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幕,發生的過于快了,看的白羽嵐一臉茫然,她轉頭看向葉銘庭,滿滿的疑惑,希望他能夠解釋一下。
“這兩天,其實我一直在部署,冷楓在跟進這一場案子的時候,前期的確是毫無頭緒,否則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將我找來,后面在聽見你說因情而殺人后,他跟進的速度就變得過于快了些,聽見一個從前那么傾心自己的女子,竟然一點唏噓都沒有。”
葉銘庭一條條分析著,白羽嵐忍不住懊惱,這廝又是在瞞著她的時候,自己做的這些。
后面又在發現婢子們的談論后,以及廝殺場上面假面事件,疊加起來,葉銘庭就漸漸地有些懷疑冷楓。
這些人都傳言青靈喜歡冷楓,其實不然,他特意去找人拿過冷楓之前與青靈的書信,這兩人的往來,應當是在正常的朋友,或者知音關系,而令他最懷疑的一點,就是當初在書信里面,葉銘庭發現了兩人曾經提起過關鳩。
關鳩是個另類,他對于羅剎門的權力有很大的野心,甚至想將門主之位奪走,讓羅剎門這邊的莊子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然而葉銘庭怎么會讓他如愿以償。
而關鳩為了學到更多的武功,甚至去特意勾引青靈,關鳩本是條件不差,容貌生的比冷楓都要好看幾分,武學又很有天分,青靈雖然是朵高嶺之花,但架不住關鳩的猛烈攻勢,以及別有居心,在關鳩得到青靈后,學到了很多,最后又因為偷學禁忌,最后本要被罰,青靈也幫他抵下。
最后青靈在那場戰斗中為救關鳩而死,關鳩應當是很后悔,然而這而并不能挽回什么,他將當初害青靈的人都殺死了,而那個風流成性的長老,估計是因為當年染指過青靈,所以結局才被關鳩弄得那般慘烈。
“那你先前,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卻是半點都不曉得的!”白羽嵐看他,眼中生怒。
虧她心里還在幾番盤算,結果他一個人又悄悄地在做些事情。
“葉銘庭!”白羽嵐這下也不管他的臉面問題了,恨恨道:“我生氣了。”
有些話,她還沒那么厚臉皮在眾人面前說,她就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惡狠狠道:“今天開始分房睡!禁欲半月。”
男人的眼中一片波詭云譎,看著她雙眼微瞇,半晌后,總算是牽起一抹嘴角,商量道:“一個星期。”
“一個月!”
“十天。”他再次商量道。
“好了,兩個月。”白羽嵐挑眉。
葉銘庭噤聲,媳婦生氣的時候總會鬧點小脾氣,過了這陣子,與她商量商量就好了。
“主上。”那個聲音微微低啞著的男子突然開口打斷這兩人,詭異的氛圍,道:“冷楓要放到哪里去關禁閉啊。”
葉銘庭挑眉瞧他,道:“難道你不知道么?”
他,他怎么知道,又不是主上肚子里的蛔蟲......山莊關禁閉的地方可多呢......
一旁的長老汗顏,看來,暗衛那邊謠傳過來的消息,說是主上大人碰上夫人,就會喜怒無常,是真的?
男子擦了擦額上冷汗,默默道:“關進地牢?”
“帶下去軟禁。”
“是。”那人趕忙著離開了現場,主上的脾氣真是難以把握。
而葉銘庭帶著白羽嵐回到院子里的時候,白羽嵐因為不滿他,要自己去聽小曲兒。
“這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到戲班子,夫人何必為難自己。”葉銘庭在一邊涼涼道。
“要你管。”白羽嵐瞪他。
而下一刻,突然有人來報,是方才的長老之一。
“冷楓說是想要再見主上一面。”那人說話間,聲線平穩,也是顯得極為冷漠的。
這倒是讓白羽嵐忍不住在心中嘆上一句,果然在這個羅剎門里,都是沒有感情的。
“讓他來。”出乎意料的,葉銘庭還是答應了。
在冷楓想要將關鳩放跑,而背叛了他之后,這完全不符合白羽嵐對葉銘庭的認知,讓她都忍不住對這兩人的關系加以遐想。
冷楓進來的時候,身上由先前穿著的一身藍衣,已經變成了現在的白衣,完全不符合他殺手的風格。
“犯了罪后,這里的人都要穿白衣。”葉銘庭在她旁邊,突兀開口。
白羽嵐扭過頭,想想他先前的作為,還是忍住了不同他說話。
像他這般,將她單獨不放在他的計劃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就好像是他的未來沒有她一般。
“主上,夫人。”冷楓進來的時候,還很是恭敬地朝兩人稽首。
看他的神情,完全由白羽嵐初見他的時候那種沉穩,變成了現在的淡然。
“我知道我背叛主上的行為,完全是罪無可赦。”他忽然開口,道:“面對主上對卑職從前的提攜,與當初的救命之恩,不曾忘卻。”
“但這件事,我不曾后悔,因為,這整件事情,我自認為沒有威脅到過主上的利益,所以我敢放手大膽去做。”冷楓的眼中忽然出現了一抹光,堅定而又冷靜。
“若是連你都不能覺得自己錯了,那就不算錯。”葉銘庭更是出乎意料的,沒有先前在大堂前那般無情。
這兩人竟像是老友一般,坐在石桌邊。
冷楓緩緩道:“青靈的遺愿就是希望關鳩能夠好好活下去,所以我選擇了幫助關鳩,況且,他殺的那些人中,的確有一部分,就是蛀蟲,我以門內的規定,的確無法將他們弄下去,關鳩做了,何樂而不為?再者,那個死于春藥的男人,當初犯過奸污罪,后面甚至是將青靈的遺體帶走......”
