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變化的氣候對末日之中的人類而言不啻于是一項新的考驗,尤其是南方的群眾,在這種冷到天上無飛鳥,地下走獸稀的天氣之下,到處都是皚皚的白雪,人群外部有隨時覬覦著你血肉的喪尸在徘徊逡巡,而內部,自己以往可以依靠的同伴已經因為食物的缺少變得竭斯底里,甚至開始同類相殘!
雪花紛飛南方大地,喪尸圍城的大片區域之內已經是餓殍遍野,存活下來的又陷入骨肉相殘的死循環階段,沒有了希望,只有對未來的絕望!但是在北邊的地界,人類的軍隊還在拼命的計劃著去拯救陷于困境之中的兄弟姐妹們。
在白馬坡過去十五里地的一個叫船頭鎮的高崗上,一小隊軍官組成的觀察組在巡視,從服裝上看,一目了然的都是R縣復國軍的精華所在。
“軍師啊,你看看,這大龜的速度可是不慢,大首領出去快一星期了,大龜居然已經開挖了四十多里地,按照這個進度,只需要再來個十二天左右,通往LZ的道路就算是徹底打通了!”沿途一路都是騎著高頭大馬的,一群軍官在護衛隊的嚴密保護下,算是看清了龍子殿下的豐功偉績!魏中書多日以來最為難看的臉色總算有了天晴的一刻,就算頂著鵝毛大雪的,他也興致勃勃的指點著前面被巨龜掘開的大片泥土露出來的國道線,雖然天公不作美,降下的雪花又重新遮住了道路,但是總還能看得出那一條淺淺的雪線凹下去代表道路的那一塊。
“是啊,總算是搞定了一大難題啊,那個誰?是誰提醒我們用龍子來做這個工程的?”閻萬山也是一臉笑吟吟的,他故意調起了嗓門,一下子的,大群的參謀都把笑臉對準了縮在人群堆里的章兵。
騰的一下子,就把這個小胖子關注得臉紅得跟剛上三桿的太陽一樣!
戴著厚玳瑁殼樣式眼鏡的他不好意思的撓撓后腦:“我也就是借花獻佛,想起大龜一直躲在窩里混吃混喝的,不干大活......養著這活寶本來就虧,不如,讓它抗抗大活....我們又不虧待他,好酒好菜的伺候著。要不它整天縮在窩里睡大覺的,凍感冒了可不好說了....嘿嘿。”一番解釋,讓所有在場人員不禁莞爾。
“說的也是道理,這人啊,閑下來了就喜歡惹是生非啊。”魏中書也是心情大好,說著話,還故意挑著眉毛偷偷去看手下的表情,不等把話說明白了,這里那個參謀部是人精啊,由閻萬山起頭,一個個都樂得哈哈大笑起來。原因無他,自然是縣里面那幫閑下來的大兵們。
漢家營,苗家營,還有一個居心叵測的外來軍團,已經是三足鼎立之勢,無論那一方坐大,對于整個R縣復國軍的和諧發展都是非常不利的!
以前發生的事情可以過往不究,但是目前的狀態下,隨著皇子的繼承問題也基本奠定后,一些意想不到的也是最可怕的事情卻是接踵而來,首先,二嫂子--在少民眼里的才是真正的大嫂子的李娟居然也有了喜脈,那么,作為一顆舉足輕重的籌碼,少民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翻盤的機會的!次子爭嗣,在天朝的歷朝歷代并不新鮮!按照夜狼最近發過來的情報也是一再顯示一件事情,不安分的少民們已經有所動作,但是目的不是很清晰。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就是爭奪孩子的教育權一事讓少民族群丟了大臉,而本來如同靜水一樣的三方勢力之間平衡已經被悄然打破,彼此之間火藥味已經是越發的濃厚。解決的辦法不是沒有--由幾位少民代表牽頭,軍方派出人員組織,利用利用縣里那個巨大的體育館,舉辦首屆R縣復國軍軍事體育競賽!
你們不是個個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嘛?行,腆著你的肚子,邁開你的壯步都來賽場集合吧,賽馬,跑步,扔鉛球,跳遠這些傳統的體育競技足夠讓你的荷爾蒙激發到淋漓盡致,什么?還不夠過癮的?那就散打,摔跤,自由格斗的統統給你奉上--當然得帶上護具啦。這些還不能讓你們滿意,還不夠讓你在聲嘶力竭的吶喊之中流盡你身上最后一滴汗液?都沒關系!還有費雷德提出的:“柔道和擊劍才是最能體現競技精神的項目!而且還是奧運會的主要運動競技項目!”得,你們一群光著膀子,淌著油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軍漢憋著一股子邪火正想揍人是不?讓你們打!不打出一地狗腦子來不算消停!
