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人恒殺之,或者我們可以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而對于這些正在被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們追殺的另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們來說,沒有什么是比活著更重要的事了。(八一?〈<小[〈說[(<網〔 W〉W]W?.]8)1〉ZW.COM
北刃里面個個都是奇葩,或者說,能走到這兒的,每一個是省油的燈。
如果晏冷沒有跳級,還是乖乖地待在新兵營的話,那么現在應該正是他感到最幸福的日子,因為新兵們已經畢業了,他們正在狂歡,可惜晏冷的兵齡雖然只有五個月,他已經成為了北刃這千畝糞地上的一株奇葩。
三個手里除了一顆求救的信號彈什么都沒有的家伙,被二十個荷槍實彈的人追殺,不得不讓現在嚴重睡眠不足且被這西南林子里熱情的蚊蟲叮了一圈大包的晏冷臉色鐵青。
“徐麟,看地圖,找出去一號營地的最佳路線!”晏冷一邊開著好不容易搶來的軍車,頭也不回地沖后座的徐麟喊。
徐麟把地圖攤開,手指在地圖上不停地劃來劃去,最后伸手一扶眼鏡,語飛快地道:“一號營地在c區,從這里過去中間至少要穿過一百多公里的林子,咱們這輛車太大了,走不了。”
晏冷臉色一冷,這時的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剛進北刃三個多月的新人,倒像是在南天集團總部號施令的董事長。
“說可行的。”
“那就簡單多了。”徐麟用手指在一號營地和目前的位置上劃了一條直線,送到了晏冷后視鏡能看到的位置,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們可以筆直著過去。”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坐在副駕駛的慶有余問道,“咱們還剩下不到半天的時間,四十公里,還得被他們追殺,這……”
“就這條路”晏冷又仔細地看了一眼后視鏡,把地圖迅地默在了心里,“三分鐘,準備棄車。”
三分鐘,已經足夠這些訓練有素的家伙們從車上翻出一切可以用得上的東西準備跑路了,晏冷不無惡意地想,要是這些家伙們跑到城市里面去犯個罪搶個銀行什么的,跑路恐怕都是一把好手。
幸好剩下的兩位隊友并不知道晏冷現在腦補出來的神奇畫面,不然估計連直接一頭撞死在車上的心都有了,這都什么時候了大哥,還有閑心想這些!
“倒數三十秒,系好安全帶!”晏冷出幾乎歇斯底里的吼叫。
沒有人會想到,晏冷他們竟然會掉頭朝著這些追殺他們的家伙們撞過來,差點讓后面兩輛車直接車毀人亡,就算是這些家伙們久經戰火,也沒想到一個新人竟然敢這么干。
“從這里沖出公路,然后折道東南,偏轉35!”徐麟他們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在差點引起了北刃成立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非戰斗減員之后,還在無比淡定而又語飛快地報著數據。
晏冷剛才在撞過去的時候,一腳把油門踩到死,現在轉彎的時候都沒有一點松開,還死死地踩住,車子在轉彎的時候都在打票,不過這三個人倒是沒有一個提出讓晏冷松腳的。
能來到北刃的,沒有一個不是求勝欲爆棚的人,他們之間的交流,完全是各有分工,誰對聽誰的,如果各執己見,那么腦子就是王道。
晏冷像是忘了自己已經把油門踩到底了一樣,腳又是一用力,軍車就沖著道路旁的護欄狠狠地撞了過去,一頭栽在了一片林子里。
幸好三人都系好了安全帶,軍車的質量也很過關,沒有出現車毀人亡或者是玻璃渣子扎一臉的事,只是頭還有點暈。
三人都顧不上飆車帶來的后果了,飛快地拔腿就朝著林子深處跑去,而帶路的不是晏冷,不是地圖助手徐麟,而是慶有余。
慶有余在最前面飛快地奔跑,并且有效地避開了濕地、蟲區和獵人的險境,而他在北刃中的代號就是,向導。
急行進了整整五個小時,天也黑了下來,他們并沒有夜視儀,度注定會有些下降,可時間不等人,不說這個度能不能按時趕到一號營地,就說后面那些裝備齊全的家伙們也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林子太難走了,天也黑了,后面咬得也緊,怎么辦?”慶有余做了個手勢后,三人都停了下來。
“還剩一半的時間,一半的路程,咱們體力是跟得上,可他們也跟得上,他們還有夜視儀,咱們要不然換個路線?”徐麟想了想,決定揮他的長處,開始在腦袋里仔細地回想著地圖的每一條路線每一種可能,可他們已經走了這么遠了,林子里又不像別處,走不對了就可以改,他們走的是最容易暴露的直線沖刺,到現在還沒被追上,不過是他們靠著一開始的優勢和度奔襲,可這優勢也有限得很,都是北刃的人,誰也不比誰差,也不知道老大最近什么瘋,他們北刃一共就二十四個人,還要對什么抗。你說對抗也就算了,還是三人對二十個,優勢還都在別人那兒,幸好任務不算難,只是急行軍和掩蓋蹤跡,要是再有點別的,呵呵,他們幾個估計今天就得撂這兒。
“咱們沒有夜視儀”晏冷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點泥,然后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看向兩人,“但是他們有啊。”
“是啊,他們有咱們沒有,這多……”話剛說了一半,徐麟突然噤聲,“你是說?!”
