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跟她說,馮教授的事兒她不必如此著急的逼迫自己找出一個答案,做出一個決定。她完全可以慢慢考慮,等完全想清楚了再做決定。時間,或許是可以撫平這些傷口的。
但郝亦花不同,他的建議反而是讓她快刀斬亂麻,越拖越亂。
回到自己在九處的臥室之后,安寧躺在浴缸里,閉著眼睛,腦袋里的思緒何止千千萬啊!
她用熱水撩在自己的臉蛋兒上,狠狠的甩了甩濕漉漉的長發(fā)。
是啊,快刀斬亂麻,越拖越麻煩!
她也以為把這件事情暫且放下,或許過上一段時間她的心里就不會這么糾結(jié)了。可事情完全不是這樣兒的,她越是把反她師父的事情強行壓下去不想,這件事情就越是猶如鬼魅一樣的在她心里生根發(fā)芽,在她稍有松懈的時候,就會跳出來讓她心神不寧。
或許郝助理的建議才是正確的吧,就算是死,她也應(yīng)該給師父一個痛快。
對啊,大不了就是跟師父老死不相往來,又不會有更差的結(jié)果了。她怕什么呢?
大概她真的是怕自己無法跨過心里的坎兒,無法再面對她師父,跟她師父走到形容陌路的陌生人這一步吧。
怕,則說明她很難釋然,更加說明了她對師父的感情,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厚。
深吸一口氣,安寧伸手拿過搭在旁邊的浴巾——
不管了!明天睡醒就去找?guī)煾福傄f出一個結(jié)果才好!
那天,她冷不丁猛然從師父口中聽到了她老爸是如此被折磨了兩年才一點點死去的,一時間心里難以接受。她腦子里想的只要她老爸遭受了兩年的折磨痛苦,其他的她什么也想不到了。
或許明天再去見師父的話,她的心境會有所不同吧。
她自己一個人在這兒胡思亂想,也想不出一個結(jié)果。索性,去見一面師父!就算不為別的,去看看師父也好。那小老頭兒是最喜歡熱鬧的性格,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的學(xué)生,他一個人被關(guān)在井號樓這么多天,身邊就一個小劉陪著,一定寂寞極了。
她就是單純的去看看師父也好啊!
打定了主意,安寧上床睡覺之前,把剛才在辦公室郝亦花給她的感冒藥摸出來吃了兩片。
總是吃安眠藥不是個事兒,感冒藥中也含有一點點安眠藥的成分,有助于睡眠。這也是為什么生病吃了感冒藥就總是犯困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明天要去見馮教授,又或許真的是感冒藥中的安眠藥成分起到了效果,安寧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相比于前幾天,她這個晚上的睡眠質(zhì)量稱得上是相當(dāng)不錯了。
……
另一邊,把安寧交給幽鬼之后的權(quán)煜皇,立刻驅(qū)車前往到權(quán)家大宅,一秒鐘都沒有耽誤。當(dāng)他到達權(quán)家大宅的書房,蔣青云已經(jīng)等候他多時了。
沒有廢話,權(quán)煜皇將風(fēng)衣扔到一邊兒,摘下黑色的皮手套,“說。”
蔣青云也沒有耽誤,直奔主題:“對方的身份,我必須向你保密。這是我對A的承諾和保證,否則,A不會幫我。”
“可以。”權(quán)煜皇不是信任那個A,他是無條件的信任蔣青云,“你自己看著辦,如果他信得過,你可以行權(quán)益之便。”
“好。”得到了權(quán)煜皇的同意,蔣青云這才說道,“我下午一個一個的去登門拜訪,到了A的家中,他表示會全力幫我。為此,他拿出了百分之百的誠意給我。我完全相信A絕對不會背叛我。他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我的。所以——”
“直接說,他的情報。”
“A告訴我,他暗中打探到,已經(jīng)有人準備策反陸越川,并且,派去潛入到九處的人,已經(jīng)成功的和陸越川碰上面了。”
權(quán)煜皇眉頭高高的挑起,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了明顯的喜色,“動作夠迅速的!你繼續(xù)說。”
老狐貍這么快就上鉤了?
蔣青云抿了抿嘴唇,“A隱藏的很深,他在老狐貍的利益集團中,雖然不甚起眼,可恰恰是他的不慎起眼,讓人從未留意過他。再加上他這些年一直隱藏的很深,老狐貍派人潛入到九處仕途策反陸越川這件事,才會被A知道。可我擔(dān)心的是……”
不等蔣青云說完,權(quán)煜皇便從善如流的接道,“你不清楚A的身份,是否已經(jīng)被老狐貍們懷疑。我相信你的判斷,這個A肯定沒有問題。但我們目前還無法確定,A傳來的消息,是否是老狐貍們的將計就計。”
“對!”蔣青云微微皺起眉頭,“我只擔(dān)心,A成了老狐貍們迷惑我們眼睛的棋子,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被利用了。”
所以他一從A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情報,便放下了剩下的三個人,直接趕回來想要跟權(quán)煜皇商量對策。誰知道,權(quán)煜皇卻一直聯(lián)系不到,害他白白在權(quán)家老宅里等了他好幾個小時。早知道權(quán)煜皇回來的這么晚,這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他都能再去上門拜訪至少一個人呢。
不過這種抱怨的話,蔣青云沒有說,他也不會說。
權(quán)煜皇瞇了瞇眼睛,“可你跟人家承諾過,在五爺?shù)拿媲埃瑫䦟λ纳矸荼C堋!?br />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一定會去查。難免驚動到A,這會把A推向老狐貍他們的懷中。”蔣青云攤了攤手,“如果能告訴你的話,我絕對不會隱瞞你。”
這點權(quán)煜皇當(dāng)然清楚了。
他隨意的抬了抬手腕,示意蔣青云不必解釋,也不必放在心上。
沉吟了片刻,權(quán)煜皇說道,“就算不清楚A的身份,五爺也有辦法試探出來。”
“哦?”蔣青云高高的挑起眉頭,“說說看。”
權(quán)煜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問道,“南宮老爺子那邊,還沒有動靜?你催催蘇沫兮,讓她抓緊時間。”
蔣青云立刻就猜到了權(quán)煜皇的心思,他說:“你想要借南宮老爺子之手,來試探老狐貍們要策反陸越川,到底是計中計,還是他們真的對你和陸越川的決裂深信不疑?”
