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牛山下來后我們一齊邁著極大的步子回到了無常殿,寒暄了幾句話就各分東西的想要干啥就干啥去,我在堂屋里走了幾圈,額頭上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出汗,青陽跑到我的跟前說是想要出去蕩秋天,我想也沒有想就帶著小家伙出來了。
外面的月色此時更美了,月光仿佛是銀色的流水、一點一滴的打濕了我所看見的一草一木一石,在我的視野里它們是閃著光輝的。
當恒生說自己要自己尋找到小九的語氣十分的堅定,宛如他心里已經確定自己能夠找到小九,至于多余的話,他沒有再說。而我,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九齡的模樣。
忙碌或是閑暇的日子總是過的比想象中的要快,恒生在我們家已經住宿了三天,其中我們每一餐都能夠吃到他變著花樣做的食物。裝修工程在他的幫忙下,提前結束了,和我當初夸下的海口竟然相差不大。
當閻魔大閑人似得悠悠來到我們家中,大肆的贊美,在他和兩貨談話中談及到了曼珠的事情,我們總算是知道了原來這件事情直接原因在于閻蘿,深入其中的話,就只有閻蘿和曼珠知道事情的原委。
好在,嬤嬤告訴我們再過一天,對曼珠囚禁令就可以自動解除。
傍晚時分
我帶著青陽和恒生從菜市場回來了,那兩貨將裝修多余的費用拿取還給閻魔,清早出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恒生買了一條鮮活的大肥魚,我讓青陽抓著放在院子外面的盛滿水的水缸里面,看著恒生有條不紊的將擇好的菜倒進了水池里,邊細致的洗邊思考著什么。我放下了手中還沒有刨好的土豆,拿著小板凳上前幾步。
“恒生你這幾天話越來越少,感覺有些奇怪。”
我盡量的讓自己說得很自然。
恒生回過頭看著我,手指上的水不斷的低落在地板上,他發愣了幾秒,干澀的笑了笑:“怎么到現在他們兩個還沒有回來,準備工作都已經快做好了,天色也晚了,會不會是他們被什么事情絆住腳了?”
恒生逃避的很明顯,他不安的眸子就在告訴我,他現在有事。
我假裝沒有會意出來,走到廚房外面,瞧了瞧天色,黑壓壓的一片感覺馬上就要下一場暴雨了。
重新回到廚房我嘆了口氣:“眼見著馬上就要下雨兩傻貨都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管那么多,還是專心致志的做飯吧。”說著,我又開始刨土豆。而眼睛瞅著恒生,他哦了一聲轉過身繼續洗菜,洗了好半天也沒有再說話,我剛剛站起來,兩貨倒是很及時的出現在廚房的門口,小白摸著肚子扯著嗓子問我飯做好沒?
“還沒有呢嗎,你不是有眼睛看的么?”我有些不開心。
“鄒舟你咋啦,是不是青陽惹你生氣了?”謝必安拿起了一根黃瓜干干脆脆的咬了幾大口,邊咀嚼邊問鄒舟。
也不知道小白是裝傻還是真傻,大黑一進門臉色就變了些,就他呆頭呆腦的吃這東西問著沒有必要的問題。我沒好氣的推開他,將他咬剩下的黃瓜拍扁:“你們現在才是知道回來,我和恒生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足足走了幾公里剛剛回來,氣都還沒有捋順呢你倒好先問上了。”
謝必安突然嘗出來黃瓜竟然是苦味,吐進了垃圾桶內,舔著自己的舌頭而又是甜甜的。再看向鄒舟一張苦瓜似得臉,頓時明白自己為什么覺著苦了。“好啦,知道你累著了,剩下的就讓我來做好了,你和恒生回到堂屋里休息。”
邊說著,謝必安拿過鄒舟手里的刀,將拍碎的黃瓜再切成丁丁。
范無救站在門口看著奇異的氣氛之下的恒生,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挪動,直到聽見了雷鳴開始奏起,嘴里輕輕的吐著要去收院子晾著的薯條干,反身便是急匆匆的走開。
而這個時候恒生不安的扭捏著,看向小窗戶外的天色又黑了許多,放下了拿起的鍋鏟,忽然的轉向鄒舟和謝必安說道:“鄒舟你們先做著,我現在有事出去一趟,若是你們做好了我還沒有回來也不用等我。”
我和小白聽明白后,恒生就已經解開了圍裙,消失在我們的眼前。
“恒生是怎么了?依我看這場雨會下一宿呢。”
小白終于是察覺到恒生的奇怪了,我也沒有心思去做飯,撇下了小白跑出了廚房。秋千旁晾著的薯條干大黑都已經收完了,青陽慌慌張張的跑到我面前,告訴我大黑隨著恒生一起出門,聽后我心里松了許多。
“你們究竟是怎么啦?一個個的都這么看著我不舒服了?”
