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來神情迷離。
幾個監考老師的眼睛，同時死死地盯著阿來。
同時發出鄙視的目光。
“你在想什么理由？自圓其說？”
“你對得起你辛辛苦苦的父母？”
“你對得起多少年來課堂上的老師嗎？
阿來感覺周圍的考生，投過異樣的目光，簡直是無地自容，突感呼吸困難，心跳加速，感覺快至息，激動得把自己的考試工具，一件一樣擺放在桌上，接著脫下上衣，脫下牛仔褲，只剩下一個平內褲，把口袋翻個底朝天，把衣服不停得抖動著。
“你在玩高科技？”
“你這樣能夠說明問題嗎？”
“考好，考不好，是能力問題，你現在可是態度問題。”
面對這么多責問，阿來渾身上下顫抖著，激動說道：“我絕對沒有用打灰機，你們可以看監控錄像！好不好？”
“好吧，我不想和你爭吵，你等待組委會通知吧，你可以出去了，不要打擾其他的同學考試。”戴眼鏡的監考官，痛心惋惜憤憤說道。
阿來穿好衣服，不敢走出考場，只是發呆趴在桌上。
“嘀鈴鈴……”
考試結束的終于鈴聲響起了。
他這才失魂落魄混在同學們中間，走出考場。
阿來噢惱、沮喪，監考責罵的時候，自己的身體生物電那里去了？當場要是把自己內褲也燒起來就好了！讓這個監考老師看看！讓所有的監考看看！還我的清白！不該發生的發生了，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在想也于事無補。
見到爺爺和芳芳。
阿來強裝笑容，卻心如刀割。
吃過晚餐芳芳陪著阿來，來到草坪上散散步。
阿來想都是身體內靜電惹的禍，突然想起來王醫師臨走的時候，說過得話，赤腳在草坪來來回回走著。
芳芳說道：“你老是這樣，會感冒的。”
阿來心道：“唉，擔心、擔心，別出其他狀況，結果還是出了意外，你這一張烏鴉嘴，叫我怎么說你好？考前你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嗎？真是前世孽緣。”
低頭不語，男兒有淚不輕彈，強忍自己情感，心如刀絞，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是爺爺的寶貝命根子，更是芳芳的希望，無論如何也要堅持考完。
第二天。
阿來依然走進考場，他沒有接到組委會的通知，監考老師也沒有驅趕他，惴惴不安的一顆心落了下來，平靜的考完。
一考完，他就又赤腳在草坪來來回回走著，就連中午吃飯的時間也赤腳站在草坪上。
高考終于結束了。
好多同學把課本撕的粉碎拋向天空，高呼，萬萬，萬萬歲，解放了，發泄著長期以來學習的緊張神經。
有的同學垂頭喪氣，郁郁寡歡，家長在一邊捶胸頓足，不斷得嘮嘮叨叨，臉色就像暴風雨來臨得前兆。
許多同學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因為他們將奔赴不同的生活環境，擁有不同的人生軌跡，有的進入大學繼續深造，有的進入工廠尋找工作，有的則進入社會自謀創業……
班上和阿來平時要好的幾個同學，買的小菜在班主任帶領下，來到一個小飯館聚會，最后在一起的時光，依依惜別……
芳芳陪著阿來一起參加了這一次最后的聚會。
阿來看著平時要好的同學，腦海里浮現出一幕幕，大家在一起學習，一起玩耍的情景，現如今短暫相聚后，就要勞燕分飛，不知道哪一天能夠有緣相聚。
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頭，哽咽道：“謝謝大家，我們共同喝一杯，來！來！來。”
這時，芳芳不知不覺得唱起鄧麗君《何日君再來》歌曲，歌聲流露出無奈的幽怨，大家小聲附合一起哼唱起來：
“……今宵離別后，何日君再來，喝完了這杯，請進點小菜，人生能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來來來……”
不知何日君再來，唱著唱著，有的已經淚流滿面，大家抱頭痛哭……
阿來聽著，聽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誒”人生聚散離合，在所難免。
高考結束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大家翹首期盼的等待是通知書。
阿來深深地知道，一門課的完全丟失，意味著什么，接下來怎么樣對爺爺和芳芳解釋？被天作弄的天方夜譚，社會上的人誰又相信？
錄取通知書終于下來了。
滿分是750分，語數外各占150分，理綜（生物化學物理）文綜，地理歷史政治）300分
分數線被爺爺拿回來了，高考錄取分數線公布一本534、二本477、三本439，自己所有的分數加起來也只有467。
爺爺茫然得看著阿來說道：“怎么可能，數學竟然是零分？就是選擇題，隨便寫也能夠獲得一些分啊？”
阿來無言以對，他和爺爺相依為命，偶爾調皮說謊，但這一次不能，不想讓爺爺疑惑，不能讓他蒙在鼓里。
喃喃自語道：“差一點連后面的考試，都沒有讓繼續考下去。”
爺爺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阿來解釋：“都是那一次雷擊惹的禍，你記得我出醫院的時候，醫生給我的處方紙，瞬間燃燒了，這一次竟然在考場上也發生了。”
爺爺恍然大悟：“怪不得以后，總是看你赤腳在草坪上走來走去的，這正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看來你是被天作弄了。”
沉默了好久。
爺爺安慰道：“阿來你已經盡心盡力了，爺爺不怪你。”
阿來難過說道：“對不起爺爺，我更對不起芳芳，她用好多時間輔導了我。”
爺爺繼續安慰道：“我想芳芳也是通情達理的孩子，你解釋一下不就行了。”
“爺爺你千萬不要去解釋，我知道芳芳的性格，如果我過多的解釋、強調理由，會引起她更大的反感，她說不定還以為我是做不出來題目，編理由，再說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是沒有人相信的。”
高考的成績，紙包不住火。
芳芳終于知道了，她難過，幾乎瘋了，所有的期望和心血成了泡影，爛泥扶不上墻，想想自己白吃了那么多的苦，竟然得到這樣結果，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
阿來見芳芳手里拿出一本雜志，風風火火跑來，問道：“這是什么書？”
芳芳沒好氣說道：“是醫學雜志，好出風頭的王醫師，又寫了關于你的文章。”
阿來接過來一翻看；“奇人異事之二——傷口痕跡那里去了？”
“什么奇人異事，不明白的事情，就胡說八道。”芳芳氣憤道。
“是、是，我祖傳的藥物發揮了作用，他那里知道，不能怪人家胡思亂想。”阿來點頭附和著。
芳芳看著阿來像小雞啄食一般，連連點頭，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
嘆了一口氣，口不擇言道：“阿來，你應該叫阿斗，是扶不起的阿斗，《三國》書里人物，你好好看看那一段。”
阿來無言以對只能苦笑了笑。
芳芳盯著阿來的眼睛，決斷道：“原諒我，我不能再繼續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對你已經盡力了，現在我必須在你和我母親之間進行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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