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羅福助的大宅。?( 八一中[{文〈網(wǎng) 〈 W>W)W].?8>1?Z〕W〕.COM
“羅叔。”吳朗起身,把剛剛粘好的字條遞給了羅福助。
羅福助搭眼一看,只覺得頭頂一沖,“快,開車送我去臺北!”明明已經(jīng)是57歲的年紀,可羅福助卻恨不得想要立刻飛起來一樣,像他這樣以這樣的年紀還能總瞎折騰的,沒一個是服老的,都是些身體康健的老怪物。
字條上只有一句話,“明日十點,朱紫閣。”然后下面有一個落款,明明白白地寫著一個趙字。而對于羅福助來說,他太了解他的老對手了,再加上剛才有人目擊那十幾個人就是竹聯(lián)幫衛(wèi)堂的人,他此時哪里還能不確定,這個給晏冷遞字條的人就是趙爾文。至于為什么趙爾文派了十幾個人過來跟晏冷的手下打了一場,對于羅福助來說,這簡直根本就不是問題,晏冷如果想要和他合作,那完全可以告訴他,然而晏冷沒有,所以這一切落在羅福助眼中就只剩下了四個字:欲蓋彌彰。
晏冷根本就是已經(jīng)和趙爾文勾搭到了一塊兒,現(xiàn)在是來賺他的。這是羅福助心里的唯一想法。
但是轉瞬間,他又想起了晏冷之前說過,他的一個手下和趙爾文是有仇的,而且趙爾文手下死的人是堂堂衛(wèi)堂的副堂主言冽,如果只是要掩人耳目,趙爾文不必費這么大的周折,何況只要他往外放出風聲,言冽就是晏冷殺死的,根據(jù)道上的規(guī)矩,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合作,所以只剩下一種可能,趙爾文要動晏冷。
原本,趙爾文要自找麻煩,羅福助是樂見其成,根本就不會去摻和這個麻煩,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晏冷的存在遠遠要比一個竹聯(lián)幫趙爾文重要了太多,在這樣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晏冷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趙爾文的手里,到時候,晏冷站在了另一邊,甚至是徐將軍也被逼著站到了另一邊,那他們就有大麻煩了。
于是,羅福助思緒電轉之后,火急火燎地就去了阿扁那里,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們決不能允許有任何的變數(shù)。
且不提在這一晚的臺北某宅院生了什么,單提第二天上午十點,朱紫閣。
晏冷孤身一人前來赴宴,連成確也沒帶。
朱紫閣的門口,是一排整齊的竹子,而這些竹子,卻好像生在白霧之中,襯得朱紫閣好像人間仙境一般。
在2ooo年就能想到用干冰做出這種意境,這家朱紫閣的老板可是著實的不一般,只是這些放在外面一身黑衣,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家伙,可真是讓百姓望而生畏,沒人敢進來。
誰都知道,朱紫閣是竹聯(lián)幫保護的地方,這些站在這兒明眼兒人一看就知道是黑社會的家伙們,一定就是竹聯(lián)幫的人,在臺州,沒有人敢得罪竹聯(lián)幫,即使之前經(jīng)歷了“一清事件”后元氣大傷,前幾天言冽又身死在堂口,可依舊沒人敢捋竹聯(lián)幫的虎須。現(xiàn)在的竹聯(lián)幫,就像是一個火藥桶,只要一個火星,就能徹底被引爆,即便是天道盟和四海幫,都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去招惹竹聯(lián)幫。
晏冷走到門口,剛要進去,就被那一排大漢攔住。
晏冷打量著他們,一個個肌肉緊實,渾身著黑色,不是肅穆,卻顯威嚇。晏冷一個人,和這門口的四個黑衣大漢,還有轉角樓梯處的六個大漢對峙,卻恍若入無人之地,這等膽色,就令人心折。
“請——”門口其中一個黑衣大漢單手示意晏冷請進,晏冷依言便進,毫不拖泥帶水。
“蹬蹬蹬——”晏冷踩著樓梯,轉眼便上了三樓,入眼,便是一個猶如亭臺水榭般的樓閣,文雅講究,非是一般的金碧輝煌所能相比。晏冷走了進去才現(xiàn),很多看起來像是鏤空的地方,原來是鋪上了玻璃,看起來倒像是身處云端一般。而在這閣子的中間,有一個石桌,兩個石凳,桌上沒有菜,反倒是有一張棋盤,上面隱約擺著一局殘局,兩壺茶,兩個茶杯倒扣,一個石凳顯然是為他所留,而另一個石凳上坐著的人,無他,便是趙爾文。