說到這里,他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厭惡,白羽嵐想起這么個事情,也覺得分外作嘔,竟然還真有這樣的人,這種癖好的確是令人作嘔。
“我知道你做的,只是現在,你希望怎樣處置關鳩?”葉銘庭破天荒地詢問了他,道:“現在,我們也不是主與仆的關系,你大可告訴我,你想怎么做?”
只見冷楓輕笑一聲,道:“不如,就將他放了吧,他這種人,利欲熏心,但現在卻自食惡果,丟失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卻悔之晚矣,若是放了他,大可讓他去寺廟修心一番,他本就是個了悟能力極好的,若是現在用之,日后也定會棄之。”
葉銘庭想了想,覺得這倒是也好,不如將關鳩送往明宏寺去修行一番,回來后再作打算。
“你呢?”
“卑職想,卑職或許要休息一段時間。”冷楓看著他的眼神中,很是平淡,但又摻雜著一種了悟的東西。
“好。”
冷楓得到自己滿意的回答后,就退下了。
白羽嵐在一邊聽得唏噓不已,訕訕道:“若是你遇到了這種事情,你還會為我復仇么?”
“當然,不會。”葉銘庭挑眉,看她,十分篤定地回答。
這下可算是又踩著白羽嵐的痛腳了,她立刻站起身來,就要離開這里。
不料卻被葉銘庭猛地一下拽住袖子,將人往自己懷中猛地一扯,輕笑一聲,道:“夫人何故如此生氣?是在質疑我?”
“我當然不會去救,因為,我根本不會讓夫人陷入這種情況下的。”葉銘庭自信地笑了一聲,道:“夫人若是這般凄慘而去,那究竟是復不復仇,又有何意義呢?”
他當然不會去復仇,因為,他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就算是復仇,斯人也難以回來。
想到這里,白羽嵐忍不住黯淡了雙眼,半晌,她忽然拽上葉銘庭胸前的衣襟,甕聲甕氣道:“那你可不能就這樣離開我。”
“我與你不同,我護不住你,所以,若是有人害了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我也會這樣極端。”白羽嵐像是宣誓一樣,繼續道:“所以,為了也不讓我身處險境,你一定不要出事。”
他點了點頭,答應了。
半晌,葉銘庭突然抬頭看她,道:“夫人,你不是想要去聽戲園子里的戲,不如,今日我們就先下山去,這周邊本來就是個小縣城,倒是有個出了名的戲班子,左右過兩日就要回京城,不如今日先去聽戲?”
他這個建議,倒是頗得她心,這兩日看見太多血腥的場面,讓她心里都快有些障礙了,這里不論再怎么掩飾,都是不那么讓人輕松的環境,若是下去一趟,還可以舒緩心情。
“好啊,你帶路就好,下面的奇門八卦,我走進去,可是會迷路的。”白羽嵐先前那股子郁氣很快就散掉了,像個沒事人一樣。
上次她本來是想著自己去試試這奇門八卦的,這種從前都只能在話本子里看的東西。
沒想到那一次,直接讓她在樹林里迷了路,叫羅剎門內亂上一通,最后還是被冷楓給帶上來的。
想到這里,白羽嵐就忍不住對冷楓的現狀嘆息,這樣的結局,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
兩人說走便走,很快就輕裝上陣,直接往了山下而去。
而羅剎門內,還在忙活著這整件事情的后續處理。
直到走到山下,葉銘庭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他將白羽嵐攬到身后,看著周圍靜謐的有些詭異的樹叢,冷聲道:“埋伏在這山腳這么久,出來!”
那樹叢后面果然是有人躲著的,聽見葉銘庭這一番話,哼笑著出聲,與先前葉銘庭殺死的那個黑衣人有些相似。
這個人一站出來,后面陸陸續續地就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黑衣人,依稀有十幾個。
“靖安侯,現在獨身出來,還帶著這么個嬌弱的夫人,看來,天要亡你啊!”那人冷笑兩聲。
說完,便猛地劈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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