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我不可能有孩子,為何還在顓頊面前那樣說!”
“你只是沒有機會懷上孩子,并不是身體原因,所以我幫你向大哥討了個機會啊!你不用謝我……”這番活生生可以把人氣死的話語精髓,依謠在句龍身上學得還真是點滴不落。
說完話的依謠就想從釉湮身邊走過,她現在心里極度煩躁,根本沒有心思和釉湮斗。可是釉湮卻看出了依謠臉上的渙散,正以為自己逮了個好時機,怎會讓依謠輕松的溜掉?自己那一巴掌的仇還沒有算呢!
“你以為,你大哥會和我圓房嗎?”釉湮譏笑著說,“他不會的!所以,你的心思白費了!休想以為我就會這樣離開魔祁王,成全你們!”
“就算大哥不喜歡你,現在父王已經發話了,那么大的壓力,你覺得他會如何去做?”依謠微微上揚著頭,看著釉湮,“迎合你,吃虧的怎么都不會是我大哥!所以,咱們就慢慢走著瞧吧!”
“你!你!”釉湮奮起一掌就朝依謠臉上劈去,力度極大,依謠的嘴角甚至溢出了鮮血。
“你在做什么!”遠遠看著依謠倒下的窮蟬立馬沖了過來,緊緊抱著自己的妹妹,瞠目結舌地看向釉湮,“她是我的妹妹!你怎能下手!”
釉湮沒想到這次窮蟬真的在自己身后撞見了這件事,一時間有點下不了臺來。還要硬撐著說:“你也看見她剛才在大殿是如何刁難我的,我只不過是小小教訓她一下,怎么樣?難道還不行嗎?”
“這還是小小的教訓一下嗎?”窮蟬輕輕撫過依謠嘴角的血,指著釉湮,“那你使出全勁的教訓,還不出人命嗎?”
“窮蟬!”釉湮氣急敗壞地吼著,“你到底還愛不愛我?你現在是站在哪一邊?”
“我愛你,也愛我的妹妹!我和她血溶于水!”窮蟬不屈不饒地說著。依謠小心翼翼地拽著窮蟬的衣袖,輕聲說著:“算了……二哥……”
“是!你們親兄妹!你們血溶于水!我就是外人!我就是外人!行了吧!”釉湮憤恨地拂袖而去。窮蟬心痛著看著釉湮遠去的背影,第一次沒有追上去。他俯下身,看了看依謠的臉,柔聲細語地說:“對不起,二哥來遲了……”
依謠含淚搖了搖頭,說:“是我對不起!剛才在大殿上,我……”
窮蟬示意依謠不要再說話了,看著依謠的臉頰已經有點浮腫,嘴角的血也隨著多了起來。他二話不說就橫抱起了依謠,徑直朝依謠寢殿走去。依謠摟著窮蟬的脖子,緊緊地靠著窮蟬,那熟悉的味道再次闖入依謠的鼻子。曾經他們兩個每次惹禍后,依謠受了傷就會痛哭流涕,窮蟬想盡了一切辦法,最終只能抱著依謠回家,依謠才止住淚。這種感覺,隨著他們悄然的長大,已經慢慢消失了。這段時間釉湮的興風作浪,早就讓這三個兄妹之間的感情,搖搖欲墜。而這一刻,依謠終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二哥……
連嘴角的血,都是甜的。
“我想去找大哥……”依謠平靜地說著。
“現在嗎?”窮蟬微微低下雙眸,看著她。
依謠輕輕點了點頭說:“我們三個,很久沒有靜下心來,坐在一起了?大哥嘗試按照母后的配方在研究茶道,我們去看看吧?”
窮蟬轉了一個彎,就改道去了梼杌的寢殿。
“你、你干什么!”梼杌死死抓著釉湮的手腕不放,把她拽進了寢殿后,一扔就把釉湮甩在了榻上。釉湮趕忙坐起身來,一邊理著衣服,一邊說著:“妹妹發完瘋,接著是窮蟬發瘋,現在輪到你了嗎?”
