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友山看一眼寧王殿下蹙緊的雙眉,山雨欲來的臉,縮縮脖子,沒敢再說什么請寧王去他縣衙歇腳的話。
寧王過境,他作為東道主不來見面是為不恭,但寧王殿下不接受他的邀請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不去更好,這尊大佛面前他話都講不利索,別提接待了。他就是沒出息,膽子小,又如何?
方友山看一眼魯明昌,這老小子倒是夠膽,真沒看出來呀!
親衛(wèi)牽馬過來,蕭恪上馬,回頭看一眼獨孤維唯消失的方向,然后打馬踏上返程。
眾親衛(wèi)跟在后面,一時蹄聲揚起,呼嘯著遠去了。
年輕女孩子們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形,才悵惘的慢慢回過神來。
“那個二小姐是什么人啊?大人您為什么要求她?”小姐睜著一雙好看的眼,滿是好奇得問道。
小姐家資殷實,也頗見過幾個大人物,所以見了官員也沒那么害怕。
魯明昌心情正好,邊走邊道:“那是提出刑事偵查科的獨孤二小姐啊!”
“獨孤二小姐?沒聽過!那她跟寧王殿下什么關(guān)系?”小姐撇撇嘴,又問道。
魯明昌看她一眼,心道無知的小丫頭片子,想打?qū)幫醯闹饕猓是省省心吧!
“獨孤二小姐都不知道?京華女學(xué)知道吧?二小姐當年考京華女學(xué),可是考了前所未有的六科甲上,而且現(xiàn)在風(fēng)靡天下的新茶就是二小姐首創(chuàng)……”
他原本不過是隨口打擊小姑娘,卻越說越是興奮,見許多人圍過來聽,越發(fā)口沫橫飛道:“不單如此,二小姐實乃前無古人的一代奇女子,她于刑名之道上的精通,簡直叫天下刑名官員汗顏……”
方大人搖搖頭,不理會秒變說書先生的魯明昌,擠出人群,自己上馬走了。
“說了這么多,可是你還沒說她到底跟寧王殿下是么關(guān)系呢?”小姐聽得不耐煩,打斷道。
魯明昌一噎,白她一眼:“這么出色的女子,也只有寧王能配得上,那自然是寧王殿下的未來的王妃嘍!”
這話一出,滿街少女盡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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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轱轆聲、馬蹄聲、風(fēng)聲、人聲、鳥鳴聲,都在耳邊褪去,天地之間似乎只剩自己的一顆心跳聲。
紛亂、低落、慌張……無以名狀的焦躁和難受。
原來分別是這般難以承受的滋味呀----獨孤維唯撫著胸口想到。
在馬車上毫無情緒地顛簸一下午,日落時分,已經(jīng)出了上羅縣,進入興化縣境內(nèi)。
老伯爺?shù)拈L隨范忠跟了他幾十年了,這次也隨在身邊。他是一位十分精明能干的人,早早派出人手去前面打前站。
等大隊人馬到驛站的時候,驛丞已經(jīng)將房間備好,飯菜、熱水準備齊全。一行人入住下來。
蕭恪在大營忙碌一下午,錯漏百出,提不起半點精神。
抬頭看看天色,日已行到山尖,也不知道心中掛記的那人走到哪里了?可已尋好了住處?趕了一天路,累不累?
算起來,她今日最多走了七八十里路,若現(xiàn)在起快馬追趕,還能在入夜時分趕上,然后在黎明再趕回來,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
搖搖頭將自己荒唐念頭甩開,一顆心無個安放處,心緒不寧,不知該做什么好。
索性打馬出營,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漫無目的任由馬兒自己隨意行走。
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站在定北伯府的大門外。
他看看緊閉的朱漆大門,勒馬站定,怔怔出神。
他不做聲,身后跟著的親衛(wèi)也不敢做聲,一干人就這么傻傻站在大門外。
獨孤紹棠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帶馬上前,問道:“王爺來了,怎么沒進去?”
蕭恪回過神來,道:“哦,沒事,路過。”
說著一扯馬韁,轉(zhuǎn)身離去。
獨孤紹棠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看起來有些蔫頭耷腦。
搖搖頭,把不屬于天之驕子的情緒甩開,下馬回府。
蕭恪索性去了千金樓,在專屬獨孤維唯的房間了用了晚飯,呆到夜幕降臨,就在這里睡下了。
躺在獨孤維唯慣常躺著的床上,蓋著她慣常蓋著的被子,聞著被上殘留的淡淡香氣,輾轉(zhuǎn)到半夜方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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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東西?難吃死了!難怪妹妹不愛吃!”獨孤維寧一邊挑揀著飯菜,一邊不滿的嘀咕。
最后索性放下筷子,道:“我也不吃了!”
老伯爺看看鬧別扭的孫女,無奈道:“你呀,是被府里的飯食養(yǎng)刁了嘴巴,出門在外,哪能那么講究,有的吃就不錯了。”
搖搖頭,心道,小孫女不吃飯哪里是因為飯菜難吃,那是因為跟未婚夫初初分開,心里正難受呢。
獨孤維寧哪里是聽人勸的,起身道:“祖父吃吧,我回去吃點心。”
老伯爺說一句點心哪能填飽肚子,見她半分聽不進,也不再管她。
獨孤維寧帶了明珠和翠玉,主仆三人出了門,仰頭看看對面房頂上托腮坐著的人,嘀咕一句:“沒事裝什么深沉。”
明珠道:“二小姐大約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她有什么可心情不好的?事事順心,還有那么個如意郎君,有什么可心情不好的?她這樣的還心情不好,別人都沒法活了!”
獨孤維寧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語氣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明珠和翠玉不敢在說什么,跟在把腳步踩得山響的主子后面回房。
蕭恪夜半接到李景的信,知道獨孤維唯晚飯沒吃,在房頂獨坐了好久,便再也睡不著覺,披衣起身,也在屋脊上坐了,看著天上明月,似乎覺得能共守一輪明月也能稍稍慰藉一番相思。
天明時,才回到室內(nèi),在案前坐下,拿起紙筆給獨孤維唯寫信,嘮嘮叨叨說一大通要她好好保重身體的話,令人送出去。
獨孤維唯看著落在李景臂上的鷹隼,見他在鷹隼的腳上取下一支小小的竹管,掏出里面的信,才知道原來他跟蕭恪是這么聯(lián)系的。
一時大是欣慰,這樣一來就可以時常聯(lián)系了,雖見不了面,隨時知道對方的消息,也聊勝于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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