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記暴虐的低吼,成功的讓安寧啞兒了音。
權煜皇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口,一張詭譎的俊臉上,一派銳利的鋒芒。
撇了撇他的臉色,安寧小嘴兒一撇。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喋喋不休的小麻雀。
這不是手賤沒忍住看了人家不愿意給人觸碰的房間,所以心虛,這才多嘴了幾句……
去——他不愛聽,她還懶得解釋呢!
但心里,的確是感覺挺不好的,于是又輕輕的哼唧了一聲兒,“對不起啊!
被人看到了隱私的感覺,肯定不舒服。
她能理解,這男人的反應她也可以理解。
她眼睛不瞎,看的出來。這男人臉上第一時間的殺氣,差點把她給生吞活剝。只是被他扔了出去,想來人權五爺已經(jīng)很克制自個兒心中的怒火兒了。
他剛才……有那么一瞬間……
是真的想殺了她。
那種猶如被野獸盯上的不寒而栗的目光,她看的清楚。
思緒,又飄向了剛才那個古香古色的書房。
那雕花的書桌后邊的墻壁上掛的工筆畫,到底是不是全家福?
她清楚的看到了幾個人的輪廓,只是具體的模樣她沒能看清楚。
那工筆畫上的人,是誰?
跟權煜皇,又是什么關系?
“那是我爸的書房。”
“嗯?”他語速太快,語氣又太輕,她的思緒又飄的挺遠兒,安寧沒聽清楚,“你說什么?”
“你聽見了,五爺不想重復第二遍!
聽見是聽見了。
她就是有點不可置信……
那書房……是他父親的么。
他為什么要告訴她?
果然么,那工筆畫是他家里的全家福。
以前她就覺得吧,權煜皇這樣兒的男人,肯定是孤家寡人。不是他不應該有父母有兄弟姐妹,而是感覺他不應該有。他這種男人,就該是孑然一身。
誰成想……
既然有家人,那一張全家福也很正常啊。她心里都明白,就是有點沒法兒接受。
大概就跟田姑娘聽見她還有親人的感覺是一樣的吧。
不過權家大姐她都已經(jīng)見到了,估計以后會慢慢的見到他的家人吧。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機會,將權五爺?shù)募胰硕家娚弦幻妗?br />
他們倆這婚姻,真是說分就分,說離就離。
“下次再亂跑,老子就打斷你的腿,你去哪兒老子都推著你去!”
一句不冷不熱的威脅,對安寧已經(jīng)沒了什么威脅的力道。
比這更殘忍的威脅他又不是沒說過。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受虐傾向,被這陰狠玩意兒虐的多了吧,她竟然還能從中找出點樂子來,嘴角翹了翹,她哼唧,“那感情好。我去洗手間,你權五爺也推著我去!
“傻娘們!庇质且宦暳R話,卻已經(jīng)是似笑非笑的沾了點戲謔的味道。
安寧放下心來。
看來,她誠懇的道歉還是有點用的嘛。
被男人提溜著衣領,安寧感覺路線也沒有多復雜,她就來到了熟悉的客廳。
權煜皇將她仍在巴洛克風奢華且舒適的沙發(fā)上,沒好氣的低吼,“下次再迷路,就一條道兒走到黑。這宅子是相通的,你認準一條道兒走,就算繞點路也能走到。別他媽一會兒左拐一會兒右拐!認準了一個方向就走到底。聽見了沒!”
安寧被他吼的挺丟人,“聽見了。”
估計是她這溫馴的模樣讓男人挺受用的吧,權煜皇‘啪嗒——’點燃一支小白棍,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搭在茶幾上,“怎么不在臥室里睡覺,瞎跑什么!
語氣,總算是恢復到了平常。
不管他語氣如何,是沾染著戲謔還是輕佻,那一份深入了骨髓的陰鷙,永遠也不會消失。
“本來是想找蒙古大夫算賬,可想了想,他也是怕我猝死沒法兒給你權五爺利用,于是就作罷。肚子餓了,打算找點吃的,找廚房的時候就迷路了……”
說到最后一句,她那一向兜得住的表情,此刻也有點端不平了。
“找廚房能找到地下室,你可真行!”權煜皇斜睨一眼她,一臉的邪火兒沒地撒,“安小妖,你腦子給豬啃了?”
安寧氣結,更是丟人,惱羞成怒的捏起拳頭,“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敢說你權五爺就沒有不擅長的地方了?”
“別說,五爺還真有不擅長的!
嗯?
狐疑的拿眼睛瞥著男人,安寧心里嘀咕。
姓權的,啥時候會這么痛快的承認他有不擅長的地方?
可奈何心中的好奇壓抑不住,她輕輕的問道,“你不擅長什么?”
“五爺最不擅長對付傻.逼了!
“……權五,你無恥!”
“昨兒還叫五哥,今兒就叫權五了?”權煜皇似笑非笑的挑起眉頭,“安小妖,你可真善變。”
那參雜著點曖昧的稱呼,讓安寧小臉兒紅了紅。
胸脯一挺,她不甘示弱的予以反擊,“你不也是一會兒叫我寶貝疙瘩,一會兒又叫我滾?說到善變,我不會比你權五爺更善變了!
面對她的反擊,權五爺一聲不屑的冷哼便打發(fā)。
有時候這種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真的比爭鋒相對的斗嘴,更讓人忿恨到牙根癢癢!
