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xùn)練了幾天,秦流北要前往D市。
見傅易青百忙之中還帶著訓(xùn)練中的舒苒來送自己,秦流北很是感動,“真的不用送我,你們有這時間不如多訓(xùn)練會兒。”
舒苒有些好奇,“你確定你是去幫許婧瑜的忙,而不是去見家長?”
“去去去,說什么呢?我是那種人嗎?再說了,家長不是上次陪她回D市就已經(jīng)見過了?”
舒苒一臉看八卦專用表情。
意識到說錯了話的秦流北干笑一聲,“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次是她媽媽邀請我去的,說我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讓我過去過年。”
舒苒疑惑,“怎么不叫我去過年?”
猛然間,她想到了祝鴻哲的話,“呀,我想起來了,傅教練。”
傅易青回頭看她,“怎么了?”
“你還記得祝鴻哲嗎?”
秦流北的表情也有些古怪起來。
傅易青臉色一沉,“怎么?”
舒苒:“是這樣的,上次我去‘有趣的街’碰到了雙人滑的吳新橙沈宇,還有祝鴻哲和陳樂成,祝鴻哲說他們都會去他家過年,還讓我們倆也一起去,他爸媽很好客,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傅易青半晌沒出聲,良久后,機械般地轉(zhuǎn)過頭來,“你還見過他爸媽了?”
秦流北捂著嘴在一旁憋笑,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舒苒搖頭,“沒有啊,是祝鴻哲自己說的,怎么了,傅教練,你不想去嗎?”
“不去。”
“誒。”舒苒垂下眸子,臉上滿是失望,“但是今年過年我不想這么冷清了。”
“你覺得冷清?”
舒苒點頭。
正當舒苒抬起期冀的小眼神,試圖撬開傅易青的嘴,讓他答應(yīng)下來。
卻見他微微一笑,柔和道,“你放心,今年不會冷清。”
所以這是答應(yīng)了還是沒答應(yīng)?
顯然不像是答應(yīng)了,那就是沒答應(yīng)?
舒苒搞不懂傅易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很明顯,去祝鴻哲家過年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舒苒很不開心,祝鴻哲邀請她的時候,她還考慮到傅易青的存在,現(xiàn)在人家好心邀請他們倆一起去,結(jié)果傅易青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一點也不為她著想。
到了機場,秦流北擁抱了他們倆。
他拍著傅易青的背,感動道,“兄弟一場,送到這里,我就已經(jīng)很感動了,你這個朋友我沒白交,現(xiàn)在趕緊回去吧,訓(xùn)練要緊,知道嗎?”
他前腳剛從后備箱里拿出行李箱,卻見傅易青也拿了行李箱跟上來。
秦流北:“你這是……”
傅易青:“我們也去D市。”
秦流北:“你們?你和舒苒?你們不訓(xùn)練了?你們?nèi)市干嘛,我怎么不知道?”
舒苒也很懵逼,看向傅易青,滿臉的問號。
傅易青:“臨時決定的,帶她回家過年。”
舒苒的腦袋嗡地一下,“傅教練?!”
“怎么,你不想回家過年?”
舒苒幾乎是立刻搖了頭,“當然不是。”
“那就行了,趕緊上去領(lǐng)登機牌吧。”
秦流北為自己剛才說了這么多矯情的話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他就知道傅易青這家伙哪兒會這么好心,寧可放棄訓(xùn)練的時間來送機?
這次,秦流北沒能提前訂到商務(wù)艙,只買到了經(jīng)濟艙,而傅易青和舒苒商務(wù)艙里談笑風(fēng)生。
那家伙竟然比他還先買票,他剛才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提醒他有春運這種情況,傅易青說“我以為你早買了”。
兄弟一場,日久見人心吶!
舒苒坐在回家的飛機上,猶如已經(jīng)回到了家般開心,整個人像是好奇寶寶,看著窗外的天空,很是興奮,他們即將前往她的家鄉(xiāng)。
她高興,傅易青自然也就高興。
舒苒終于回過神來問道,“教練,你什么時候決定要去D市的?”
傅易青:“忘了。”
看來是很久了,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她能見到爸爸媽媽了。
一晃眼都一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對了,傅教練,你真的不用特地送我回家,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回家。”
傅易青輕皺眉頭,“送你回家?”
舒苒:“?”
“我跟你一起去你家過年。”
現(xiàn)在的人都這樣替主人家做了決定?
“怎么,你不歡迎我?”
“怎么會?”舒苒笑起來,“我很歡迎。”
就是不知道她爸媽會怎么想。
舒苒還是不明白,“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星期,我們這么早回去干嘛?”
“當然不是純過年。”傅易青說,“我已經(jīng)問過許婧瑜,她說過年期間,D市冰場不會有人訓(xùn)練,所以我們在離開前,都會在那里訓(xùn)練。”
舒苒的心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原來他們是換了個地方訓(xùn)練。
不過也好,至少能見到許久未見的家人了。
她也有兩年沒回D市了。
兩人先下了飛機,要不是舒苒提醒,傅易青似乎已經(jīng)忘了飛機上還有秦流北的存在。
舒苒家跟許婧瑜家在一個區(qū),三人上了同一輛出租車。
司機師傅開的路讓舒苒先到了家,舒苒下了車,跟秦流北說:“要不要來我家坐坐?”
飛機上,秦流北邊上的熊孩子很是吵鬧,吵得他現(xiàn)在還腦仁疼,這會兒只想快點找個地方休息一勞永逸。
他擺手,“不用了,我看我還是快點去許婧瑜家休息吧。”
舒苒也沒多留,關(guān)了車門,看著出租車揚長而去。
“好了。”舒苒一聳肩膀,元氣滿滿地沖傅易青眨眨眼,“回家咯!”
