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談完了?”
還沒等雪兒抬起頭來抱怨,軒轅昰冷冷的聲音就在她頭頂響了起來。
冰冷中夾雜的怒火,讓雪兒禁不住一個激靈,不解的抬頭望著軒轅昰,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剛一從房間出來就得罪了他?
然而軒轅昰卻沒有要為她解釋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道:“顏如魅回來了!”
雪兒立即忘記了軒轅昰冷淡的態(tài)度,一時就連被撞得發(fā)酸的鼻子也顧不得發(fā)作:“她在哪里?”
軒轅昰卻站著沒動,不但沒有讓路帶路的意思,甚至就沒有回答雪兒的問題。
雪兒的鼻子幾乎再一次撞到對方的胸膛,好在她收勢及時,這才沒有再次撞上去。她愣了一下,這才醒悟過來,不解地抬頭看著對方:“軒轅?”
軒轅昰哼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只是卻依舊繃著臉,神色沒有絲毫緩和。
雪兒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 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對方,于是只得開口,用詢問的口氣再次喚道:“軒轅?”
軒轅昰低頭,審視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只是道:“以后,不要再見他們!”
他們?他們指的是誰?
雪兒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一頭霧水剛落下,如今又是一頭霧水。
對于她的一臉茫然,軒轅昰滿心都是無奈,最后只得又哼了一句:“以后,莫要再見那個鐘離揚和閔素素了!”
雪兒又是一愣:閔素素有了身孕,鐘離揚自然是要想法子帶人離開,最不濟也是個隱姓埋名,自己還去哪里見他們?軒轅昰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又是什么意思?
她不解地瞪著軒轅昰,然而對方卻沒有再解釋的意思,只是悶哼了一聲:“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鐘離揚,放閔素素母子一條生路,讓他們隱姓埋名,從此不再過問南平之事,希望你不要讓我再改變主意。”
雪兒聽完前半句,感激地話還沒有說出來,軒轅昰后面半是威脅的話就說了出來,她一時摸不著頭腦,只冷冷地看著對方,實在不明白軒轅昰到底是怎么想的。
軒轅昰這才帶著她去見顏如魅,只是路上卻不再發(fā)一言,讓雪兒更加莫名其妙。
卻不料兩個人也就剛走出閔素素房間所在的園子,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顏如魅!
軒轅昰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雪兒也有些奇怪地看了軒轅昰一眼,不是說帶她去找顏如魅,怎么顏如魅主動跑到這里來了?
顏如魅依舊是桃紅色的衣裙,胸口的大片雪白毫不顧忌地展露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暈,身子婀娜妖嬈地朝著二人走了過來。
“不過這么幾步,少主竟然走了這么久?”她如水一樣的目光瞟了過來,揶揄道,“難道是被什么好風景絆住了腳?”
軒轅昰本來就對于顏如魅沒有太多好感,何況在雪兒面前又極力回避著“少主”這個身份,如今卻被顏如魅毫不客氣地挑了出來,頓時就冷下了臉來:“顏如魅!”
顏如魅好不以為意,將目光轉(zhuǎn)向旁邊的雪兒:“你找我?”
雪兒的目光,從軒轅昰的身上,轉(zhuǎn)到了顏如魅的臉上,若有所思:“軒轅,你一直都在門外?”
軒轅昰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不過也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冷著臉,十分別扭地點了點頭。
“所以,我和閔素素的對話,你都聽到了?”雪兒又問。
軒轅昰只好再次點頭,卻不了顏如魅紅唇一勾,揶揄之色更加明顯:“原來,少主耽誤了這么長時間,竟然是為了聽墻角?”
“聽墻角”這三個字讓軒轅昰的臉色再一次難看起來:“顏如魅!”
可惜顏如魅不吃他這一套,更不畏懼他的怒火,從前她還沒有叛出承天教的時候就不怕,何況是現(xiàn)在?
“少主”這個兩個字,對于顏如魅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敬稱,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
雪兒還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軒轅昰怎么聽了她和閔素素的對話就突然開始發(fā)脾氣,不過現(xiàn)在她也沒有心思追究這件小事,心思全都放到了對面的顏如魅身上。
她問顏如魅:“你從影月宮來?”
顏如魅這一次倒是沒有再出言揶揄戲弄,而是看了軒轅昰一眼,正色道:“是。”
“你看到了什么?”雪兒又問,雖然乍一聽沒頭沒腦,可是顏如魅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顏如魅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你想問沈傲?”
雪兒點了點頭,雙手卻是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就連身子也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
她迫切想要知道沈傲的消息,可是又害怕聽到沈傲的消息,雪兒在害怕,畢竟沈傲一個人,要面對那么多影月宮的人。
他讓自己先離開,可是始終沒有追上雪兒的腳步,這不能不讓雪兒心中隱隱擔憂。
從影月宮主的口中,雪兒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生母秦姿仙早已不在人世,她也就只剩下了沈傲一個親人,若是沈傲再不在……
她孤苦伶仃了十六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生父的下落,終于知道這世間不是自己一個人形影相吊,又怎么甘心再次失去?
