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認為他有可以等到我家大姐回心轉意的那一天。怎么說他也是豪門世家的唯一繼承人,就這么被我家大姐狠狠的甩了,近在眼前的婚約也被撕毀,心里肯定氣死了吧?面子肯定也丟光了吧?別說什么分手之后還能再做朋友,沒有反目成仇已經很不錯了吧?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委屈跟怨言。他特別能夠理解我家大姐,也一直站在我大姐身邊支持她。他甚至都做好了陪著我大姐將我撫養(yǎng)長大成人的那一天,到了我長大,讓大姐可以放心的那一天,他想他就能夠跟我大姐破鏡重圓。”
權煜灝說到這兒,輕蔑的勾了勾嘴角,“可是安律師,你說這個人心咋就這么善變呢?在這漫長的等待時間里,他的心,早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扭曲了。明明當初是他自己選擇要等我家大姐的,現在他又覺得是我家大姐耽誤了他的終身幸福,讓他孤孤單單到了現在。可明明,我大姐都放手讓他去尋找新幸福了啊,是他自己要站在原地的。怎么現在又全賴在我大姐的腦袋上了?”
“安律師,你說人心是不是很善變,也很難猜測?”
安寧扁了扁小嘴兒,不吭氣兒。
權家大姐的愛情故事,她沒有興趣,也不想八卦。更加……不想發(fā)表任何的意見看法。
她沒有這個資格。
“妖嫂子,我看你的表情,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似得。”權煜灝笑嘻嘻的將高腳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心里就話就說。咱們倆八卦呢么。”
安寧哭笑不得的看著小少爺,“你要我說什么?”
“發(fā)表一下你對這件事兒的看法。”
“我什么都不了解,你讓我發(fā)表什么看法?”
“……我剛才說了那么多,你全當耳旁風?!”?“小少爺,當年的事兒,你還小,你壓根都不知道。就算你知道了,那是你大姐,你說話肯定下意識的偏向大姐。所以么,在沒有完全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前,我拒絕發(fā)表任何的看法。”
權煜灝一愣,隨即笑著伸手點了點唇角,“嗯,你說的沒錯兒。”
“不過從小少爺你剛才的說辭中,我并不覺得人家有什么對不起大姐,對不起老權家的地方。”安寧攤攤手,公平公正的分析著,“試想,一個被莫名其妙毀了婚約的男人,沒有怒氣相加已經是良好家教與品德的體現了。你不能要求人家做的更多了。”
“我們家當時的情況比較復雜嘛。”權煜灝嬉皮笑臉的模樣,真的讓人無法想象到他家當時的情況到底是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們家當時的情況。但我認為,一個男人被如此當眾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沒有生氣,沒有憤怒。并且真正的做出了想要挽回這段感情的事情,還陪在大姐的身邊,想要等她回心轉意,甚至都做好了等你長大,再與大姐破鏡重圓的準備。在我看來,這男人太好了。也很愛大姐。”
不是愛的深處,真做不到這樣的犧牲。
至于小少爺口中的人心易變……
都二十多年了,干等了這么多年,卻還是等不到一個結局。
擱誰,心里都點生出別的玩意兒吧?
情理之中的事兒。
“其實在我的印象里,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對我很好,對大姐也很好。我們家有什么雞毛蒜皮的事兒,他都會主動幫忙,更不要提是生意上的事兒了。剛開始大姐管理權氏的時候,他出力不少呢。你想么,一個女人維持著這么大的家業(yè),真的不容易。”
“那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嗯,改變的?”
“我想想啊……”權煜灝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從我哥掌權了之后,他來我家的次數漸漸就少了,我看到他的次數也漸漸少了。直到我哥一手創(chuàng)立了九處,我就只有每年在大姐的生日宴上,才會看到他了。當初沒了溫柔的姐夫陪我玩兒,我還難受了好久呢。”
“可你說他心里已經扭曲了。這又是什么意思?”
權煜灝勾唇一笑,“每年,他都會給大姐送上一份生日禮物。去年么,他送給大姐的禮物,是搶走了權氏最大的貨源供應商。前年,是一紙訴狀,到現在兩家的精英律師團還在法庭上扯皮,也沒扯皮出個結果。今年么,我挺期待的。”
安寧有點迷茫,“大姐是個很干脆的性格。既然她已經選擇要結束這段感情,她就不會拖泥帶水。按照大姐的性格,我很難想象,她一邊撕毀了婚約,一邊卻接受著人家的好意與幫助。”
藕斷絲連、欲拒還迎……
這怎么聽,都有點綠茶婊的味道啊!
“是呀,我到現在也很納悶呀!”權煜灝臉上的表情比她更疑惑更不解,“可我年紀小嘛,那些事兒我都不清楚。安律師,你腦袋比較聰明,你幫我分析一下?”
“少來——”安寧沒好氣的一抬手,“我分析不來。”
“但我很確定,我家大姐不是那種不要臉的女人,更不是靠男人的女人。”
安寧舉舉手,“同意。”
雖然跟權家大姐的接觸不算很多,但她能夠從那雍容端莊的女人身上,清楚的感受到女強人的傲氣與堅韌。
權家大姐,絕對是那種傲氣凜然,不可侵犯的女強人。
說權家大姐是吊著男人的那種女人,她第一個不同意!