有了張嘉銘的首肯,魏中書的默認,閻萬山從中挑撥,一干將領和嘍啰們積極配合,就算少民勢力和神父勢力都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是無力去攔阻半分。
R縣這下子樂大發,本來每日天天都是靠著基本配發糧食過日子的普通群眾生活乏味得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一下子有了一項可供消遣的盛世大賽,那還不趕緊發揮下不明真相吃瓜群眾屬性,去湊個熱鬧?
大賽舉行時限是兩個星期,所有人,除了重要崗位上的人員外,都可以報名參加!
不過平民們都很體貼的選擇了不參加這種熱血的斗毆比賽--那可是真的玩了命啊。
果不出其然,第一天,散打比賽,少民隊員都是一色的矮壯漢子,他們的代表人物是一名瘦骨嶙峋的老者!別小看了老人家,漢家營的一個一米八九的大漢就是因為輕敵,被老人家上來就是一個直拳打成了熊貓眼!要不是靠著人多勢眾,外加比賽的規則是車輪戰!論起單兵實力而言,漢家營這邊還真的不占什么小便宜,幾輪下來,個個都是一身傷痕的才把對面少民陣營的隊員全部累垮!結果呢,十一名參賽選手被打出了腦溢血!二十五名隊員骨折,至于清淤傷痕牙齒橫飛什么的那更加是無法詳細去一一統計!
第二天更加緊張刺激,擊劍項目奪走了所有人的眼珠子,那可是真的拼死奪冠,劍劍見血啊,苗刀高手的刀法是犀利而精粹,配合少民穩健的身法,經常能夠殺得對手是慘叫連連,而費雷德教育出來的馬刀術高手也是不逞多讓,近代的馬刀刀法洗練而精簡,注重實戰,加上每日不少于三小時的馬上砍木樁操練,這些精選出來的種子選手們在賽場上讓少民隊員是吃盡了苦頭!雙方都是年輕氣盛之輩,憑借著一腔血涌,加上往日都是互相的各種不服不爽,到了賽場上,大家終于有了借口可以大殺四方了,怎么不借此機會好好的疼揍對方一輪,殺殺對方銳氣呢?來吧兄弟,我們來戰個痛快吧。
只見賽場上這邊高喊:“你們這幫南蠻泥腿子都吃老子的馬蹄灰去吧!”那邊惡狠狠的回應:“靠著四條腿畜生才能騙到戰功的無恥之徒得瑟個球啊!”
“你個驢皮影照出來的小人罵誰?”
“誰搭腔就罵誰!”
“你再得瑟一句試試?”
“再來十遍爺也敢罵!”
總之,你瞅啥?就瞅你之類的罵聲在開賽之前就不絕于耳!最終,當天賽事結束之后,近百余名選手全部見了紅!另外三十多名選手不能參加下一場復賽!
