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安寧之前的猜測一樣,談判重新開始之后,約莫就十幾分鐘的樣子,華老板見權煜皇跟陸越川都還沒有回到會議室,而一開始就離開的小追命,更是下落不明。便開始,有些心神不寧了。
已經明白了今天這場鬧劇似得談判,九處——或者說的更簡單點,權煜皇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的安寧,也沒有辦法再百分之百的投入到與馮教授的交手當中去。因為,她太清楚了,自己想要跟馮教授交交手過過招用來積累經驗,是遠遠比不上權煜皇的目標來的重要。
所以她一心二用,一面在承受馮教授如雷雨暴擊般的攻擊同時,更多的精力是放在華老板與他身后警衛員的身上。
她忽然有些懷疑了,這黃老到底是不是權煜皇這邊的人了。
同樣看到華老板開始心神不寧,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談判上的人,還有一個黃老。
趁著安寧講完,輪到馮教授開口的這個空檔,黃老很不高興的瞪了一眼華老板,丟給他一記警告的眼神,壓低了聲音的說道,“別因為權煜皇不在這兒了,你就不當回事兒。要是把這次的好機會搞砸了,我跟你沒完。”
聞言,華老板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但,這只是流于表面的表情罷了,是裝樣子給黃老看的。
華老板眼底真正的情緒,是什么安寧讀不出來。但她清楚的讀出來了,華老板心神不寧之下的狠辣。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度日如年的人,何止是華老板一人?負責‘盯梢’的安寧,同樣也覺得這時間難熬的厲害。
她可不是九處受過專業訓練的間諜,這種盯梢的活兒,聽起來好像挺簡單的,可真正做起來,媽呀,怎么會這么難。
好幾次華老板借口頭痛的老毛病,需要去讓他的警衛員給自己取藥、借口年紀大了上洗手間的次數也控制不了、借口茶水沒有了……等等的借口想要離開這間會議室,都被安寧給阻止了。
開始她還算客氣,后來華老板想要離開會議室的態度已經太堅定了,不得已,安寧只能用上了強勢。盡管這不是她的本意。
她表現的越是強勢,越是不想讓華老板的警衛員找機會離開,那么她的目的就越是明顯。華老板都敏銳的一個人,怕是早就看穿了她留下的唯一目的,就是拴著自己。
到了最后,華老板已經開始帶著隱藏不了的怒氣兒了。
“華老板,難不成真如我師父所說,其實今天談判的結果已經是被決定好了的?”
就在華老板不由分說的要讓自己的警衛員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安寧無奈,用上了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法子。
華老板皺起眉頭,因為心中的著急,態度也惡劣了起來,“夫人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結果已經被決定好了,為何華老板你如此的心不放在談判上?恕我說句難聽話兒,今兒的這場談判,軍方的目的是什么,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我這個人呢,說話一向比較喜歡直來直往,我不喜歡繞圈子。反正軍方個九處的那點子破事兒,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場的幾位,也都是心知肚明。那我也就直說了,軍方就是想借機把手伸到九處里邊看。我聽五哥說了,這樣的好機會,軍方可是等了很久呢。這樣的好機會,華老板你怎么如此漫不經心?莫非真讓我師傅說中了,這結果,你早就知道了?”
結果肯定是被決定好了的。但這結果是什么,安寧心里會不清楚嗎?
這筆私下的交易,本就是她本人跟華老板去商議的!
聞言,華老板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越發的心急如焚起來。
他冷冷的一甩袖子,“夫人,不可妄言。未經證實的事情,還是不要隨便的說出口比較好。你可知道,現在坐在這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橫豎臉皮都已經撕破了,安寧也懶得再虛與委蛇什么,她勾唇、淺笑,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什么身份?我還真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我想,總不會比我家五哥的身份更尊貴了吧?”
一句話,她說的輕描淡寫,可那囂張狂妄的態度,簡直跟權五爺一模一樣。
那位甄軍長到還好些,聽了她這話,華老板與黃老齊齊的一瞪眼睛,怒視的瞪著她。
這樣的羞辱人,沒有比這更過分了。
在人家的地盤這樣的把人家不當回事兒。
得,安寧還總說權五爺態度囂張惡劣呢,她啊,也好不到哪兒去就是了。
在場中,馮教授是最蒙圈,最不明白什么情況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瞇了瞇眼睛,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幾秒后,他將脊背完全的置放于椅背之中。
看來,他今兒是白跑一趟了。就算是九處使用活體實驗這件事兒,肯定也得無疾而終,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安寧淺淺一笑,“華老板,如果結果是被你們早就定下了的,那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召開什么談判?橫豎做決定的也是你們軍方本部的三位首長,你們私下里商量出個結果,直接把結果通知給九處,讓九處做好準備不就得了?實在是沒必要再裝模作樣的搞出個什么談判來。看上去讓人覺得滑稽的同時,也很浪費我們的時間。不是嗎?”
