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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神色清冷疏離,卻并不離去,只是若即若離地順著人流,走在初寧身邊。今晚她所說所做,都是初寧的安排,這方法看上去冒險(xiǎn),其實(shí)卻萬無一失,以巧妙的姿態(tài)重新出現(xiàn)在齊王的視線中,卻并不會太過刻意招搖。
“先說說看,你想要什么?”忘憂的嘴唇微動。
初寧從手腕上取下一金一玉兩只鐲子,放在耳邊輕輕一扣,同時(shí)湊近忘憂說:“我知道慶氏血脈能查看往昔鏡,而你也必定熟知舊史,我想看看當(dāng)年我的生母前往周天子的祭天神殿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兩只鐲子發(fā)出的聲響,在嘈雜的人聲中微不足道,卻因著兩人五感相通,剛好在那片刻之間擾亂了姬重光的聽覺,讓他聽不清初寧說出的話。
“我會盡力,但你也要記得,我要忘歡把他所有的兄弟,都踩在腳下,成為至尊至貴的那個(gè)人。這牢籠一樣的王宮虧欠過他多少,我就要加倍補(bǔ)償他多少。”忘憂說完這句話,便閃身融進(jìn)人流中,很快消失不見了。
初寧順著人流走到無極殿門前,正要看看自家的馬車停在何處,手腕冷不防被人握住,穿腦魔音冷不防響起,卻不是在體內(nèi),而是正正在耳邊:“初寧小姐,我已經(jīng)叫你家的馬車先走了,我的馬車寬大,不如順路載你一程可好?”
姬重光在人前時(shí),向來衣裝整齊、紋絲不錯,兩人寬大的衣袖交疊,剛好遮住了手上的小動作。
初寧用力掙了幾下,卻覺得姬重光的手,像青銅打造的一樣鎖扣一樣,怎么都掙脫不開,只好壓低了聲音說:“你不放開,我可要喊非禮了啊。”
姬重光的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邪惡意味:“說好了的,我的眼睛康復(fù)以前,你要替我遮掩,今天這么多美人兒都在,我非禮誰不好偏要非禮你,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瞎了?”
跟他說的越多,氣生的越大,初寧識趣地閉嘴,片刻之后還是忍不住說:“我二舅舅和安康公主竟然肯聽你的話先走,真是奇聞,你究竟對他們說了什么?”
姬重光嘴角微微勾起:“我沒對他們說什么,我只是打暈了你家的車夫,讓我家的換了衣裳替你家駕車。”
……太粗暴了。
馬車寬大什么的,純粹是扯淡,還是那輛被當(dāng)街行刺的斗笠男差點(diǎn)射成刺猬的馬車,姬重光端坐在正中的主位上,初寧把車廂仔仔細(xì)細(xì)看了個(gè)遍,選了他腳邊的一處小凳,氣勢上免不了又矮了三分。
姬重光從車廂側(cè)壁的一處暗格上,拎出了那只旋龜。趁亂丟在顧采薇隨身物品里的,不過是一只咒簽幻化出的贗品,真正的旋龜早就交給了歸妹藏好,夾在馬車?yán)锊m天過海,帶出皇宮。
墨綠色的龜殼上,生著兩只頭,看起來很是詭異。
“好歹我也是給你取藥,”初寧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下心頭邪火,“你不幫忙也就算了,怎么太子妃說要搜查我的時(shí)候,你還落井下石,是不是太卑鄙了點(diǎn)?”
姬重光把眼角斜斜一挑,用眼白處瞅著初寧,不答她的話,卻反問道:“你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拿旋龜殼子做賭注,逼得我非幫你了結(jié)爛攤子,是不是太無恥了點(diǎn)?”
初寧轉(zhuǎn)了幾道彎的小心思,被他一語點(diǎn)破,他要是不幫忙,就等著去薛念念的太子姐夫手里要龜殼子吧,要是太子能給他,她就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給他當(dāng)元魄珠。
她訕訕一笑:“能者多勞,我不靠你靠誰?今天太子妃的安排沒討得王上歡心,對你來說是好事。”
姬重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語氣森冷難辨:“豈敢?你自食其力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這場壽宴之前,你只是個(gè)可有可無的世家私生女,捏死了你比捏死一只鳥還容易,但這場壽宴之后,王座上的老東西,只要想起他那個(gè)小兒子,就會想起你,算來算去,還是你撈到的好處最多。”
一番言語交鋒,如同不見硝煙血光的打斗,對彼此見不得人的心思,都心知肚明。
姬重光松了手,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捻動,接著從另一處暗格里,摸出一只小巧精致的刀子,沿著龜殼的一圈裙邊輕輕劃開,再用指甲探進(jìn)去,輕輕一摳,整個(gè)龜殼子便被掀起來了。
馬車之外,忽然響起一陣喧鬧聲,歸妹的頭探進(jìn)來,面無表情地說:“薛家小姐當(dāng)眾撕扯衣衫,胸口都抓破了。”
薛念念與初寧打賭服下的盟蠱還沒解,姬重光取下了旋龜殼子,她的賭約自然便不能實(shí)現(xiàn)了,蠱蟲復(fù)蘇,直沖心脈,痛苦程度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的。這位不可一世的小姐,必定是劇痛難忍,連臉面也顧不得了。
“我還以為你對美人兒會有點(diǎn)憐惜之情呢,”初寧掃一眼正用沾了水的軟布擦龜殼子的某人,“好歹等人家回了家再動手,不好么?”
