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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著兩個小宮女下到第二層了,初寧才取出拜托小衛夫人叫人找來的東西,借著昏暗的月光一左一右束好。在昏黑夜色里做這些小動作,初寧實在是一把好手,干脆利落。
忘憂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才斷定那東西是套馬索,束得極低,大概在腳踝偏上位置。她靠近初寧身側:“這東西連血統好些的馬都套不住,你想用它套住兇手?”
初寧朝她比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說:“先試試看吧。”
等了約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名小宮女舉著燭臺走出來,手里卻沒有提著酒壇,像是急匆匆地要去找什么東西。在她身后,一股極強勁的通靈之力,從酒窖的出口散出來,在普通人看來,只是一股忽然而起的風而已,初寧卻已經學會了辨識這種不同于常人的氣息,她沉聲對忘憂說了句“來了”,抬手把套馬索的一端在手臂上纏了幾圈。
初寧閉上雙眼,用離魂術探知酒窖之內,有人正一步步沿著臺階走上來,是個身形高大的男子,顯然并不是原本應該等在里面的另一個宮女。
那人一步跨出酒窖時,初寧立刻把手里的繩索拉緊,布好的鎖扣被她猛地拉起,分別套住了那人兩只腳,迅速收攏緊緊扣在他腳踝上。初寧把繩索繼續繞了幾圈,扯得那人重重跌倒在地上,被硬生生拉成一個頭低腳高的姿勢。
初寧事先對著套馬索做了一點小小的改造,此時被她一拉,鎖扣向兩邊分開,逼得地上的人兩腿分成個“大”字,這實在是個特別能夠打擊人氣勢的姿勢。
那人扭動了幾下,做出個認栽的姿勢,初寧和忘憂這才繞出來,走到那人面前。初寧仍舊手臂上使力,緊緊拉住鎖扣,防止那人突然還手反擊。
忘憂朝地上看了一眼,臉忽然熱了,只是夜色濃重,遮住了她滿面緋紅:“怎么……怎么是你?”
那人看見忘憂,滿面從容地吹了個口哨,算是打了招呼,一轉頭又看見初寧,倒像活見鬼似的嚇了一跳,下意識便要抬手護住下身,又想起第一次初寧想給他灌藥的舉動,分出一只手來捂住嘴,簡直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先捂哪里才好。
初寧似笑非笑地看著赫真,問了一句:“我有那么嚇人?”
前幾次見他,他因為朝露藥效的關系,一直是馬形,初寧直到這會兒才第一次看見他的人身。一頭赤金色的頭發,像馬鬃一樣胡亂散在腦后,隨著夜風飄飄蕩蕩。衣裳不知道是本就如此,還是在掙扎的過程中散開了,領口處已經完全敞開了,再往下又有兩個扣子亂了次序,露出一段線條分明的肌膚。
在初寧心里,完全把他當一匹馬看待,看見這副叫人臉紅心跳的樣子,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他,心里想著,天馬的首領化形成人的樣子,還真是英氣勃勃,雖然衣裳穿得不倫不類、頭發也亂七八糟,可是反倒多了些不同尋常的狂野意味。難怪忘憂會動心了,見多了衣冠楚楚、口蜜腹劍的人,果然還是這種英俊帥氣的獸更順眼些。也不知道天馬化形是不是都這么英氣,以后能弄一匹騎騎就好了,不用指望明瞬那個貪吃加不靠譜的東西了。
剛想到這,躺在地上的赫真說話了:“我說姐姐,咱們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給我擺成這么個倒栽蔥的姿勢算什么意思?”分明是一副市井潑皮的口吻。
初寧在心里嘆了口氣,補上一句,就是太粗野了些,要是能把舌頭擰下來就完美了。她把眉一挑:“你管誰叫姐姐呢?”
被她呵斥了一句,赫真反倒一樂:“這是你們東齊的習俗啊,上回那位標致的小妞兒,頭一句也是這么說的,這回這位……”他瞥一眼笑得陰測測的初寧,硬生生把后面那個詞擰了過來:“這回這位小姐,也是這句,呵呵……”
他這么一說,忘憂只覺得臉上更熱,上次赫真闖進來,正撞見她在沐浴,她輕咳一聲,用手肘戳了戳初寧腰,提醒她“問正事”。
初寧把手里的繩索用力一拉,問道:“你把剛才下去取酒的宮女怎么樣了?”
