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師,你跟我哥這么默契,你們倆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別給我打岔。”安寧用手戳了戳她的心臟,“真要讓這兒被傷的稀巴爛你才肯松手?”
蔣欣然深吸一口氣,想要揚起一抹微笑,卻只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安律師,或許是被他傷的太多了,也太久了吧。我好想……還沒有被燙到會松手的程度呢。”
聽見這妮子的回答,安寧真是氣得不打一起出來。
可憐之人果然必有可恨之處!
追男人追到這個份兒上,蔣欣然可真是能耐啊!
“怎么辦?”蔣欣然扯了扯嘴角,就那么看著她,“安律師,我好像還沒辦法放下他。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每次看到為了他變成這樣的自己,我也很厭惡,我也很想抽自己倆大嘴巴子,把心臟從胸口里掏出來,問問這顆心,是不是傻.逼,是不是不要臉,為什么要這樣!可我……”
“好了不說這些了。”安寧拍拍蔣欣然的腦袋,“橫豎你都疼了這么多年,再疼一段時間也無所謂了。十二年的時間不夠長,那就二十年。總有一天,你會把那男人放下的。現在放不下,那就不放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后別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了。心疼就算了,總不能連身體也疼吧?”
心跟身體,蔣欣然總要守住一個。
安寧斜眼睨著蔣大小姐,“這酒,以后不許再喝。答應不答應?”
“我能不答應嘛……安律師,我要是不答應你,你現在就會給我哥打電話吧?”
“錯!”
“哈?!”
“我會直接把你打包給蔣部長送過去。一秒鐘都不耽誤。”
蔣欣然:“……”
安律師,果然夠狠!
帶著蔣大小姐吃過午飯回到公寓,對于那位前千金小姐孫香雅還沒起床,安寧一點都不意外跟驚訝。
蔣欣然還不知道沙發床上睡的是孫香雅,不然她反應絕對比田姑娘要激烈的多。
咂咂舌,蔣欣然‘滋兒’了一聲,“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沒睡醒?原來還真有人比我更過分啊!我最遲吃中午飯也該醒了呢。”
然后,蔣大小姐挺不客氣的嫌棄了一番這公寓的寒磣與狹窄。
小康之家到底是沒法兒跟蔣氏這樣的上市集團龐大造錢機器相提并論。
有些頭疼的扯著蔣欣然進了臥室,安寧斬釘截鐵的撂下一句話,“外邊那人是孫香雅,對,沒錯兒,就是我那個繼父的女兒。不過不許你多問一個字兒,我現在要趕去上班。不管你有什么話要說,一切等我下班再說。你要是敢搖頭,現在就去找你哥哥。”
被安寧搶了白的蔣欣然憋屈的咬了咬嘴唇,但還是乖乖點頭答應了。
“好,等你下班回來,我要一個完美的解釋!”
“還有,不許打架!”
蔣欣然歪了歪腦袋,“那罵架呢?”
“你上學時候再不認真,身為一個法學系畢業的學生,你也該知道一個公寓里,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跳樓了,另外一個無論如何也脫不開干系吧?”
“……”蔣欣然嘴角抽搐幾下,“安律師,你啥意思,直接說。別又拿專業說事兒,直接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跟界限。”
孫香雅都送到她手邊了,她要是白白放過孫香雅,她這個蔣字就倒著寫!當然,她也不配當她哥的妹妹了!
“別把孫香雅罵的去跳樓,其他的隨便你!”
丟下這句話,這個界限,安寧抓起包包就向律所跑去。
蔣欣然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眼眶還微微透著點紅粉,可那表情,顯然已經……
總之,在安寧下班回來之前,孫香雅的日子一定很難熬,很痛苦,痛不欲生的那種。
畢竟啊……蔣大小姐真不是個什么善良的小白兔。
因為蔣沐然那個‘好’妹妹,蔣大小姐最見不得的,最恨之入骨的,就是這種沒啥血緣關系,卻總喜歡在人家面前蹦跶來蹦跶去給人家心里添堵的綠頭蒼蠅了。
……
另一頭,剛一進律所大門的安寧,便被前臺的大美女告知,曹大律有請。
頓時,她一個腦袋兩個大。
難怪從小到大老師家長都在說,不要說謊話,這樣不好。
因為真的很不好,說了一個謊話,就要用無數個謊話來圓這個謊話,跟滾雪球一樣的,越滾越大。
腦海中飛快的思索著,安寧敲開了曹有德辦公室的大門。?“曹律,您找我。”
跟剛才在會議室被她的手機鈴音打斷時候的臭臉不同,曹有德現在笑的特別和藹可親,他親切的沖安寧招招手,示意她坐下說話。
“小安,你業務能力這么強,我真有點舍不得放你去檢察院了。”
“嗯?!”
