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忍不住好笑,心中暢快極了。
這小蹄子,煮飯時竟還敢給自己臉色看,真不知是誰給她膽子。
周氏知道那柳玉燕頓頓的清粥,早就喝厭煩了,聽到自己的挑唆,必定不會去辨別真假,金小樓她不過是一個出氣筒而已,借機發一通脾氣,消消火。
往常家里有誰不順心,皆是找金小樓的晦氣。
“小樓也不用吃飯了,她的粥倒了喂豬去。”吳氏橫了橫眼,從懷里摸出一包豬肉干,這風干了的豬肉干是上個月吳氏生辰,金磊特意去縣城里買回來孝敬她的。
吳氏扯下來一大塊,遞給柳玉燕:“吃了吧,餓著肚子我的孫兒怎么長得好?”
柳玉燕咧嘴一笑,歡歡喜喜的接過了,當著大伙兒的面就吃了起來。
一家子人都是好久沒吃肉的了,一個個看得眼紅心饞。
只有黃桂枝還想著倒在地上的金小樓,趕緊放下碗筷去將她扶回自己房間。
金小樓再醒過來時,看到的是初初穿越過來時的那間土屋。
這是大嫂黃桂枝的臥房,當時金小樓突然生產,她自己的屋子連一張像樣的床都沒有,黃桂枝心善,接了金小樓在自己床榻上生產,又自己洗凈了滿床的血污,還因此受了金家人不少的嘲諷。
黃桂枝的丈夫金大成甚至還差點對其大打出手,他嫌金小樓晦氣!
金小樓剛半撐起身子坐起來,黃桂枝就端來一碗糖水。
“小樓,來,快把這糖水喝了,你剛剛生產完,氣血虛,要補補。”
黃桂枝扶著金小樓,拿起勺子吹了吹熱氣,一勺一勺的往金小樓口中喂去。
金小樓知道,在這種地方,冰糖比白銀還奢侈,這只怕是黃桂枝用家底換來的。
整個家里,只有桂枝,還保持著一份善良。
善良的人一定會有回報的。
金小樓捏緊了拳頭,她的臉頰微微腫了起來,可以想象柳氏用了多大的力氣。不過金小樓心里并不生氣,因為她知道,這一巴掌她會很快向柳氏討回來!
她不再是曾經那個逆來順受,不敢言語的金小樓了。
金小樓喝完了糖水,握住了黃桂枝的手:“謝謝你,大嫂。”
黃桂枝沖金小樓一笑,嗓音柔柔軟軟:“謝什么,都是一家人。”
說著,轉身將碗一放,從身后的被褥中間抱出來一個棉布包裹著的小嬰孩來。
這還是金小樓自生產后,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孩子。
金小樓手有些顫抖的接過嬰孩,雖然是最粗糙的棉布,棉布上甚至還打著補丁,但黃桂枝洗得干干凈凈,散發著皂角的清香。
金小樓抱著孩子,只覺得這種感覺很神奇,這孩子按理說不是她的,她連戀愛都沒有談過,更沒經歷過十月懷胎,可手一觸碰到那小小的嬰孩,看著懷里的孩子像一團糯米圓子一般,白白嫩嫩的,咿咿呀呀間,一雙又明又亮的眸子黑峻峻的望著金小樓。
金小樓的心一下就化開了。
就像是白白的雪放在了手心上,溫開成了最純凈的水。
金小樓只一瞬就打定好了主意,一定要將這個孩子好好養大,也算是替死去的金小樓盡一份心意。
“小樓好福氣,是個男孩呢。”桂枝掖了掖孩子的被腳,“可想好了叫什么名字?”
金小樓眸光一閃:“就叫金鱗兒吧。”
“鱗兒?”黃桂枝有些不解。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我的孩兒,我一定要讓他與凡人不同!”金小樓說這話時目光堅定,周身散發著一股子讓人不敢輕視的氣勢。
黃桂枝讀過些書,卻從未聽說過這句話,乍聽之下,只覺得不同凡響,心里暗暗覺得小樓似乎與以往不同了。
兩人正說話間,金鱗兒小嘴一憋,嗚咽一聲,扯開了喉嚨哭了起來。
“許是餓了!”黃桂枝看向金小樓,“自打出生到現在還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奶。”
吃奶……金小樓有點頭疼……
半遮半掩,面紅耳赤的撩開了衣服,可金鱗兒吃了半天,一點奶也沒有吸出來。
也是,這金小樓懷孕時也是常常吃不上飯的,哪里有營養長奶水出來。
可孩子不吃也不是個辦法呀,正發愁,院子里柳氏不高興了,陰陽怪氣道:“真當自己是官少爺了?扯著嗓門這是哭給你那見不著面的爹聽呢?”
金小樓還未說話,門吱呀一聲打開,金大成從外邊走了進來。
金小樓的衣襟還敞開著,這人徑直走進來,竟也毫不避諱,目光甚至還有意無意的往自己的胸前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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