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行面上青一陣紫一陣,過了好久方才回話,道:“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什么!”眾人一陣驚呼,楊蓮亭已死,又有誰能知道他將葵花寶典藏于何處?難道當年教中有人發現了那本手札,將秘籍盜了去?
起初,向天行亦有此惑,當發現手札后,立即按照上面所指,暗中前往尋找,在黑木崖后崖的一處石洞中,當真發現了手札中所記載的位置,可刨開一看,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秘籍,震驚之余,向天行靜下心來,細細勘察,發現所處方位周邊泥土雖大多都是舊土,但相較于從內里挖出的泥土還是比較新的,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風化了些許,如此推斷,這里多年前曾被人挖開,后又掩埋,才導致如此。很顯然,葵花寶典確已被人盜走,這讓向天行心中更加肯定,宦官汪直所習武功必是葵花寶典無疑,只是他又如何得到寶典的呢?又是誰盜走了這本葵花寶典?
疑云重重,越是深思越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回到教中之后,向天行暗中召集了一批年紀較長的神教中人,一番詢問之下,終于在一人口中探得些蛛絲馬跡。
當年任我行才剛仙逝不久,向問天失蹤,教中一片大亂,幸得任盈盈和令狐沖二人協助,得以穩定,在那期間,黑木崖上發現了一件怪事兒,一日清晨,忽有教中弟子來報,在黑木崖崖后的石洞前發現了一具尸首,死相怪異,渾身軟綿綿的,猶若無骨,經查實后,發現這名死去的教徒乃是先前楊蓮亭手下的一名親信,不知是何原因暴斃在此,令狐沖和任盈盈聞訊而來,也是大驚,再檢查了尸首之后仍是一籌莫展,不知是何緣故,于是徑直走進山洞察看,殊不知就在此時,從山洞中竄出一名黑衣蒙面人來,蒙面人動作極快,抬手間便斃了兩名神教弟子,隨之向崖下掠去,任盈盈和令狐沖見狀紛紛追出,直至正午時分方才歸來,歸來之后,二人神色凝重,命左右將尸體掩埋,卻只字不提那黑衣蒙面人,這事兒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向天行何等智謀,稍作思忖便將事情的經過猜了個七七八八,據他推測那名死去的楊蓮亭的心腹應該是在無意中發現了楊蓮亭私藏葵花寶典這個秘密,并暗中打探到了那個藏書地點,待楊蓮亭和東方不敗死后,他便獨自來到石洞,想將葵花寶典悄悄據為己有,本以為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熟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石洞中竟隱藏著一位不速之客,等那弟子挖出秘籍準備離開時,黑衣蒙面人忽然出手,將他擊斃并將葵花寶典也一并奪了去。從眼下汪直練成了葵花寶典這事兒來看,那黑衣蒙面人的身份不難推測,必然與玄陰宗脫不了干系,只是向天行尚有幾處想不明白的地方,玄陰宗怎會突然到得黑木崖,目的何在?對于葵花寶典尚存一事令狐沖和任盈盈到底知不知情呢?當年二人追尋黑衣人蒙面人而去,憑他二人的武功,應該有所收獲才對,可為何悻悻而歸,而后對此事只字不提呢?
