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3話：雍容華貴

    第2節：幻肢，月前哨基地（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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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貴軍事科技學院學生公寓共分六棟宿舍樓，每棟五層，呈弧形環繞拱衛著中央八塊籃球場，其中A、C兩棟為女生寢室，B、D、E、F四棟則是男生寢室，除一頭一尾A棟與F棟是四人間外，其余均為六人間。

    六棟樓彼此相隔不遠，中間每層以露天走廊連通，可由于公寓寢室嚴禁異性學員出入，這些走廊變成了擺設，連接男女生宿舍的“鵲橋”兩端，鐵門時刻緊鎖，每棟樓唯一的進出口大門旁，都設有宿管人員居住的小單間，便于院方監管的同時，還配備了專門用于調查取證的全領域攝像裝置。

    因此，學生公寓宿舍樓也被學員們稱為“京城六扇門”，而無端存在卻沒有任何可利用價值的露天走廊，又叫做“米格走廊[1]”——意指男女學員之間談情說愛的禁飛區。不愧是全軍高等綜合院校，給什么東西起外號都不離軍事，且不論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

    “哎喲喂……”

    張霄舟于公寓球場邊草坪上坐著安撫受傷的肩背，感覺像剛剛經歷一場墜機事故，死里逃生后全身骨頭已瀕臨散架，旁邊始作俑者徐辰楓正被張翼軫和毛宗瀚兩個下手不知輕重的肌肉男死命海扁，身心受創程度絲毫不亞于先前被自己連累的三個兄弟。

    打完，口干舌燥的翼軫又將辰楓背包里從食堂順的贓物搜刮一空，霄舟接過兄弟丟來的飲料，想起盧娜臨走提及隊中另一位師姐DeW，顯得有些心緒不寧：雖然盧娜與“聶霜露”情同姐妹，但“影一般的女人”自姐姐杪霜殉職后，妹妹秋露……還是以前自己所熟悉的那個聶師姐嗎？最令人擔憂的是DeW師姐身邊還有他，“二十四節氣”里面諱莫如深的IcE——冷非。

    這個連師父及師母都談之色變的男人，名義上是眾人師兄，可從小到大自己與其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更別說像和盧娜那般親如一家人了。過去聽薛峰師兄說，冷非與盧娜入隊之前曾有不小過節，后來在同一個特別行動小組的關系也是不冷不熱，如今師姐啟程再赴俄羅斯，就算換一個全新的身份或可規避上帝工廠任務所帶來的后遺風險，然而，事情但凡與冷非扯上關系，總讓人感覺不是那么放心……

    棱冰大隊晝襲師部致三十二名中國士兵犧牲的事變歷歷在目，一個連同屬一面軍旗之下的同胞戰友也無情殘殺的真正魔鬼，在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和干不出來的？

    辰楓看出兄弟所慮，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讓其不要想那么多，現在我們僅僅只是學生，那些不該再遭過問的前塵往事，就讓它隨著時間流逝于每個人心中日漸淡去吧。霄舟沉默中起身拍去褲子上的草屑，對此沒有任何異議，既來之，則安之，兄弟們好不容易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此時此刻，理應拋卻雜念，盡情享受當下。再說，以師姐“廬山無真面”的鬼魅身手及本事，何需一群不爭氣的弟弟為她擔心？

    “走吧，去看看我們的新寢室，希望有空調，不然得熱死！”

    四人滿懷期待地踏進B棟宿舍樓大門，可還沒來得及瞟一眼周邊情況，就被旁邊小單間里沖出來的宿管人員——一位看起來已年過半百的大媽攔下，說是要出示學員證，否則不準入內。

    學員證？如此重要的通行道具，怎么沒聽師母提起過，莫不是因為眾人今天一番胡鬧，讓急于把弟子們打發回寢室的院長大人一時疏忽忘了這茬吧？見狀，辰楓即時變出一副三好學生般的乖乖仔模樣向樓管大媽笑著解釋，除了說明自己是大一新生不懂規矩之外，言語間更暗示這里的幾個人和院長關系很不一般……誰知這位大媽不吃軟的，愣是大吼一句：“少跟我攀院長的關系，像你們這種兵痞我見多了，都給我出去！”

    “干你娘親！出去你陪我開房啊？！”

    翼軫將辰楓拉開一邊，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像你這種老太婆我也見得不少，年紀怕是該進養老院了，還能在軍校里面混飯吃又是攀誰的關系？”