黃老皺起眉頭,手掌一拍會議桌的桌面兒,“小妖精,你說話注意點。什么叫軍方在裝模作樣?”
“難道不是嗎?”安寧眨了眨狐貍眼兒,看上去天真極了,“所謂的談判,不是應該由沒有利害關系的第三方來做評判嗎?這樣才是真正的談判吧。決定結果的人,就是談判中的一方,這樣的結果,它有可能是公平公正的嗎?就算是評判,也應該由九處跟軍方的人一起來定奪吧?就這樣派出了軍方的三位首長來做決定,我實在是很難說服自己,這結果沒有什么水分,沒有什么私下里的骯臟勾當。”
“嗯,的確是這樣兒沒錯。”馮教授是幫理不幫親的典型代表,他點點頭,“阿寧說的合情合理。如果想要這場談判的結果保證公平公正,那么評判方一定不能是軍方和九處的任何一方。應該是由沒有利害關系的第三方來做決定。這樣才能保證結果的公平公正。”
甲乙雙方在爭執,做評判的人卻是甲方的人。這樣的結果,如何能令人信服?
不怪乙方的人會有懷疑。
黃老一怔,可他行的正坐得端,心里坦蕩蕩的,一點心虛都沒有,一拍桌面兒,他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逼出一句話。
“我坐在這里,就能夠保證結果的公平公正。”
這話從黃老的嘴巴里說出來,還真不會讓人覺得是托大。
盡管他是軍方的人,他也是最想要遏制九處手中過大權利的人,可他并不會也不屑玩弄那些骯臟的勾當。
的確是沒有錯兒,黃老坐在這里,很大程度上是能夠保證結果的公正性的。
然而,事情還真不是這回事兒。
安寧勾了勾嘴角,臉上掛著淡淡清雅的笑容,“黃老,您的為人,我是信服的。可我再說句不好聽的話,我信服您的為人,卻不代表我信服軍方。軍方有多想要插手九處的事物,這是擺在明面兒上的,任誰都沒有辦法去狡辯。其實我一開始就想說了,由軍方的三位首長來決定今天談判的結果,對九處,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難不成軍方真的在欺負我們九處?”
“可以了。”華老板搶在黃老的前邊冷冷的呵斥了一句,“結果是什么,等會兒談判結束之后就一目了然。到底軍方有沒有像你所說的在玩弄一些骯臟的勾當,很快便見分曉。若是結果出來之后,九處對結果有任何的異議,到時候再提出來也不遲。”
“嗯。”安寧溫溫柔柔的一點腦袋,前后的態度跟變了個人似得,“華老板說的有道理。那我就等著結果吧。”
橫豎她的目的是幫權煜皇拴住華老板以及他的警衛員,只要目的達成了,她也實在是沒必要再跟華老板爭鋒相對什么。
沒必要。
鬧了這么一出之后,華老板一定是不可能再從會議室離開的。包括他的警衛員在內,他們兩個人都已經被拴在了這間會議室當中。
只要華老板或者是他的警衛員一離開會議室,甭管談判的結果是什么,安寧都可以一口咬定,他們是因為被自己揭穿了,所以出去臨時更改結果去了。若是結果如之前她跟華老板做的交易,是對九處有利的,那她就可以說,是被她揭穿了之后,軍方為了防止九處的怒火兒,所以臨時更改了結果。
如果華老板因為這件事,而擅自更改了結果,結果是對軍方有利的。那她能說道的東西就更多了。
九處呢,其實也沒有什么實際性的損失。還是那句話,軍方的人想要把手伸進九處,具體實施的時候,能夠玩弄的花樣就太多了。陸師爺一個人就會搞定的。同事間,九處也有了可以去攻擊軍方的把柄。
怎么想,九處都是穩賺不賠的。
這其中的蹊蹺,華老板自然也是想明白了的。
他壓了壓心頭的情緒,端起面前早就已經空空如也的茶杯,漸漸的,便讓自己恢復了冷靜。
自己心中所預想的那件事情,并不一定會成真。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發生,每一次在九處的人,尤其是權煜皇來到軍方本部的時候,他總是會不厭其煩的每一次都會做好防范的準備。
他心中所想的,所害怕發生的那件事情,并不一定真的會發生。
這并不是華老板在自欺欺人,給自己什么心理上的安慰,而是他冷靜下來之后,做出的最中肯的判斷。
原因跟理由么,其實也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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