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后,狼吞虎咽,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快朵頤起來。接著便圍著火堆,載歌載舞,談天說地,暢談理想,看星星,望月亮,觀流星雨。然后就在趙云的督促下,練功習武一個小時。
作為他們的師傅長輩,開明的趙云只是一笑置之,因為他也曾經年輕過。對粉妝玉琢的劉禪、燕山雪,他視同自出,頗有一點縱容的味道。特別是當徒弟們嬉皮笑臉地,拿著烤雞肉、羊腿肉、豬排骨爭相來孝敬他的時候,趙云感到幸福滿滿,樂呵呵地開懷大笑。
吃膩了家禽、牲畜肉,他們便下河摸魚撈蝦,打獵飛禽走獸,漫山遍野地尋找美味的野菜,然后煮湯燉肉,或者偷挖農家紅薯,上樹摘果,如法炮制在盜竊點掛點錢。如此這般,俠盜之名便沿路廣為流傳。
第二天凌晨五更天,趙云便一早趕他們起來習練心法,打拳踢腿,舞刀弄槍。
眾人玩得興高采烈,燕山雪更是興奮莫名,不亦樂乎。
孫狼也開始慢慢融入了這個團隊,經過兩天的接觸,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兄弟情誼和團隊精神。雖然還不知道劉禪他們的具體身份,但他堅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一路上,諸如貪官污吏惡卒盤剝民眾,欺男霸女,百姓衣衫襤褸,面黃肌瘦,還要承擔著沉重的徭役,不少人倒斃路邊無人殮葬,而豪門、富家窮奢極欲,驕奢淫逸,揮霍浪費等等,如此這般亂象隨處可見。
劉禪一行于心不忍之下,也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救濟之事,然而實在是太多了,只能哀嘆一聲:“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怒罵幾句曹賊暴政,更加感覺自己的肩上的責任重大,是如此的亞歷山大。天將降大業于我人的歷史責任感,舍我唯誰的雄心壯志便油然而生。
就這樣,在孫狼的引導下,劉禪怕耽誤了營救馬騰大事,便一路策馬揚鞭,加快了行進速度。
第二天傍晚,太陽落山時刻,宛城隱隱約約地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太陽西下,萬里長空布滿了紅彤彤的火燒云,萬道霞光攢射下,鐵灰色的高大城池染上了一層詭異的金色,顯得更加輝煌燦爛,雄偉壯觀。
宛城乃南陽郡的治所。四方高中央下,西、北、東三面環山,當中低平,為典型的盆地地貌特征,故名之為“宛”。所謂“宛”,即屈草自履也,即芳草蓋地,植被蔥綠貌。這個字,非常形象地反映了盆地的地貌特征和生態環境。
不過,宛城給劉禪最為深刻的印象,就是曹操與張繡慘烈的宛城之戰。那一仗,好色尤好婦人之色的曹操,為他與張濟之妻張繡之嬸鄒氏的一夜風流,付出了無比慘重的代價: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第一保鏢、古之惡來、武猛校尉典韋命喪當場,數千將士長眠于此,也給宛城留下了茶余飯后豐富的談資。當然宛城也因這場戰爭和曹操的風流韻事,而名聲大噪,天下為之側目,無城池可與之爭鋒。
然而,曹操風流成性的代價還不止于此,簡直是后患無窮,直接影響了曹家的未來。長子曹昂之喪讓其原配丁夫人悲痛欲絕,深恨曹操荒淫無度,斷然與之反目,曹操曾欲迎回而不可得。曹昂之死,使曹操喪失了一個極其優秀十分理想的繼承人,因為無論曹丕、曹植、曹彰都不是曹操滿意的接班人。曹操還因為此次的桃色兇殺事件在大漢帝國聲名狼藉,名譽掃地,顏面大失,威望驟減。不少忠義之士和優秀人才因不恥曹操的為人,與之分道揚鑣,或者離心離德,或者暗中積蓄力量,密謀取而代之。
只見城門洞開,兩隊甲胄郡兵懶洋洋地守在城門口,松松垮垮的,與襄陽威猛嚴肅的戍士勁卒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看著劉禪疑惑的眼神,孫狼解釋道:“襄陽處于曹操統治區沿邊轄區,故而駐守著精銳的外軍,以守備劉漢軍隊。丞相主薄司馬郎向曹操建議,建立州郡兵以‘外備四夷、內威不軌’。曹操采納,除內地的司州、冀州、袞州外,邊境八州二十郡都設置州郡兵。主管民事的刺史、州牧、郡太守,加將軍稱號領軍職的可領州郡兵,職權較重。比如盧亭侯、襄陽太守呂常,加平狄將軍后,獨攬軍政大權,地位驟升。宛城居于內地,故而駐有州郡邊兵。每郡設都尉二人,專職軍事。邊郡設長史,為武職兼領郡丞之職。”
“原來如此!”劉禪嘆道。
劉禪又問道:“如今曹操的荊州刺史是誰?還有南鄉、南陽的太守都是誰?”
孫狼道:“現任荊州刺史乃胡修,南鄉郡太守乃傅方。南陽郡太守為東里袞,都尉為侯音、衛開。”
劉禪聞言身體一震,這些都是荊州名人,需留心注意才是。
劉禪他們見這些瀨尿兵那個熊樣,正要昂頭挺胸走進城里。然而,城門官卻橫豎看劉禪一行人不順眼,帶著郡兵們把他們攔了下來。
眼疾手快的孫狼和閻宇趕緊迎了上去,遞上了通行證、錢袋才順利通過。
“這幫狗崽子!”劉禪狠狠罵了一句粗話,然后嘆了一口氣道:“天下烏鴉一般黑!”
進得城里,輕車熟路的孫狼找到了一件環境優美舒適的客棧,點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酒足飯飽以后,洗漱完畢,一路鞍馬勞頓,累極了的眾人早早安睡。
劉禪一人住單間,他躺在床上,看著搖曳晃動的燈光,莫名其妙地想著心事。不一會,眼皮開始不爭氣地合了起來,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睡到半夜,劉禪被滾滾的雷聲和窗戶拍打聲吵醒了。他爬了起來,望窗外看去,只見朦朦朧朧的天空上,已經烏云密布,大風勁吹,電閃雷鳴,天氣一下子無比悶熱起來。
劉禪知道,一場狂風暴雨將不期而至。
一陣金光亂閃,銀蛇狂舞之后,雷聲便越發大了起來,一陣霹靂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滾滾悶雷無情地碾壓著萬里長空,天地瞬間被無邊的黑暗無情地包圍起來。
隨著一根無比巨大的閃電撕裂了墨黑的天際,傾盆大雨便瘋狂地落了下來。
劉禪趕緊關好窗戶,蓋好被子,怔怔地望著狂風驟雨發呆,不知道隔壁的燕山雪是否睡得好。
想著想著,劉禪又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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