    聽兄弟不管面前對象是誰的習慣性臟話，霄舟心說她都這個歲數了，你還不放過人家娘親，真是難以理解的變態重口味……或許是被說中痛處，樓管大媽瞬間開啟了咆哮模式，翼軫懶得搭理她，索性揪著領口一把將其提起來，像拎老母雞般丟回旁邊單間，然后領兄弟們走向一樓右邊樓道。后面傳來樓管大媽跟眾人沒完的怒吼，聽得辰楓心有余悸中直抱怨：“你丫沒看到門口有監控錄像啊，不然我有閑心跟她廢話？”

    霄舟聞言，將早在翼軫發飆前便被自己騎在宗瀚肩上卸下來的攝像裝置丟給辰楓：“留著以后賣廢鐵換錢。”

    辰楓傻眼呆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鐵塊：我勒個去，這不罪加一等么。

    行至附有103標牌的木質門前，四個家伙發現又缺少寢室鑰匙這個重要道具，估計是在樓管大媽那里。現在想去領是不可能了，霄舟只好展現自己溜門撬鎖的功夫，心說開這種門小case，不想剛剛伸手，翼軫突然飛起比破門炸藥還管用的一腳，登時將寢室門踢到了房間另一頭，換來里面兩個人鎮定的目光打量，遠看并非暴龍和幽靈。

    “我們好像沒請人來換門嘛？”其中一個不無風趣地說道。

    “無償服務，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另一人回答同伴調侃之余，也順帶向未來的室友打個招呼，“嘿，你們幾個，犯什么事兒進來的？”

    “跟你們一樣，政治犯！”霄舟一聽二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對話便知他們好打交道，畢竟大家都是愛扯淡的人，趕緊讓兩邊自我介紹一下，先把門這事給糊弄過去。

    新室友一個叫韓夏，一個叫古越，前者比辰楓略高，但身材卻異常清瘦，戴著復古眼鏡渾身上下頗有些教授的氣質；后者比霄舟略矮，四體勻稱，因其與我國專門飾演某位偉人的特型演員姓名同音，故被周圍朋友以“演員”代稱。二人同為華貴軍事科技學院星際戰略工程系大一新生，與霄舟所屬同班，至于學員背后的真實身份，他們不說，這邊也不問，反正都不是普通人，大家有默契就好。

    彼此算是認識了，霄舟和兄弟們開始倒騰起行李并分配床位，六人間室內面積不足二十平米，非但沒有空調，且都是上下鋪雙人床，韓夏和古越先到先得，占據了地理最佳的靠窗位置，“演員”在上，“教授”在下，對面則是公用衣柜。剩余床位緊挨廁所及進門過道，霄舟和辰楓在左，翼軫與宗瀚在右，兩個姓張的統一選擇上鋪，也正合了沒他們精力旺盛的異姓旁人心意，省得一天到晚爬上爬下。

    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后，除了籃球什么消遣娛樂用品的都沒帶來的霄舟等人索性一個個挺尸床上，閑聊沒兩分鐘，宗瀚便習慣性睡著了。

    辰楓仰面躺著發呆中忽然想起什么，抬腿踢了踢上面霄舟的床板：“喂，我們當初不是為禍害祖國未來的花骨朵才來上學么，你丫覺得哪個系的女生會比較漂亮？”沒等霄舟例行公事用那句“你不是已經有羅菲飛了嗎”來堵他，翼軫聞言搶先發話，說這里是軍事學院不是藝術學園，在校女生只要不像師姐一樣能手格猛虎就阿彌陀佛了，你倆還敢指望長相？

    此言論換來霄舟與辰楓一致鄙夷，知道翼軫這廝向來不好女人這口，可也不能這樣損兄弟們興致吧？就算其說的也許是事實，好歹用個含蓄點的形容詞嘛，什么叫“手格猛虎”……

    此刻，對翼軫表露出心頭不滿的不止是他兩個兄弟，同時還有另一個人：“我們再兇猛，也比不了那個搞跨籃球架的怪胎！”

    女人的聲音？霄舟一個激靈，翻身從上鋪蹦跶起來，俯瞰沒有房門阻礙徑直走入室內的那名女學員，心想翼軫的“光輝”事跡已在短短半天之內轟動整個校園了：“咦，華貴軍事科技學院是男女混住的啊？宿管大媽，加床！”

    “想什么呢！”