赫真兩腿都被吊高,張口就要喊疼,忘憂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小點聲說。”手一碰到赫真的唇,又像燙到了一樣,趕忙收回來。赫真倒是大大方方地應了一聲“好”,又用一聲響亮的口哨擠眉弄眼地作結。
初寧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去,心里想著,這下倒是有意思了,看來這位冷冰冰的公主,是動了真心了,赫真眼下是被當做殺人嫌犯抓住的,她還擔心他聲音太大,引來旁人。
她把手臂上的繩索又是用力一拉,壓低了聲音說:“你們兩個當我已經不喘氣了是不是?打情罵俏什么的,換個日子,先說宮女的事。”
赫真被她吊得齜牙咧嘴,有些氣急敗壞地替自己辯解:“姐姐,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宮女。”
初寧作勢又要拉動繩索,赫真趕忙改口:“妹妹……不不,小姐,姑娘,我只是來嘗酒的,聽說去年秋天釀的果子酒,放到這個時候口感最好,我就進來嘗嘗。”
東齊有一項禁令,為防止喝酒誤事,民間是不準私自釀酒的,必須通過官營的釀造坊,而釀造坊做出的酒中,質量最好的,自然都呈進了宮中。
初寧看了一眼忘憂,對這說辭還是有些不信:“你是堂堂天馬一族的首領,難道連口好酒都沒喝過。”
赫真輕吹口氣,拂開面前垂下的一縷發:“草原上一年四季風沙漫天,能有個屁好吃好喝的。再說了,化形之前我們都是吃草的……”
初寧仍舊滿臉寫著“不信”二字,赫真只好把他前前后后的經歷大致講了一遍。草原之上,除了天馬部族之外,還有北狄人。北狄人向來靠獵取天馬來跟南邊各國換取糧食和布匹,所以天馬和北狄人之間,仇怨越來越深。
上一次東齊貴族去圍獵時,私下跟太子姜呈祈聯絡的,原本是北狄部族的首領,可是偏巧在那之前,北狄人又獵走了幾匹年齡幼小的天馬,惹怒了赫真。赫真孤身一人闖進北狄首領的王帳,把北狄首領痛打了一頓,離去時剛好初寧冒充太子送來的信物到了,赫真抱著不能叫北狄人與東齊順利結盟的想法,直接來了東齊營地,這才引發了后面的事。
后來,赫真被忘憂放走以后,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又在臨都城內逛了幾天,照他的說法,就是在這幾天里,他結實了一位相貌文氣的男子。起因很是俗氣,赫真在某處吃了飯卻發現身上沒有錢,那名男子替他付錢解了圍,兩人便聊起來了。
起先,那人只是給赫真介紹些臨都的風俗人情,慢慢地,赫真對他口中的美食起了興趣,煮得軟爛的米粥,烤得火候正好的豬腿,都被草原上生冷干硬的東西好吃太多了。兩人熟悉以后,那人開始告訴他,其實最精致美味的東西,都在東齊的王宮里,赫真照著他的提點,去了膳房,又來了酒窖。
初寧皺眉問道:“你說的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赫真一句話,差點把初寧氣得背過氣去:“他娘的他又沒說,老子怎么知道?”
初寧懶得計較他言辭粗俗,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相貌文氣的陌生男子身上,顯然的,赫真天生術法修為高超,出入王宮如人無人之境,對人心的堤防卻沒那么深,被這人別有用心地利用了一道。赫真大搖大擺地進宮來找東西吃,因為沒干虧心事,自然也沒那么小心地遮掩行蹤,那人利用赫真做幌子,引開來追查宮女剖心這件事的人的視線,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個陌生男子,多半就是真正的兇手。
正想著,酒窖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接著便是燭臺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很快,宮中的侍衛便順著聲音找了過來,跨進酒窖查看情形。
初寧意識到情形不好,把忘憂硬推到赫真身上,叫他們兩個先想辦法躲一躲。赫真身上的術法修為氣息太強,會不自禁地散溢出來,要是侍衛在附近搜查,很有可能會發現他的行蹤,那時才叫說不清楚。
赫真還在拼了命地躲閃:“別用上次那種藥了吧,老子化形之后,就不大吃草了,變不回人形,連吃幾個月枯草,吃得老子頭上都快長草了……”
初寧使勁推了他一把:“少廢話!被人當成兇手抓住,你連草都吃不成了!”
果然,酒窖方向很快傳來了侍衛傳話的聲音,留在酒窖里的那名宮女,已經死了,心臟被人剜去了,她的同伴去而復返,正看見這一幕,當場嚇得失聲尖叫起來。侍衛正打算把這情況,稟報給王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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