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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齊王后便帶著人來了,宮中的侍衛(wèi)和醫(yī)者也都接到了消息,匆匆趕來,上前查驗尸身。跟前面幾次一樣,那名留在酒窖里的小宮女,被人直接剖開了胸膛,心臟已經(jīng)不見了。
她的同伴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王后叫人問了幾次,才哆哆嗦嗦地講了個大概。自從宮里出了這種人心惶惶的事,宮女夜里都盡量不出門,可是王上要取酒,誰也不敢拒絕,她好求歹求,才找了個關(guān)系好的小姐妹跟她一起來,兩人進了酒窖,卻發(fā)現(xiàn)酒壇子個個圓滾滾的,沒有辦法抬走,只好又回去取個工具來。
大家心里都明白,這小宮女不可能知道更多的真相了,詢問也只是走個過場。齊王后顯然被這事情煩透了,抬手揉了揉額角,叫人帶她下去。兩名侍衛(wèi)上前,一左一右拖走了那名幸存的小宮女。
靜了片刻,還是齊王后開口說:“四處搜搜吧。”連王后本人,也沒對抓住兇手抱有多大的信心,侍衛(wèi)們應(yīng)了聲“是”,沿著酒窖附近的幾條小路搜查,用手里的劍撥開草叢和枝葉。
眼看就要搜到初寧他們?nèi)瞬厣淼牡胤剑鯇幇咽职丛诤照婺且活^散亂的發(fā)上,用力向下壓了壓:“不想吃草就藏好了!”
赫真是堂堂天馬化形而成的男子,一雙長腿恨不得能占去身子的三分之二,要在平時,初寧肯定要嘲笑一番“脖子下面就分叉了”,可這會兒卻覺得這雙腿怎么看怎么礙事,恨不得給他鋸掉一截才好,使勁朝里推了又推,這才站起身,迎著搜查侍衛(wèi)的方向走過去。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分在齊王后宮中值夜的,正是顧采薇,此時也跟著王后一起來了。她見著初寧,微微一怔,接著便陰陽怪氣地說:“王后娘娘得了消息,立刻就趕過來了,沒想到你也來得這么快,是腿腳走得快,還是提早就知道這里今晚會有命案發(fā)生呢?”
初寧走到齊王后面前見了禮,這才說:“既然王上和王后召我們進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趁夜出來看看,有什么不對么?”
她原本想著回上這么一句,彼此不再糾纏,這事就算過了,王后對她們這些小心思清楚得很,多事之秋也不會太過苛責(zé),可沒想到顧采薇卻不干了,把眼睛一挑,連聲音也高了幾分:“你不是分在小衛(wèi)夫人那里值夜么,值夜值夜,深更半夜的你不守在原處,出來四處亂逛,這就是擅離職守。偏偏別處不去,正好走到這里來,不知道是給同伙通風(fēng)報信,還是正打算銷毀證據(jù),還沒來得及下手呢?”
初寧轉(zhuǎn)頭看向顧采薇,見她滿臉憤憤不平之色,目光卻閃爍不定,知道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些心虛害怕了,只是仍舊做出一副不饒人的樣子,跨前一步正正停在她面前:“你要是有證據(jù),就拿出來,要是沒有,胡亂攀咬我可不干。”
她故意爭執(zhí)得大聲,給赫真和忘憂繼續(xù)藏好的機會,見齊王后又開始煩躁地揉著額角,便說:“王后,只在外面搜查,恐怕未必能有什么收獲,兇手這么狡猾,估計作案之后就離開了,哪里還會讓我們找著?不如去酒窖里面看看,說不定扭打時有什么痕跡留下來。”
顧采薇原本已經(jīng)不做聲了,聽見這話又是一聲冷笑:“還說別人胡亂攀咬?你不讓侍衛(wèi)在附近搜查,也不知道是在給誰制造逃走的機會……”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條幽暗小路上忽然有重重的咳嗽聲傳來,孟良言緩步走過來,邊走邊說:“我倒是覺得,初寧小姐的話有道理,這人多次得手,恐怕是借助了術(shù)法逃脫,搜查的確不會有什么效果。”
孟良言走到王后面前,躬身為禮,又轉(zhuǎn)頭和藹地問初寧:“你母親在家中可還好?”他一副擺明了舊情難忘、愛屋及烏的態(tài)度,毫不掩飾地就是要偏袒初寧,初寧只好點點頭,顧采薇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以學(xué)生之禮問好,叫了一聲“言師”。
齊王后見他來了,很明顯地松了口氣:“言師今天怎么在宮里?”
