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一大早,晏冷和晏冬就在爺爺揮舞著梨木大拐棍兒的背景下出門了。< ?? {八一中文<? 〔 W>W〕W].〕8〉1ZW.COM
吃早飯的時候,老爺子剛提了一嘴,要讓這晏冷陪他去看看他的那些老兄弟,結(jié)果晏冷直接一個有急事,就把自己摘了個干凈。然后沒等老爺子開口把晏冬叫出去,就讓晏冷一個“讓晏冬跟著學習”給截了胡了,氣得老爺子胡子都快飛起來啦,揮舞著大拐棍兒,就要砸在晏冷的腦袋上,于是晏冷拽著晏冬就一陣風似的跑了。
“呼”晏冬喘了口氣,“哥,你牛!”說著,給晏冷豎了個大拇指,表達自己萬分欽佩之情。
“先上我車,你開。”晏冷拍了拍晏冬的后背,兩人直接上了晏冷的車,駛出了家門。
等到把車開到了南天在北京的分公司里,晏冷一把拉住就要往外面跑的晏冬,“等會兒,先給我把藥換了。”
“啊?哥,早上不是剛換完……不是吧!又裂開了?!”晏冬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們出晏家的時候跑的那一段路,再看著自家大哥腿上洇出來的一個血點,就知道真的又裂開了。
等到晏冬一點一點地拆了紗布的時候,卻現(xiàn)自己大哥竟然在打電話!?
“人都到了嗎?”
“我這邊出了點狀況,馬上到。”
“去第二會議室。”
晏冷放下了手機,然后看著自己這個傻弟弟傻傻地看著自己,手里還拿著剛拆下來的帶著血的紗布。
“要不我自己換?”
“哥,你……真是……唉!”晏冬低著頭,繼續(xù)給晏冷換藥,一邊嘆了口氣。
“怎么了?”晏冷伸手摸了摸晏冬有些扎手的腦袋,別看這小子才十六歲,可這身板可是夠結(jié)實的,身高比去年見的時候竄了將近一個頭,都快一米八了,現(xiàn)在一邊在車里蜷著腿,一邊低著頭給他上藥。
“哥,我覺得你還是告訴他吧,這么嚴重,他肯定會現(xiàn)的。”
晏冷低頭看了看自己腿上那道裂開又裂開的口子,暗自嘆了口氣,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如果是剛回來那樣子,他倒是有信心能瞞過去,可現(xiàn)在這樣,按經(jīng)驗來說,至少要兩周才能恢復成之前的樣子,他總不能這兩周不去見岑歌了吧。可一想起看見自己肋骨上的傷岑歌眼里氤出的心疼,他實在是不想讓那人知道,惹他難過。
等晏冬把藥上好,把紗布綁好之后,晏冷從車里翻出了一條新褲子換上,和之前那條染上血的褲子是同款,不會惹人注目,只是晏冬的紗布綁得稍稍有點厚,幸好冬天的褲子本來就比較寬松,還不是很明顯。
“走吧。”
等到了第二會議室,晏冬剛想出去,結(jié)果又被晏冷一把拉住,“干嗎去?”
“哥,別介啊,你要是讓我聽那些,還不如讓我找個高手打一架呢。”晏冬瞬間急了,天啊,好不容易不用跟著爺爺?shù)教幒湍菐屠项^扯些有的沒的,結(jié)果要是還得在這兒聽這些東西,簡直比去拜年還慘!
“晚了!”晏冷提著晏冬的領(lǐng)子就把人薅了過來,“你以為爺爺為什么能同意讓你過來,真以為你就沒事了?”
“啊?”晏冬懵了。
“爺爺是讓你監(jiān)視我,監(jiān)視南天。”
晏冷的話把晏冬嚇了一跳,“哥、哥?爺爺……為什么要監(jiān)視你、監(jiān)視南天啊?”
“因為你大嫂啊。”晏冷只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就帶著一頭霧水外加恍然大悟的晏冬進了會議室。
“老大!”
“晏哥!”
“董事長!”