出啥事兒了?
“小安,你知道給你打電話的委托人是什么什么嗎?”
哈?!
委托人壓根都沒有,就是她隨口胡謅的。
她哪里知道這根本就不存在的委托人的身份。
不知道曹有德是什么意思,安寧只能中規中矩的回答,“不是特別清楚。怎么,來頭很大嗎?”
“他是蔣部長身邊的得力助手。”
只‘蔣部長’這三個字兒,便足夠安寧徹底的恍然大悟。
這壓根不存在的委托人根本就是蔣青云為了幫她圓謊創造出來的啊!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嗯嗯啊啊的含糊其辭。
蔣部長這男人,真的體貼入微過頭了,甚至都開始有點讓她感覺害怕了。
只從她的只言片語里,就能得出她是扯謊翹班去找的蔣欣然。并且將她扯的謊猜的準確無誤。并且,還能巧妙的圓了這個謊言,又不讓任何人懷疑。
蔣青云這男人……
跟她那沒啥感情的薄情老公權五爺一樣,睿智的讓人心里發慌的男人。
瞥著她的表情,曹有德慢條斯理的說道:“讓蔣部長對你感到愧疚,小安,這對你很有幫助。這不是,連我都很難拉來的客戶,現在上趕著要送案子給你。你要加以利用,不要白白浪費了蔣部長對你的愧疚。他那種人,很少對誰感到愧疚抱歉的。”
說這話,曹大律是很真心實意的在提點她。
可安寧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人蔣青云可不是覺得對她有愧疚,才這樣幫她的。他是在還她為他照顧妹妹的人情。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安寧只能點頭,微笑,“曹大律的話,我記下了。”
“也算是我你臨走之前我給你的紅包吧。這個案子的律師費,律所一成不抽。你辦離職手續的時候,會跟你的工資一起結算。”曹有德說完,擺擺手,“出去工作吧。”
“謝謝曹律。”
他這不光是看在馮教授的面子上,給她包了個紅包。曹大律這更是在討好蔣部長呢!
不管原因為何,這案子,明擺著是蔣青云送給她的禮物。
律所若還是抽成,給蔣部長知道了,那可還成?
曹大律……一個活成人精的老男人——嗯,中年男人!
四十出頭的年齡,還不能用老男人來形容。
回到自己的鴿子籠,安寧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蔣青云發了一條短信。
內容很簡單,就一句話。
欣然已經睡下了,她很好。
并沒有任何感謝的話。
當然,也是不需要什么感謝的話。
蔣青云……
安寧勾了勾嘴角,這笑容發自內心。
一個根本讓她無法討厭的男人呢。
就是他這凡事都要兩清,絕不相欠的性格,真的讓她很喜歡。
她幫他照顧了他的妹妹,他送給她一個案子作為報答。
等價交換,各取所需。
蠻合理的交易。
不牽扯什么人情,這種帶著客套疏離的關系,真的讓她喜歡死了。
哪里像某個陰狠玩意兒——
“我去……”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音,差點讓安寧爆了粗口。
“你好,我是安——”
“安小妖,下樓!”
熟悉的性感沙啞的嗓音,熟悉的霸道命令式語氣。
安寧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
京城這地方可真邪乎吶。她才剛剛提起了那陰狠玩意兒,人家的電話就找上門了。
“權五爺,我在上班。”
“上班還有閑情逸致去酒吧?”
“……”她差點忘了,這男人,無孔不入的!
心里惡寒了一下,安寧耐著性子解釋,“我是去酒吧——”
“老子知道你為什么去酒吧。”男人不耐煩的聲線表示著他隨時會發怒,“一分鐘,下來!老子要用你!”
‘嘟嘟嘟——’
手機里,傳來一陣陣的忙音。
安寧氣的咬牙切齒,牙根都咬被她咬碎了。
惡狠狠的將手機摔在辦公桌上。
這班,沒法兒上了!
估計等不到她被檢察院錄取的那一天,曹大律就該炒她魷魚了!
從來不曾遲到早退過的她,最近真的是經常被迫性光明正大的翹班。
可——
比閻王爺還狠的家伙,她敢不從?
硬著頭皮再次把不存在的委托人搬了出來,好在她平常工作真的太認真了,連張扒皮都沒有懷疑她是在找借口翹班。
“小安最近不但業務能力強了,連拉案子的能力也很有進步嘛。去吧,要是晚了,就不用回律所簽到。不過——曹大律明天上午要的資料,你得在家里做好。不能有耽誤。”
大手一揮,張扒皮直接批了她一下午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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