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匆匆過去,天際漸漸綻放一絲光明。
迎著晨曦的清風,丹君從療傷中蘇醒,太荒紫氣緩緩納入體內。丹暗則是一宿沒睡,呆在議事廳內,思考今后丹家的發展,此時見到丹君安然醒來,疲憊地狀態一掃而光,興奮地來到他身邊講到:“大哥,你沒事了?”
丹君從地上站了起來,望著眼圈發黑的丹暗,他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摸著妹妹的頭頂安慰道:“沒事了,二叔現在怎么樣?”
丹暗幽幽嘆了一口氣,回答到:“暫且將他的遺體安放在了祠堂里。”
“是嗎?”
丹君亦是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沒有將他救下來。但人各有命,丹君并沒有太過于怨天尤人,嘆息之后便將目光投向了院外。如今,丹家可謂是外有強敵,內部又分崩離析、強手盡去,他開始覺得有些束手無策了。
就在此時,丹暗突然想起雷月等人還在床上躺著,于是上前擔憂地對丹君講到:“對了,大哥。你雖然才醒過來,可還是想去看看爺爺他們吧。”
“哦?”
丹君此時還不知道丹辰等人受了重傷,正處于昏迷中,聽見丹暗的話之后,轉過身來面對著她,詫異地問到:“祖父他們怎么了?”
當下,丹暗便將黃鳴大鬧“迎客至”的事情告訴了丹君,同時雷月、蒼冥亂在王府大戰鐵生的事情也一并說了。聽完之后,丹君被小小地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以太荒紫氣療傷期間,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于是輕聲安慰道:“有太荒紫氣在,沒事,我們先去看看祖父和雷月他們。”說著,兩人同時朝廳外走去。
可是,丹君、丹暗還沒走幾步,便見門房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見到兩人之后,慌慌張張地叫到:“君少爺、暗小姐,你們快去門口看看吧,朱長河又來鬧事了!這次還帶了全城的人!”
丹暗聞言頓時一驚,昨晚她就聽蒼冥亂說了,王家之禍極有可能是朱長河設下的陷阱,現在一大清早朱長河就帶人上門鬧事,是不是印證了蒼冥亂的猜想呢?反觀剛剛蘇醒的丹君,神情依舊自若,聽門房將事情說清楚了之后,淡然地說到:“走,去看看。”
話畢,丹君率先走向了大門口,舉止從容,絲毫不慌亂。丹暗與門房兩人,擔憂地對視了一眼之后,趕緊跟了上去。
……
來到丹府大門口,丹君老遠就聽見了門口十分喧雜,禁海城內的居民大半都聚集在外面,大聲喊叫著什么。十多個丹家的下人竭盡全力堵在門口,將義憤填膺的居民們擋在外面,不讓他們沖進去。奈何,門外人數實在太多了,盡數擠在一起,不是十幾個下人就能阻攔的。
就在眾人即將破門而入的時候,丹君及時趕到了大門口,在門口阻攔的人頓時像是遇見了救星一樣,欣喜若狂地回頭叫到:“君少爺!您來了,我們快撐不住了!”
丹君撥開眾人,站到大門口前面,淡然地對著激情高昂的人群,向他們問到:“不知諸位聚在丹家門口所為何事?”
“償命!償命!交出殺人兇手!”
有人混在人群中高聲叫到,也有人喊道:“丹家滾出禁海城!滾出禁海城!”
有了領頭的人,所有聚在丹府門口的人頓時跟著抗議,叫到:“對!滾出禁海城!交出殺人兇手!丹家不配在禁海城生活!”
隨后趕來的丹暗聽見眾人的喊話之后,馬上倩目含怒、黛眉豎立,剛想開口訓斥惡意起哄的人,便被丹君輕輕按下了。只見,丹君沖丹暗微微搖頭,隨即上前一幕,對下面喊話的人說到:“要想丹家搬出禁海城,各位總該給個原因吧?還有丹家何事藏有殺人兇手了?被殺之人又是誰?”
“哼,還想狡辯,繼續欺瞞大家!”
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朱長河聽見丹君的問話,冷笑了一聲之后,緩緩來到人群的中間,面對著丹君和丹暗質問道:“丹家本就是禁海城內的毒瘤,如今犯了滔天大罪,還想隱瞞嗎?!”
丹君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看戲的朱長河,但他一直沒有講話,便沒有過多理會。此時,朱長河自動站了出來,丹君怡然不懼,漠然地問到:“想必目前的形勢,定是朱家主的杰作吧?”
朱長河大方承認道:“是又如何?丹家造下如此殺業,朱長河承受大家抬舉,特來揭開你們的丑陋面容,為王家、黃家討回一個公道!”
丹君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疑聲問到:“討回什么公道?”
朱長河轉身環視了一下身后的人群,隨即大義凜然地笑了一聲,指著丹君說到:“丹家昨天殺了黃家家主黃鳴,更喪心病狂地屠殺了王家滿門!難道你們想賴賬嗎!”
“你含血噴人!”
話音剛落,丹暗便再也忍不住了,沖朱長河罵到:“卑鄙小人,王家的人明明是你派人去殺的,卻想栽贓到丹家頭上,簡直太無恥了!”
