙君成全這……螽斯之請……”織瑪心里早已氣極,奈何忠妹之托,只能強忍,暗罵妹妹不長眼,偏偏選了這冤家……
“喔……哇……嘔……嘔……師尊!師尊!你聽到了吧!徒兒我也能有今天!哈哈!大師兄,師兄!美人!看我乖不乖。!”織瑪那話音方落,聞得左禾搶的話,綣縈驚了一驚,伴著這話術(shù),只見他迅速施了個術(shù)法,亦作嘔詐起,胡言亂語起來……天衣無縫,她這才放心,呵呵偷笑:‘不去做戲角兒真真屈才了!’
“這……這……快快,按住他!”正善聽這驢唇不對馬嘴之語,也著了個驚,登時回身,待得眾人“拿下”了左禾,立即伸手探了探他的脈門,眉頭深鎖,失叫:“不好。他中了障術(shù)!”
“中了障術(shù)?!可有性命之憂?!”莫容上前,也探上一探,眉頭也深深鎖了起來。
“元哲,昨日他去了何處?!為何他昨日不來正殿你們卻無一人告知!若是他就此不醒……該當(dāng)如何啊,我真真愧對師尊……”正善表面悲戚大吼,內(nèi)心卻全是竊笑的:‘左禾呀左禾,你就此瘋了也好,免得日后搶我掌嵩之位……’
“大師兄,他只去了花谷,莫非左禾所至花谷幽深生有彌障?!我等皆不會除障之術(shù),不如去求救它境仙尊,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尋……”元哲自然知曉左禾戲法,料定大師兄將說虛偽之言,遂作錦上添花之舉。
“且慢!它境掌神亦尊貴繁忙無比,豈會為一小仙屈尊降貴?!再則,障術(shù)本就無解,等同天劫,清醒之期全憑個人運道資質(zhì),數(shù)日,數(shù)月,數(shù)年……皆未可知……如此你去何用?!”果不其然,正善講的頗為有理,似是不容置疑。
“如此……我等只能將他圈禁,任其瘋癲,靜觀其變?真真別無它法嗎?”莫容自是十分信得,當(dāng)真可憐著這小師弟。
“如若圈禁也太殘忍了些……”元哲道心中暗罵著:‘要是真圈了也活該!叫你胡鬧!收個徒弟多光榮,你卻不屑!’卻也不想讓他失了自由,著實為他捏了把汗,遂沖其它要好師兄們努了努嘴。
“是啥,是啊……”幾位一同出聲。
“是啊,是啊,如此也有損大師兄仁德之風(fēng)……”不知哪個機靈鬼說中了要處。
“罷了,是怪不忍,先任他胡鬧去,咱們遷就些,不可收拾之時再施術(shù)制止遣送回來也不遲……”正善實是吃軟不吃硬,一聽褒獎之語,飄飄乎忘我起來,況且又在藔菬眼底……
“吁……”綣縈也替左禾松了口氣,這片刻功夫真是一波三折!
是以,眾弟子施術(shù)“迷”了左禾,將他放置床榻之上,出閣,掩門,復(fù)聚于院中。
“如此……舍妹……”織瑪算是順了口氣,此番最好不過。
“那就還是原定的子辰師弟吧……本就是子辰幫你倆渡的劫,為師自然最合適不過……”正善言畢,負(fù)手而走,頭也懶得回。
“謝大師兄成全,謝大師兄成全!”子辰歡呼雀躍,好不高興的形容,話音還未落地,身已遁出幾米開外:‘給她做個更好的窩去’。興奮地不知所以。
余下一眾面面相覷:“何苦來,一只長角丑蟈蟈!”不多時,盡數(shù)散了,各修其功去了。
織瑪墊后,走的不緊不慢,面容狠戾,若有所思:‘藔菬,算你走運,若不是神尊告知我扎瑪有驚無險因禍得福,此刻,你已死無葬身之所!子辰既對她有實意,如此這般也遂了我心,我們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
藔菬似是有所感知,渾身打了個激靈,向后望去,正對上織瑪那雙憤恨的眼,心虛不已迅速回頭:‘此番實為魔尊逼迫不得已而為之……日后還是少招惹她為妙……’
“左禾,他們都午膳去了,你還不起呢?!你真當(dāng)自己不食煙火了。浚∧惴讲趴裳莸囊怀龊脩蜓剑∪文阍俪霾,可獨獨瞞不過我的法眼,哼哼……”元哲方才并未走遠,而是故意繞了一圈兜轉(zhuǎn)返回,又警惕有人跟蹤,順手在門口作了個結(jié)界遮擋。
“如此心意又心細,誠然謝了,可有吃食?我是當(dāng)真餓了呢……”左禾在他面前自不必偽裝,也早知曉他方才在為自己打掩護,心中又小小感激了下:‘識得元哲三生幸事……’
“且,你我何須客套,反而生分,不過……你怎知曉扎瑪要拜你為師的?我昨晚并未說啊,而且還是故意賣的關(guān)子,你……莫不是學(xué)了禁術(shù)會讀取他人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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