    女學員操起卷成棍的名單就朝半空中探出的那個腦袋打去，瞬間讓霄舟聯想到師姐拿手好戲——折扇攻擊。不過，這位不請自來的女學員氣質上卻與盧娜大相徑庭，就算是指責翼軫和教訓霄舟，也配以時刻具有親和力的淡淡微笑，再加上乖巧玲瓏的五官面容，足以讓翼軫見后爽快承認自己錯誤，收回剛才說過的話。

    “初次見面，我是華貴軍事科技學院星際戰略工程系及科技分院宇航科學技術系35屆學員——穆馨悅，穆桂英的‘穆’……”

    不等人家說完，霄舟就開始一貫的沒事瞎打岔：“哦！知道知道，桂花的‘桂’，英雄的‘英’，好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穆桂英？”

    不到三句話工夫，自己名字就被篡改了，而且感覺居然是那么順理成章！馨悅無語中連反駁的心思都沒有，只好有事說事，讓這屆星戰系“木衛三”班的新生跟自己走，去大禮堂領取夏季校服及明天軍訓所用的作訓服，班上其他同學中午之前便已領完，只差名單上B棟103的三個家伙了。

    “木衛三？”霄舟拿出自己的入學簡歷，端詳半天后愣是沒弄明白馨悅意思，既然名單上差三人，那肯定指自己和同班的韓夏還有古越，可上面寫的明明是“星際戰略工程系36屆1班”啊？

    對此，馨悅解釋說星際戰略工程系以木星的衛星作為班級名稱，每屆均不相同。去年，星戰系被正式確立為華貴軍事科技學院核心專業時只有兩個班，分別為“木衛一”和“木衛二”，而到了今年，星戰系擴充至四個班，36屆1班自然便是“木衛三”班，依此類推。由于本屆星戰系1班的教官尚未正式上任，所以一切事務由上屆兩個班班長暫時監管，馨悅為其中之一。至于2班辰楓、3班翼軫、4班宗瀚他們幾個的服裝怎么辦，自己可就管不了了。

    霄舟聽后，心想還好木星的衛星超級多，夠你們用這個成心制造混亂的規則再玩它個十多屆！三人顛顛地跟著馨悅離開寢室，身后很快響起辰楓不滿的聲音：“嘿？同樣都是遲到，怎么就他們仨有新衣服穿，還配倆學姐全程伺候服務，當真1班待遇好是吧？！”

    路上，馨悅問你們的寢室門是怎么回事，霄舟回答中笑得很是自然：“桂英你知道的，北京這兒風大。”自此，馨悅決定不再和霄舟多說一句，這已經不是隨時隨地瞎扯淡的問題了，簡直就是穿越！自己名字回不去不打緊，別再搞不清楚人在哪兒。

    欣賞著視野前方步履優雅的學姐身姿，古越突然冒出一句：“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韓夏用食指輕觸鼻梁上的眼鏡，語氣異常學術：“有……也不過只是多了一道程序。”

    “什么程序？”古越不解。

    韓夏答曰：“把她男朋友干掉的程序。”

    聽身后兩個家伙絲毫不帶壓低聲調的對話，霄舟不得不承認，入住B-103寢室的果然都是鳥人，這問題分析得——真TM精辟！

    來到臨時充當服裝囤放倉庫的大禮堂一角，霄舟意外發現華貴軍事科技學院的夏季校服遠比自己想象中設計華麗。其款式統一，均為雙色搭配，整體以黑色調為主，只于衣領、袖口、紐扣、肩配等細節上點綴小面積鵝黃。不過，在學員通過續讀審核之后，根據所屬分院的不同，這些細節顏色將發生變化并彼此有所區分：陸軍分院黑配松枝綠，海軍分院黑配純白色，空軍分院黑配灰蔚藍，科技分院黑配紫草色。因而在高年級學員口中，黑配鵝黃的校服只是用以標注一年級生的顯眼標志及試用裝而已……

    對此，霄舟的理解是：試讀要黃，寓意不錯。

    不僅是區別分院，華貴軍事科技學院校服還將學員所屬年級反映在了肩配上，當然，肯定不能取正規軍銜元素，但也非其他軍事院校所用軍種色外加一到金杠的軟肩章，取而代之的是極具中國特色的四花刺繡，代表一年四季：春季校服為配以花中之王——牡丹，夏季校服配以水中芙蓉——荷花，秋季校服配以凌霜綻妍——菊花，冬季校服配以花中之魁——梅花。然而，這些也是通過了續讀審核的學員方才有資格得到的榮譽，大一新生肩配上空空如也，以后每升一級便增加一枚，最多可至部分五年制專業的四枚。

