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石頭是琥珀?你怎么知道?”k1驚奇地問道。萬國侯默不聲,但也向月漱落投去好奇的一瞥。
月漱落輕言細語地說:“你們忘記我是廿縣人了嗎?廿縣就在韓城隔壁呀,我常見到一些在韓城做琥珀生意的人,琥珀的基本特性我還是知道的!彼晨恐瘔Γ硐聣|著萬國侯的西裝。她雙腿交疊,腳跟墊地,那旗袍的開衩雖然有些破爛,但卻無損于她的美貌。她在連枝燈的光線里露出微笑,安之若素得像是身處自家的廳堂。
“琥珀經(jīng)過摩擦?xí)a(chǎn)生靜電,在古代也曾被叫做‘電石’。壁畫上,那宮女的頭發(fā)明顯是被琥珀給吸住了,所以才會亂得像是豎起來了一樣!痹率湔f道,“雖然不知道這塊球形琥珀的奧秘,但我想,千秋教專門將它畫在天花板上,恐怕不是單純?yōu)榱送癸@它的靜電吧!
k1心悅誠服地點點頭,“這樣一說,確實應(yīng)該是琥珀。但不會是緬甸琥珀,看第一張圖是在海邊!彼肿煲恍,“產(chǎn)海珀的那幾個國家都不在亞洲呢,所以肯定是從外國進口的!
萬國侯微微一笑,“k1,其實不僅是靜電,還有一點可以佐證這球形石頭是琥珀。你看,這石臺上有老虎的圖案,以及一些像是光霧一般的線條,這指的是老虎的精魄。”萬國侯指著石臺,“明朝的李時珍在《本草綱目》里形容琥珀為‘虎死目光墜地化為白石’,這里的白石就是指琥珀。”他摸摸胡子,忽而一笑,“老虎的夜視能力極強。古代的中國人認為,在遭到人類獵殺時,老虎的目光會在暗夜中隨著虎身倒下,再沒入地面,化為精魄。看到琥珀的人相信,生物都有陰陽兩氣,陽為魂、陰為魄,魂魄生則聚,死即散,死后魂升歸天,魄降于地。而這沉入地里的虎之精魄,就被稱為‘虎魄’了,也就是我們今天說的amber。”
“侯爺,那這琥珀和千秋教有什么關(guān)系?”k1問道。
萬國侯聳聳肩,“除非能打開這石臺。”
k1見萬國侯一臉聽天由命的情,感到十分不服氣。他卷起袖子,沿著石臺摸索了一圈,但一無所獲。而當(dāng)他觸摸到石臺上刻畫的那些圓圈時,他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似的,將手指抵住圓圈,接著用力一按。頃刻間,一陣“喀拉”的聲響傳來,石臺的蓋子滑向了地洞那一邊。
萬國侯立刻上前一步,k1點亮了打火機。但兩人都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石棺里空空如也。
“侯爺,您不是說秘密就在這里面嗎?”k1性急地問道。
萬國侯無奈地答道,“按照壁畫來推測,球形琥珀應(yīng)該是在這石棺里的,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叫花子拿走了。”
他走到桌前,翻著被壓在最底下的那些紙張,“此前,我從未聽說過秦始皇和琥珀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或許,老叫花子發(fā)現(xiàn)這地宮并不是偶然,而是因為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所以,他是沖著琥珀來的?”剛說完,他的手就忽然停了下來,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種復(fù)雜的表情。
k1見狀,連忙走過去,只見萬國侯手里拿著一張照片。k1伸長了脖子,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照片上的人,竟然是萬國侯。
這顯然是一張偷拍的照片,因為只拍到了萬國侯的側(cè)面,當(dāng)時他剛下車。萬國侯繼續(xù)翻了一會兒,又找到了幾張偷拍他的照片,但都是背面了。
在那張側(cè)臉的照片上,老叫花子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而最令k1感到詫異的,是萬國侯的眼睛被著重圈了出來。k1剛要提問,忽然想起月漱落在場,便輕輕將手指移到照片上,對著畫圈的地方點了一下。
萬國侯默不聲地將這幾張照片裝進了褲子口袋,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往下翻!坝糜⑽谋扔弥形亩嗟枚啵@人的母語可能是英語。”
月漱落的視線恰好被k1擋住了,看不見萬國侯的動,但她還是從k1的沉默中讀到了一種不安,“侯爺,怎么了?”