什么稱呼都有,晏冷也不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其實沒什么要緊,公司的統(tǒng)一和向心力從來也都不是一個稱呼能左右的。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隨后,晏冷就直接布置了所有去臺州之前的任務工作,精確細致,完全不是之前他做甩手掌柜的時候那樣,只交代個大致方向,而且更加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晏冷這次竟然只交代了二月和三月的事情,沒有長期的計劃,實在是讓人覺得摸不著頭腦。
其實晏冷也很無奈,他即將要去臺州,如果這段時間里面公司生了大的偏差,他根本鞭長莫及,所以他只能細致再細致,把所有的事情都詳盡地安排下去,就是怕他們出錯。
“對了,之前和斯致的談判怎么樣了?”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對方說有第三方財務問題,所以要去臺州解決相關(guān)的問題,簽約的期限恐怕會拖的久一點。”蘇宇辰和馬化騰兩個人負責著網(wǎng)絡這邊的事,而這個斯致最近讓他很頭疼,他并不擅長和d國人打交道。
“……遲則生變,這樣吧,你告訴那邊,我親自去一趟臺州,表示誠意。”
“晏哥,斯致只是個中型公司,這樣也太給對方面子了吧。”
“斯致對南天的未來展非常重要,我必須親自跑一趟,就這么定了。”
“好吧。”
“大哥,國有資產(chǎn)的項目要收手了嗎?”晏冷之前交代工作的時候并沒有提到國有資產(chǎn)這一部分,所以梁靖覺得他有必要問一下。
“按之前的計劃收購,等我從臺州回來有新的安排。”
“好的。”
“董事長,”江蕙沒有像徐文磊、梁靖、蘇宇辰那樣的背景,稱呼還是中規(guī)中矩,晏冷也沒讓她改過,“咱們之前在h國、日本、x國的投資已經(jīng)明顯看到飆升,是要繼續(xù)投資還是要撤回?”這也是她十分佩服晏冷的一點,明明人在中國沒有出去,竟然就能預見到很多地區(qū)、企業(yè)的崛起,甚至連之前金融危機崩盤的地方的何時恢復都能預見,這可謂是天之驕子。
“咱們占了幾條線?”
“h國兩條線,日本一條線,x國兩條線。”
“足夠了,不用繼續(xù)投資,也不用撤回,咱們就等著坐順風車吧。”
“是。”
“對了,老大,咱們從m國網(wǎng)絡股里面卷了將近14o個億,我爸讓我跟你學學,我也聽了那些專家的分析,可還是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徐文磊撓撓頭,一臉的苦悶。
“你不明白原因還是不明白結(jié)果?”
“都不太明白,我聽那些專家說了那么多的,現(xiàn)在只知道網(wǎng)絡股崩潰了,剩下的還是一頭霧水。”徐文磊覺得一陣頭大,說起來他也不是笨人,可這云里霧里的實在是搞不明白。
“你知道之前網(wǎng)絡股飛增長的大前提是什么嗎?”晏冷拋出了問題,而除了徐文磊以外,其他人也都豎起耳朵聽著,說來這時候的中國還相對閉塞,明明他們他們都算得上是圈子里的人,可關(guān)于m國這次網(wǎng)絡股泡沫的事,他們也都是一知半解,那些電視上的專家說的感覺也沒說到骨子里。
“客戶?”
晏冷搖搖頭,笑笑,“如果公司的股值增長能夠完全甚至大部分依靠客戶群的增加,那么何必稱之為泡沫,那豈不是實打?qū)嵉貪q?之所以稱之為泡沫,一方面是因為結(jié)果會是像泡沫一般破碎,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是股價本身的自我飛增值,寧肯巨量虧損也要將生存依賴于飛擴展的客戶群,這才是所謂的泡沫。”
所有人都一眼不錯地看著晏冷,耳朵支愣起來聽著這番在國內(nèi)沒有出現(xiàn)過的言論。
“其實從根本上說,網(wǎng)絡股的存活和飛增長并不是依賴于客戶群,而是政府所規(guī)定的利率。去年m國政府規(guī)定了利率將是以往的六倍的時候我就知道,m國的網(wǎng)絡股一定會面臨崩潰,因為網(wǎng)絡股是這五年來最異軍突起的一支,也是無基礎增長最為明顯的一支,m國調(diào)整利率,網(wǎng)絡股必當當其沖。”
“老大,m國政府調(diào)整利率和泡沫破碎有什么關(guān)系啊?”