    真丑，大男人戴什么花啊？院方你要實在沒事做，干脆繡個風花雪月在肩上得了！反正大學校園于多數人眼里不就是用來談情說愛的么……

    將剛領到手的服裝隨便往邊上一扔，霄舟伸個懶腰，累了大半天他此刻只想如軟體動物一般整個身體癱躺在禮堂座位上盡情休息，靜待韓夏和古越完事后還拿起一旁高年級校服細細研究品味。見狀，馨悅當即像清理垃圾似的把這個走哪都破壞學員形象的家伙連帶另外兩名閑人一起掃地出門：“拿了衣服快走！你們明天還要軍訓呢，都回去準備準備。”

    霄舟聞言心中奚笑，想這還用準備？軍訓對自己和兄弟們來說不就跟過家家一樣么。

    告別學姐之后，三人一路有說有笑地溜達回寢室，辰楓見他們忙著試穿新衣服，索性就包里翻出一副黑色戰術墨鏡，搶先霸占洗手間鏡子進行比戴。宗瀚看到問他墨鏡打哪來的，不是被師姐沒收了么？上鋪早已裹好沙漠迷彩頭巾的翼軫替兄弟回答說，這些標志性裝備從來就不缺換用。

    霄舟沒鏡子可照，換好校服后又于額上纏了條國旗頭帶，還從運動提包包底夾層里面翻出一把亮灰色“夜魔911”，卷起褲管將其收進小腿外側專用金屬隔離鞘中，看得宗瀚汗顏，生怕這家伙連光束劍都有備份！原本該型號的美制【戰 術 軍 刀】刀刃覆有黑色烤漆，可霄舟手中經過其特殊加工處理的高光“夜魔”，雖非師兄留下正品而屬國內仿造，但烤涂了可使傷口發生感染的砷毒，就殺傷力及搶眼拉風程度來說，比正版有過之而無不及。

    洗手間出來的辰楓對于兄弟在刀上淬毒卻不知要禍害誰的行為懶得發表看法，只將翼軫先前踢壞的寢室門擱立回原處，就地畫圈圈練起了飛刀……

    韓夏和古越對寢室內高速穿梭的六把同樣是國內仿制的“Phoenix不死鳥”視而不見，一看便知辰楓手里有準，不會濫殺無辜。倒是傍晚來串門的人被嚇了個半死，寢室門一推就跨，投擲刀擦臉而過，鄭哲俊回頭望眼栽在對面自己寢室門上的兇器，下意識罵了句：“你家屋頭失大火！！！”

    “喲，暴龍你不好好在籠子里待著，跑這兒來干嘛？”見學校放任危險動物四處閑逛覓食，霄舟表示不解也順帶幫兄弟甩個黑鍋，“一會兒記得把你弄壞的門修好哈。”

    霄舟逮誰賴誰的無恥作風讓B-103的家伙們深感佩服，而驚魂未定的哲俊本說請大伙吃晚飯，自己卻差點吃了一飛刀，滿臉無辜郁悶。原來，B棟一樓住的全是本屆星戰系新生，哲俊和陳倫就在對面104號寢室，且他們兩個同霄舟一樣，都屬“木衛三”班。還好，要是某人與翼軫那頭“暴虐霸王龍”同班，那華貴軍事科技學院就成中國版侏羅紀世界了。

    四個平日窮慣了的家伙自然是有飯就蹭，哲俊回寢室叫上大難不死的陳倫，順便邀請韓夏和古越，一行八人浩浩蕩蕩殺至學生公寓對面的小吃一條街，就近找了家火鍋店坐下。

    翼軫和哲俊架也干了，球也打了，彼此都不見外，點個干鍋牛肉還沒來，啤酒已經先喝上了。聽哲俊介紹，其兄弟陳倫是個編程高手，偶爾兼職干下黑客什么的賺個外快，但凡中了他制作的病毒的電腦，所有權限及數據瞬間被攻破加密不說，每天夜里12點，沒有斷電的機子還會準時自行啟動并播放病毒制作者戴著面具配樂詭異的自我宣傳短片！“幽靈”這個外號，也由此而來。

    聽完陳倫另類的行事作風，堪稱骨灰級電腦玩家的韓夏舉起了手中杯子：“NND，為我電腦不止一次中過你的病毒，干！”