朱長河聞言,竟是絲毫沒有動怒,而是淡笑著看向丹暗,神情如常地反問到:“你說我栽贓陷害?然而我昨天晚上一直在落楓鎮的酒館里,如何分身回到禁海城殺掉一個和我同樣在神滅境修為的王齊恨?”
“你……”
丹暗看著朱長河自信的表情,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丹君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王家的事他已經聽丹暗和他提過了,但黃鳴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之前,聽丹暗提起的時候,她的傷勢應該不至于死掉才對啊。
同時,朱長河見丹暗愣在原地沒有再爭辯,嘴角不經意翹了翹,隨即恢復大義凜然地樣子,繼續說到:“我看,想要栽贓嫁禍的人是你才對。不過不要緊,你們沒想到吧?你們在王家行兇的時候,剛好被人目擊!”
丹暗兩眼一瞪,顯然不相信朱長河能拿出證據來。然而,朱長河卻是轉身朝人群里招了招手,從中戰戰兢兢地走出一個膽小怕事的更夫,指著丹君他們說到:“我看見了,昨晚就是丹家請來的那兩個人殺了王府全家。他們一個手里拿著詭異的黑色長劍、一個腰間掛著玉佩,跌跌撞撞地從王家出來。”
更夫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下一下敲擊著丹暗的內心,她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同朱長河一起同流合污誣陷丹家。暴怒的丹暗,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竟從袖子里甩出一把匕首直射更夫的要害。
眾人見狀連忙躲開,打更的人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到腿肚子發軟。好在朱長河手疾眼快,替他夾住了鋒利的匕首,笑瞇瞇地向丹暗問到:“怎么,你想殺人滅口?”
丹暗自己也呆住了,沒想到自己在下意識的情況,做出了如此愚蠢的行為。面對朱長河的質問,即使知道他不壞好意,丹暗也解釋不清了。
“唉。”
丹君見這件事越描越黑,將丹暗拉回自己身后,對朱長河問到:“你說昨晚一直在落楓鎮,誰又能替你作證呢?”
朱長河將匕首扔回丹君腳前,從容笑道:“酒館里喝酒的人都能作證,不信你派人去請詩影小姐來就是了。”
丹君不管插在腳尖前面不足一寸的匕首,輕輕嘆息一聲之后,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知道朱長河昨晚多半是真的在詩影的酒館里,況且殺人的的確不是朱長河,自己也沒有證據證明鐵生襲擊王家和朱長河有關。
于是,他看了看更夫,見他早已嚇到六魂無主,知道問也是白問,便再次對朱長河問到:“那你又如何證明人是丹家殺的?”
朱長河輕笑著反問到:“哦?你是想說什么”
丹君沒有接話,而是對眾人說到:“萬一他們是去救人,而不是去殺人呢?”
“這……”
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遲疑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丹君說的好像有一定的道理。見狀,丹君繼續指著更夫說到:“他昨晚應該只看見雷月和蒼冥亂從王家出來?并沒有親眼瞧見他倆殺人。那為何要說雷月和蒼冥亂就是兇手呢?”
聞言,茫然的人群開始在下面交頭接耳,有人說丹君說的有道理;也有人說他是在狡辯;更有人說這是朱家和丹家自編自演的一出鬧劇,其實兇手就是他們兩家。
聽著下面的眾說紛紜,丹君已經無力辯解了,而朱長河覺得事情開始變得有點不能控制了,于是厲聲指責道:“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竟然想顛倒黑白,為自己開罪!”
聞言,丹君亦是目光一寒,直視著朱長河說到:“朱長河!你說丹家殺人,還有什么證據!”說著,原本已經平息下去的太荒紫氣漸漸彌漫,將丹君全身圍繞起來,宛如一尊帝王。
朱長河一見太荒紫氣,頓時想起那日被丹君一招破去偽境的事情,心中嚇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指著打更的人說到:“他就是證據!”
丹君依舊逼視著朱長河的目光,冷聲說到:“我說過,他并沒有親眼看見雷月、蒼冥亂殺人!”
“那他們兩個也逃脫不了嫌疑!”
朱長河登時叫到,隨即又將話鋒一轉,冷聲道:“自從丹家先是請來一群自稱‘鬼域、寒氏’的怪人,然后又請來兩個來歷不明的外人,接著禁海城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很有可能就是你們吞并禁海城的目的!而且前段時間,你還弄出了一本從未見過的邪書《丹經》,禁海城就開始死人了,你敢說這和你沒關系嗎?!”
說至最后,朱長河的語氣越來越強硬,仿佛認定了所有的事情都和丹家有關一樣。而丹君卻是一言不發,冷眼瞧著朱長河在哪里唱獨角戲。
這時,朱長河趁著身后居民愣神、無法分辨真相之際,說出自己的目的:“想證明這一切都和丹家沒有關系,就將《丹經》交出來!大家檢查了之后,確認這件事確實和丹家無關,那丹家的嫌疑自然洗清!”說完,他將衣袖一甩,側身等著丹君的答復,好似要丹君交出《丹經》真的只是證明丹家的清白一樣。
不明真相的居民在面面相覷之后,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叫到:“對!交出《丹經》、交出《丹經》!”
于是所有人都跟著喊:“交出《丹經》、交出《丹經》……”
一時間,丹府大門外喊聲震天,都是要丹君交出手中的《丹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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