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關頭,他哪里管什么王小姐王大姐的,直接將王媛賣了。
獨孤維唯心中怒氣陡生,兩人不過有幾句口角罷了,用得著要了自己的命嗎?
這位王小姐倒是個狠角色,自己也不過只會嚇嚇人罷了,人家可是敢真下手的。
哼,老虎不發(fā)威你當我病貓啊!
眼下還是先處理這個小太監(jiān),收拾王媛不急在一時。
“你會鳧水?”
“會,奴婢打小在河邊長大。”
永昌那個蠢丫頭倒還真沒想要自己的命,派個會鳧水的過來,沖這一點,權且放她一馬。
“回去知道怎么說?”
“知道,知道,奴婢就說,奴婢就說獨孤二小姐半途碰到熟人,有事先走了,奴婢攔不住。”白術倒也機靈,立刻道。
“嗯,勉強可以,袖子呢......”
白術看看自己慘不忍睹的手臂,支吾兩聲,眼見面前小魔頭拿她的小刀切奶糕似得,將一根樹枝削成細細的木簽,忙道:“奴婢不小心掛住了樹枝,不光掛破了袖子,還把手臂傷著了。”
獨孤維唯看了看他袖子上整整齊齊的切口,點頭道:“差強人意,就這么著吧......”
站前身,將刀放好,整了整衣裙,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端著得體的笑容跟他點頭離開。
回去就派了杜巖出去打探關于王媛的一切,這惡毒的死丫頭,敢打她的主意,活膩歪了!
第二日去學,甫進集賢門,便覺得氣氛不對。
平日這個時間,女學生們正從家里絡繹前來,學里應是一派來來往往才對。
但這會兒卻不見什么人,偶而有人也是急匆匆竊竊私語著疾步往后面走去。
獨孤維唯聽得一耳朵,好像說的是:“......聽說刑部來人了......”
正狐疑不知出了什么事,便見自后面而來了兩個人,看打扮是公門中人。
那兩人低頭跟旁邊的女學生不知說了什么,那名學生回頭看向她這邊看了一眼,并伸手指了指她。
隨即兩名官差轉過頭看過來,然后朝她走來,在十來步開外便抱起拳微微欠身問道:“可是獨孤二小姐?”
兩人各自介紹了自己,身材瘦高著自稱陳七,黑臉膛著自稱范大有,是刑部衙差。
獨孤維唯見這情形,心知定然是出了關乎自己的大事,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歷來不是怕事的人。
因而沒有半分忐忑,鎮(zhèn)定自若地回道:“二位找我何事?”
“無涯湖邊出了點事故,我家大人請獨孤二小姐去一趟。”陳七回道。
“出了什么事?與我有關?你家大人是誰?”
陳七和范大有對視一眼,仍舊是陳七回答:“我家大人乃刑部司主事權大人。”
對于獨孤維唯的其余兩個問題略過不提。
獨孤維唯心道,這人嘴還挺把門,不過再嚴的嘴到她這里不管用。
隨二人走了一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沖口問道:“權大人?可是中書令次子權大人?”
“正是!”
陳七眼中詫異一閃而過,中規(guī)中矩答了兩個字,并不多問。
這人倒守規(guī)矩的很,也不好奇自己為什么知道他家大人。
獨孤維唯覺得這事有點意思,前段時間剛聽權某人提到過他家才思敏捷,溫文俊雅,人品端方的二弟,這才沒多久馬上要見到真人了,這人可真不經念叨。
“能讓刑部來人,難道死人了?”
陳七看她一眼,惜言如金。范大有干脆看都沒看她。
獨孤維唯便了然點頭,“哦,原來真的死人了。死的是誰?我認識?或者跟我有關?”
仍舊無人回答。
獨孤維唯也沒想在他們嘴里聽到回答,貌似自語道:“我昨日去過后邊的園子,今日便死了人,死者不會是永昌公主的隨侍太監(jiān)白術吧?”
她沒想從二人嘴里聽到答案,但想知道答案她還是有方法的。
陳七眼中有異色閃過,話少的范大有則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獨孤維唯不滿地瞪他一眼,“你那是什么鬼表情!心里認為這人果然是我殺的對吧?”
范大有終于開了金口:“卑職可什么也沒說。”
“就你兩個蠢蛋,心里想什么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的,還用的著說出口!”
被罵做蠢蛋的兩個人一個面有怒色,一個抬手摸臉,似乎想在臉上找出“蠢蛋”二字。
獨孤維唯一副教導的語氣,自顧說道:“這很難猜嗎?你們兩個一早到前門找我,說明這是與我有關。事出無涯湖,我恰好昨日同白術去過,我好好的,說明是白術出事了。能出動刑部,除卻命案也不會是什么丟了東西的小事。”
頓了頓,又道:“還有,在無涯湖邊出的事,難道白術溺亡了?我昨日恰好得知白術是會鳧水的,所以說他不可能自己淹死,肯定是他殺!”
兩名官差停了腳步,齊刷刷看著她,驚訝的神色簡直跟看到了魚在天上飛一般。
范大有突然來了一句:“小人的確是蠢蛋。”
不過一丁點信息,人都還沒見到,已經分析到人是被人殺死的。如果這事真不是她干的,那么也只能證明跟她比起來,自己的確是蠢蛋。
三人邊說邊走,少時便到了園子。
穿過月洞門,里面空前熱鬧起來。
兩學的少年少女們三五一群扎堆站著看熱鬧。
有人看見來人,迅速示意身邊的同伴,更有嘈嘈切切的私語聲響起。
有人道:“看,就是她,她就是獨孤二小姐。”
另一人道:“人就是她殺的?”
獨孤維唯眼風一掃,沉下臉道:“什么我殺的?你看見了?還是你證據?什么都不知道亂說話,你家長輩沒教你謹言慎行嗎?”
那女孩被她嗆得退后幾步吶吶不成言,獨孤維唯卻不管她,穿過人群昂首進到里面。
圈中站著不少人,有女學這邊的掌書徐照秋,還有幾名國子學的先生。
左遷和慈休一般情況下不會到學過早,估計這會兒有人已經去通知他二人了。
還有便是永嘉、永昌兩位公主和王媛。
然后離著二十來不遠,靠近湖邊站著的是刑部官差和一名身穿淺綠官袍的官員,他們聞聲回頭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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