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一夜無眠,然而這兩日來雪兒先是因為自己配制的解藥而導(dǎo)致莫名其妙地七竅流血,后又被顏如魅擄走,然后雖然被單天鷹與軒轅昰合力就下,卻又是走了大半路。回到天意山莊之后,又是一番折騰,早已疲憊不堪,因此她捂住耳朵,將被子蒙著頭,不多時竟然沉沉睡去。
這一夜清靜無夢,雪兒完全將門外兩個針鋒相對的人拋在了腦后,睡得分外香甜。但醒來時候,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透過窗子隱隱照進來,房間之內(nèi)一片陽光燦爛。
天氣又逐漸熱了起來,被子早不知被她掀到了哪里。雪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隱隱的聽到了門外傳來說話聲。
雪兒一個機靈,眼睛驀地睜大:難道這兩個人竟然烏眼雞似的在自己房間外面斗了一個晚上?
翻身下床,雪兒循著聲音直接走到了窗戶旁邊,打開窗戶朝外去看,果然在花木掩映間遠遠的看到了三個人。
單天鷹與軒轅昰依舊是昨日的裝束,只是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單鈺。
單鈺今天穿了一身杏子紅的衣衫,發(fā)式簡單,沒有繁雜的釵珥簪環(huán),只有兩朵小小的珠花點綴,卻更顯得她英氣逼人。
她的額頭似乎已經(jīng)浸出汗來,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好像清晨草尖上的露珠一般。
此刻的單天鷹,正背對著雪兒的窗戶,隨手比劃了兩下,對著單鈺演示了一番,就停下手來。
“手要再抬高一點,手腕發(fā)力。”單天鷹的聲音隱隱傳來,“明白了嗎?”
雪兒心中有些納悶,正朝著三人觀望,那邊軒轅昰正與單天鷹對面,也就正對著雪兒的窗戶,在感應(yīng)到雪兒的目光之后,隨即就抬頭看了過來。
“還是不對,”單天鷹搖頭,“阿鈺,我胸口有傷,行動到底不大方便,不如請三皇子殿下指點你一下。”
單鈺立即停了手,朝軒轅昰走了兩步,正要開口,軒轅昰卻避開對方朝著雪兒這邊走了過來。
“天意山莊的大小姐都在勤學(xué)苦練,雪兒你也不要偷懶才是。”
在單鈺和單天鷹詫異的目光下,軒轅昰大步走到雪兒窗前,伸出手來:“出來吧,哪怕只是花拳繡腿,學(xué)會一些也能防身。”
那神情十分自然,仿佛昨夜的曖昧尷尬和耳光都不曾發(fā)生在一樣。
雪兒還沒弄清三個人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單鈺和單天鷹兄妹兩個也緊接著到了軒轅昰身后。
“雪兒你起了么?”單鈺繞過軒轅昰到了雪兒窗前,用袖口輕輕沾了沾臉上的汗珠,臉上笑意盈盈,“三殿下與家兄正在指點阿鈺基本功夫,你要不要一起來?”
雪兒總算聽出了一點眉目,只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對峙了一夜,然后被早早起床的單鈺看到,還是真的清晨起來練功恰巧遇到單鈺,于是便指點起單鈺功夫來?
但不論是哪一種,雪兒都不得不詫異與軒轅昰和單天鷹之間突如其來的默契!
也不知道這兩個讓昨晚后來又爭吵了多久,說了些什么,最后又達成了怎樣的默契,以至于今天早上態(tài)度竟然出奇一致。
于是單天鷹也伸出了一只手來,微笑著道:“一起來吧!”
雪兒看看軒轅昰伸出的手掌,又看看單天鷹,最后又看看單鈺,也笑著道:“我走門行不行?”
當(dāng)然,她說這句話絕對不是要征求另外那三個人的意見,而是告訴他們,這個房間是有門可以走到,用不著跳窗戶。
何況軒轅昰與單天鷹突然之間的變化和默契,讓雪兒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正好趁著從窗戶走到門口的時間,清醒一下。
于是雪兒無視軒轅昰與單天鷹的臉色,轉(zhuǎn)身離開窗戶,就打開了房門。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這三個人動作竟是如此快,她也就將房門拉開一半,軒轅昰和單天鷹就同時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單鈺因為剛剛開始練習(xí)工夫,動作反應(yīng)怎么也不及另外兩個人快,所以慢了一步。
雪兒現(xiàn)在真的很好奇昨晚她睡著之后,軒轅昰與單天鷹之間,到底發(fā)生又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這兩個人現(xiàn)在的動作竟是出奇的一致。
又是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就連與雪兒保持的距離都是完全一致,沒有半絲偏差,步伐更多完全一致。
雪兒莫名其妙的左看看右看看,卻不想單鈺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呀走呀!”
于是雪兒連梳洗打扮都沒有,一臉迷糊的就被單鈺連拉帶扯地拽到了方才三個人所在的空地上。
“雪兒,那看著是前日我新學(xué)會的飛花掌,你看如何?”