沒好氣的翻著白眼,安寧又忍不住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
講道理,權五爺這張臉兒,真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不對,是藝術品。
那眉那眼、那鼻那嘴……
多一分則嫌多,少一分則嫌少。
恰到好處,像是意大利的頂級雕塑師,花費了無數(shù)個夜晚,一毫米一毫米才給雕刻出來的一樣。
宛若古希臘戰(zhàn)神的臉龐,菱角分明,英氣十足。
眉宇間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貴氣極了。
仔細看了看,他的睫毛不濃,卻很長。跟涂了睫毛膏一樣。
不是歐洲人過分高挺的鼻梁,恰到好處,好看的不得了。估計就是最好的整形醫(yī)生,都沒有辦法做出來這么完美的鼻梁。
恰到好處。
這男人臉上的每一個五官,都是恰到好處,渾然天成。
她就想不通了,人家不是都說相由心生嗎?
這么一個內(nèi)心黑透了的陰狠玩意兒,憑什么能生的這么出色?
目光,從男人的俊臉向下挪上半寸。
突出的喉結,也像是藝術品。
從黑色的襯衣里,若隱若現(xiàn)出的鎖骨,更是精致的讓人忿恨。
再往下半寸,精裝的胸膛,穿著襯衣并沒有特別的吸引力。但她被他壓在身下前后兩次,她清楚的知道這黑襯衣之下的胸膛,那肌肉的線條、弧度……
簡直要了女人的命,謀殺了男人的自尊心。
繼續(xù)往下半寸……
八塊腹肌,她這個不為男色所動的人,都忍不住心猿意馬一下。
再往小腹之下半寸……
忽略不計!
再半寸……?男人兩條修長的大長腿,刺咧咧兒的橫在茶幾上,那長度,看的她這個身高在女人里不算低的人,都一陣眼紅嫉妒。
拋開這陰狠玩意兒的性格不談,這家伙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是連老天爺也要嫉妒的那種。
這樣兒的鉆石山王老五,是她法律上的合法丈夫?
安寧嘴巴一撇,難過了,“權五,我配不上你!
“嗯?!”權煜皇任由她拿探究的目光從上到下的一寸寸滑過,沒想到卻等到了這么一句話。
這讓他微微有些出乎意料,狼崽子也會自卑?
在男人詢問的目光之下,安寧輕嘆一口氣兒,“等離婚的前一天,你記得滿足我一個心愿。讓我拉著你出去溜一圈,哪兒也不去,就跟大街上壓馬路。讓路上的行人都惡狠狠的嫉妒罵我,這女人這么丑,這么寒酸,絕對是靠花錢才找到這大帥哥的。哼,一個有錢的丑女人!
啊……她想被人戳著脊梁骨這么罵,已經(jīng)很多年了。
聽了她這話,權五爺愣了半秒,隨即猖狂的大笑出聲,“安小妖,你他媽可真有意思!”
安寧沖他翻了個白眼,“權五爺您不懂。被女人嫉妒的指著鼻子破口大罵,這對女人來說,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就跟你們男人喜歡用身邊的女人彰顯全權勢財勢一樣,女人也是這樣兒的。誰身邊的男人更有優(yōu)秀,誰就更牛氣!
權煜皇嗤笑一聲,“沒本事的男人才這樣兒!
有本事的男人,從來不用靠身邊的女人來抬高自個兒的身價。
“是是是,你權五爺往這兒一站,那就是權勢與財勢的完美代表。您不需要女人來彰顯這些!卑矊幰黄沧欤拔茵I了。”
“五爺也餓了。”男人頗有些無賴的看著她,“安小妖,你讓五爺吃吃?”
安寧眼皮一顫。
他口中的‘餓了’與她口中的‘餓了’絕對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意義!
空氣中的氣氛,好像有那么點微妙的變化。
安寧猛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捋了捋腮邊的長發(fā),沖男人嫣然一笑,“餓了。空,小追命在旁邊鬼鬼祟祟探頭半天了,權五爺過來搭把手。給您做頓好吃的!
說完,她根本不給男人開口的機會,哧溜一下就把那鬼鬼祟祟的小追命抓了出來。
“我看看,都偷了什么材料?”
小追命不樂意的一撇嘴,“小嫂子,你說話不要太難聽哦。什么叫偷啊,我這可是正大光明的從九處的廚房里搶——呃……搶來的。”
說著,小追命向旁邊一挪,露出身后一車的蔬菜水果。
安寧都看傻了,“你把九處的廚房給端了?!”
真的是一車的食材!
慢慢一小推車的食材,都能開個飯館兒了。
小追命抓了抓頭頂,“我也不知道小嫂子你要什么啊,索性就全部給搶——拿來了。”
“……你要讓九處的工作人員今天晚上都餓肚子嗎?”
“小嫂子,你有心情擔心九處的人,不如心疼心疼站在你面前的我!”小追命委屈的撒嬌,“九處的人,每天都能吃上九菜一湯?晌夷?我連續(xù)三天在家里吃泡面了!”
安寧無語,“你就不知道去九處蹭飯吃?反正離得又不遠!
“唔……”小追命哼唧了一聲,明顯是有什么不方便說的。
安寧也沒繼續(xù)問,而是勾了勾手指,“不光是小追命,權五爺也來幫忙!
“啥?!”聽見她這話,小追命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小嫂子,你這是在指揮老大干活兒嗎?!”
夭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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