傅易青倒也沒反駁這句話,跟在她邊上往小區(qū)走。
小區(qū)里的綠化比之兩年前,又多了不少,以前住一棟樓的熟人,舒苒在樓下一個也沒見著。
剛進電梯,一同進來的張爺爺掃過她,又將視線轉(zhuǎn)回來,顯然是已經(jīng)認出她來。
“你是那個……”張爺爺出聲,“樓上老王的孫女點點吧,放假回家了啊。”
舒苒還沒來得及激動,就被后面的這個聞所未聞的名字給潑了盆冷水。
傅易青“撲哧”一下溫潤地笑了,他的笑引起了張爺爺?shù)淖⒁猓先嗣碱^一挑,高興道,“男朋友都帶回來啦!真不錯。”
電梯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古怪了。
舒苒只得出聲解釋,“張爺爺,我是苒苒,舒苒啊。”
張爺爺一臉恍然,“苒苒啊!這都多久沒見了,聽說你進國家隊了?”
舒苒點頭。
張爺爺為她豎起大拇指,“為國爭光,好樣的,明年就是奧運會,到時候張爺爺就守在電視機前面看你比賽。”
明年奧運會是夏季奧運會,而花滑是冬季奧運會的項目,是三年后。
舒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得哭笑不得地看著張爺爺出了電梯。
傅易青終于還是沒忍住,放肆地笑了起來,“你們這里的人都這么有趣?”
舒苒很是無奈,“大概是我離開后,大家都變得有趣了?”
到了舒苒家門口,她忽然有些近鄉(xiāng)情更怯的感覺,一手的汗,往腿上擦了擦,示意傅易青,“你去按門鈴,我有點緊張。”
傅易青按響了門鈴,卻久久沒人開門。
舒苒側(cè)目,“該不會我爸媽不在家吧?”
舒苒想了想,還是給她爸媽打了電話,“爸媽,你們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D市啊。”
“那你們什么時候回家?我在門口,東西有點多。”
“什么?!”邵安紅當時就驚呼出聲,“你回來了?”
“嗯。”
“我跟你爸在你奶奶家,還以為你不回來,就想跟你奶奶他們一起過年,要不,你到你奶奶家來過年算了。”
舒苒皺起眉頭,“媽媽,不止我一個人,我教練也來了。”
“什么?”
“而且。”舒苒也有點為難,“奶奶家沒冰場,我這段時間也要訓(xùn)練,傅教練為了讓我回來過年,特地也跟過來,就是為了看我訓(xùn)練。”
那頭的邵安紅忽然有些為難,顯然是因為已經(jīng)說好了跟親戚們一起過年,但現(xiàn)在舒苒回來了。
只經(jīng)過幾秒鐘的糾結(jié),邵安紅和丈夫舒裕田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回家過年。
親戚們倒也理解這對夫妻倆,都兩年多沒見過孩子了,不用他們倆說,就讓他們趕緊回家。
“別忘了跟你朋友說一聲,我們不去他家過年了。”傅易青提醒道。
舒苒晃覺,忙給祝鴻哲發(fā)了個消息,他回得很快,得知舒苒是回家過年后,只得恭喜舒苒,并表示如果明年舒苒不能回家,就到他家過年。
舒苒答應(yīng)下來。
傅易青的余光瞥見舒苒的回復(fù),在心里暗下決定,明年也這么做。
舒苒和傅易青等在家門口。
傅易青忽的起身,“你在這里等著,我去辦點事。”
“什么事?”
傅易青并未回答她的疑問,半小時后,電梯門打開,就見傅易青拎著幾個禮盒,紅紅火火的包裝,是走親訪友過年必備工具。
“你干嘛?”
傅易青鎮(zhèn)定出聲,“第一次上門,空手來不好。”
這話怎么這么像見家長?
舒苒把這些有的沒的想法甩出腦袋,盯著他手上剛買的奶瓶以及尿不濕,“你買按摩器我還能理解,這兩玩意兒是什么意思?”祝她爸媽早生貴子?
“滿五百送奶瓶,滿一千送尿不濕,我不要,收銀員已經(jīng)幫我裝好了。”
從傅易青無奈的表情中,舒苒卻是看樂了,她嘴角上揚,“有免費的干嘛不拿,不能讓超市占我們便宜。”
在等待的時間里,舒苒想了很多理由來應(yīng)付她爸媽的有關(guān)“傅易青為什么也跟來過年”的問題,結(jié)果夫妻倆看到舒苒,高興得什么都忘了。
至于傅易青,傅教練啊!既讓他們的寶貝女兒成績突飛猛進,又為了能讓女兒回家過年,跟過來監(jiān)督訓(xùn)練,簡直就是他們舒家的大恩人啊!
邵安紅笑得合不攏嘴,直到目光掃過尿不濕和奶瓶,她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但因為對方是傅易青,她還是很快就恢復(fù)如常。
她告訴自己,傅易青常年在國外生活,也許國外送禮就時興嬰幼兒產(chǎn)品來著。
“來就來,還送什么禮啊。”
傅易青笑容不淺不深,“應(yīng)該的,還請二位諒解,這次四大洲比賽跟元宵節(jié)挨得近,這段時間是關(guān)鍵,所以舒苒即便是過年也不能松懈訓(xùn)練。”
舒裕田的爽朗笑聲充斥著整個客廳,“理解,怎么會不理解,我們感謝傅教練你還來不及,今年就在咱們家過年吧!你們說呢?”
邵安紅隨即附和,“對對對,一起過年熱鬧。”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