在晏冷看來,趙爾文的長相可謂是其貌不揚,雙眼眼尾下垂,法令紋極深,既不是天庭飽滿,也不是地閣方圓,抬頭紋也是有些的,可就是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從一個鄉(xiāng)下小子,到坑坑絆絆到舞廳看場子,再到自己開征信社幫人調(diào)查案件做私家偵探,最后到在陳啟禮離開臺州后,被眾人推舉成為堂堂竹聯(lián)幫的扛把子,這一生,也實在是堪稱傳奇。
可晏冷卻知道,如果陳啟禮在,他是絕不會將幫主的位置傳給趙爾文的,因為在陳啟禮的心里,對趙爾文是有很大不滿的,只不過這不滿,他沒有辦法直接說出口罷了。
說起兩人的恩怨,還要說到23年前的1967年,有“賭場郎中”之稱的陳仁與陳啟禮相識,二人志趣相投,出手都很豪爽,很快便相交莫逆,卻不曾想,3年后,陳仁卷走竹聯(lián)幫6o萬母金,引得竹聯(lián)幫上下對陳仁的大力聲討,可陳仁逃匿功夫很高,而且明顯是策劃已久,是以竹聯(lián)幫并沒有很快找到陳仁。
可在竹聯(lián)幫的嚴密封鎖之下,陳仁并沒有能夠掏出臺州,反而在某一天,被人現(xiàn)。當時的陳啟禮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而恰好當時出現(xiàn)在他家里的吳敦卻接到了這個電話,在某人的鼓動之下,吳敦布了殺人的命令,而四名竹聯(lián)幫幫眾就在3名刑警的面前,將陳仁用短刀殺死,三刀六洞,一刀大腿,一刀腹部,一刀心口,在當時的社會當中著實掀起了一陣風波,作為扛把子的陳啟禮也被送到了綠島監(jiān)獄,出獄后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鴨霸子”,一時間,風光無二。
可監(jiān)獄生活終究是監(jiān)獄生活,在綠島監(jiān)獄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里生生死死地熬過了整整五年的陳啟禮,心里對當年的鼓動吳敦的人充滿了怨懟,而那個人,就是野心勃勃的趙爾文。
在陳啟禮剛剛進入監(jiān)獄的時候,趙爾文就想要謀朝篡位,可惜回過神來的吳敦卻死死地鉗制住了他。當時,吳敦的心里極為后悔,是他害了陳啟禮,他不該聽信趙爾文的話。趙爾文當年算是他的領路人,他也受過不少趙爾文的照顧,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趙爾文竟然會有這么深的城府,利用自己去對付大哥,把大哥送進監(jiān)獄,他才好謀朝篡位。可后悔也晚了,他能做的,就只有護好大哥的基業(yè),等待著大哥回來。
而陳啟禮從綠島監(jiān)獄回來后,已經(jīng)是32歲,而那時候的趙爾文,也已經(jīng)是35歲,娶妻生子,孩子還認了他做干爹,是當年他進監(jiān)獄之前就說好的,面對著訕訕地笑著領著孩子來他家里過年的趙爾文,陳啟禮現(xiàn),自己下不去手,他一動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許許多多當年的事。最后,他還是沒有動趙爾文,只不過兩人的關系再也回不到那些年少熱血的時候了。
而當天離開臺州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可以遙控指揮著竹聯(lián)幫,卻突然現(xiàn),趙爾文竟然已經(jīng)把竹聯(lián)幫滲透了個大概,硬是自導自演了一出推舉上位的好戲,而陳啟禮只好讓他看好的接班人繼續(xù)等待,慢慢地培植勢力,一如當年趙爾文。
趙爾文就那么坐在石凳上看著晏冷,等待著晏冷的開場白,不管晏冷說什么,先開口的人總是會陷入被動。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晏冷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一沒有和他打招呼,二沒有自述身份與來意,而是直接自自覺地坐在了另一個石凳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怎么樣?”趙爾文一開口,問的話十分含混,不知道他問的是什么。
卻聽見晏冷端起茶杯,聞了聞香氣,淺酌一口,開口道,“是好茶,可惜了。”
“可惜什么?”