晏冷想了想,似乎在整理語言,畢竟如果用導經(jīng)濟語言說,他們一定不明白,所以他盡量說得通俗易懂一些,“m國政府調(diào)整的利率,其直觀影響的是銀行對于存借利率的調(diào)整。”看著幾人微微點了點頭,晏冷也有些無奈,這個時代的局限,很多后世都普及了的知識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卻很遙遠。
“之前你說是客戶,其實算得上是直接原因。m國借貸業(yè)很達,民眾的借貸率也很高,可以達到95%以上,而所謂的證券管理更是堪稱卷錢的行業(yè),像高盛,摩根士丹利這些公司,都是打著證券管理這樣專業(yè)的名號,做的事卻遠不如他們的名字那樣專業(yè),舉個具體的例子,他們的高層管理者一年可以卷千萬m金,你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眾人都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在中國長大的他們,根本難以想象一家公司的高管竟然可以年薪千萬m金,完全不可思議,而作為雖然是世家公子但卻是個菜鳥的晏冬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千萬m金就相當于幾億的人民幣,現(xiàn)在晏冬的腦袋里全都是一坨又一坨灰色的四大爺。
“打個簡單些的比方,如果a在m國借貸買了房子,那么銀行會將他的借貸證明出售給B,B從中得到一筆利息收入,而a所購買的房子就是抵押證明。可想而知,當m國政府提高利率,那么a很難還得起貸款,于是銀行也無法將支付給B的錢支付,那么銀行就面臨倒閉。如果只是銀行的倒閉倒還算影響不大,可問題就出在了像高盛、摩根士丹利這樣的信貸巨頭身上,他們將業(yè)務無限地擴充,將從中賺取的利潤擴大到百倍以上,并且根本不會像銀行那樣承擔信托責任,如果m國政府大幅提高利率,那么被這百倍利潤放大的,就是更多的人還不起更多的貸款,連鎖反應之下,那些無根泡沫的破碎也是情理之中了。”晏冷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等著這幾位快點消化掉。
突然,傳來了一聲咽口水的聲音,“老、老大,我再也不信那些專家了,雖然還不是全都明白吧,但我已經(jīng)聽懂個大概了,你講的可比那些什么專家強多了,那些老頭和所謂的海歸天天在電視上說,結(jié)果全是糊弄老百姓的。”徐文磊決定,以后他只信老大,再也不信那些所謂的專家了。
“呵呵,真正有能耐的人是不會有事沒事上電視講的。”他沒有說的是,這些東西本算得上是禁忌了,小范圍或者是一個小圈子里流傳不算什么,可若是宣傳出去了,那就要出大事了,現(xiàn)在時期很緊張,澳門剛剛回歸,中國經(jīng)不起動蕩了。
突然,晏冷現(xiàn),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都變得很奇怪,尤其是江蕙看著他,這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樣。
“??”晏冷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兩個問號,他不知道,剛才的自己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和睿智,看得他們都是一陣折服,當然,如果晏冷知道了,恐怕也只是暗自后悔為什么岑歌不在這里罷了,對于他來說,一萬個人崇拜他又有什么用,他只想要岑歌一個人的喜歡。
等人都走了,晏冬蹭到晏冷身邊,“哥,你太帥了!”
晏冷笑笑,看了看表,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可這大年初一飯店也都沒開,想了想,問了句,“餓嗎?”
“餓。”晏冬的臉頓時就垮了,晏冷不提他還沒現(xiàn),本來就是半大小子,早飯吃得又特別早,熬到現(xiàn)在早就餓了,只不過剛才被晏冷強行灌頂了一堆知識,還沉浸在大哥的光輝之中。
“那你先到門口李大爺?shù)酿z頭店買個饅頭先吃一口,一會兒先陪我去醫(yī)院,然后到岑歌那兒蹭飯去。”
“哦。”晏冬垂頭喪氣,顯然饅頭對于餓著肚子的晏小少爺來說并沒有什么吸引力。
“快去!”晏冷作勢要踹他,晏冬飛似的跑了。
晏冷慢慢悠悠地溜達下樓,如果不是他的錯覺的話,腿上的傷口好像炎了,剛才喝茶的時候覺得有點提不起精神,恐怕是要燒起來。
晏冷伸手摸了摸頭,又甩了甩手,如果燒的話肯定是連身上一起燒,手也測不出來,到醫(yī)院再說吧。
帶著一臉心不甘情不愿以為能出來蹭頓好的結(jié)果塞著饅頭的晏小少爺去了一家醫(yī)院,結(jié)果晏冷好不容易不用看晏冬那張苦瓜臉,結(jié)果又得面對陶醫(yī)生散的陣陣冷氣,晏冷不禁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真不讓人省心。”
“陶爺爺,這件事就不要告訴我爺爺了吧,要不多讓他擔心啊。”
“哼。”德高望重的陶醫(yī)生哼了一聲,就算是同意了,“你就好好養(yǎng)三周吧,要是再裂開,你就別指望我不告訴你爺爺。”
“是是是。”晏冷可算安撫了這位老大夫,順手把藥單子都扔給跑腿晏小弟,自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可算喘了口氣。
二度裂開的槍傷貫穿傷、肋骨、高燒,晏冷覺得身體一陣乏力,看了看自己,又想起了晏冬之前說的讓他坦白,晏冷苦笑,他好像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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