些微的損失根本就沒有讓R縣高層動容,比起在戰場上的損失起來,這點傷筋動骨的事情簡直就是小兒科!R縣復國軍拼的是什么?就是一腔血氣,沒有那個膽量,就別想娶老婆吃大米白面饃饃!反正聚居地里成年男性一抓一大把,讓普通百姓見見血,也好激發他們上進心嘛。
第十一天,馬術競技賽事讓所有之前的比賽黯然無光!這次,是驍騎混成旅團之間的內戰,以費雷德為首的舊騎兵團勢力和巴圖爾新興勢力開始了狂熱的角逐。僅僅上午兩個小時的時間之內,費雷德的馬術大隊以精湛的技術就讓對面九名參賽者差點摔斷脖子!氣得嗷嗷叫的巴圖爾親自赤膊上陣,在下午的比賽里,以牙還牙的用手里的木刀和短槍把對面十三名可憐的騎兵全部打斷了肋骨,外加摔在地上來個狗啃屎,倒栽蔥的!這下子樂大發了,兩個長官本來就是有種不共戴天的大仇,說起來那可是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一對水火不容的老冤家卯上勁頭了!牛眼圓瞪的雙方在隔著一道護欄的場地上互相瞪視,咬牙切切的雙方嘴上不說話,滿臉的寫滿了階級仇民族恨--你敢打傷我的兄弟啊?臭小子你不想混了是吧,兩個冤家對頭要不是那道還算扎實的圍欄隔著,真放開他們,估計他倆互相之間都可以做到不用沾油鹽醬醋都可以把對方生吞活剝掉。
火氣旺盛的對家危險的瞪視沒有持續多久,嘴巴上就開始了叫陣,那可都是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啊。
“好啊你個死科爾沁草原蹦出來的野人蠻子,居然敢在太歲面前動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撿破爛的模樣!”費雷德恨不得咬碎一口利齒,黑著臉的他披掛上了防護服,右手擎著長槍,左手提溜上盾牌,不動聲色的跨馬出場了!“少在那逞嘴上的威風,老子的功勞不比你這個旅長少幾分的!論起耍刀片子馬槍的,我姓巴的沒怕過別人!”這邊,巴圖爾早就憋紅了臉,不顧裁判的勸阻,連干了三大碗米酒,連嘴都不搽一下,噴著酒氣他也順起自己那根實心白蠟桿長槍,一個漂亮的側身跨馬動作,夾穩馬身,打馬揚鞭的沖出了這邊賽場。兩個都是部隊里馬術精絕的大師,這次,在賽場上的見面本來就是大家所期待的,包括本主也是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模樣,基本上用不著多余的激將,大家伙都瞪大了眼珠子,準備仔細觀看這場世紀大對決!
不少膽大的好事之徒甚至在外場的觀眾席上開盤:“看好啦看好啦,費雷德大旅長對陣騎兵團長巴圖爾,現在盤口已經出來:費旅長勝出一比五,巴圖爾勝出一比三,和局一比十啦!快來買啦,快來買啦!再不買開賽就來不及嘍!”
“你們快看,巴圖爾團長威風凜凜,器宇軒昂,不愧是草原的好男兒啊,你再掂量掂量他手里的長槍,那玩意揮舞起來可是個力氣活,你瞅準了,巴團長的長槍比普通的還重上一倍,他老人家舞起來是氣不長出面不改色的,天生的就是一副冠軍模樣啊,還等什么啊?想買的趕緊嘍!”
“再看看后面出場的旅長費雷德,什么叫鐵打的身板,再看看他的身高,咱中國那句老話怎么說滴?那可是九頭身段啊,你眼前的旅長就是啊。馬中赤兔,人中雷德!聽說了沒有?旅可是當年在家鄉賽馬節上得過冠軍的啊!光是敗在他手下的人那可是借你一百雙手都數不過來!”
辦賭局不愧是專業忽悠高手,分成幾路的人馬唾沫星子飛濺在賽場觀眾席上到處游走,調著大嗓門在群情激奮的人海之中賣力的游說著賭客的加入。也許有人要問了,大家伙都是一幫窮鬼苦哈哈的,除了這身衣裳和這身調養好的肉塊,還有啥賭資可以下注的?哪你就圖樣圖森破了,糧食,糖果,香煙,避孕套!對,沒錯,避孕套!一切你想得到的物資和你手頭上有的零零碎碎可以食用和使用的物件都是最好的下注物品,聚居地里雖然是配給制度,但是不反對居民們私下里用手里多余的物資來做交換,甚至還默許了地下黑市的存在。今次,好不容易有了樂子可供大家玩賞一番,借著賭興何不來他一把試試運氣呢?
如此刺激到比古羅馬斗獸場還能激發人類嗜血本能賽事如何不讓群眾們興奮不已?在賽場周邊的觀眾席上,隨著“運動健兒”--實際上是一群嗜血的公牛在賽場中間進行著血腥的搏斗,如同山洪海嘯一樣的歡呼聲此起彼伏--終于能夠看到你們這群平時牛逼哄哄又高高在上的兵痞們被揍得滿頭大包了吧!
