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影離的聲音在此刻的軒轅昰聽來竟是如此地惹人厭惡,然而他卻也不得不直起身子來,并將頭轉向說聲音的來源處。
暗沉的夜色中,影離的身影由遠及近,出現在他們一路走過來的小路上。
雪兒正個人都還是懵的,一開始她只是想要喚回他的神智而已,卻不想突然就被他拉進了懷里,那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全身的骨頭都揉碎一般!
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頓時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一時間竟是手足僵硬,身子更是一動也不敢動,就這么任由對方緊緊地將自己禁錮在懷中,連掙扎都忘記了。
他的唇似乎帶著暗夜的涼意,掠過她的發絲之際,她更是緊張地連呼吸都要忘記,然而內心卻并不排斥,原因卻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只能被動地接受著一切,睜著一雙懵懂而茫然的眼睛,直到她感覺耳垂上傳來他唇上的涼意,其間還夾雜著他逐漸熾熱起來的呼吸,似乎引得她的靈魂都在跟著顫抖起來!
理智告訴她,此時此刻她應該反抗,然而火焰一旦被點燃,燃燒的卻是整個身體的力氣,她也就只能任由著軒轅昰的唇,蹭的她的臉頰酥*癢,然后直奔著她嬌軟的紅唇而去。
如果不是影離驟然出現,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雪兒幾乎是只要一想就忍不住面紅耳赤,然而一顆心卻是忍不住胡思亂想,然后便砰砰亂跳起來!
可饒是如此,她卻依舊感覺羞得無地自容,本能地就要推開軒轅昰,卻不想這一推根本就沒有絲毫力道,更好像一種欲迎還拒的動作!
而影離卻是越走越近,于是雪兒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要掙脫,想要逃離!
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到了現在軒轅昰禁錮她的手臂也只是略微松了松,絲毫都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雪兒大窘,忍不住低聲提醒:“有人前來,你放開我啦!”
軒轅昰心中無比懊惱,對于影離的出現十分不滿,自然也更加不想松開懷中嬌柔的人兒。
好在影離是個十分識趣的人,只是走到一個讓軒轅昰和雪兒剛剛能看清他輪廓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不肯再往前一步:“少主,回去吧。”
雪兒明顯感覺到摟住自己的手臂一僵,似乎就連那懷抱也因為抗拒而逐漸冰冷下來。
然而還沒有等到軒轅昰開口,影離就繼續道:“屬下也知道少主心中并不情愿,只是……”
不遠處的人影似乎發出了一聲重重地嘆息:“就算是為了一個身份,少主也應該忍耐一下的。”
“身份”兩個字被影離咬地極重,也讓軒轅昰整個人都開始劇烈顫抖,就連一直禁錮住雪兒的手臂也完全地松懈下來。
對于雪兒來說,或許現在正是她從軒轅昰懷中脫出,然后遠遠逃離的好時機。然而她卻突然開始猶豫起來,他懷中突然就散發出了的落寞,讓她的心中有一絲不忍,不忍他的懷抱就此空寂,冰冷。
突然就有種想要用自己體溫,去溫暖他的沖動。
只是一個瞬間的猶豫,和一個瞬間的沖動,就足夠軒轅昰反應過來,于是等雪兒再次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了機會。
雪兒也不知道為何影離只是簡單地對軒轅說了“身份”二字,就讓一向任性肆意的軒轅昰最終低下高傲的頭顱,肯回到隱園中向皇帝低頭。
然而她卻是不肯問的,倒不是說有多么因此,只是因為她單純地不想刺痛軒轅昰的心。
這一夜的風波,最后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而雪兒,也因為皇帝的頭疾,被允許再次留在了隱園,就在靈馨公主房間的旁邊,給她安排了一個小小的房間。
時間就這樣過去,雖然雪兒留在了隱園,然而皇帝除了頭疾嚴重到無法忍受的地步,一般也不會召見她,所以她每日見到最多的,除了靈馨和軒轅昰,就只有一個單鈺。
靈馨與雪兒多年交好,就算現在有了嫌隙,但在整個天意山莊也算是相熟的,所以自然相對的話就多了些。
當然,這其間雪兒少不得要用銀針替靈馨的手臂疏通活絡血脈,以便讓她的手臂早日恢復。
而自從初見那次爭吵之后,軒轅昰與皇帝之間,倒也算是恢復了平靜,雖然不至于多么父慈子孝,但是最起碼能夠維持表面上的和睦了。
如果不是靈馨的手臂不宜立即上路,只怕皇帝現在就已經命人動身,啟程回去京城皇宮了,畢竟這一次他不但找到了失散了女兒,還多出來一個兒子,也算是滿意而歸了。
雪兒的日子一時也悠閑下來,大約是當日顏如魅所帶來的承天教徒全軍覆沒,傷了元氣。再加上那一次最后也沒有剩下太多的散功圣女,又都是服下了解藥的,之后又即刻被林若嬋帶人送走,所以到現在整個天意山莊沒有服下解藥的散功圣女,也就只剩下了她和單鈺。
——至于那個卿雨涵,在顏如魅帶著攻打天意山莊的第二日,林若嬋準備將那些散功圣女送走的時候,就不見了!
