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來一見是自己的奶娘。
奶娘一見是阿來這個臭小子。
兩個人心里同時咯噔一下,愣住了。
芳芳不等阿來和母親驚呀,趕忙介紹起來,這個中年婦女就是她的母親,是專程來答謝阿來出手相救的。
芳芳的母親,快四十多歲了,叫李秀芹。
她來到這一座城市已經十幾年了,一個小山村的小姑娘,那一種野桃花的氣息,早已蕩然無存,大城市琳瑯滿目的化妝品,讓她保養的依然風韻猶存,全身上下釋放著一種茉莉花香水的氣味。
除非逢年過節,她才一個人回雷家村,看望她的老母親,村里的人,背后對她議論紛紛。
阿來對于她風流韻事的故事,道聽途說知道好多,所以對她還是有印象深刻的。
暗殺事情不明朗,礙于芳芳和爺爺都在現場,不想讓他們知道的太多,阿來只能隱忍。
趕忙起身應酬。
李秀芹全身上下打量著阿來,不屑一顧,詫異問芳芳道:“死丫頭,神神秘秘的不告訴我,我倒是以為是那個三頭六臂的人救了你,原來是阿來這個臭小子。”
雷爺爺見狀,笑臉相迎:“我們都是一個村的,又是隔壁鄰居,這是阿來應該做的。”話鋒一轉岔開話題,說道:“秀芹啊,你好久沒有回鄉下了,你老母親常常,嘮嘮叨叨惦記你……”
李秀芹回道:“是啊,我太忙了,我老母親還托您多關照,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兩個人一問一答開始寒暄,談論起村上的事情來。
這一邊。
芳芳出皮包里拿著一本書雜志,興沖沖地走到阿來面前,高興說道,阿來你的事情上雜志了。
“啊?”
阿來詫異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芳芳打開醫學雜志,一遍題目“奇人異事之一——詭異的雷擊”:淺探人體生物電的潛能,作者醫師;王智。
芳芳一字一句的讀著,阿來洗耳恭聽。
文章中王醫師介紹了阿來雷擊以后,及時的在醫院救治情況,和發生的異事,提到雷電激發人體潛能,生物電的應用機理,鍛煉對人體生物電的開發利用,意識的能動性,人體生物電壓大小的不穩定性,環境因素的影響……
阿來聽著聽著,發生了濃厚的興趣,高興得手舞足蹈笑道:“嘿嘿,天助我也。”
芳芳盯著阿來一會,對發生在阿來身上的現象進行分析,其實阿來只是一個平常的人,沒有什么神乎其神的功夫,只是雷擊以后,激發了一種人體的潛能,那問心掌,其實就是一種不斷在外部的強烈干擾下,產生的應激反應。
阿來聽明白了,陰陽怪氣說道:“說穿了,你的意思,其實我就是狗急跳墻?”
芳芳點點頭,繼續分析阿來在飯店打架,發現失去潛能,所有才了后來的結果,這個因緊張造成的潛能只是暫時的。
“唉——。”
阿來長出一口氣道:“要是我長期擁有這樣的潛能,能夠隨時隨地,運用自如,那就好了。”
芳芳感覺阿來還在那個神乎其神的思維里,依然做著不切合實際的幻想,看著阿來手臂骨折,想著在飯店被打的情形,心生恐懼。
不由自主提高語氣道:“聽明白了嗎?你是普普通通人,不要異想天開了,沾沾自喜,你所謂的功夫只是應激反應,這是科學,懂嗎?不要再玩魔術,裝神弄鬼害人害己了,你還是把心思用到考大學上去吧。”
阿來一聽芳芳這樣說他是裝神弄鬼,心里不是個滋味,感覺心里憋挺,心中不悅,憤憤道:“你怎么懂得這么多?”
芳芳見阿來不高興,緩和語氣道:“阿來,我喜歡你的俠肝義膽,不過你也應該多聽聽我的建議。”
思考好一會,干脆實話實說把自己的想法,竹筒倒豆子,一一告訴阿來,自己現在打工,只是進行基礎性醫學常識的實習和鍛煉,自己實際上學的是臨床醫學,準備考研、考博,告訴他的意思,是想讓阿來把心思用在學習上,爭取考一個好的大學,兩個人以后方便在一起。
李秀芹在一旁聽得是清清楚楚,看著兩個人耳鬢斯磨,是心驚肉跳,根本無心和雷爺爺嘮叨下去,礙于情面,又不敢發作。
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支開芳芳和雷爺爺說道:“我的汽車后備箱里,還有兩瓶好酒,芳芳你領老校長下去拿,我想跟阿來單獨說一會話。”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不得不離開了病房。
李秀芹見兩個人已經走遠遠地,關上門。
阿來暗暗想,正合我意,我要審問你,調查你。
李秀芹不等待阿來開口,問道:“阿來,你知道這個病房是什么病房嗎?”
阿來回道:“是貴賓特護病房吧。”
李秀芹嘚瑟道:“這樣的單人病房,只有高級官員,才能有資格住進來,是我通過醫院高層內部關系,給你安排的。”
阿來感激道:“謝謝阿姨,讓你費心了。”
李秀芹故意試探問道:“你喜歡芳芳嗎?”
阿來笑嘻嘻答道:“她人見人愛,冰雪聰明,誰不喜歡,那是假的。”
李秀芹臉色一沉:“那我說你不要不高興,你從小就一雙色瞇瞇的眼睛,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芳芳心懷不軌,所以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帶她回過鄉下,想不到你陰魂不散,還竟然追到這家醫院來了。”
“我、我、你誤會我了,這真是個意外的邂逅。”阿來急忙辯解道。
本以為她通過自己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這一件事情,可以改變對自己的看法,意想不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起來了,小時候和芳芳做過家家的荒唐事,在親芳芳的時候,被她發現,抓個正著,懲罰下跪了三天,只準喝水,不讓吃飯。
想不到她一直還耿耿于懷到今天,窘迫得無地自容。
李秀芹冷嘲熱諷道:“傳說雷是很靈驗的,怎么不落到別人的頭上,偏偏把你小子給劈了,你能說是意外嗎?看來你小子是得要好好反省了,以后少說謊,少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阿來極力隱忍住,心知肚明,她又是挖苦數落自己,又想起來小時候一件事。
微笑道:“那,那是我小時候的事情,我到你家里,偷吃了奶奶壇罐里的鍋巴,被你抓到了,打了手掌心,還打了屁股,可我長這么大了,再沒有做那樣的事情了?你總不能糾住我的小辮子不放吧?”
“別跟我頂嘴!”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
李秀芹緊接著道:“言歸正傳,現在就我們兩個人,那就我長話短說,你得首先給我端正態度,認認真真聽好了。”
阿來為了芳芳,忍聲吞氣,暗想,我暫且讓你多擺一會長輩的架子,耐著性子回道:“你說吧,盡管說,我洗耳恭聽。”
李秀芹冷冷道:“芳芳已經從名牌醫科大學畢業了,還要繼續深造,前途不可限量。”
話鋒一轉說道:“而你現在還是一個普高生,工地上打臨工的,而且在小學就是個留級生,你和她不是一個檔次,所以說,我認為你們在一起,不——適合。”
阿來低下頭回道:“阿姨,這個,你就是不說,我也心知肚明,我會努力的。”
李秀芹感覺阿來還沒有理解她的意思,臉色越發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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