話分兩頭,巡視組在山崗上看了各個路段的開拓情況,也是到了中午時間,索性了,就不趕路回去,在船頭鎮的一個還算完整的小樓里面擺起了龍門陣,一行人推杯換盞的開始了聚餐。
雖然是新春的大雪,天地之間都凍結上了一層厚冰,菜卻也是好弄,附近魚塘雖然凍上了,倒是難不倒本鄉本土的戰士們,用上炸藥筒子幾下子就輕松的破冰取魚,加上幾個水性好的戰士們自告奮勇的,一個個涂上了動物油脂下湖水撈魚,不一會就為參謀部弄來了幾十斤上等的魚鮮,加上唾手可得的附近菜地提供的菜蔬,這不,就著火鍋,還有從聚居地里帶來的酸菜,弄起了幾大盆讓人聞之饞涎欲滴的酸菜魚頭大餐。
推杯換盞之間,大家都有點興奮的勁頭,畢竟的,過了年關,除了上次慶典,大家伙都難得聚在一起吃個飯,親近一下,拉拉關系也好嘛。這次好,接著巡視,也好組織個工作餐嘛,酒過三巡是菜過五味的,一行人喝得也是略微有了醉意。
“大首領前面發來了消息,說是我們的部隊已經扎穩的腳根,并且,依靠衛星的定位系統,可以確定一點,我們的前鋒基地將是非常的牢靠。”接著酒勁,大家伙干脆開起臨時會議,魏中書展開了一副地圖,拿著一根長桿,開始指指點點。
“你們看,選擇這個地點,非常有利于我們展開大范圍的圍殲戰斗。”指點的地方,自然就是鳳山鎮那個巨大的平原地帶,“這里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北面是連同R縣的河流,而且是三條不錯的支流,南面是大片的平原,只要我們稍加改造....”老魏故意停頓了一下,參謀們都露出會心的笑容。“雞公山地勢險要,只要用心營建,我們可以在此地造出一個可以容納上萬部隊的前進基地!”老魏面色凝重,顯然還有很多得一一說明的。
“你們看,雞公山正面面對的就是鳳山鎮,在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魏中書一口氣點了幾個地點,“非常適合架設我們的炮兵陣地,只要我們完全控制住了沿江一線,讓喪尸群被主力吸引在鳳山鎮臨河一帶,那么,我們進可攻,退可守,就算喪尸祭出填江渡河的壯舉,我們也可以利用山川,河流,還有.....”老魏適時的打住了話頭,目光炯炯的看著大家伙。
從地圖上看,鳳山鎮將成為抵抗喪尸潮水的第一道關卡,但事實上,依照R縣復國軍的戰法,肯定會在鳳山鎮前面那片廣袤的大平原上搞出幾千道深溝險壑的讓喪尸玩肉趟路的游戲。其次,一旦抵近接戰,鳳山鎮上構造的防御工事將在沿河的“炮艦”們火力支持下,還有背后雞公山密集的大炮打擊下,死死撐住崩潰前的一刻,力爭把喪尸的大潮釘死在鳳山鎮面前,當然,這只是理想的計劃,畢竟,LZ的喪尸集團按照當前的估計可不是好惹的,按照熾天使公司友情奉送的情報--衛星拍攝回來的照片預算,哪里已經聚集了超過千萬的大群喪尸!
當然,這里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覃老爹聽聞有關于喪尸總兵力的消息,差點急得跳起來想去阻止大家伙出兵攻打LZ!
老人家就是老人家,比起一幫子狂熱的軍國主義的做派人士而言更加顯出了老成謀國的姿態:“攻擊數萬倍于自己的敵人,已經是超過了我們的能力所限,諸位后生可是想清楚,這次戰役,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先不管戰事是否順利,就說這次打仗所要靡費的物資可是天量!就算打贏了,一旦有小人從中作梗,我們勞師遠征之后的疲憊之師,如何在殺滅喪尸群后去應對很有可能來之背后的突襲呢?”一番話語,讓本來躊躇滿志的將領們陷入的沉思。
就連原本和覃老爹有間隙的神父先生也是一副略有戚戚然的認同模樣。
一時間,參謀部,少民將領,還有代表民政部門的曾建國大部長等人都陷入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爭論之中,大家是唇槍舌劍你來我往,會場熱烈的氣氛也由原來的“如何一口氣瓜分好LZ這塊肥肉”變成了“他喵的打輸了這場仗誰來抗這口鍋?”。
少壯派的青年將領們那個不是激進份子?一個個擼胳膊攬袖子的,腆著跟猴子屁股一樣色調的臉皮,一只腳踏上了板凳,這邊做著“老子打輸了大不了一條命搭上去”的亡命姿態,這邊粗著脖子吼得是聲嘶力竭沸反盈天!仿佛今天第一道難關就是總參部,不把這幫阻礙自己打仗立功的討厭蚊子們首先擊垮,自己加官進爵的希望可就要徹底泡湯!