小白委屈的看著我,手指著瞪著他的青陽。
“你現在怎么變著傻乎乎的了?恒生奇奇怪怪的,大黑一看就知道了,你倒是會意了這么久。現在大黑和恒生一起出去了,我們再跑出去也沒有用,小白你去做晚飯,我去屋看看去。”
謝必安從一開始就知道恒生心里是有事的,不過,既然是心里面,豈能夠是嘴上能問出來?他聽著鄒舟的話也沒有解釋,暗暗的嘆氣乖乖的回到了廚房。爾后,倒是不明白鄒舟是要看什么?
謝必安已經煮好了面條,拌面的涼菜還有各種小菜都已經做好,雖然比起鄒舟所做的色香味還差那一么一點,不過,對于一個第一次做飯的男人來說,已經很棒。
還沒有走到堂屋門口,謝必安聽到了屋子內傳來的聲響,細聽也不是自己的房間,立即就拐到了后院,看見恒生的房間里鄒舟的腦袋正一上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謝必安加快了腳步沖進去,瞧見鄒舟站在搭起來的小木床邊,手里拿著從地上小木箱里的東西,對著窗戶正在觀察,下一秒他跨步進去。
“鄒舟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嗎?”
小白的出現讓我有些尷尬,我立馬將那一塊手帕藏在背后,小白向我每走近一步,就清晰的感覺到他驚訝之余的生氣。
“我不是要故意翻看恒生的東西,就是,就是我從一開始覺著恒生隱瞞我們一些事情,我就忍不住。”
謝必安看得出來鄒舟所言不假,但也是無奈,鄒舟這丫頭竟然會沒大沒小沒禮貌的偷偷進入別人的房間還翻箱倒柜的,要說立刻不生氣有些不切實際。但也沒有繼續板著臉,對著鄒舟的腦門一彈略帶著怒氣說道:“你丫你,和我保證下不為例。”
我舉起手,看著小白的眼神笑嘻嘻的說:“是,我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謝必安嚴肅不過三秒笑了笑,收回了自己手,蹲下看著地上的箱子,里里外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抬頭問:“快把你藏起來的東西給我看看,別自以為聰明覺著我眼瞎。”
我只好照做,看著小白看見手帕上刺繡的名字,表情同我一樣。
之后我們一起再找了找,除了手帕別無其他有用的東西。于是,我們將東西按照我的記憶,全部都歸回到原位。
外面的雨,果真是相比我生前所看見最奔放、豪邁的異常雷陣狂風暴雨。
青陽依偎著我,我坐在小白的左邊,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大門。
身后的桌上一大碗白面條已經干巴巴的皺在一起,小菜的顏色也沒有之前看著的鮮活而又食欲。
不知道是等了多久,大黑總算是出現了,不過,恒生卻是在大黑的背上。
我和小白連雨傘都來不及去拿,匆匆忙忙的跑過去,幫忙將恒生帶回他的房間。大黑被小白催促了去換一身衣服,而他幫著恒生換衣服,我和青陽去廚房重新燒熱水,爾后端來熱水打濕了毛巾擦干了恒生臉上的汗水。
恒生生病了,趁著天黑我和小白去了一趟音無閣,偷偷的將懂得一些醫學的晚兒帶回來,結果讓我們很是無奈。送晚兒回去后,我和兩貨輪流守在恒生的床邊。
雨和小白說的一樣,雖然是暴雨卻也是下了一晚上。
一天明,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跑到恒生的房間,盯著恒生的臉,和昨晚幾乎是沒有區別,同樣面帶猩紅,口中囈語連連,衣服被汗水打濕了一大半。
大黑和小白看樣子忙活了一晚上,我不想打擾他們休息,自己和青陽幫恒生只是換上了上衣。
范無救已經醒了,看見鄒舟端著水出了門,站起來打開了窗戶,少許的陽光灑進來。
“大黑你醒啦,你們都餓不餓,我現在就去廚房看看還有什么可以吃的。”
轉身走了幾步,大黑便是叫住我,我轉頭小白也已經醒來,兩貨看向我后瞧著恒生,示意我坐下。
“昨晚我已經將事情從頭到尾告訴了白,鄒舟你現在什么都不要忙,聽聽白怎么說,我出去一趟。”
我愣愣的看著大黑走出去,小白站在我身后,捏著我的肩膀沖著我笑。
“趕快告訴我發生什么事情了?”
謝必安摁下了鄒舟,自己搬著椅子坐到對面:“昨天恒生是去找他心里的那個人去了,半途中遇到了一群小流氓給打了,所幸是被大黑救下才沒有出更大的事情。”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我邊聽邊暗自思忖,心道:難道恒生是已經知道小九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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