孟良言云淡風(fēng)輕地答話:“替王上找的幾味藥找到了,一回臨都我就先進宮來拜會王上,沒想到正好遇上宮里這樁事。”
有孟良言在這里,齊王后又對他異常尊敬,侍衛(wèi)自然都聽他號令,點起火把準(zhǔn)備進入酒窖之內(nèi)仔細查看。初寧故意留在最末尾,對著草叢里探出來的赤金發(fā)色的腦袋重重地擺了幾下手,叫他不要動,確定那顆腦袋老老實實縮回去了,這才跟上前面的人。
酒窖之內(nèi)異常整齊,成排的酒壇擺在兩側(cè)高至棚頂?shù)挠苣炯茏由希總酒壇封口處,都用金粉描著酒名。狹窄的過道內(nèi),竟然沒有任何掙扎扭打的跡象,只在最初發(fā)現(xiàn)遇害宮女的地方,殘留著大片的血跡。
顯然的,這兇手手法十分厲害,那宮女根本沒有機會掙扎,就被剜去了心臟。
初寧低頭盤算了一下,赫真從酒窖出來時,并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后來另外一名宮女返回時,便發(fā)現(xiàn)她的同伴已經(jīng)死了,估計兇手就是在她審問赫真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下的手。
孟良言蹲下去,在地面上仔細查看,用手指在地面上輕輕拂過,放在鼻尖下面聞了聞,站起身時已經(jīng)神色凝重。王后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回身示意自己帶來的宮女,引著侍衛(wèi)出去。
初寧和顧采薇見狀,也正準(zhǔn)備退出去,王后卻發(fā)了話:“你們兩個既然是入選的準(zhǔn)內(nèi)神官,那就留下來,聽聽言師怎么說。”
等侍衛(wèi)全部退走后,孟良言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咒簽和簽粉,手指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那咒簽在他手中,翻出淡淡的黃色光澤,地面上忽然有無數(shù)細小的沙粒,像被風(fēng)卷著一樣輕飄飄地飛起來,慢慢匯聚在咒簽上方。那黃色光澤退去后,孟良言用一只手托著那張咒簽,遞到王后面前,請她看看。
咒簽之上,聚集著一小堆黃色的細沙。王后看了一眼,臉色立刻便了,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問:“是……律沙家的人?”
這名字對東齊的尋常修習(xí)者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律沙與素音、巫醫(yī)、明廚,并稱四大世家,可是普通人終其一生,也很難見到一個出身律沙世家的人,因為律沙世家世代替周王室鎮(zhèn)守王陵,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宮之中,輕易不會外出。
律沙世家的起源,原本就是大周開國時最勇猛善戰(zhàn)的一支軍隊,經(jīng)過世代繁衍,已經(jīng)成了一支神秘的力量,只聽命于大周天子,因律沙世家身上的殺伐之氣太重,大周王室平定天下之后,在他們的血脈之中加了特別的封印,讓他們的后人世代鎮(zhèn)守王陵,只有情勢危急之時,才能夠召喚這支神秘力量現(xiàn)身作戰(zhàn)。
齊王后本就是大周王姬,自然知曉律沙世家的一切傳聞,又問道:“僅憑這一點細沙,未必就能斷定兇手是律沙家的人,更何況,封印不解,律沙家的人是無法離開地宮的,怎么可能來這里殺人?”
孟良言把那張咒簽對折再對折,剛好包裹住那些收攏起來的細沙,放進袖中:“這世上的事,從來沒有絕對。王后莫非忘了,律沙世家?guī)资昵熬统鲞^一樁事,有一個帶有律沙血脈的孽種,從地宮逃脫了,靠吸食人血為生,萬幸后來被捉了回去。”
初寧聽見那句“孽種”,只覺刺耳,但又覺得自己的反感來得毫無道理,畢竟孟良言是在講跟自己一點也不相干的事。
孟良言對著王后鄭重其事地說:“請王后稟明王上,徹底追查此事,不要繼續(xù)遮掩了,人命關(guān)天,宮女的命也一樣是命,如果沒有更好的人選,我愿意向王上請命,暫且負(fù)責(zé)此事。”
他一向聲望極高,這些話又說得正氣凜然,王后根本無法拒絕,當(dāng)下便答應(yīng)下來,第二天一早就會去向王上稟告。
有孟良言親自處理這件事,所有人都精神一振,覺得這樁懸案終于有指望了。
對初寧來說,她暫時更關(guān)心另外一件事。那晚王后和侍衛(wèi)離開后,她才去草叢里面,把赫真和忘憂叫出來。以赫真的本事,找個機會瞞過侍衛(wèi)溜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初寧抱著自己的小心思,還沒放棄收服赫真的念頭,而且見著忘憂那副模樣,她覺得自己的理由更充分了,萬一他們倆以后真成了一對兒,她也不能眼見著赫真欺負(fù)忘憂,提早收服了他,忘憂才能有恃無恐、終身幸福。
初寧巧舌如簧地胡吹了一通,把東齊王宮的守衛(wèi)說得天上有、地上無,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硬生生把赫真唬住了,留在她們身邊先避避風(fēng)頭再說。
可眼下就有一個現(xiàn)實的問題,這么一個大活人,藏在那里好?赫真吃了上次的虧后,這回說什么也不同意變回馬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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