梼杌并不說話,解著自己的衣服就朝釉湮走來。釉湮心中戰栗,莫不然,莫不然,他要……
“你想做什么?”釉湮把聲音都提亮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梼杌,“別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了的!你休要亂來!”
“亂來?”梼杌輕蔑地笑著說,“夫妻圓房本是天經地義,何來亂來之說?如今父王都這樣表示了,你在大殿上又不是沒有聽見!”
“你忘了你外邊的女人了嗎?你、你……”
“你忘了傲狠已經死了嗎?”
“你給我離遠點!”釉湮狠狠推開了梼杌。
“怎么,想替我的弟弟守身如玉?”梼杌不削地看著釉湮。
“是又如何?”釉湮聲音分明在顫抖。她的確是替人守身如玉,只是替的并非窮蟬,她這輩子想嫁的人只有魔祁王瑯琊一人!其余人,休想碰她!
“我能如何呢?要不,我讓窮蟬和你圓房?這樣你們兩個都歡喜!睏冭淮蛄恐凿握f著,“反正我是不介意。只要你給我們高陽氏生一個孫子就成……”
“你們高陽家把我當什么了?”
“你不愿意跟我,我說成全你和窮蟬,你也不愿意,你到底要怎樣?”
“總之,我就是不想和你們高陽家的男人有任何瓜葛,更別說讓我替你們傳宗接代了!”
“你剛剛不是還說,是替我弟弟守身如玉嗎?怎么,現在連和我弟弟都不想有關系了?”
“高陽梼杌!你不要在這里給我裝瘋賣傻!我喜歡你弟弟,為你弟弟守身如玉?你何時蠢到我說的話你都信了?你既知道我和魔祁王是一伙的,我是替魔祁王才故意接近你們,挑撥你們的,你怎會相信我真的喜歡窮蟬這種胸無大志的男人?我告訴你,你們家的男人,一個都別想碰我!”
房門外,窮蟬抱著依謠剛到,卻碰巧聽到釉湮中氣十足的那一句“你怎會相信我真的喜歡窮蟬這種胸無大志的男人!”依謠怔怔地看向窮蟬,一句話都不敢說?粗F蟬的臉色由青轉白,由白到死灰。雙眼渙散無神,轉動幾下之后,就呆呆地不知道盯著什么,再也沒有了生機。忽而又握緊雙拳就要沖上去,幾步后又莫然停了下來。
依謠輕輕喚了一聲:“二哥……”
窮蟬依舊沒有說話。行尸走肉般,一步一頓,轉身走開了。
依謠站在原地,腦海里浮現出剛剛父王也是這般落寞黯然離去的背影?粗┑厣,深深淺淺的腳印,宛如看不懂的預言,心中竟比這寒窗外,紛亂了幾千年的冬雪還冷。依謠無力地斜倚著柱子,抬頭看向漫天的飛雪,洋洋灑灑跌落進她含淚的心里。她不曾想過要這般疏遠自己的父親,也不曾想過會這般設計傷害自己的哥哥,他們都是她的親人!為何,為何定要用一把把帶毒的匕首深深捅入他們的心窩?明明是愛,可是為何愛的成分里,總是傷害占了一半呢?
屋檐角的冰柱,晶瑩璀璨。折射著朦朧虛幻的弱陽,讓人不覺得溫暖。依謠裹緊了外衣,耳畔還是梼杌和釉湮在房間內爭吵不休的聲音。此時,她只想燙一壺酒,將那寂寞、心傷與痛苦,全部合著酒,咽回自己的肚子。
依謠輕輕叩響了大哥的房門。嘴里呼喚著:“大哥……”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釉湮憤恨地拉開了。她瞪了依謠一眼,便揚長而去。
梼杌隨后跟了出來,看見依謠的傷,便伸出手摸著依謠的嘴角,心疼地說:“告訴我這一切是值得的!”
“大哥!”依謠伸出手摟過梼杌的腰,把自己的臉埋在了梼杌的胸膛上。潸然而下的淚水,猶如決堤的河水般傾瀉而出。梼杌愣了一愣,隨即也充滿力量地抱著依謠,兩人未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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