持有不同意見的,明顯支持老爹的保守派們也是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據理力爭:“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現在R縣好不容易能夠喘上一口氣的,老百姓們都不容易啊。”甚至還有人搬出了章兵參謀長和曹志高參謀長之前的秘密會議上的那一套:直接把當前R縣后勤薄弱的地方來個公布于眾!尤其是那個大胖子曾長授,難得的,他站起的身子,先是揮手讓大家停止,然后扯起了嗓門,高聲吼道:“如果以你們的方法,那么,我們要求動員每一個可以動員的后方力量,包括婦女,兒童,老人,這里面自然也有你們的親人,還有你們的老婆!”你別說,這味猛藥還真是及時,一下子的,就如同把一塊赤紅的烙鐵猛的一下扔進冰冷的雪水之中一樣,那邊的狂熱份子們統統啞火了--這冷死狗的大雪天氣,讓自己家的婆娘在冰天雪地里抱著彈藥箱負責搬運?那家的老婆不扛著個肚子啊?
吵來吵去的,到了大家唾沫星子干涸,舌苔發白,都快到了偃旗息鼓的時節,一直笑吟吟的魏中書和沉默不語的閻萬山才互相交換了一個顏色,這才冷笑著,悠悠說道:“奪回LZ市,是大首領定下來的大方針...”
“咳咳咳咳咳咳...”低下一連串的咳嗽聲充分表達了一群剛才還義憤填膺而自以為得計的右派人士們的尷尬!
同時,好戰份子們一個二個的都是喜上眉梢,互相擠眉弄眼的,得意的表情毫不吝惜的洋溢在面龐之上--嘿,瞧見了,這幫右派鱉孫,居然敢跟最高領導的指示相左?這不活膩歪了不是?要是咱們這邊偷偷的跟大首領那邊參上那么一本,哦嚯嚯嚯嚯嚯.......陷入意淫狀態的這幫武夫這下子可是把小人得志四個字完美的刻畫在自己臉皮之上!
奪回LZ縣,勢在必行!這是與會參謀們的共識,盡管之前還有不少的磕磕碰碰。
“老魏,我新近得了情報,說是大首領再那邊俘獲了大群的牲口,估計不下萬余頭。這算是一件喜事。”閻萬山把地圖展開,指點著娓娓道來。
“還有,雞公山這個地方地勢險要,但是供運物資非常不是方便,如果我們以此為前駐基地,派遣大量的士兵,加上本地群眾的,也有數千人之多,大雪天氣我們可以克服,但是在雪后開春季節,春雪消融,滿地泥濘的,這山地之間的后勤問題你可是想過?”閻萬山搖搖頭,他喝得不多,頭腦是大家伙之中最為清醒的:“這是大首領發過來的一張物資清單....你先看看吧。”
魏中書和一眾參謀看著上面的字犯了難,倒也不是大家都是文盲,認不出這個生僻字,而是上面的字少得簡直不像話!就一個,鹽!
古時候圍城,被困的一方投降的原因很多時候不是因為缺水缺糧,而是一個致命的物資問題,那就是鹽!沒有鹽,士卒哪怕吃得再飽,也一樣操不起槍,拉不開弓,舞不起刀的,缺鹽狀態下的士兵們就更加無從談及去跟敵人死磕玩命的活計了,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也無怪于老魏和參謀們一個個傻愣愣的樣子,現在道路不通的情況下,要馬上向一個缺鹽的數千人口的聚居地發送鹽巴,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也許有好事人會說了:“派遣騎兵啊!”大雪封山的,地上的積雪已經達到了一人多高,別說路遠地滑的,光是路途上戰馬士卒凍傷的問題就可以讓馬上你放棄這個想法。也有人說水路可以大裝載量的運送啊?呃,那場大洪水造成的航道堵塞的問題讓坐在那巍然不動的魏副師長面色陰沉,一個意味深長外加足夠冰涼涼的注視后,直接讓提意見的人縮起了龜頭,老老實實的悶坐在那不做聲了。水路的開拓問題也是慢慢騰騰,加上沿途發現了不少的落難群眾,比起雞公山的難民而言是只多不少。當然,“天才”的想法也不是沒有:“俺們不是有飛機么!讓那邊死番鬼幫忙運!”很可惜,空前一致的,大家伙都跟看白癡一樣瞪了那個提出空運的人士,然后一起望著外面的鵝毛大雪發起了呆。