“搶?!!”三人異口同聲,聲音有點大,又同時噓了一聲。
“沒錯,咱們不僅要搶夜視儀,還要搶點干貨,跑了這么久,肚子里也沒點干貨,你們不餓啊?”
于是十五分鐘后,當二十個北刃獵人們趕到這里的時候,現原本還能瞄到點影子,現在卻一點都看不到了。
“老霍,要不你再聞聞?”
“去你的,我都在這兒聞了好幾分鐘了,一點味兒都沒有。”
“不會吧,他們還能長翅膀飛了?”
“誒!是不是他們上樹了,從樹上走了?”
“我覺得,他們肯定是早有預謀,我就說他們不可能這么沒腦子,怎么可能走直線,果然,他們到這兒打算換路線了。”
“那他們能往哪邊走呢?現在換路線,他們的時間也來不及啊,真是奇怪了。”
于是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這二十個北刃的奇葩們紛紛各出奇招。
有湊在地上到處爬來爬去聞味兒的,有嗖嗖嗖身手敏捷兩秒鐘爬樹的,還有拿著夜視儀望遠鏡東張西望動鷹眼技能捕捉的,更絕的是還有逮了一只蟲子問話的,簡直是精彩紛呈。
突然,有一個在地上灑著些奇怪粉末的家伙突然被大叫了一聲,然后他們就看到了有一個人影“嗖”地一下子竄了出去,手里還拿著夜視儀和一個小罐子,這下可是把剩下的人氣炸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
于是五個人飛快地朝著黑影就跑過去,想看看是三人當中的哪個膽子這么大,真像是他們北刃的人!
“啊!!!”一聲聲慘叫,驚起無數老鴉,隨即這片林子又變得寂靜起來。
“他們還有閃光彈?!!”他們都不是傻子,之所以放心大膽地一直帶著夜視儀的原因就是他們知道對方沒有這種東西來克制他們,可剛才那道無比熟悉的白光卻直接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情報上沒說啊,不是說他們身上啥都沒有,讓咱們來虐虐人嗎?”
“就是啊,怎么還有閃光彈?”
“咱們身上都沒有,他們是從哪兒拿來的?”
“不管了,快追上去,不然他們都跑遠了,拿掉夜視儀!”
“走!”