“主人家太心急了,若再等上一個月,那時坐在這朱紫閣品的,可就是明前的雀舌了。”
“呵呵,畢竟年紀大了,有些等不及了。”
“該等的還是要等,有的時候等不及,就是致命的。”
趙爾文臉上一直帶著笑,可和晏冷的話里卻帶著機鋒,“哦?小朋友莫非想要魚死網(wǎng)破嗎?”這話的意思并不是說他能把晏冷留下,他們都心知肚明,不管是羅福助也好,他趙爾文也好,誰都沒有那個膽子敢把晏冷真的留在臺州,他這話不過是在提醒晏冷,曾蘭東還在他的手上。
雖然趙爾文不知道晏冷要曾蘭東具體做什么事,他之前給晏冷的紙條還帶著試探,而今天晏冷來了,他便已經(jīng)確定,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曾蘭東對于晏冷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價值,至于能從晏冷這兒得到什么好處,那就要看他趙爾文的手段了。其實在趙爾文的心里,對晏冷其實還是有一些輕視的,無他,只是晏冷實在是太年輕了,想他二十歲的時候,還不過是個剛剛來到城里的農(nóng)村娃。這么多年,他見過許多天才,所以,他不相信晏冷會想那些報紙上說的那么厲害。當然,如果他要是知道,連羅福助都沒能從晏冷那里討得好去,他就不會再這么想了,可惜趙爾文并不知道。
面對著趙爾文的威脅,晏冷卻搖搖頭,“魚一定不會死,網(wǎng)也不一定會破,不過若是一張小小的破漁網(wǎng)偏要去捕那虎齒鯊,那結果就未必了。”說著,在棋盤上下了一字,這時,整局棋已經(jīng)迥乎不同,東南方所有的白子全都成了死棋,可猶如畫龍點睛,放眼天下,整片白龍已然成活,大局已定。
“我縱橫江湖已經(jīng)快4o年了,活了也整整一個甲子了,年輕人,為何你就偏要和我過不去呢?”如果可以,趙爾文并不想要招惹晏冷,不是猛龍不過江,晏冷就是一條過江龍。“強龍不壓地頭蛇,你為何一到臺州,就找我的麻煩?”
“道上的兄弟都尊稱您一聲‘趙哥’,外人也都稱呼您一聲‘趙爺’,何況竹聯(lián)幫勢大,我既然來到了您的地盤,又怎么會和您過不去?”晏冷打了個太極,混元如意,可話里卻又隱隱地在將箭頭指向了別處。
“你到底和羅福助談了什么?曾蘭東在我手上,他給你的條件我也能給你,何必丟卒保車?”堂堂竹聯(lián)幫的老大竟然在晏冷面前不得不服軟了,誰讓晏冷拿捏到了他的痛楚。一朝天子一朝臣,古往今來都是這般,如果阿扁上臺,他竹聯(lián)幫將要面對長達4年甚至是8年的打壓,而此消彼長之下,天道盟和四海幫將會雄起,到那時,難道還要竹聯(lián)幫仰人鼻息活著嗎?他趙爾文用了這么多年的時間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該是這樣,實在太不甘心!
“這話趙爺可是問錯人了,我只是開出了條件,至于他們答不答應,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我可是還被蒙在鼓里,如果趙爺知道了的話,倒是要給我先透露透露。”晏冷就像是一條渾身滑膩的魚,完全不著力,任趙爾文是威逼還是利誘,他都毫無反應。而曾蘭東的事,他也是只字未提,好像丟的這個卒子無關緊要一般。
“你開出了什么條件?”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卻是有些急不可耐了,之前的養(yǎng)氣功夫好像全然消失了一般。
“這個嘛……趙老,我可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商人嘛,無利不起早……”
“你說話,我放人。”趙老頭兒覺得有些憋屈,可這時候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他現(xiàn)在迫切地想要知道,晏冷到底開出了什么條件。對于羅福助的一切攻擊他都做了準備,而晏冷就是唯一一個不能踢出局的變數(shù)。
晏冷顯然是早有準備,從衣服里摸出了一個信封,“一手交貨,一手交人。”
趙爾文無奈之下,只得叫人把曾蘭東帶了過來。
晏冷端詳片刻,現(xiàn)曾蘭東非但沒瘦,反而還胖了一圈,顯然趙爾文這里伙食不錯。
“童叟無欺。”晏冷把信封遞給趙爾文,然后把曾蘭東護在身后,以防趙爾文臨時變卦。
而趙爾文拆開信封之后,一張臉勃然變色,滿是驚怒,看著晏冷,顯然正在天人交戰(zhàn),他真想把眼前這人永遠留在朱紫閣。可顯然,當他看見自己胸口處有一個紅點的時候,他只得強迫著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
趙爾文清楚地知道,晏冷要的,他給不起,而晏冷,他惹不起。
縱橫叱咤江湖四十年的黑*道大佬,站在這美輪美奐的朱紫閣,臉上卻全是頹廢和悵然。
難道是天要亡他趙爾文嗎?!(未完待續(xù)。)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