卻不料顏如魅挑了挑眉,一臉無所謂的道:“死了。”
“死了?”
雪兒重復(fù)過后,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兩個字的意思,實在想象不出,對于她來說,沉重地幾乎能壓得她無法呼吸的兩個字,就這么輕描淡寫地從顏如魅口中說了出來。
再下一刻,她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身邊的軒轅昰顯然也沒有想到事情如此突然如此直接,本能地一伸手,將軟倒下去的雪兒一把抄住,一彎腰抱起來,這才狠狠瞪了顏如魅一眼。
顏如魅聳了聳肩,依舊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低頭看了一懷中昏迷的女子,軒轅昰也沒有心思同對方計較,只是冷聲說了一句:“你就不能稍微婉轉(zhuǎn)一些嗎?”
顏如魅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死了就是死,難道憑我一張嘴還能說活不成?若我有這個本事,一定先將宗主喚醒,省的還要一直看你的臉色!”
軒轅昰的臉色又是一沉,瞬間散發(fā)出來的暴戾之氣,讓周遭的溫度似乎都降了下來,似乎一瞬間就由初春回到的冬日。
他抱緊了懷中的女子,眸色深沉不見底:“你死了這條心吧,他答應(yīng)我,永遠都不會再清醒過來。”
“你說什么?!”顏如魅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宗主他答應(yīng)你?不可能!”
軒轅昰冷哼一聲;“信不信,由你!”
說完這話,他抱著雪兒轉(zhuǎn)身就走,只留下顏如魅一個人站在原地,半天一動不動,好像成了一尊雕像。
雪兒只是一時急火攻心,很快就蘇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軒轅昰正守在床邊,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周圍布置得富麗堂皇,金碧輝煌到耀眼的地步,讓她一時間竟然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軒轅昰終于松了口氣:“雪兒,你醒了?”
雪兒只覺得腦海中有一片空白,記憶似乎還停留在她從閔素素的房間走出來的一瞬。她張了張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這是在哪里?”
軒轅昰的臉上難得浮現(xiàn)出一絲溫柔和關(guān)切來:“南平皇帝的寢宮,我暫時下榻的地方。”
“你說,顏如魅回來了?”雪兒又問,然后又露出一個嗔責的神情來,“你為什么站在門外不立即進去,兩個女人的談話,也值得你偷聽?”
軒轅昰一愣:“雪兒?”
他總覺得雪兒的話又些顛三倒四,于是接下來又順著她的話詢問了兩句,最后不得不承認,雪兒將見到顏如魅的經(jīng)過,全都忘記了!
或者,她從心里抗拒沈傲的死訊!
想到這里,軒轅昰只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觸動了他心底最為柔軟的部分,讓他對眼前的女子,心中的憐惜之情更甚,同時愧疚之情也更甚,對于他承天教少主的身份竟是愈發(fā)痛恨起來。
他無數(shù)次地努力,想要擺脫這個身份,可是……
軒轅昰嘆了口氣,心中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否認顏如魅已經(jīng)回來的事實,卻不料雪兒已經(jīng)道:“你讓顏如魅進來,我有事情要問她。”
“你來不就是為了告訴我,顏如魅回來了么?”雪兒道,“只是卻又站在門外聽墻角。軒轅……”
雪兒的面色誠懇:“我與閔素素,鐘離揚本來就沒有什么交情,不過是因為他們一個是鐘離陌的王妃,一個他的兄弟,這才有了交集,本來今后就不會再見,根本就不用你開口……”
她一提到“鐘離陌”,軒轅昰又不禁皺起眉頭來,他當時之所以說出不讓雪兒與閔素素再見的話來,無非是因為閔素素話中,鐘離陌對于雪兒的心意,讓他心中不安。
如今雪兒竟然再次提起,他自然心中惱火,可是想到她現(xiàn)在的狀況,也就不忍心再刺激她,于是也就只好順著她的話道;“是我多心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鐘離揚,只要他從此隱姓埋名,不做任何威脅到東靈江山的舉動來,就讓他帶著閔素素一同離開。”
雪兒面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軒轅,多謝你,我知道,你肯答應(yīng)鐘離揚的要求,也是因為我。”
這一點,軒轅昰倒是沒有否認,只是溫柔地看著她:“你心里明白就好。雪兒,不管我以前身份如何,只希望我在你的心里,不是一個殘暴弒殺的人。”
雪兒點了點頭,卻是不置可否,畢竟現(xiàn)在的軒轅昰,從未否認過他與承天教之間的關(guān)系,她的心中,還存著無數(shù)的疑慮。
不過現(xiàn)在,只要她不提見顏如魅,不問沈傲的事,軒轅昰也就暫時松了口氣,也就不計較她對于自己可以疏離才態(tài)度。
只要她肯留在他身邊,他早晚能感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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