“她忍受不了盟蠱之痛,與我何干?受不了就不該隨便跟人打賭。再說,”姬重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輕輕吹去龜殼上的細(xì)碎毛屑,“她也丑。”
這也丑,那也丑,莫非就你那個(gè)雌雄莫辯的歸妹大姐不丑?丑就丑唄,也什么也?初寧心里抱怨了一千遍,想著歸妹那張冷臉,一個(gè)字也沒敢吐出來。
姬重光把旋龜殼子收好,用手拎起余下的軟軟的小身體,丟到初寧懷中。
原來旋龜被掀了殼子,并不一定會死。姬重光的手法極好,剛好削開了連著旋龜身體和龜殼的那層薄膜,連一滴血都沒有流,軟軟柔柔的身體帶著一個(gè)烏龜腦袋、一個(gè)蛇腦袋,看上去有些好笑。
不過,把這么個(gè)東西丟過來,是什么意思?
沒用初寧問,姬重光便開口了:“剩下這東西我沒用了,送給你吧。上次你不是說,想要一件靈器混過靈雀臺擇選么,等有人來找你要這東西時(shí),你管那人要吧。”
初寧把這話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才恍然大悟:“重光公子,小女子覺得,你這是要空手套白狼啊,殼子自己留著用了,這么個(gè)尾巴還得我給你處理……”
質(zhì)問沒有得到任何解釋,下一刻,初寧連人帶龜就被從馬車?yán)镏苯犹吡顺鋈ィ荒茉谏L(fēng)中,一步一步走回家去。
這一晚意料之中睡得極沉,壽宴上的事,根本不如與姬重光共乘一輛馬車來得累心。迷迷糊糊中,不知道到了什么時(shí)辰,初寧忽然覺得臉上十分的癢,用手抓了幾次都沒有緩解。
她實(shí)在困得很,卻被這異乎尋常的癢搞得無法入睡,終于惱羞成怒、翻身坐起。
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刷新了她對匪夷所思的認(rèn)知,黑沉沉的室內(nèi),飄蕩著一股詭異的香氣,整個(gè)房間內(nèi)太過安靜,聽不見任何聲音,沒有呼吸聲,沒有鳥鳴聲,沒有悉悉索索的床榻聲。那個(gè)一身大紅大綠的鸚鵡少年,正坐在窗口,笑嘻嘻地看著她,手里拿著一根一尺多長的翎毛,正在反反復(fù)復(fù)掃她的臉。
看見初寧坐起來,景元一便笑著開口:“把我的小烏龜還給我吧,一晚上沒見它,我想它啦。”
這少年身上,透著詭秘的妖異氣息,偏偏一張臉又生得純潔無害,簡直俊美脫俗。
初寧自然之道這少年也是個(gè)不好應(yīng)付的,搞不好跟姬重光一樣,前腳把旋龜給了他,后腳就一掌把自己劈死了,只能沒話找話跟他周旋:“小弟弟,烏龜那么多,你要哪一只?”
“小弟弟?”景元一似乎一愣,接著笑得更加妖艷,“原來你不認(rèn)識我,我可比你大多啦。今天你拿走的那只小烏龜,快些還給我吧。”
聽這少年的口氣,似乎人人都應(yīng)該認(rèn)識他似的。這也怪不得初寧,她原本很少出門,所知道的一切,不是聽來的,就是從書上看來的。景元一向來得王太后喜愛,甚至直接住進(jìn)了太后的寢宮,外人私下傳說,他是太后養(yǎng)的男寵。安康公主出嫁前,原本就是寄養(yǎng)在宮里的宗室之女,最怕家中下人嚼舌根,得罪了宮里的權(quán)貴,在這方面約束得極嚴(yán)。府邸里沒有人敢說,初寧自然也就沒處可聽。
“還給你當(dāng)然可以,”初寧一面拖延時(shí)間,一面飛快盤算該怎么辦,“可是你的小烏龜太調(diào)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如我們點(diǎn)上燈找找如何?”
景元一千嬌百媚地一笑,用手指指著初寧:“你才調(diào)皮,壽宴上不是有人說了么,旋龜根本就不會跑。”
他忽然板起臉:“你這么不乖,我可要生氣啦。”接著他不知從什么地方取出一根赤紅色的翎毛,放在掌心托起,翎毛輕飄飄地飛起,直奔初寧而來,所過之處,便燃起了烈火。
初寧身上的衣衫,立刻便被點(diǎn)燃了,那火灼燒到皮膚上,刺痛難忍。初寧下意識地便往窗口去,在她看來,不管是用翎毛還是咒簽,總歸是術(shù)法的一種,也許月光同樣可以讓他的術(shù)法失效。
可月光照射之處,那火苗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像水潑進(jìn)油鍋一樣,“騰”一下躥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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