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將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滕茜向后一靠,突然涼薄的一笑,“又有一起兇殺案。”
“他們這行動頻率也太高了吧。”白桐忍不住說到,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除了林沐白,他靜靜的看著滕茜。
“趙波……死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滕茜看林沐白也不得不感嘆這個男人的洞察力真的超乎常人了,自己還真是一點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滕茜點了點頭,“走吧。”
幾個人驅(qū)車來到了郊區(qū)廢棄的化工廠,這是個空曠的廠房,四周雜草叢生十分荒蕪,如果不是周圍的農(nóng)戶今早尿急走過來就近解決,只怕要等到尸體臭了才會有人報案。
滕茜和林沐白一前一后走近,姜昕慈跟在他們身后,遙遙一望,不由的撇了撇嘴,只見趙波的軀體躺在一邊身下是一片暗紅,內(nèi)臟則被掏出,完整的擺放在另一邊,位置都十分準(zhǔn)確,只是少了一個腎臟。
“這算是什么,內(nèi)訌?”白桐不解的問道。
姜昕慈簡單查看之后緩緩開口,“死亡時間大致是昨晚十一點至凌晨兩點,沒有窒息的痕跡,后腦有擊打傷,但不致命最多讓他昏迷一陣,他是失血過多死亡的。”
“你是說,他是被打昏之后活著被解剖的?”趙杰皺著眉問道。
姜昕慈點了點頭,“他的手腕腳腕處有明顯的掙扎痕跡,這個出血量也表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死者生前進行的。”
“這就是第一個拋尸人做的。”林沐白漠然開口,“他這么做就是要告訴我們,在上一起案件里,哪些是他精心造就的,哪些是被趙波破壞掉的。”
“盡快提取指紋,如果比對成功,我們的一切猜想才會有印證。”滕茜環(huán)顧四周,冷靜的說著。
將尸體帶回特案組之后,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
“經(jīng)過指紋比對,與上個案子中女受害人身上的指紋是一致的,趙波就是其中一個拋尸人。”姜昕慈說完,眾人都神情凝重。
一致,那么他們的猜想就是對的,這件案子并沒有那么簡單,隱藏起來的第一拋尸人露頭了。
“趙波的身高為178,死亡女子的身高160,兩者身高相差極大,他既然可以殺了趙波,為什么殺個女人還要找人幫忙?”滕茜不解的說道。
“幫忙?”林沐白重復(fù)了這幾個字,然后緩緩說道,“如果……不是幫忙呢?”
“林隊的意思是,他們倆本就不是一起的?”徐科問道。
林沐白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推論,那么不妨多一種假設(shè),這不是團伙作案,只是兩個人因為某些原因湊巧分別拋了一次尸。”
“如果是這樣,那么趙波很可能發(fā)現(xiàn)了案犯,甚至有可能看到了對方的臉。”滕茜瞇著眼說著。
“那么趙波的死就是因為目擊到了拋尸的一幕,可他每次殺人都是這樣的嗎?”白桐有些心驚的問道。
“不是。”
“不是。”
滕茜和林沐白幾乎同時說道,話音剛落兩人便對視了一眼。
滕茜示意了一下,林沐白便說道,“女受害人是被勒死了之后才被解剖的,可以說她的痛苦程度遠(yuǎn)遠(yuǎn)低于趙波。”
“如今趙波的情況,一方面可能是兇手在宣誓不滿,不滿對方將自己選擇的拋尸地點換了,另一方面,這也可能是一種進化。”說道這,林沐白眼神便的幽深起來。
進化,這就意味著,極有可能罪犯在這次感受到了刺激和快感,他折磨了趙波這么久,說明他十分沉溺,那么極有可能下一次犯案,還會是一次長時間的折磨。
“不論是哪一種,這個罪犯都是一個巨大的危險,必須短時間內(nèi)把他找出來。”滕茜迅速的說著。
“徐科、趙杰,你倆去一趟趙波的住所,把他所有的情況都查清楚了。”
“昕慈你和白桐一起,想辦法看看確認(rèn)一下之前那個死者的身份信息,林沐白,你跟我去一趟盛騰商貿(mào)。”簡單安排完,幾個人就出發(fā)了。
坐在車上,林沐白側(cè)頭看了眼滕茜,“你總喜歡把自己逼到這種程度嗎?”
滕茜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我只是不希望這個城市被這樣的黑暗籠罩,所有人活在恐懼之中,你有想過這樣的惡性-事件一旦爆發(fā)出來,會是什么樣的場景嗎?”
