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月緊緊盯著算天人和道童,持續(xù)了大約一分鐘,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可見算天人并沒有說謊。可是,雷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又問到:“這丹藥如此珍貴,你為什么要賣這么便宜?”
提到在這個,算天人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吞吞吐吐地說到:“因為,我……和徒弟已經(jīng)有兩天沒錢吃飯了。”
此話一出,不光雷月和顧煙呆住了,就連他身后的道童也是無聲地咽了一下口水,在心中暗道:“老爺,以你的身份這樣說,真的好嗎?”最關鍵的是,他還不得不配合算天人高冷地看著雷月,眼中卻充滿了希望雷月買下丹藥的神情。
另外,估計是同情心泛濫了,顧煙地拉了一下雷月的袖子,同情地說到:“雷月大哥,他們太可憐了,要不你借我十兩銀子,我來買好了。”
“唉。”雷月在心中暗道,這個傻丫頭,今后不知道還要吃多少虧。可是,總不至于真的借她十兩銀子,讓她來買吧?無奈,雷月只好自己掏腰包,吃虧買下來了,就算是做一件善事。不過,最后他還是有意無意地問到:“老先生,你為什么不送到鑒寶行去拍賣,那不是可以賺得更多嗎?”
算天人哀嘆一聲,愁眉苦臉地說到:“老夫何嘗沒有想過,只是鑒寶行的那些人根本不識貨,幾次把我和徒弟趕了出來。一路走來,也問了不少人,可也都是不識貨的,把我們師徒二人當成了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差點還被打了一頓。”
雷月在心中暗自想到,就你們師徒兩人的樣子,想不當成江湖騙子都難。但既然下定決心幫助他們,雷月還是笑著說到:“那好吧,藥我就買下來了,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算天人立刻眉開眼笑,甚至有些諂媚地問到:“公子請講。”
雷月看了一眼算天人,問到:“既然連鑒寶行的專家都說了,這丹藥沒用,那你如何斷定它有療傷奇效呢?”
聞言,算天人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十分傲氣地說到:“老夫這些年走南闖北,也算是見識了不少,有幸見過一本名為《奇寶錄》的書,上面就有這枚‘七轉追魂寶丸’的詳細記錄。”
雷月輕輕一笑,從懷里掏出幾兩散碎銀子,不多不少剛好十兩,放在算天人面前,說到:“老先生還真是見識廣博,這是十兩銀子,請收好。”話雖這么說,但其實雷月是不信算天人自夸的言語的。
算天人神秘一笑,以最快的速度將銀子收入懷中,感激道:“多謝公子,咱們有緣再見。”說完,也不啰嗦,拿起竹竿,便和道童一起下樓離開了。
雷月并未留意算天人臨走前的神情,只是笑著將丹盒推到顧煙身邊道:“顧姑娘,送你了。”他想,這枚丹藥即使沒有算天人說得那么玄乎,可是固本培元的功效應該還是有的,送給顧煙當作是今天陪他的謝禮應該不錯。
豈料,顧煙又將丹盒推了回來,說到:“雷月大哥,我不能收你這么重的禮。”
雷月疑惑地看著顧煙,難以理解地看著顧煙,問到:“顧姑娘,你還真相信他說的那些話?”
顧煙認真地解釋道:“這丹藥有沒有那么神奇我不知道
,但丹藥成分的價值就已經(jīng)遠遠超出剛才的價格。就以最便宜的天香子來說,一克就需要上千兩銀子;然后是楓玉露、七葉蓮等都是醫(yī)藥師夢寐以求的珍品,可以價值萬金;最后是化腐朽為神奇的月螢草,曾一度被認為只存在傳說當中。所以這枚‘七轉追魂寶丸’,光以藥材而言,至少得八品以上的醫(yī)藥師才能煉制,而且煉藥師本身還得具有至少通天境的修為與之匹配,才敢開爐。”
雷月聽完,悚然一驚,連忙朝樓梯口望去,可是那邊哪里還有半個人影。
原來,并不是對方毫無修為,而是算天人的實力高出自己太多,所以自己才一直覺得他是普通人。可他究竟是誰?又為什么要送自己一顆如此珍貴的丹藥?雷月望著樓梯口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
飛霞城城門口,算天人和道童頂著烈陽慢慢出了城。途中,算天人手中那根掛著“算盡天機,知往來禍福”布幡的竹竿逐漸消失,雙手背在身后,一身灰色長衫也由墨黑色的長袍所取代,模樣漸漸變化,化作了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輕輕跨了一步便來到了戈壁的中心。身旁的道童亦是如此,體內生機勃發(fā),與剛才毫無生氣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爺?”由道童變作的青年,模樣俊俏,穿著淡藍色長袍,站在算天人身邊,通天境的修為噴薄而出,嚇退了戈壁中所有的妖獸。
化身算天人的夜無言看也沒看身邊英姿颯爽的青年,問到:“就是這里嗎?”語氣中,自有一股王者的威嚴。
青年恭敬地回答到:“正是。”
夜無言點了點頭,在周圍環(huán)視了一圈,再次開口問到:“雷月和蒼冥亂兄妹見過了嗎?”