“沒事,我只是感嘆這個人沉得住氣!比f國侯說的倒是真心話,他確實有些佩服這位秘的老人,“k1,你剛才把他的東西都翻了一遍,確定沒有找到任何類似隱形眼鏡護理液的東西?”
k1搖搖頭,“沒有,液體就是幾箱礦泉水,還有幾大罐子油!彼行┖闷娴貑柕,“您懷疑他戴著隱形眼鏡?”
萬國侯此時已經(jīng)翻完了桌上的全部資料,他抬起頭:“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畢竟,他長著黃種人的臉。”
月漱落說道:“侯爺,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她斟酌著詞句,“我聽說這老叫花子是金色的眼睛,假如他沒有戴美瞳,那也有可能是混血兒!
萬國侯一怔,k1卻不失時機地問道:“說到這個,月總管,我一直沒太好意思問你,你的眼睛為什么是那種顏色?很少見呢!彼麚蠐项^,“我剛開始也以為你帶著那什么美瞳,后來我仔細觀察過,好像是天生的?”
月漱落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她迅速地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我的祖上是從南疆遷徙到廿縣的,屬于格魯孜爾族的一支。早期,我們的族人曾經(jīng)和漢人通婚,后來又被長老們禁止,但格魯孜爾的血統(tǒng)自那之后就和漢人有了融合。像我這樣的眼睛,在我的族人中,也不算罕見!
“難怪,我一直覺得你不怎么像是東方人。”k1笑了起來,“這樣說,你也算混血兒嗎?”
“k1!”萬國侯卻突然嚴厲地喝止了他。k1吐了一下舌頭,不再拿月漱落打趣了。
“2002年的那一場大火,將家里的一切都燒毀了,不然,我倒是可以給你們看看我父母的照片。我的母親年輕時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美女,我的父親也是一表人才,人人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痹率涞恼Z氣中滿含驕傲,只有萬國侯知道,她這驕傲背后藏著多少失落。
萬國侯在屋子里走了幾步,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可惜你跟了我做管家,不然,以你的姿色,還真有可能在演藝圈紅起來。”
k1促狹地一笑,“要不,月總管跟我湊一個組合吧!
月漱落淡淡地一笑,“我才不想進演藝圈!彼戳丝醋约旱哪_,“我現(xiàn)在只想快些出去!
“侯爺,我剛才就想問您來著,忍了半天了!眐1略帶委屈地說,“您要是有什么帶我們出去的辦法,就說出來,行不?”
萬國侯頑皮地眨眨眼,“我們進來六七個小時了。在此期間,我們?nèi)齻人的手機都打不通。”
“我懂您的意思了,z2!”月漱落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笑出了聲。
k1這才明白,“您的意思是,z2聯(lián)系不上我們,就會帶人來救我們?”
萬國侯做了個肯定的手勢。
“他怎么知道我們在這下面呢?”k1仍有些想不通,“我只跟他說我們來蘇州找老叫花子了!
“廟里沒有什么機關(guān),z2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枯井的異常!比f國侯說道,“但我想他們應(yīng)該是打不開最外面的那兩道門的!
“那怎么辦?z2能找到我們嗎?”k1連忙問道。
萬國侯走到雜物堆前,取出了一瓶礦泉水,他擰開蓋子,一面往墻角倒水,一面平靜地說:“準(zhǔn)備往回走。”
k1露出不解的情,“我們要去開土和木的祭臺嗎?”
萬國侯這時已經(jīng)將一瓶水都倒完了,他抖了抖瓶子,確定已經(jīng)倒干凈之后,又拿起一塊臟兮兮的干抹布。接著,他走到桌前,用抹布包起一支麥克筆,然后將筆放進了礦泉水瓶。
他沒有回答k1的問題,而是將瓶子遞給了k1,“收好。”然后,他又摸了一下椅子,“k1,把這椅子拆了,挑一塊,澆點油,當(dāng)火把用!彼器锏匾恍Γ斑@木頭可耐燒了。”
“侯爺,那我能不能先放一把火,把這兒給燒了?”k1看著老叫花子桌上的一堆資料,一臉不爽。
“算了。反正當(dāng)他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發(fā)現(xiàn)有人來過,他自己會把所有東西都燒了的!眐1覺得萬國侯說得很有道理,便掄起椅子使勁往墻上砸去。等他綁好布,澆上油,萬國侯彎腰抱起了月漱落,“走吧!比f國侯說著,已經(jīng)往外走了,k1趕緊將剛剛制好的火把點燃。
k1一邊在前面走,一邊說,“侯爺,這是什么木頭啊,好香!”萬國侯微微一笑,“這可是千年烏木,用來做棺槨,再好不過!眐1聽罷,吃驚地回頭看了一眼萬國侯。
三人回到了大廳中央的高臺上,萬國侯將畢方玉佩放回了紅色祭臺的暗格。k1不解地問道:“侯爺,為什么要復(fù)原這些祭臺?這不是在幫老叫花子嗎?”