他們都很清楚,像這樣的案件一旦暴露,那么絕對會是一次難以控制的危機,是會引起整座城市的恐慌,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他們只能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盡早破案。
林沐白聽著滕茜的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一笑,他發(fā)現(xiàn)在自己毫無色彩的人生中,開始出現(xiàn)了一抹讓人迷戀的光彩,是不是說自己這次的從零開始……是件好事。
實話說,剛醒來的時候,林沐白是慌亂無助的,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叫什么,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什么,他的人生像是按了重啟鍵,一切化整為零,不復(fù)存在。
后來,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出現(xiàn),他們說是自己的父母,親人,好友,可這些人都讓他毫無印象,他甚至總覺的自己忘掉的不只有這些人。
用了五年的時間,林沐白讓自己完全恢復(fù)了,他也知道自己是警察,曾經(jīng)還是一名出色的刑警,但是家人都反對他回國,更不同意他重新做刑警,只是這些都是他們灌輸給自己的,并不是自己感受或想起的。
林沐白據(jù)理力爭了很久,最后父母無奈同意了,他如愿回來了,只是因為五年前的事情,據(jù)說當(dāng)時一起的隊友都分散了,所以林沐白被趙局安排在了特案組。
“到了,下車吧。”滕茜的聲音讓林沐白回過神來,直到現(xiàn)在他才有了實感,這一起案件,讓他的心在顫抖。
他很清楚自己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感覺,并不是別人告訴他的,而是他自己感受到的,對于案件最直觀的顫栗甚至可以說是興奮。
在出示過證件之后,接待滕茜的是這里的一個部門經(jīng)理,據(jù)他介紹,在盛騰商貿(mào)跟趙波走得近的是一個叫王慶安的保安,他平日里還會時不時的念叨念叨趙波,關(guān)心他一下,其他人可都對趙波避之不及的。
“我們可以見一下這個保安嗎?”滕茜詢問道,部門經(jīng)理點了點頭。
在部門經(jīng)理的帶領(lǐng)下,兩人來到了保安室,“老王啊,快過來,這位兩位警官是來了解情況的,有什么事就跟他們說說吧。”
被稱為老王的人穿著保安服干凈利索,40多歲的樣子,個頭不矮身材健碩,可以說在比一些年輕小伙看起來都要有力量的多,他看了眼滕茜和林沐白,然后點了點頭,領(lǐng)著兩人進了屋。
“警察同志請坐,我這里也沒啥好的招待,給你們泡壺茶吧。”說著他便要起身,滕茜輕搖頭。
“不用麻煩了,我們來是找你了解些情況。”滕茜說完,老王又坐了回去,“你們來是為了巷口的殺人案?之前有警察來問過了,我知道的都說了。”
“不,我們這次來是為了……趙波。”滕茜一提起趙波,老王就皺起了眉,面色也便的難看起來,滕茜盯著他看了一陣。
“他是不是又惹事了,我就說他是個禍害的。”老王頭搖著頭說道,滕茜和林沐白對視了一眼。
“為什么這么說,他有做過什么事嗎?”林沐白開口問道。
“哎,趙波這個人好吃懶做就是個混混,經(jīng)常的欺負(fù)這里的同事,而且他手腳不干凈,經(jīng)常偷錢還……還……”
“還經(jīng)常騷擾女顧客,女同事,對吧。”滕茜說到。
老王止不住的嘆息,搖頭,“是啊,他因為這事還被投訴過呢,可他不知悔改啊,最后一次他還針對上了張凡的女朋友,讓張凡知道了,兩人打了一架。”
“張凡,這個張凡也是這里的員工?”滕茜記起了趙波曾經(jīng)提過張凡還說對方跟蹤過他……
“是啊,張凡為人老實忠厚是個好人,他和單位里的周穎是男女朋友,可是這個趙波卻對周穎起了心思,還被張凡看到了。”
“這件事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林沐白問道。
“也就一個星期前吧,兩個人打了一架,不歡而散。”老王嘆了口氣。
“張凡和周穎現(xiàn)在在嗎?我們可以見一下嗎?”滕茜收起本子問道。
老王沉吟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道,“張凡昨天遞了辭職信,說是因為他跟趙波的事情給公司抹黑了,就主動辭職了,至于周穎……”
“自從那件事之后,周穎就在沒出現(xiàn)過了,張凡說她回老家了。”
聽到這話,滕茜和林沐白對視了一眼,都隱隱有了猜測,他們簡單了解了一下張凡和周穎的個人信息便離開了。
出了門上了車,滕茜拿出手機對照著周穎信息上老家的號碼打了過去,很久之后電話接起來了,“你好,請問周穎回家了嗎,我這里是流動人口普查的,要了解一下她近期的動向。”
“是嗎,那麻煩了。”掛斷電話,滕茜看了眼林沐白,“周穎沒有回家,而且,她的家里人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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