“我故意引導蒼冥亂他們往這邊逃跑,也算是見過一面了。只不過,雷月聽說蒼冥亂他們是蒼冥鷹族的人,便有些不自在了。”青年回答到。
夜無言微微一笑,說到:“這也不怪他,畢竟他們兩族為了爭奪七隱族之首的稱號,已經(jīng)爭斗了上萬年了。”
說完,夜無言沉默了一下,然后像是自說自話一樣,望著遠方的天際道:“亂象已生,雷月和蒼冥亂,一人得天獨厚;一人破而后立。兩人具是推動時代之才,就是不知他們究竟能走多遠,又能改變這個原界多少。”
青年看著夜無言如此推崇雷月和蒼冥亂兩個人,心中隱約有些不服,問到:“老爺,他們值得你為他們如此費心嗎?”
夜無言扭頭看了一眼,桀驁不馴的青年,威嚴地問到:“鴉兒,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真名為“夜鴉”的青年回到:“至今已有兩百年有余了。”
“兩百年。”夜無言抬頭望著天空,說道:“以你的資質在夢幻之境修行了兩百年之久,才勉強達到了通天境。你可知道,雷月在虛無縹緲之中,僅僅修行了十二年便達到了尊魔境。至于蒼冥亂,雖說只有一半的蒼冥鷹族血脈,但卻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戰(zhàn)斗奇才,走的是破而后立的路線,越是瀕臨險境,就越能突破自身。他們兩人的成就,必定不會低于我。”
夜鴉神色變幻了一下,夜無言的實力他是最清楚不過了,便是二十幾年前橫空出世
的人皇等人,見到他也要稱呼一聲“前輩”。可是,現(xiàn)在夜無言卻如此看好兩個未成長起來的年輕人,讓夜鴉如何心服,于是說到:“老爺,你本身就是破天境巔峰的實力,他們再強又怎會強過你?”
夜無言看著心高氣傲的夜鴉,并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走,去荒蕪之地。”
臨走前,夜無言深深地望了一眼飛霞城。在他的夢境里,雷月和蒼冥亂兩人,一人攜雷霆之威,戰(zhàn)長空,震碎了山河,使得日月無光;一人裹暴風之勢,憑一柄血色長刀,舞蒼穹,于當世無敵,以一己之力鎮(zhèn)壓天地。只可惜,他倆牽扯的因果實在太大,以至于之后無論夜無言如何推斷,都無法看清他們的未來,只得出一個潛力無限的結果。
“是。”夜鴉不敢反駁,隨著夜無言一起朝著同為原界奇地之一的“荒蕪之地”進發(fā)。其間,夜鴉不解地問到:“老爺,你為何要替飛霞城的少城主與那小姑娘定下命數(shù)?”
夜無言輕笑著答到:“算是還軒轅司一個人情吧,這次如果不是軒轅家族相助,我還真查不到當年龍闕城一戰(zhàn)的些許內幕。只是,那個姓顧的小姑娘福緣之厚,生平罕見,又在藥理方面極有天賦。若是可能我想把她介紹給毒醫(yī)仙那家伙,說不定又可以調教出一個冷星竹那樣的藥理天才。”
“原來如此。”夜鴉點點頭。
……
吃過午飯之后,雷月便和顧煙一起回到藥鋪。顧煙的爺爺顧羽老爺子一見顧煙回來了,立刻拉住顧煙剛想開口臭罵她一頓,結果反倒被顧煙搶先開口嗆得不輕。
雷月在旁邊看著爺孫倆“據(jù)理力爭”到不亦樂乎淡然一笑,仔細思考起了今天遇見的算天人究竟是誰,他又為何要送自己一顆如此珍貴的丹藥。
殊不知,雷月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因為那杯茶的緣故,體內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了些許變化。似有一個新的意識在他體內蠢蠢欲動,被他擱在房間里的噬魂劍也似有所感應,骷髏頭空洞的眼眶,閃過一絲血光,愈發(fā)邪氣逼人。
“請問,雷月公子在嗎?”
這時,藥鋪門口傳來一道疑惑地聲音。顧煙和顧煙停了下來,同雷月一起望向門外。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穿著華貴的服飾,恭敬地站在門口,對屋內的人,不茍言笑地問到:“請問,雷月公子在嗎?”
雷月起身來到門口,見此人僅僅是一個武師,但要比聶磐等人要強上許多,可自己在飛霞城內并沒有朋友,有些疑惑地問到:“在下就是雷月,請問先生有何事?”
管家打量了一下雷月,似乎在確認他的身份,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張請?zhí)溃骸霸谙率浅侵鞲墓芗遥钴庌@城主之命請雷月公子過府一聚。”
雷月接過請?zhí)蜷_一看,果然蓋有軒轅司的印章,于是將請?zhí)障铝耍瑳_管家抱拳說到:“先生請回,明天在下一定赴約。”
管家笑了笑,還禮道:“在下告辭。”說完,果斷地離開了。
雷月將他送到街上之后,自己也回到了藥鋪內,拿著請?zhí)磸涂戳丝矗X得很奇怪,為什么軒轅司還在這個時候送請?zhí)^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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