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權(quán)煜皇的手指既富有節(jié)奏性的敲擊在沙發(fā)的扶手上,“陸越川被軟禁,五爺不能直接去聯(lián)系蘇沫兮。她現(xiàn)在是南宮老爺子陷害安小妖最大的籌碼,南宮老爺子不會放松一絲一毫對蘇沫兮的監(jiān)視。五爺不能去聯(lián)系她,你去聯(lián)系蘇沫兮——”
“我只怕蘇沫兮那個女人心機太深沉,不會輕易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讓陸部長去聯(lián)系蘇沫兮更合適。”蔣青云說完,又否定了自己的提議,“陸越川聯(lián)系蘇沫兮,一旦被南宮老爺子察覺的話,你跟陸越川演的這出決裂的戲碼,就算徹底的失敗了。”
“你試著去聯(lián)系蘇沫兮,如果她不相信你的話,你可以適當(dāng)?shù)耐嘎兑恍﹥?nèi)幕消息給她。蘇沫兮是個聰明的女人,若她太過難纏,你直接拿她的兒子威脅她便是。”在權(quán)煜皇的心中,蘇沫兮也是一個利用完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在和他做交易的時候,他可從沒向蘇沫兮承諾過會保證她的安全。
而蘇沫兮,也從未提出過要他保證她的安全。
所以,蘇沫兮的死活,對他而言,一文不值。
蔣青云心里也這么想過,可他不能先提出來。畢竟,蘇沫兮的兒子,現(xiàn)在可是權(quán)煜皇和安寧的兒子。他要拿權(quán)煜皇跟安寧的兒子來威脅蘇沫兮,總要經(jīng)過權(quán)煜皇跟安寧的同意才好。
現(xiàn)在既然權(quán)煜皇主動提出來了,蔣青云當(dāng)然一口答應(yīng)下來,“好,蘇沫兮這邊交給我。我會催促她盡快對夫人出手,來試探A的身份,是否遭到了懷疑。如果A的身份沒有被懷疑,那么老狐貍們是真的深信不疑,打算策反陸越川了。”
之后的事情……他們這邊就沒有能夠發(fā)揮作用的地方。一切,就要看陸越川的了。
權(quán)煜皇做處命令,“盡快讓蘇沫兮行動起來,不要耽誤!”
蔣青云也淺淺的‘嗯’了一聲兒,“夫人那邊,你不需要再提醒她么?”
“不必。”權(quán)煜皇的胸有成竹,完全是出自于對安寧的信任以及信賴,“她早有準備。”
從她知道自己被南宮老爺子選定為目標的時候起,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陸越川偽造的文件,只不過是在幫南宮老爺子加快陷害她的腳步而已。
誰知道,陸越川都幫南宮老爺子做到了這個份兒上,南宮老爺子也還是小心謹慎的厲害,一直隱忍不發(fā)。
可南宮老爺子,也忍耐不了多久。
念及于此,權(quán)煜皇說道,“不妨在給高檢院燒把火。”
這火兒,燒的越旺越好。燒的越旺,南宮老爺子才越按捺不住。
渾水好摸魚,南宮老爺子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蔣青云苦笑一聲兒,“權(quán)煜皇,你我這次可真是把夫人架在火上烤了。想想看,我們兩個人真是卑鄙。居然如此的利用一個女人。”
什么時候,他們也需要如此的利用傷害一個女人,才能夠達成目標?
對此,權(quán)煜皇表現(xiàn)的不屑一顧極了,“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五爺?shù)睦轻套印!?br />
而如今,這狼崽子,也已經(jīng)斷了奶,是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
該露出獠牙和利爪的時候,這狼崽子絕對不含糊。
想陷害她來攻擊他?
沒那么簡單的。
他的狼崽子,豈是這么容易就可以隨便被欺負的?
俗話說的話,柿子挑軟的捏。
南宮老爺子這次可失策了,他的狼崽子,可不是好捏的軟柿子!
權(quán)煜皇能夠這么認為,那是因為他跟安寧是夫妻,他們之間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默契。人家當(dāng)老公的可以這么想,他這個外人就絕不能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利用安寧了。
蔣青云臉上泛著淡淡的苦澀,卻不見一絲的悔意。
“行了,我去聯(lián)系蘇沫兮。你把寶寶的近況告訴我。”
權(quán)煜皇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摸出來扔給蔣青云,“如果是你的話,哪怕是在南宮老爺子的監(jiān)視之下,也能直接跟蘇沫兮碰面。必要的時候,直接讓她和大姐視頻。她自然會明白。”
蔣青云將他的手機放入口袋中,沒有廢話,“我這就去聯(lián)系蘇沫兮,催促她盡快行動不要再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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