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三叔不見了?!”
安寧把自己一雙標(biāo)準(zhǔn)的狐貍眼兒都瞪大成了蔣欣然那種可愛款式的圓溜溜大眼睛。
郝亦花不說話,只是沉重的點了點腦袋。
“都別慌!”大姐每次都能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她冷靜的問,“小妖不是已經(jīng)派了九處的人去保護(hù)汪家大宅的安全嗎?汪三叔怎么還能被人綁架走呢?放眼整個京城,只有以前的毒蛇,才能有這個能耐和本事從九處的手里把人給消無聲息的綁架走。就算是現(xiàn)在的陸越川,他也沒有這么大的能耐。我們得先搞清楚是不是又有人插了進(jìn)來!
郝亦花點點頭,“大姐說的沒錯?紤]到汪家現(xiàn)在和我們的關(guān)系,以及汪小少爺對茶話會的鼎力相助,我特意叮囑了秘書處絕對不能馬虎大意,對于汪家的安保級別,要提升的跟權(quán)家老宅一模一樣。就算是陸越川,他也沒有這個能力可以在不驚動更多的守衛(wèi)之前,將汪三叔從書房里給綁架走。大姐,又得辛苦一下你了。”
大姐立刻明白了郝亦花的意思,她立刻說道,“我現(xiàn)在就去問。放眼整個京城,是沒有人能夠辦到這件事兒的。那么,綁架走汪三叔的人,就絕對不是京城的人。如果是有外人橫插一腳進(jìn)來的話,不管這個神秘人是想要渾水摸魚趁機(jī)分杯羹,還是陸越川用他的人脈從外邊找來的人,賭場的主人都能夠幫我們打探出虛實!
安寧毫不猶豫,“大姐,現(xiàn)在是需要讓賭場主人還了人情的時候。之前他沒能答應(yīng)幫你暗殺掉陸越川,所以他無條件答應(yīng)了我們一件事。現(xiàn)在,就是需要用掉這個人情的時候!
大姐點點頭,“我先試試看,他的人情,最好還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如果人家不愿意答應(yīng)幫忙的話,我再把人情拿出來讓他還了!
“辛苦大姐了。”安寧話不多說,直接拉開辦公室的門。
畢竟是要跟賭場的主人打電話,大姐的旁邊最好不要有第二個人。賭場的主人每次跟大姐見面,都不允許旁邊有其他的人,顯然人家非常介意這個。他們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情上惹賭場的主人不高興。
劃不來的。
大姐去隔壁的房間跟賭場的主人打電話探聽虛實去了。
安寧則擰著眉頭,低聲的問道,“這件事兒……你覺得要不要告訴給汪華嘯?”
“說是一定要說的。畢竟現(xiàn)在被人擄走的是汪小少爺?shù)娜,就算我們瞞著他,汪家人遲早也會聯(lián)系到汪小少爺。但我認(rèn)為現(xiàn)在不是告訴汪小少爺?shù)臅r候,我們先讓賭場的主人幫忙去打探一下情況。至少得我們這邊搞清楚了到底是誰擄走了汪三叔,那個時候再告訴汪小少爺吧。要不然汪小少爺問起來,我們連是誰擄走了他的三叔都不知道,都沒法給汪小少爺一個交代。”
其實汪三叔被擄走,站在安寧和大姐的角度和心情來看,肯定是揪心又著急的。但對九處,對權(quán)煜皇要為權(quán)家翻案的計劃,影響并不大?捎殖霈F(xiàn)了一個問題,汪家大宅的警衛(wèi),現(xiàn)如今是九處在負(fù)責(zé)。出了這樣的事情,在九處的眼皮子底下人被擄走了,九處橫豎逃不掉一個保護(hù)不力的罪名。
不盡快把汪三叔給救回來,別說權(quán)汪兩家剛剛破冰的關(guān)系又要陷入僵局,就是九處都沒有辦法給人汪家一個交代!
在九處的眼皮子底下汪家的代理族長被人從書房里給擄走,這事兒如果傳了出去,九處真的是里子面子都丟得干干凈凈!
所以汪三叔必須得找回來!
那么,要清楚汪三叔是被誰擄走的,便是重中之重。九處的人馬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卻不知道上哪兒才能去救出汪三叔,這不也是開國際玩笑么。
安寧又問,“汪家人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
“汪二叔一氣之下走了,說是京城這攤子事兒橫豎他也管不著,他說的話也不管用,沒人聽,索性他就混蛋好了。這邊的事情,他全權(quán)交給汪三叔處理。汪三叔的兒子,倒是個沉穩(wěn)冷靜,明白事理的人。他說了,能在九處的眼皮子底下把汪三叔給擄走,他們汪家對救回汪三叔是無能為力的。想要救回汪三叔,只能靠咱們九處。人家不但沒有怪罪咱們沒能保護(hù)好汪三叔,反而還滿口的拜托請求,希望咱們能盡快把汪三叔給救回來!
安寧頓了頓,輕輕的說道,“汪三叔癌癥晚期命不久矣的事實……他兒子知情嗎?”
郝亦花猶豫了一下,“我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已經(jīng)知道了!
“不但是個沉穩(wěn)冷靜,明白事理的人,也是個夠果決夠狠心的人!卑矊幘褪抡撌碌恼f道,“這樣,我先跟汪三叔的兒子聯(lián)系一下。看看他的態(tài)度,順便等一等賭場主人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夫人!焙乱嗷ò醋×税矊幠闷痣娫挼氖郑偷偷奶嵝训溃骸叭绻羧宓膬鹤又劳羧迕痪靡樱瑸榱舜笫掠衷敢鉅奚敉羧,你打算怎么辦?”