單鈺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小小得意,卻不讓人厭惡,反而多出一絲嬌俏來。雪兒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看著單鈺一雙手掌如同翻飛的玉*,仿佛真的如同有無數(shù)飛花紛紛飄揚墜落一般。
不得不說單鈺習(xí)武的天分非比尋常,在圣女島被耽誤了這十來年,如今回到天意山莊不過短短數(shù)日,散功圣女的杜素驅(qū)散更是超不過三日,一套掌法竟然已經(jīng)似模似樣,煞有其事。
雪兒只覺得眼前的單鈺身子輕盈,似舞,卻又多了一絲勁風(fēng)凌厲,似武,卻又多了一分柔韌靈動。
自己也是曾經(jīng)研習(xí)過舞蹈的,不過卻是純粹的舞蹈,缺少此刻單鈺掌法當(dāng)中的力道。不過那也是無奈,畢竟想要瞞過顏如魅,學(xué)一些對方明令禁止的東西,很難。
思及此處雪兒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失落,幾乎所有的散功圣女都有了親人,有了家,也恢復(fù)了正常,只有她一個,不知父母何處,身上的毒素還無法清除。
雖然身邊的女子勉強維持這臉上的微笑,只是軒轅昰卻依舊從中感應(yīng)到了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的落寂,心中憐惜之意更濃,忍不住上前想要安慰她兩句。
他的手掌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想要將她擁進懷中,以驅(qū)散她身上的那種失意落寞。卻不想手剛伸到一半,就碰到了另外一只男子的手掌。
軒轅昰一愣,扭頭去看,就看到了單天鷹擋在自己手掌之前的手掌。
身邊的女子恍若未覺,他也不肯驚動,于是朝著單天鷹便恨恨地瞪了一眼,卻不想單天鷹一臉坦蕩無懼,目光更是直直落在交匯在起的兩只手掌上面。
軒轅昰心中悻悻,卻也只得收回自己的手,轉(zhuǎn)頭看天,不再看對方那張讓他討厭的臉。
單天鷹的目光,卻是深深地落在雪兒身上,最后無奈地嘆息一聲,這才轉(zhuǎn)頭去看單鈺。
單鈺一套掌法演示完畢,氣息微微有些不穩(wěn),額頭上也再次有汗珠滲出來。她也不去管,如同一只歡快的小鳥,撲扇著翅膀就“飛”到了雪兒面前,左看看又看看,笑著道:“殿下,哥哥,雪兒,你們看阿鈺比之方才,是否有所進益?”
單天鷹的心思,一時都放在了雪兒身上,哪里認(rèn)真去看過,于是只好含糊點頭稱是:“不錯不錯,阿鈺你還真是練舞奇才,當(dāng)年這套掌法,我可是足足練了半個月,才堪堪比得過你今日的成就。”
單鈺得到夸獎,一張小臉頓時漾起燦爛的笑容,仿佛連陽光都比了下去,不過隨即卻又皺起了皺小鼻子,朝著單天鷹做了個鬼臉,嗔道:“哥,你就會哄我開心,說的肯定不是實話,我不要你點評了。”
說完這話轉(zhuǎn)頭看向軒轅昰:“殿下不會偏寵阿鈺,想必會更加客觀公正些,不知阿鈺可有不足之處?”
她歪著頭,臉兒紅紅,額頭上汗珠晶瑩,看上去分外嬌憨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替她擦拭額頭上那些汗珠,最后再寵溺地說一句:“阿鈺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可惜單鈺面對的人是軒轅昰,軒轅昰看也沒看她,既不如同單天鷹一邊糊弄,也不直言點評,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就算是回答了對方。
單鈺本來身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薄薄的香汗,卻在這一聲淡淡的“嗯”之后,瞬間就感應(yīng)到了對方如同冰川一樣的氣勢。
于是身上的汗意頓時消失,竟然從心底泛起一絲涼意來,再也不敢近前說話。
圍觀的三個人,單天鷹心不在焉,軒轅昰直接忽視,反而是雪兒認(rèn)真地看著,不忍見單鈺尷尬,道:“阿鈺你真的好厲害,這么快就能練習(xí)武功了!能不能也教教我,我也想學(xué)。”
單鈺眼睛一亮,于是也笑了出來,上前拉住雪兒手:“好呀,咱們一同去母親處,讓她一同傳授!”
說完這話,竟是直接將軒轅昰與單天鷹二人忽視,竟然真的轉(zhuǎn)身離去,奔著單正夫婦的房間而去。
雪兒自知沒有內(nèi)力可用,就算是學(xué),也不過是花架子而已,她不過是想要借機擺脫針鋒相對的軒轅昰和單天鷹罷了。
而單鈺心中也明白,她心思通透,自然也能看得出軒轅昰對于雪兒的不同尋常,只是雪兒的散功圣女毒素一日不解,就一日無法成為正常女子,不要說練習(xí)武功,就是正常的嫁人生子都不能,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所以,單鈺樂得做個順?biāo)饲椋踔吝刻意表現(xiàn)得同雪兒無比親熱,好像 親姐妹一般,走到哪里都是一起,讓軒轅昰恨得咬牙卻又無可奈何!
三日的時間,真的不多,白天有個單鈺跟著雪兒,令軒轅昰無機可乘!夜晚又有個單天鷹好像和隱身門神似的,不讓雪兒知道,還處處都恰巧出現(xiàn),讓軒轅昰依舊不得其門而入!
可是,到現(xiàn)在他都還沒有弄清楚,這個丫頭突然疏遠自己的原因,怎么能不讓他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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