    說到這里，哲俊不禁慶幸自己沒有一時口快把陳倫喜歡在那些不良網站上掛載病毒的習慣抖落出來，不然大家都沒面子。霄舟笑了笑，想以后哥幾個沒事還能禍害禍害校園網絡，不亦樂乎。

    眾人胡侃著消滅了兩件啤酒，服務員這才將火鍋端來，哲俊一動筷子便覺不對，把老板叫來問道：“MD，你給我們的這是干鍋蘿卜吧？！”原來，整個火鍋只有表面幾片牛肉作秀，底下全是蘿卜條打的地基，而隨后上桌的其他炒菜基本也是一路貨色，宮爆肉丁中看著像肉的其實都是花生米。

    火鍋店老板對此類投訴早已見怪不怪，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這菜就這樣，愛吃不吃！”

    “那這錢我們是不是也愛給不給啊？！”哲俊正要發作，卻被身旁霄舟一把拉其坐下，連聲勸道：“算了、算了，小事而已，別和他一般見識……”

    現場只有辰楓知道某人沒那么好打發，老板甩手走后，悄聲問兄弟打算干嘛，霄舟目指面前火鍋：“我在想，要不以后我們自己在寢室里開伙？”

    “你丫意思是，把電磁爐順了？”

    “知我者，兄弟也。不過，我們同樣缺少碗筷……”

    這時，哲俊還在抱怨怎么不讓自己教訓下那欠扁的老板，霄舟見兩個服務員都進了廚房，趁沒人注意到靠門這邊，迅速朝兄弟使個眼色并將電磁爐插頭一拔，然后和辰楓直接抬起桌子連鍋帶碗筷一并端著就跑！翼軫和宗瀚見狀來不及驚訝，但憑多年來養成的配合意識，瞬間便把幾人坐的塑料板凳收成一摞抗走并順帶清理了啤酒瓶子，剩下四個家伙目瞪口呆之余也在第一時間開溜，眾人安全撤退之后，服務員端菜出來愣是未發現少了一桌！門邊那地兒干干凈凈，啥玩意兒都沒有……

    剛才發生的一切，讓同在火鍋店就餐的其他學員們跌破了眼鏡，可由于對該店飯菜質量普遍不滿，此刻大家全當什么都沒看見。看來，群眾的眼睛也不全是雪亮的，有時還會集體裝瞎。

    “上次搶我盒飯的，就是他們？”坐在火鍋店最里桌一位滿臉冰容的女學員看到奇葩一幕，惜字如金地問身旁同伴。

    于華貴軍事科技學院，除新生之外想必無人不識這位校史上最年輕的學生會主席——周夜靜，其作為35屆星際戰略工程系“木衛一”班班長，與“木衛二”班班長穆馨悅是多年好友，同時也是現在宇航科學技術系同班競爭對手。二人屬于全校師生眼中才貌雙全的優等生，然彼此長相及性格一點兒也不相似：馨悅面容乖巧且時刻平易近人，深受周圍同學喜歡，私底下都稱她為“星月仙子”；而夜靜相貌妖艷可素來冷漠孤傲，對待學業及學生會事務雖一絲不茍，但卻沒什么朋友，人送綽號——“冷妖姬”。

    她們入校不到半個學期，便憑借各科目出類拔萃的成績與絲毫沒有任何瑕疵的日常表現雙雙獲得保送第二學年的資格，因而在同年級伙伴們大都忙于續讀審核之際，有時間幫院方全權管理“木衛三”班的新生。

    馨悅聞言點了點頭，對此有些哭笑不得：“是啊，娜姐托我們嚴加管教呢，聽說那四個人也是‘二十四節氣’特別行動小組出身，在E聯華旅駐地是出了名的搗蛋分子。”

    “哼，一眼便知。”

    從他們剛才的迅捷身手及深入骨髓的偷摸技術，夜靜就已看出個大概，除了特種部隊，還有什么地方會培養出這樣的鳥人？有幾個二貨家伙存在，看來從明天開始為期一月的軍訓，不免要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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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米格走廊：1950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不久【中 國 人 民 志 愿 軍】進入朝鮮戰場。1951年中期以后，中國與蘇聯空軍“Mikoyan MiG-15”戰斗機多次成功攔截美軍戰機，在鴨綠江南岸平原一帶上空形成了著名的“米格走廊”。從此，美軍地圖上以中國丹東為圓心，到清川江一線為半徑，注為“MiG Alley”，而這個距離，正是“米格-15”戰斗機的作戰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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