而成功拿到幾人裝備的晏冷三人現在正在偷摸財無聲快跑,而局面瞬間扭轉了過來,他們有了夜視儀,而后面的人很有可能像晏冷預測的那樣,為了防止他們再用閃光彈,都把夜視儀摘了,他們的行進度一下子快了起來。
“晏冷,你真行。”慶有余在心里給晏冷豎了一個大拇指,不愧是讀過書的,這腦子就是好使。
“是啊,估計那群笨蛋還在那兒糾結咱們為什么會有閃光彈呢,嘿嘿。”
他們不知道,晏冷腦子里想的卻是別的。
北刃有著無比輝煌的歷史,也有著足夠的功績,可說到底,北刃的定義到底是什么,是特種部隊嗎?可在他看來,北刃的人武器是全**隊最先投入配備的,有鼻子最靈的,有地理最熟的,有功夫最好的,有槍法最牛的,可他們比自己前世知道的特種部隊還差了些東西。
之前晏冷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就在剛才,他終于明白了,他們差的是一個“變”字。
誠然,他們的訓練課程已經是全國最先進的一支部隊了,而且也和國外的很多部隊學習了訓練方法,比如化妝潛行,比如偵查和反偵察,比如武裝滲透,可他們的變數實在是太少了,他們就像是一些在某些領域最厲害的人集合在一起,使用著全國最先進的武器,可如果要晏冷來評價,他們都只是一些將武器使用得最好的人而已,如果打分,都是不合格。
他們的敵人不都是傻子,他們存在的意義,也并不是簡單地拋頭顱灑熱血,或者是將他們手里的那桿槍,或者是那一身功夫用到極致,他們的存在只為了一個字,那就是“勝”!
北刃,還不夠鋒利啊,看來自己,就是北刃的磨刀石,怪不得張北歌這么痛快就把自己調過來。
可自己又能在北刃待多久呢?他始終是要回去的,還有一個岑歌在等著他,可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中國人,也身為一個軍人,晏冷看著自己身邊的戰友,想起了過去三個月以來他們的并肩戰斗,晏冷的心里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可能他改變北刃一些,這些人里就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可能他將自己知道的更多的東西告訴他們,就會有很多人少中一次埋伏,或者撿回一條命。
如果說還沒有來這兒的時候,他可以說,他可以走得瀟灑,可現在,他有些說不出口了。
他可以漠視很多人的生死,也可以冷眼看著所有人的不幸,甚至當十字分割的世界里一片血紅摻著粘稠的白色迸濺的時候,他也只是覺得骯臟和惡心,沒有絲毫別的感情,更沒有殺人之后的負罪感。他并不像第一次殺完人后,心理疏導員說的,因為他們都是該殺的人,所以不必負疚,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吐,他不惡心,甚至接著吃接著睡是因為,在他眼里,那些人真的和草芥一般,是生是死,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可張北歌他們不同,他們都是他的戰友,甚至張北歌還算是他的半個師父,來到北刃后,平時就是簡單的訓練和任務,任務和訓練,他精益求精的槍法,和愈凌厲的拳法,都是張北歌教給他的,看著張北歌死,他做不到。
而且,這里面,還有他欠了一條命的人,趙海平。
那是他第二次上戰場,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地上戰場,到處都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他們的任務是守衛一座J國的村莊,那一戰,尤為艱苦。他自己也差點中了一槍,之所以是差點,是因為趙海平替他擋了一槍,也算運氣好,只是貫穿傷,沒死,可晏冷知道,自己欠了這個老實人一條命。
是的,趙海平就是晏冷眼里,在北刃當中的唯一一個老實人,雖然這個老實人做炸藥埋詭雷都是一把能手,動不動就要炸飛一扇門或者是一座小石山。可他也是個動不動就拿著媳婦兒的照片一個人傻樂的老實人,是個替戰友擋槍,捂著單孔流著血還看著晏冷像弟弟的老實人。
北刃的這除了他以外的二十三個人,二十三個人都是他蹲過一個戰壕的,守過一個村子,爬過無數座山,吃過無數頓大鍋飯的戰友,其中一個,是他半個師父,還有一個,是他欠了一條命的老實人,他如何能割舍得下。
可另一個在等著他回去的,卻是他欠了一輩子的人,是他上輩子的債主,是他這輩子的愛人,他要怎么和他說,他要留在這里,你還要等著我不知道是五年還是六年?
其實就算是五年六年,他們也都還是二十幾歲的年紀,沒什么,可他已經欠了岑歌一輩子,盡管岑歌并不知道,難道他就可以讓岑歌再提心吊膽地等著他嗎?而且,他要拿什么向岑歌保證他不會少一條胳膊或者是斷一條腿?
岑歌的擔心和戰友的命,他沒得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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