萬國侯搖搖頭,“我們想出去,就得盡量將一切都復(fù)原,模擬成老叫花子要出去的樣子。他平時出去,也必定會這么做。
“這座山不高,z2應(yīng)該想得到,我們?nèi)吮焕г诰碌哪巧三堫^門后面了。他可以找人勘測下這座山,然后找個合適的地方,鉆一個洞,再從洞口進入,挖一條簡易的通道!比f國侯看著面前的祭臺,摸了摸胡子,“他們應(yīng)該會用探測儀來監(jiān)測我們的聲音,通過聲音定位,就能找到我們了!
“太棒了!”k1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但也有個問題。”萬國侯繼續(xù)說,“假如這地宮外面有什么障礙,可能會影響他們的監(jiān)測。”
“什么意思?”k1的笑容還未褪去。
“就是說,地宮外面是有排水通道的,或許有些通道里還有水。聲音在水中的傳播速度比空氣中要快,這將會影響z2對我們所在位置的判斷!比f國侯色不變,像是在說和他無關(guān)的事情。
“那不行!我們得想辦法提醒z2!”k1著急地說。
月漱落坐在地上,靠著黑色祭臺,她鎮(zhèn)定的樣子令萬國侯欽佩。絕大多數(shù)女人遇到被困的情況都會失控,嚴重的甚至?xí)饨、大哭,但月漱落這一路都非常冷靜,她的理智遠遠超出萬國侯的預(yù)料。
這時,月漱落忽然抬頭看了萬國侯一眼,“侯爺,我建議再檢查一遍這些祭臺!
“都看了多少遍了?”k1有些賭氣地說,“再看它們也就是一堆破石頭,看不出花兒來!
萬國侯卻說:“再查一遍也無妨。”說著,他走到了月漱落靠著的黑色祭臺旁邊。這一次,他察看得格外仔細。當(dāng)他摸到石盆底部的時候,忽然一怔。接著,他又摸索了一陣,“k1,把火把照過來,我的手放的位置!
k1走過去,將火把照向石盆底部。他湊近看了一眼,驚奇地說:“咦,這里有紋路,看著像梳子?”
萬國侯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用力往石盆底部一按。一陣“轟”的聲音從他們的背后傳來,k1驚喜地扭過頭去,“侯爺,星宿門升起來了!”
“走!”萬國侯簡短地說。k1沖在前面,萬國侯抱著月漱落,三人沿著通向星宿門的臺階,走出了大廳。
k1笑逐顏開:“月總管,你立功啦!多虧你提醒!”他像是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剛才的抱怨,笑得像個孩子。
月漱落靠在萬國侯懷里,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三人走到龍頭門的前面,k1信心十足地沿著門檢查了起來,而表情卻漸漸變得尷尬,“侯爺,這門……好像沒機關(guān)?”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模糊不清的響動。
k1立刻高聲喊道:“是z2嗎?”
門外似乎回應(yīng)了一聲,但他們根本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么,石門實在太厚了,阻礙了聲音的傳播。
萬國侯想了想,“k1,你打開月總管的包,把唇膏拿出來!苯又,他又安慰月漱落說,“回頭買一抽屜補償你。”
k1拿出了唇膏,但他并不明白萬國侯的意圖。
“你對著這扇門的中心,畫一個十字,要畫得整齊一點。”等k1畫完以后,萬國侯又說,“你現(xiàn)在用槍托敲一下十字的左邊,連著敲三下,然后往十字的上邊敲一下,最后再敲一下左邊!
k1這才轉(zhuǎn)過彎來,“哈哈,我懂了。侯爺,您是要我告訴外邊的人,怎么開這龍頭門,對吧?”他興高采烈地按照萬國侯的吩咐做了。
外面安靜了一會兒,接著,一陣響動傳來。萬國侯抱著月漱落后退了一步,“k1,你做好準(zhǔn)備,迎接我們的,也可能是敵人!
“老叫花子為什么不直接開門?”k1納悶地問道。
“像你說的,說不定有詐。”萬國侯說道。
這時,石門緩緩升起,k1舉著槍,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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