對,就是不見了!而且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那種。最后打掃戰場的莊丁仔細留意,在眾多的尸體當中并沒有發現這個女子。爾后林若嬋又命人圍繞著沐風軒找了三四遍,依舊沒有看到那個女子的蹤影。
在之后,范圍便擴大到了整個天意山莊,卻依舊沒有這個卿雨涵的蛛絲馬跡,就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從未在天意山莊出現過一般。
直到后來,一切安定下來之后,才從有的莊丁口中得知,在單天鷹將靈馨公主背回來的那一夜,有人看到了談惜悄然離去的身影,因為他那一頭灰白的鳥窩頭十分顯眼,所以才被莊丁認了出來。
只是,談惜的身邊,卻還跟著一個人,身材瘦削,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還一直低著個頭,根本就讓人看不清相貌。
現在想來,跟在談惜身邊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換下女子服飾的卿雨涵。至于為何這兩個人會一同離開天意山莊,卻是沒有人知道原因。
單正心里清楚,怕是那夜自己替單天鷹所做的選擇,傷了談惜的心。畢竟單天鷹想要破而后立,就必須不借助任何藥物地自己醒來,拖延的時間也就比較長。而談惜,卻不想等那么久!
或者,在談惜看來,單天鷹的這一次昏睡,若是直接睡上個三天三夜,甚至更久,就算清醒過來之后,能夠從其口中得到的雪兒消息至少也是三日之前的了。而三天,會發生多少變故,誰也說不清楚。
何況,依著顏如魅的速度,三天的時間,就算帶著一個人離開整個大陸,怕是也非常有可能,到時候再去哪里尋找雪兒的下落?
所以,談惜選擇了一個人離開天意山莊,去尋找他那個剛剛結拜的義妹。
至于卿雨涵,為何會同談惜一同離開,這兩個人又是如何相識,卻是單正也不得而知。
一開始的時候,因為皇帝被軒轅昰氣得不輕,所以雪兒幾乎每日都會因為皇帝的頭疾而去給皇帝施針,有時候甚至一天要施五六次針。而每一次都會因為施針而累得不輕,最開始的兩次甚至可以用汗透重衣來形容了。
不過,隨著皇帝的頭疾發作的次數逐漸減少,雪兒也就逐漸輕松下來。
這期間,單鈺也幾乎是每日都會出現在隱園,美其名曰是來陪靈馨公主閑談解悶兒的。雖然每一次雪兒替皇帝施針的時候她都要跟著同去,也雖然中是好巧不巧地遇到軒轅昰多次,但是除此之外倒也相安無事。
這讓軒轅昰大為不滿,雖然他如愿讓雪兒離自己近了,但是每一次見到雪兒,都要附帶見到這個惹他心煩的單鈺!
見到單鈺,他就會想到單鈺當日那句“雪兒嫂子”來!
于是,在一次三個女子笑鬧之余,單鈺再一次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軒轅昰終于忍不住了:“總是將這兩個字掛在嘴邊有什么意思,只見你有‘嫂子’,也沒見你的‘哥哥’出來過!”
這句話直接讓單鈺白了臉,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大哥如今人在何處,怕是永遠也不能再將雪兒娶作她的大嫂了。她如是說,也不過是想要提醒一下雪兒她的身份而已,就是當著單正和林若嬋的面,這話都是萬萬不敢說的,就怕惹得父母傷心。
如今被軒轅昰冷言冷語地嘲諷出來,她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這句話,因此一下竟訥訥無言起來。
她想了許久,才指著雪兒腰間的鳳紋玉佩道:“雪兒腰間的鳳紋玉佩,便是信物!”
“信物?”軒轅昰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是了,當初龍鳳玉佩為憑,聽說也是當做江湖佳話流傳的呢!”
單鈺一愣,不知道為何軒轅昰突然就改了口風,但還是點頭道:“是,龍鳳玉佩為憑!”
“那么,單姑娘的意思是說——”
軒轅昰頓了頓,看了看臉色不太自在的靈馨,有看看陷入深思的雪兒,這才繼續道:“龍紋玉佩還在令兄的身上,令兄很快便能迎娶雪兒。還是只要持有龍紋玉佩的人,便是與雪兒定親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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