林茵茵默然,心念飛轉,又聯系到另外一事,心道:“為何玄陰宗要血洗我們龍威鏢局呢,其中又有何不為人知的隱秘?要知道,當時爹爹和二叔可是救過汪直的性命,他也十分器重二人,曾特地上奏當朝皇帝,敕封龍威鏢局為天下第一鏢局,既是這般關系,而汪直又身為玄陰宗的護法,又怎會痛下殺手呢?難不成是爹爹發現了什么才慘遭不幸的?”越是細思,越覺得可怕。好在現下已知,汪直這人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林茵茵心中多少又有了些安慰。
向天行查清真相后深知事關重大,連夜遣人通知各分壇壇主,命令他們在任何情況下不允許與正道中人發生沖突,并讓他們暫時忍讓,待在原地靜候總壇的指示。
三日后,向天行接到消息,稱各分壇受到自稱是正道武林人士的突襲,損失慘重,其中幾處分壇更是全軍覆沒,向天行聽后勃然大怒,但他深知這絕非正道武林所為,只是玄陰宗用來挑唆自己與正道武林互相殘殺的伎倆,只是沒料到對方這么快便動手。權衡之下,向天行并未立刻作出反擊,而是選擇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又過三日,向天行收到密報,稱武林正道方面正在密議,稱要在八月十五之日,殺上黑木崖,將魔教連根拔起。向天行知道后仰天大笑,破口怒罵這些人愚蠢至極,枉稱英雄。這么輕易便著了人家的道兒,事已至此,向天行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退縮,哪怕知道這是玄陰宗的詭計。他發下命令,讓各分壇教眾趕在八月十五之前趕回黑木崖,然后排兵布陣,在各要塞加派人手,更是啟用了失傳已久的五行旗陣法,決心與來犯者決一死戰。
期間,若仙一直待在黑木崖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若仙深知其父向天行的性格,要想讓他像那些個所謂的名門正派解釋真相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更別說低頭了。一日,若仙恰巧路過向天行的房間,見有一探子來報,于是悄悄伏于窗沿偷聽,那探子原是向天行先前派出去監視西廠動靜的,他打探到前些時日,玄陰宗遣人與西廠密議,讓西廠派出部分錦衣衛,隨玄陰宗的人一道趕往嘉興縣和姑蘇兩地,至于所謂何事,只依稀聽到于禁被囚海沙派還有運送兵器之類的只言片語,其他的無法聽的清楚。
若仙聽了,心想這于禁乃是五岳劍派中泰山派的掌門,據江湖傳言,三年前,于禁與各門派掌門一樣,在趕回門派途中被人偷襲,與其他人不同的是,自那之后,于禁便失了蹤跡,不知生死,如今得知他的消息,若仙方才醒悟原來他被玄陰宗的人囚禁在海沙派中,于是計上心來,倘若自己能將此人救出,趁著八月十五之前將他帶回黑木崖,等正道中人來到黑木崖時再讓其出面,告知偷襲各派之人實際是玄陰宗而非日月神教,豈不更有說服力?
打定主意之后,若仙故意生了些事端,耍起性子,借機與向天行大吵一架,然后趁著向天行分神之際悄悄的離開了黑木崖,離開以后,為避人耳目,若仙更是扮作乞丐模樣,一路往嘉興趕去。
林茵茵恍然,原來事情經過竟是這般曲折,難怪若仙會知道于禁被囚于海沙派中,更不惜一切將其救出,原來是想替父分憂,阻止這場浩劫。如此看來,姑蘇之行也是若仙刻意提出,為的就是想要擾亂玄陰宗的陰謀。這么想來,林茵茵對若仙倒生出了幾分敬意,果然虎父無犬女,小小年紀便有這般果敢和勇氣,再加上她足智多謀,便是連七尺男兒也要自愧不如。
林茵茵抬眼望了一眼若仙,若仙也正好瞧來,見林茵茵目光如炬,盯著自己,心中“咯愣”一下,暗想:“糟了,林姐姐知道真相后必定會怪我瞞她,先是于禁,后來又是姑蘇之行,這一切都是我事先算計好的,這下林姐姐肯定不會再相信我了。”若仙心中發酸,一陣苦惱,臉上強擠出一絲愧疚的笑容。這些時日相處下來,若仙早已將林茵茵視作親人一般,可自己一再欺騙,算計,心中自不好受。
林茵茵細細觀察,發現若仙眼神游離,忽明忽暗,更加不敢直視自己,心中已猜到了八分,暗暗笑道:“你這小妮子騙的我們被你牽著鼻子走,現在也知道不好意思了?好,我就逗逗你,也耍你一耍!”當即臉色沉了下來,鳳目圓睜,朝若仙白了一眼,神色中還略帶點慍怒。
若仙瞧了,本就做賊心虛,心有愧疚,此時見到林茵茵如此,更是欲哭無淚,只好委屈的低下了頭。
“向前輩,真相既是如此,何不化干戈為玉帛,將此事化解,既免動刀兵,又可粉碎玄陰宗的陰謀”段羽進言,很是中肯。
林茵茵一聽,立刻推波助瀾,接口道:“段大哥所言及是,晚輩斗膽,懇請看在師傅師娘的面上暫時忍上一忍,至于正道方面,便由晚輩來處理。”
“這......”向天行身為一教之尊,向來說一不二,非常霸道,又怎會輕易改變?況且這次與正道相爭,倘若退縮,豈不被那些蠢貨笑掉大牙,可是黑木令......向天行陷入兩難。不知過了多久,向天行長嘆一聲,回道:“好吧,這次我便給你一個面子!”
“多謝前輩!”林茵茵和段羽二人相視而笑,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忽而向天行又正色道:“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就給你們三日時間,三日以后如果那些狗屁正道蠢貨還沒有離開黑木崖地界就休怪我翻臉了!”向天行大袖一揮,哼了一聲,便獨自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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