如果權家大姐真的是靠男人的那種女人,她當初又何必直接撕毀婚約?她帶著兩個弟弟直接嫁過去,不是更直接簡單?
選擇撕毀婚約,是為了不耽誤那個男人。更是權家大姐性格中堅韌獨立的體現。
她是真打算一個人撐起支離破碎的權家、抗下龐大的造錢機器權氏、撫養(yǎng)權煜灝這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弟。
至于其中更深層的原因么,連小少爺都不清楚,她一個權家的邊緣人怎么可能清楚?
別鬧了!
“小少爺……”安寧狐疑的掃著他,“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權煜灝無奈的垂下肩膀,“大姐跟老五什么事兒都不告訴我,家里大小事兒就瞞著我一個人,這種感覺很不爽嘛。我想與其讓我一個人不爽,不如拉上你跟我一起納悶不爽。至少,有個人陪我,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呃……
安寧磨了磨牙。
這權氏兄弟,都是會折磨人的主兒!
忒腹黑了。
“妖嫂子。”
“又干嗎?”
“他,來了。”
安寧連眼皮都沒抬起一下,“我不瞎,看到了。”
她雖然站在角落里,但前邊隱隱的騷動,她看的清清楚楚。
人群中低聲的竊竊私語,也難免總有那么幾句落進了她的耳朵里。
“妖嫂子,你就一點兒不好奇我家大姐的青梅竹馬前未婚夫是誰啊?”
“不好奇。”安寧垂下眼皮,伸手錘了錘酸痛僵硬的大腿。
橫豎她好奇不好奇,等會兒也能看到,估計還能說上幾句話兒。犯得著這時候好奇么?
“安小妖!”
頭頂,傳來的低吼,又陰又冷。
不陌生,很熟悉。
還是那個配方,一點兒都沒有變。
安寧抬起頭,便看到權煜皇那雙陰鷙的妖眸,閃爍著絲絲點點的危險。
她眉頭一挑,語氣不爽了,“我就乖乖的站著,什么也沒干。”
這樣兒,他也能生氣啊?
權五爺氣性可真大!
勾了勾她的下巴,權煜皇懶洋洋的環(huán)著她的腰肢兒,“又勾引我家老六?”
“去——”安寧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別不分青紅皂白的愿望好人。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勾引小少爺了?”
明明是小少爺在沖她發(fā)騷賣浪!
“沒勾引我家老六,你半截身子都貼在老六身上了?”
“呃……”安寧無語的呻吟了一聲,“權五爺,講講道理好吧。是小少爺把我逼到了桌角!”
她后邊兒就是自助的長餐桌,她上哪兒躲去?
眼尾微微挑起,權煜皇從鼻尖兒冷哼兒一聲,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權煜灝立刻向旁邊彈開,“不過去看看?他今年送給大姐的禮物,可不是開玩笑的。”
權煜皇冷笑連連,“你把咱家大姐當弱質女流了?”
這將近十年來的瘋狂打壓,也沒能傷得了權氏的根基。
他家大姐的能耐,還用多說?
“去年大姐回敬給他的禮物,也夠味兒的很。”權煜灝狠狠的笑著,“嘖嘖嘖……他搶了咱們家最大的供貨商,大姐就直接斷了他家在海外的工廠。是我家大姐,夠狠,夠絕,夠不留情。”
聽著這兩兄弟的閑聊,安寧忽然覺得。
老權家里,最深不可測的人或許還不是權五爺,而是那位權大姐!
終于明白了,那天在民政局里她說大姐很好相處,這男人俊臉上露出的輕蔑嘲諷與看智障的表情是所為哪般了。
她聽的不多,但兩兄弟的只言片語,還是足夠她清楚的了解到權大姐在生意場上的手腕能耐。
“老五。你說大姐跟姐夫——”
“權老六!”權煜皇陰冷的低吼一聲,“被他媽找抽!”
被男人這一聲暴戾的低吼,安寧也忍不住抖了抖眼皮。
幽怨的眼神,埋汰的斜睨了一眼小少爺。
不管以前是什么樣兒,現在都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他還一口一個姐夫啊?這不是明擺著找抽么。
抿了抿嘴唇兒,小少爺臉上雖然有不痛快,但還是乖乖的改口,“大姐跟他就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么?老五,大姐是為了我,才孤單一個人到現在。我不希望大姐——”
“跟你沒關系!”權煜皇冷冷的打斷了寶貝弟弟的話。
或許是身邊有太多的耳朵跟眼睛,他只是警告的掃了一眼弟弟,沒有多做解釋。
當然了,估計就是在凡爾賽宮殿的書房,只有他們兄弟兩人,權五爺也還是不會跟弟弟解釋什么。
權家小少爺,就樂樂呵呵、瀟灑輕佻、玩世不恭的當個小少爺就可以了。
那些煩心事兒、骯臟事兒,是當哥哥的。
從來都不會被扛在小少爺的肩膀上。
除非,做哥哥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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