“汪家的態(tài)度與我無關(guān)。”安寧回答的很堅定,語氣中沒有一絲猶豫,“有機(jī)會,我一定要想辦法救回汪三叔!
郝亦花又問,“哪怕這對我們的損失相當(dāng)之大?”
安寧平靜的反問,“郝助理,如果你是汪三叔,你希望不希望看到因為你命不久矣,我們就連努力都不去嘗試,就打算犧牲掉你呢?”
郝亦花回答的也很果決堅定,“如果我真的命不久矣,那么我會希望你不要救我。付出那么大的犧牲,卻只救回了我這個都活不了幾天的人,我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只有付出的代價,和得到的收獲,是成正比的,這件事才有可以去試一試的理由。”
反之,如果付出的代價與得到的收獲不成比例,那么就連試一試的理由都沒有。這件事,就不該去嘗試!
安寧抿了抿嘴唇,后退了一步的說道:“我先看看汪家人的態(tài)度好吧?”
“是汪三叔的兒子親自給我打的這通電話,夫人,我相信自己不會理解錯。如果有機(jī)會的話,汪三叔的兒子當(dāng)然希望我們能把汪三叔給救回來?扇绻麪奚鷥r太大,汪三叔的兒子已經(jīng)做好了失去他父親的準(zhǔn)備。所以,您現(xiàn)在就得做出決定!
安寧死死的咬緊了牙根,從牙縫中逼出了一句話,“如果你跟三叔的兒子,都選擇放棄營救三叔,那我不再堅持營救三叔!
如此,郝亦花才松開了按住安寧拿起電話的手。
只‘嘟——’了一聲兒,那邊就迅速接聽起了電話。顯然,汪三叔的兒子一直在等待安寧的這通電話。
“是夫人嗎?”汪三叔的兒子一開口,就讓人聯(lián)想到了一個沉穩(wěn)的中年男人形象,自己的父親都被人從家里消無聲息的擄走了,他還是這么不徐不疾,處變不驚,他慢條斯理的說道,“夫人你好,我是華奉,九處是否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不,九處還沒有做出要不要營救三叔的決定。因為我和之前與你通過話的郝助理意見有分歧。簡單來說,我和大姐都愿意去嘗試營救三叔,但郝助理認(rèn)為付出的代價和收獲不成比例,他拒絕九處派人救出三叔。所以,我現(xiàn)在想要聽一聽你的意見。你現(xiàn)在是汪家的族長,三叔又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答案,就是九處的最終決定!
汪三叔的兒子毫不猶豫的回答,“如果犧牲真的太大,我建議不要營救我父親。夫人,不是我狠心,我很慶幸我現(xiàn)在是跟你打電話,而不是真的見面。因為我現(xiàn)在只需要控制語氣,不需要強(qiáng)忍著眼淚。我父親被人擄走,我?guī)缀醣罎。可我不敢忘記父親教導(dǎo)我的每一句話,大局為重。夫人,這就是我的回答。”
安寧必須要卑鄙的承認(rèn),當(dāng)聽到汪三叔的兒子決定放棄營救三叔的時候,她是狠狠松了口氣的。犧牲的可是九處的弟兄們,他們各個都是權(quán)煜皇的好戰(zhàn)友,犧牲掉他們,她心里也很難過?梢幌氲竭B嘗試都不嘗試,就要放任汪三叔去死,她心里更加不好受。
“夫人,你的沉默,讓我非常感動。我知道你跟大姐對我父親有很深的感情,可你們和父親的感情,絕不會比我和父親的感情深。選擇放棄營救父親,我才是最崩潰的一個。可為了大局,我們必須這么選擇。父親其實已經(jīng)把該交代的事情,都已經(jīng)交代給我了。夫人請放心,就算汪家的族長現(xiàn)在成了我,之前父親與九處與權(quán)家談好的事情,一樣都不會被改變。”
“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我只是不愿意連嘗試都不去嘗試,就放棄三叔。”
“可能夠在九處的眼皮子底下把父親擄走的人,絕不是普通人。我敢問夫人一句,陸越川能辦到這件事情嗎?”
“辦不到。”
“所以……盡管我們都很痛苦,可我們必須要承受做出放棄營救父親這個決定的痛苦。”汪華奉的語氣這才稍稍的聽出了一些些壓抑的痛苦,他說:“如果真的需要有一個人來承擔(dān)放棄我父親性命的責(zé)任和痛苦,那么這個惡人,就讓我來做吧。夫人不需要有過多的罪惡感,是我主動放棄了懇請九處營救我父親的性命,與九處無關(guān),也與夫人無關(guān)。也請夫人向大姐和煜灝做出說明,不是你們不愿意做出犧牲,是我主動放棄營救我父親的性命。讓大姐和煜灝不要過于自責(zé)!
安寧內(nèi)心的活動是天人交戰(zhàn)。
她跟汪三叔的感情真的很淺很淺,淺到只見過幾面的人,能有多深厚的感情?安寧感激汪華奉,是替大姐和煜灝感激的。真正會痛徹心扉的人,是汪華奉和大姐還有煜灝!汪華奉是不想這樣的痛苦和罪惡也讓大姐跟煜灝承擔(dān),所以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主動放棄他父親的性命。
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表達(dá)感謝,安寧只能干巴巴的說了一句,“三叔是個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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