一“鹽”難倒英雄漢啊!又是寒冷天氣,又是百年難得在南方見到的超級大雪,加上領導偏偏這個時候發給你一個上百公里的加急快遞任務,一下子把本來喜氣洋洋的氣氛徹底壓抑了下去。數千條人命擺在自己面前,事態偏偏又是岌岌可危!眾位參謀們苦苦的皺著眉毛,一個個表情郁悶得就跟在大年夜準備下班回家包餃子吃的快遞員小哥突然聽到了“春節加班”的通知一樣。
“辦法嘛,總會有的,大家稍安勿躁。”倒是軍師大人的話把大家都重新安撫下來。“寒冷的氣候不會一直持續下去,我們要面對的,無非是一場大雪嘛,只要天一放晴,我們的山羊騎兵團馬上就可以上路,從山地運送第一批鹽巴。”
“這怕是不妥吧,這本地山羊的,上了雪山上也不一定可以如履平地,我看,還是用空運的法子好。”魏中書沉吟了半刻,隨機對旁邊的參謀官下令:“你們立刻起草,讓云龍航空大隊的外籍教官們隨時做好準備,一旦天晴,立刻搭載足量的鹽巴送去前線,同時,也要做好聯絡前線騎兵營,讓他們安排好接應的準備。”老魏穩穩心神,對著地圖看了一會:“你們看,這里還是有不少村鎮的嘛,怎么就想不到自謀.....”
旁邊一個參謀反應靈快:“師長,洪水.....”
老魏面孔自動變成晴轉多云。
“也只能依靠空軍力量了。”嘆了口氣,這次簡短的會議算是告一段落。忽然,閻萬山像是想起什么一樣,猛的一拍腦殼。“大龜往前挖掘的時候,我們的騎兵隊也開始陸陸續續的冒雪偵查LZ附近的地形,在臨近LC縣三里地的地方,那幫小伙子有重大的發現...不過,很不好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很少見的,在大家心目之中一直都是智多星一樣的軍師大人罕有的猶豫起來。
“是有重大斬獲?”老魏遞過一杯茶水,語氣很是謹慎。
“說不上是,但是呢,又非常要緊,此事滋事太大,范圍太廣,著實又是非常非常的棘手,唉,實在是太難以一句話說清楚!”吞吞吐吐的半天,我們的大軍師就跟一個打太極的師傅一樣,在哪里端了半天的架子,讓一群看官眼瞅著都快打瞌睡流哈喇子了,就是沒有使出一招半招的。愣是讓一幫不明就里的參謀官們一個個抓耳撓腮,搞不清楚軍師在那里賣的什么狗皮膏藥!
就連老魏都一臉的不耐煩,也許借著點酒勁,魏中書一拍桌子:“老弟,你這樣就不地道了,說好了的,大家有難....那個同當.....有福....”激動得嘴巴和舌頭都打起架的副師長面色潮紅,眼珠子泛紅,看著不算是七竅生煙,也就只差撲上來咬人了!
“一隊外出偵查的士兵在一個破爛的村子里面找到了一名瘋瘋癲癲的幸存者!”閻萬山一口氣吐露出事情,說完,他一臉鎮定的看著大家伙,似乎在等待大家的反應。
然而,沒等大家歪著臉,撇著嘴,異口同聲一起發出:“切,不就又是一個瘋子嘛!俺們聚居地已經有一個朱瘋子朱團副了,這不正正好事嘛,剛好湊一對!”
就連魏中書都差點想笑出聲之際,閻萬山換上了一副極度嚴肅的表情,比起外面冰冷的空氣而言,所有參謀官都被軍師大人玩“變臉”的絕技鎮住了!
一字一板的,閻萬山的語氣硬邦邦得跟外面凍了一宿的石塊一樣:“據當事的士兵發回來的信息,再由大嫂子提供的認證,我們可以確認,獲救的那名幸存者,一位瘋瘋癲癲的老人,極有可能是大首領的生身父親!!!!!!!!!”
咣當一聲,我們面對百萬喪尸大軍都沒有軟過腳拉過稀的魏副師長,居然面色蒼白的捂著胸口倒了下去,沒等大家伙七手八腳的上去扶他,這老小子一個鯉魚打挺,哧溜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閻萬山大吼:“你他媽的開的什么國際玩笑!!!”言畢,魏中書再次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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